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目瞪口呆。
外面的鬼解決了?
會不會是一個陷阱?
他過門向外看,只見地上散落著一堆黑布,好像還包著什麼東西,鼓起了一團。
真死了?
莫可沒有開門的打算。
哪怕不是陷阱他也寧可等到天亮。
我爭這點時間做什麼?
安全第一。
他重新躺到床上,但鬱悶的是沒了哐哐哐的砸門聲他居然有點不適應,好久都沒有睡著。
終於,天邊出現了一道魚白,很快太就跳了出來。
莫打開外門查看。
黑布還在那。
保險起見,莫用樹枝把黑布挑了起來,另一隻手則握著劍,隨時可以刺出去。
黑布被挑開,凸起的東西也出了真面目。
一塊骨頭。
看樣子應該是條大骨,而且是屬於人類的,上面居然還有幾個牙印,看樣子像是老鼠啃出來的。
如果這就是鬼的真,那這傢伙生前死後經歷了什麼?
算了,不關我的事。
莫把玩著寶劍,不釋手。
仙俠小說中,有絕世神劍可以自行激活護主,這大概就是吧。
「取個名字。」
「蜀山裡是紫青雙劍,你可以化白龍殺敵,便你大白吧。」
「你有意見嗎?」
一把劍能有啥意見。
「沒意見就好,大白。」
給神劍取了名字之後,他又看向那大骨。
能夠化鬼,這應該不是凡品。
不能丟。
但莫也沒有將之拿回屋的打算,萬一那鬼還沒死,不是引狼室嗎?
他把大骨埋了。
「大白,我不是看不起你啊,小心駛得萬年船。」
得安一下神劍,別關鍵的時候掉鏈子。
莫又從門走出,在山谷里找了塊石頭,一劍砍上去,石頭立刻被斬兩半。
果然如想像中那麼鋒利。
他回到茅屋,靜靜等待著。
半個多時辰后,韓鐵柱在老時間過來送飯。
沒等他走近,莫便先打開門,一手拿著劍,一手抱著塊人頭大小的石頭。
見莫手裡有劍,韓鐵柱先是一愣,然後咧出憨笑:「你有劍也打不過俺的!」
就是這麼自信。
莫微微一笑:「誰說我要拿劍砍你?」
他把石頭丟到地上,然後一劍砍了過去。
噗,石頭毫髮懸念地一分為二。
韓鐵柱不由一哆嗦,如果莫手裡的劍是凡品,那他拼著被砍上一劍也能奪刃,可如此鋒利的話,他強行奪刃便可能被砍斷一條胳膊了。
代價很大,更關鍵的是會很疼。
莫退了茅屋,道:「你回去之後將村裡的人全部過來,如果在中午之前我沒有看到人的話……我就把山谷里的墓碑全部砍了。」
「你敢!」韓鐵柱急了,差點把飯盒都給扔了。
莫笑了笑:「那就趕回去人。」
韓鐵柱連忙放下飯盒,撒就往回跑。
莫掂了掂劍,不知道帶著這把劍能不能破除自己上的詛咒。
先不急著試,萬一自己變豬的時候村民們正好過來,把大白搶走了呢?
他先吃飯,然後等著韓家村的村民過來。
不一會,山谷外來了一大堆人。
領頭的是一名老者,看上去得有七八十了,但神矍鑠,腳下如風,好得很。
沒等莫開口,老者就痛斥了起來:「秦霜,沒有我們收留你、養你,你早就死了!現在讓你到這裡來守墓,吃的喝的沒有一樣短了你,你居然如此得忘恩負義?」
此人韓忠,是韓家村村長。
莫可不會被他道德綁架,笑道:「村長,你們把我養大確實是份恩。但報答恩的辦法有許多種,卻並不包括不顧我的意願將我丟到這裡!」
「我沒空跟你們扯這些,你老實告訴我,我上的詛咒是怎麼回事?」
韓忠倒是不奇怪莫會知道詛咒的事,因為換了誰都會出來走兩步,發變豬的詛咒很正常。
他沉著臉不說話。
「行,我砍墓碑去。」莫轉就走。
「慢!」所有韓家村村民同時手道,有的還衝上前來,卻無一不停在茅屋門口。
莫停下腳步,出一抹恍然之:「原來你們沒辦法進來——或者說不敢進來,難道進了屋就會染上詛咒?」
頓時,大部分村民都出了震驚的表。
就憑一句話和他們的一個作就推斷出這麼多的東西,這小子也太聰明了吧。
韓忠哼了一聲,道:「沒錯,只要進了屋就會染上詛咒,而這種詛咒只有到死的時候才會消失,所以你就安心在這裡守墓吧!」
「不對不對!」莫搖頭,「上一任守墓人死了之後,明明是被你們抬走的——難道這位還特意死在門外,給你們行方便?」
如果是他,被迫在這裡守了一輩子的墳,那怎麼也得死在屋裡,哪怕只能噁心一下這些村民都好。
「咦!」
莫不由一震:「難道上一任守墓人跟我一樣,也是被韓家村收養的?嘶,你們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而是一代又一代人在干這件事!」
話聲落下,所有村民都靜默無語,但看向莫的目卻帶著森然,好像恨不得將他生吞了一般。
莫有些骨悚然,這些人特意收養一個孤兒替他們看守墓地,為了防人逃跑還下了詛咒,離開屋子就會變豬,不是一次兩次,而是一代又一代。
費這麼多的心思,只為得到一個個守墓人?
