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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秀舍》 第6章 上上籤

蔡氏算了算上的錢,想著還有哪些必需品要買。接著又去買了兩斤鹽,給青梅買了點雜線頭。後來又到了一家布莊。

青竹才一進門,就被那些捲軸,立在牆邊那些各的布料給吸引了。從最廉價糙的土黃布到上等的織錦綢緞,真是應有盡有,青竹甚至想,這裡是不是這個小鎮上最好的一家店面。

蔡氏想著要買些零碎的邊角餘料回去做點繡活,當進店裡時,目也被那些匹的布軸給吸引了。想著快到年底了,幾個孩子們也該做裳。因此來來回回的走了一圈,又那些上等布料的,確實很順,又有澤。只可惜那些都是有錢人家穿的東西,他們一戶小小的農家自然消耗不起。

店裡的夥計一直跟在蔡氏後,又耐心的向蔡氏解釋著這是什麼布料,用來做什麼好,是從哪裡運來的,經過了多道工序等等。

蔡氏後來停在潞綢旁邊,見那些真好看,青梅正是花朵一般的年紀,穿了這銀紅的做的衫,稍稍的打扮了,一定是個出挑的人。算算青梅年紀也不小了,過了年不久就十四歲,也該說婆家了。上的服大多還是自己改小的,老是撿自己穿的怎麼行,一年到頭也難得置。現在正是打扮的時候,蔡氏狠下心來,指著那潞綢問道:“這個多錢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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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滿臉笑容的回答道:“二兩六錢銀子。”

蔡氏咂咂上的錢哪裡夠,一家子還要生活,當真買不起。連連搖搖頭,只得咬牙買了帶些土黃的紫花布兩匹,又稱了兩斤麻線,買了些零碎的布頭,拿回去也好做點活計出來換錢。

青竹看了眼紫花布說道:“爲何名字紫花布,不是紫的,也沒有紫的花紋呢?”上去的手也不順實在不大好看,不管做什麼裳,青竹想都穿不出效果來。

蔡氏笑著解釋:“我頭一回聽見這個名字時,也和你想的一樣。後來聽賣布的人說,織這布的棉花是紫的,所以才紫花布。看上去雖然不大好看,可做了裳很結實耐穿。回去再染一染,便好了。”

青竹想,想要穿件新裳還真是不容易呀。買了布,還得自己染,自己裁剪,自己。等穿上新時,不知是哪年月呢。

青竹跟著蔡氏來來回回的兜了好幾個圈子,加上上的傷勢,早已經有些不住了。蔡氏子一蹲便要讓青竹上背。青竹見手上還提著東西,又是油鹽,又是布料,擺擺手說:“不用背,我自個兒能走。”

蔡氏覺得這場病除了讓青竹不能記事以外,好像也沒什麼不同,反而比以前更乖巧懂事了些。不過這樣的兒卻讓蔡氏覺得陌生,心想會不會久下落下什麼大病癥,會不會被什麼不好的東西附了。得趕在項家人發現前,儘量要讓青竹想起以前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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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氏買了一套香蠟紙錢,青竹不知何故。

蔡氏帶著兒去了一趟當地還算有名氣的寺廟,菩提寺。

爬了一截山路,青竹覺得自己再也走不,有些泄氣的問著蔡氏:“娘,你來寺廟裡做什麼?”

“還不都是爲了你。”蔡氏嘟囔道。好不容易到了廟裡,蔡氏先拈香祭拜一回,又忙讓青竹趕著磕頭跪拜,口中唸唸有詞:“菩薩保佑,信蔡氏,祈求青竹萬事順利,夫唱婦隨,些家宅口舌之爭,病魔鬼怪統統退散。”

青竹聽得一愣一愣的,什麼夫唱婦隨?疑的看了蔡氏一眼,卻見閉上了雙眼,一臉虔誠的樣子,正在向佛祖祈禱。

蔡氏帶著青竹虔誠的跪拜過,又發下了宏願。青竹看著那一尊尊有些面目猙獰的羅漢夜叉之流,心生恐懼。總覺得那些塑像好似要立馬活過來一般。

青竹想要回去了,蔡氏卻拉著到了一小攤前,攤邊坐著一個老態龍鍾的和尚,穿著破舊的袈裟,閉著眼,不知是在打瞌睡,還是在養神。

蔡氏便將籤筒遞給了青竹,並對道:“你要虔心,別去想七八糟的事。搖幾下,從裡面出一支來。”

“哦。”青竹按照蔡氏說的做了,搖晃了好一陣子,不知是不是力道使得大了些,只見一支竹片落在了地上。青竹拾取一看,只見寫著幾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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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行爲“劉皇叔過江招親”,青竹很是納悶,這是何解,覺有些不著頭腦。又見下面批註著“上上”二字,青竹想那必是好籤。第二行寫著像是詩句的東西,依次看去,只見寫的是“腰佩黃金印,騎白玉麟,福人多寶,玳瑁共珍珠。”更是一頭霧水。

蔡氏忙從青竹手上將籤遞給了老和尚。老和尚瞇著眼看了一回,點點頭,就是不肯說話。

蔡氏便問:“敢問老師傅這是什麼籤,給解一解。”

老和尚卻向蔡氏手說:“五兩銀子。”

青竹唬了一跳,讓解個籤要五兩銀子,還真是坑人,這是明擺著要搶劫麼。

蔡氏上哪裡拿得出五兩銀子呀,忙說:“我上沒有那麼多的錢,麻煩老師父給看看,這是小求的。”

老和尚瞇著眼睛,將一旁的青竹打量了一回,點頭讚道:“此不凡。”

青竹見母親爲難的樣子,何必爲了那幾句似是而非的話花費五兩銀子,再說本就拿不出來,便對蔡氏說:“娘,我們走吧。”

“好不容易求來了,怎麼能不知道上面寫的什麼就走呢,不是白來了一趟嗎?”

青竹笑道:“娘不用擔心,總歸是好話。原本這些東西信就有,不信就沒有。什麼福運,歹運之類,不過是一些必然的,偶然的因素湊在一起,產生的其中一個結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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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說的是什麼,蔡氏聽不明白。想了想,既然解不了籤,要那麼貴的花費,又聽青竹說上面寫的是好話,那麼也算是中平以上的好籤了。便從荷包裡數了二十文錢來,對老和尚說:“老師父,這籤你賣給我吧。”

老和尚眼睛睜得更大一些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便問:“要這籤何用?”

蔡氏趕著說:“若真是支好籤,我就買來送給兒。”

老和尚想了想,便將青竹出的那支籤扔在了蔡氏面前,轉過了臉。蔡氏歡歡喜喜的將二十文銅錢整齊的擺放在籤筒邊,拿起那一支,便回頭對青竹說:“青竹,我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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