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一夕之間經歷大起大落,相爺孟景一生只娶了一位妻子,也就只剩下孟青這麼一個不孝。
孟青被三皇子退了婚,平時與孟景好的大臣習慣了見風使舵,來祭奠的人之又。
而聽到八王爺這個稱號,靈堂前,所剩無幾的下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祁國第一戰神段凌淵,只要是他主帥的戰爭,十有八九都贏了。
當年平關一戰,孟竹跟東方羽兩人合力,才勉強與之一戰,若不是援軍提前一步到,恐怕那一次,跟東方羽早就死在戰場了。
不過那一戰也不虧,不僅扭轉局勢,還重創了段凌淵。
此刻見他坐著椅而來,一素凈的月牙白袍,氣勢不減當年,眼神依舊冷冽,令人膽寒。
孟竹——這時候應該孟青了。孟青一麻行了大禮,「見過八王爺。」
既然為了孟青,從此便會以孟青的份活下去!
「當年相爺對本王有恩,理應前來祭拜。」如漆般的眼眸定定看了一眼,段凌淵手指微,後的小廝便推著他朝進了靈堂。
雖說只是一眼,但足以讓人如芒刺在背。
這便是差點滅了渝國的戰神!即使坐在椅上,也能讓想起曾經那危險的味道。
孟青定了定心神,不敢再想。
即便跟段凌淵在戰場上過手,終歸也不過是因為一句「各為其主」。彼時還是渝國的孟家大小姐,而現在,已經變了祁國人人厭棄的宰相之。
燃了香,段凌淵拜了三拜,孟青接過,回了句「多謝王爺」,把香在香案。
楠木的棺槨停放在靈堂正中,孟青無聲的跪在火盆前,將一些金箔丟了進去。火映著安靜的臉,哪有半點傳聞中為了男人失德癲狂的樣子?
反倒是,帶了幾分故人的影子。
段凌淵看著這一幕微微出神,半晌,指尖輕敲椅扶手,後小廝當即畢恭畢敬拿出一塊羊脂玉雕刻的蟒紋玉佩遞了過去。
只聽段凌淵緩緩開口,「以後拿著它來尋本王,可助你達一則心愿。」
蟒紋,有地位的親王才有資格使用,即使是三皇子也沒有過這個待遇。
給了玉佩,段凌淵的眼神終於從棺木上回,食指輕點,小廝立刻推著椅轉進了待客的院子。
「恭送王爺!」孟青雙手舉著玉佩,緩緩跪下,直到月牙白消失不見。
……
前院待客的屋子裡來來去去一群孟相爺的朝堂舊識,無論是跟孟相當面的時候政見不合天天擼袖子吵架的,還是同一個陣營抱團合夥的,這時候都給老相爺一個起碼的尊重,默默地送他最後一程。
但就是這麼個場合,也還是有不合時宜的人出來擾了逝者安寧。
安靜的宰相府,前門忽然傳來一陣喧嘩,弔唁的人循聲一看,門口就轉出來一道張揚的影。
來人是孟青的表妹錢蕓。
只小孟青一歲,出落的亭亭玉立,穿著一紫華服走了出來,配上緻的妝容,當得起一聲艷若桃李。
但穿這麼一來別人靈堂上,怎麼看,怎麼像是來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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