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家子吸蟲
秦歡回家了。
為保平安,先翻了兩座山,將娘的爺爺骨挖了出來。
一路連哭帶嚎的哭回了家。
“娘,歡歡回來了,娘,歡歡將你的長輩請回家了。娘,你別打歡歡,你別不要歡歡啊……”大清早的,秦歡便抱著王家老爺子的白骨坐在大門口。
“娘,你不要將歡歡扔了……”秦歡小臉黑黢黢的,那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得人極為不忍。
若不是手中還抱著堆白骨,可能更惹人憐惜。
王氏昨兒從宋家婚禮回來,氣得天靈蓋都快翻起來了。
走時,那宋家人直接冷冷的看著,便是裝暈都差點裝不下去。
誰知道那死丫頭竟然一晚沒回家,只等著死在外頭,誰知大清早的又來了。
王氏一打開門,秦歡便傻傻的捧著骨頭遞給娘:“娘,你別氣了。我知道你想爺爺,娘你別氣,以後總會去見他的。我先將爺爺帶回來,你看看,你想他,你就看看……”秦歡眼淚啪嗒啪嗒掉。
“秦家嫂子啊,咱說句公道話。秦歡這孩子雖然腦子不正常了一些,但以前爹在的時候可沒瘋的這麼徹底。這說起來,也有你的責任,你可不能不管……”
“就是,昨日宋家親,咱們可都聽說了。那原本是歡歡的未婚夫,這中間誰有沒有拿了錢給人退了婚。咱就不說了,但你可不能將歡歡送去做妾。那死了的秦老大,怕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就是,當初你是秦家老母尋來的。當初秦老大娶你,不也是因著歡歡需要個娘。沒歡歡,那還沒你呢。你家這青磚大瓦房,當初可也沒花歡歡的錢。”
“你家那兒子,在書院束脩都不吧?上個月我還瞧見他在鎮上的酒樓請同窗吃飯呢。你一個寡婦哪來的錢?還不是秦老大留的。”
隔壁幾個婦人神頗有些不耐。
歡歡可憐兮兮的看著王氏,活像一被人欺負慘了的小白花。
王氏一口氣梗在嚨,上不去下不來,差點憋死。
這死丫頭,沒淹死,如今還真了個麻煩了。
“這話說的,這也不怪我。宋家家大業大,人家還有兩個秀才老爺,又是在家做事。如今不也是欺了咱們秦家無人,我哪裡會送歡歡去做妾啊。”王氏了兩滴眼淚。
如今只有將屎盆子往宋家扣了。
當初宋家給的錢,早被那救命恩人拿走了。橫豎都死無對證。
“你瞧瞧,人家風風娶了縣令家的小姐,跟娶咱們歡歡是一回事兒嗎?歡歡腦子癡傻,咱們又不了助力。歡歡便是嫁過去,只怕也是苦的命。還不如我做個壞人,替退了親,再給尋一門好親事。好歹能吃飽穿暖,生個兒子也能安立命了。”王氏暗恨了歡歡一眼,抖著雙手將爺爺的骨接過來。
“娘的好歡歡啊,你這孩子命苦。娘過來的時候你兩歲,都是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娘哪裡會害你。娘一定能再給你尋一門好親事的……”王氏滿臉痛心。
秦真真站在後,王氏見拉出來。
“大家夥兒且看看,我家真真都十三了,都是說親的年紀了。穿的裳還是歡歡的舊……”王氏指著大兒。
秦真真低垂著頭,兩隻手攪在一起似乎極其尷尬。
秦歡歡偏著腦袋大聲問道:“娘,娘,姐姐為什麼總是把新穿在裡面啊?歡歡為什麼要把新轉外面啊。”說完,扯了扯裳。
只見那還有七新的外下,裡面竟是碎布料拚湊的一般。
秦歡歡還想去抓秦真真,卻被秦真真滿臉驚恐的躲開了。那底下可是嶄新的料子,萬一被抓出來可丟人了。
王氏臉上一僵,手心都掐腫了。
“歡歡啊,歡歡啊,可別鬧了啊。你大哥今兒放假要回來用飯,娘給你炸了糯米湯圓,你快吃兩個。”說完,便推了秦歡一把。
秦歡這才瞇著眸子傻笑著進了門。
眾人看了這一幕,心裡也隻冷笑。這大家都是街坊鄰居的,誰心裡還能沒數了。
秦歡腦子不好,昨兒傻乎乎的去找未婚夫。大鬧了宋家一場,村子裡早有人傳了回來。
那傻丫頭嚇得一夜未歸,今兒生怕挨揍,全都過來撐腰。
見沒挨打,便也就罷了。
“這孩子也是命苦的。聽說孩子爹救了秦老大的命,自己戰死沙場。如今養父死了,養母又不當人,這傻氣也越發重了幾分。”
“可不是麼,你可不知道,還有人背地裡說呢,說是秦家對這孩子不好,人孩子親爹回來討命了呢。就是沒討對人,將秦老大的命拿走了。”幾個婦人議論紛紛,不過這會快午時,都忙著回去做飯。
倒也沒再說什麼。
們也能猜到王氏的行為,還不是為了那在鎮上讀書的大兒子。
奉安村沒幾個讀書人,正好秦家大兒子是一個。
王氏素日裡吹噓的天上有地上無,不過有人卻說那孩子沒什麼學問,平日裡跟著鎮上一群公子哥兒喝酒作詩,倒是風得很。
秦歡這會回了屋。
趕去灶臺上拿了兩個糯米丸子,用手了,湊過去聞了聞,果然裡面有葷餡兒有素餡兒。
挑了葷餡兒的揣兜裡。
王氏著脾氣。越看越火大,上前抄起笤帚便朝秦歡奔著去。
“你這死丫頭,我讓你闖禍我讓你闖禍!那宋家也是你能想的,宋家也是你能得罪的,沒點眼力見兒。你哥哥還要考秀才,宋家是稟生,他們不給你哥擔保,你哥怎麼考?怎麼考!”王氏氣得破口大罵。
等兒子回來,可怎麼代!
王氏撈起笤帚便朝秦歡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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