圖什麼?
但是!
莫出一抹笑容:「我給你們一分……十個呼吸的時間,不告訴我真相我就要去砍墓碑了。」
所有村民都變得暴躁起來。
「村長,我過去把他拿下!」一名乾瘦中年男人說道,手裡拎著一旱煙槍。
韓忠手一按,將那人阻止下來,向莫道:「好,我告訴你。」
見他就要開始,莫連忙按了按手,然後從茅屋中搬出那張椅子,坐下,才道:「開始吧。」
好想揍他!
一時之間,所有村民都不自地握了握拳。
莫翹了個二郎,有本事你們來啊,誰不敢過來誰是狗!
韓忠想了想,才道:「山谷里埋的是我們韓家的列祖列宗,我們有一法,可以讓祖宗保佑後世子弟,但需要一個……,也就是你這個角,守墓人犧牲自我,永于山谷之中,幫我們守墳看墓。」
「秦霜,是我們韓家村人對不起你,但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挽回——從今日開始,你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只要我們能夠做到就一定滿足你。」
他一臉誠懇,還向著莫鞠了一躬。
韓家村民莫不出怒容,充滿了同的屈辱。
老狐貍,要不是我學過面部微表的辨識,說不定真會信了你的鬼話!
莫呵呵一笑:「既然村長沒打算說實話,行吧,我砍墓碑挖墳去!」
你們一村就上百號人,能有上萬的祖宗?
而且哪個不孝子孫給先人建墳會豎白碑的?
他轉就走。
「你敢!」眾村民急得大,有人已經衝上來了,但皆被韓忠一拳一個打了回去。
哇靠,這老頭好猛!
莫震驚地看著這一幕,明明已經七八十歲的高齡了,但腳靈活得完全像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而且力量也十分驚人,一拳就把諸如韓鐵柱這樣的大個子打飛出去。
放鬆,放鬆,這是仙俠世界,所以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猛如蠻牛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韓忠嘆了口氣,仰頭看天,剛想說話,卻被莫話了。
「我再聽到一句謊言就立刻去挖墳,對所謂的真相也沒有興趣了。」
韓忠的表一僵,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緒頓時就破功了。
這小子不過十五歲,怎會如此老辣難對付呢?
他想了想,最後只有苦笑一下,道:「差不多三百年前,我韓家先祖還是前朝的一員虎將,戰功赫赫,卻功高震主,最後被相秦華陷害,與一萬部眾皆被屠戮。」
「不止如此,秦華還請來妖人施法,讓先祖與一萬部眾永世不得超生!」
「我等乃是先祖倖存的後人,花了極大的代價才知道如何破解妖法,便是尋一絕之地,建空墳、立白碑,再讓相的後人當守墓人,歷五百年之久,妖法才能化解,讓先祖與他的部眾能夠進迴。」
莫指了指自己:「我是秦華的後代?」
「不錯。」韓忠點頭。
難怪這些人看自己的目中帶著仇恨和不屑,可一來關他莫屁事,二來秦華都已經是三百年前的古人了,再大的仇還能算到他的後人頭上?
莫看著韓忠,韓忠也看著他。
老傢伙說得好像是真話,但絕對瞞幾關鍵信息,而九假一真的話最難分辨,哪怕他上過測謊課也無法確定老傢伙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晚上那個鬼呢,『』是怎麼回事?」他又問。
「什麼鬼?」不止是韓忠,其他村民也是一臉茫然。
老嫗鬼跟他們沒有關係?
莫眉頭一皺,原本很簡單的雙邊關係,怎麼突然多了個第三方?
是偶爾的,還是……
算了,反正已經被大白斬殺了。
「給我解除詛咒!」他提出要求。
韓忠剛想說不行,但看到莫揚了揚劍,道:「可以是可以,但解除詛咒所需的材料中,最主要的一味千年竹淚,每十年才能採集到一滴,所以至要十年後才能配齊材料。」
「十年太久了!」莫搖頭。
韓忠這會沒有再讓步,而是道:「我真得沒有辦法!在你之前的守墓人足足守了四十年,我們也才配出四付材料,讓他們可以進屋抬。」
「真用掉了!」
莫看著韓忠,差不多一分鐘之後,他才大聲道:「明天我要吃牛火鍋!素的要茼蒿、蘿蔔、冬瓜……」
他說一樣,眾人就點一下頭,等到莫報完之後,他們只覺脖子都點得酸了。
「滾滾滾,懶得看你們,煩!」莫揮手,坐在屋子裡,臉沉。
他當然不會完全相信韓忠的話,但韓忠也有底線,就是絕不會放他離開。
十年才能配一付解詛咒的材料?
他才不信。
韓忠現在就能破除詛咒。
只是破解詛咒的代價極大,老頭才沒有以暴力強行奪劍,而是跟他拖,並滿足他一些要求。
外面,韓家村民已經離去,再無一聲響。
莫執劍而出。
他要試上一試,神劍斬邪,也許也能斬破詛咒呢?
(公眾期間,早上九點、下午三點左右更新一章,每章3000字左右,晚上看況是否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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