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強迫訓練:聶川VS里斯
聶川眨了眨眼睛:「我好像沒有這麼高的能力吧!」
「你確實沒有。雖然你的重心可以比其他人低,但是你的下盤不穩,輕易會被人掀翻。你的運球雖然靈敏,但是真正的籃球比賽並不是,你就算晃過對手一次,還會有其他對手迎上來。就算你通過了,也仍舊要小心自己的後背。而且你帶球過人的技巧並不如康納那麼多樣化。雖然你晃過了黑山,但是黑山代表的是球隊的制空權。如果是我和尤因,你想都不要想通過我們。包括卡。」
也就是說大個子黑山其實是最容易通過的?
「你的得分技能在短時間已經無可救藥了。」
里斯又一次中聶川的痛腳。
如果他已經無藥可救,那麼現在里斯想要幹什麼?
「所以在高登教練回來之前,你需要做到的是兩件事。第一件,就是帶球突圍。第二件,就是防守截擊。得分給其他人吧。」
所以……這是一個俯首甘為孺子牛的位子嗎?心甘願為他人做嫁……
「你和康納是不是還在保持聯繫?」
「是的,他說會每天通過網路教我一些運球過人的作。」
「今天他教你的是什麼?」
「mylou式變向運球。」
里斯抬起手來看了看腕表:「以你的能力,一個小時之應該就能悉。」
說完,里斯從場邊提過來一把椅子,放在半場的中央,「你就用它練習過人吧。」
「啊?用椅子?」
「因為椅子能讓你保持運球的直線。打籃球必須保持直線,康納應該告訴過你。帶球過人,就像是用鑰匙去打開防守隊員設下的鎖。從肩膀到髖,就是防守隊員的門。」里斯低了自己的重心,一邊有節奏地運球,一邊搖晃肩膀,然後比劃自己肩膀的高度,「明白了嗎?」
「好像……明白了……」
其實完全不明白!
但不管怎樣,能有個安靜的地方練習,聶川覺得很慶倖。
而里斯也沒有再管聶川的意思,到了另外一個半場,開始練習投籃。
他投籃的作很優雅,球被推送出去的那一刻,就像一顆星球離了塵埃緩緩出現。
「——」
球籃的聲音十分悅耳。
聶川的運球停了下來,傻傻地看著里斯的背影。
而里斯即便背對著聶川似乎也知道他在幹什麼。
「還有五十五分鐘,如果你一點進步都沒有,今晚就自己走回學校去。」
一盆冷水潑下來,聶川為了不讓自己分心,只得背過去。
他今天的目標是練阿爾斯通的單側變向過人,要求是同側手運球,穿過同側。
康納在視頻裡做起來十分自然和諧,而自己卻始終彆扭。不是掉球,就是到自己的膝蓋。這讓聶川想起高中學軍訓列隊的時候,自己是如何同手同腳出列,被同學大笑一場。
聶川吸一口氣,摒除所有雜思。康納說過,這個作的要領就是千萬不要忘記右的支撐作用,球穿過間的時候,手要注意給球加速度,讓它轉起來。對於聶川來說左右前後變向都不是難事,但是這個同側變向讓他越來越煩躁。
他就算做出來了也很勉強,絕對被秒殺的節奏。
「你的手腕應該向側翻,否則如何讓球轉?而且最後,你的手腕也要繼續保持側,不然你就會繼續掉球。」
里斯的聲音在這個空曠的籃球場十分清晰響亮。
聶川轉過來,看著對方。
他是不是看著自己已經很久了?
「不明白?」里斯反問。
聶川搖了搖頭,決定坦誠地回答:「不明白。」
里斯嘆了一口氣,來到聶川的面前,在聶川的面前做了一個單側變向。
他的速度並不快,目的就是為了讓聶川看清楚,他運球時有一種獨特的韻律,力度、張弛以及沉穩三位合一。
聶川看著他的手是如何側過去給籃球加速,又是如何穩穩地將球收回,這讓聶川有一種莫名的衝,他想要為里斯雷丁頓。
想要像他一樣運球,保持他的節奏,做到他做到的事。
「看明白了嗎?」里斯停了下來。
聶川看明白了,可是他覺得很可惜,他還想要再看一遍。
里斯無奈地呼出一口氣,來到了聶川的側,著聶川的肩膀讓他穩定重心。
「記住,把頭抬起來。看著你的對手,關注他的向,而不是想著你的球。」
「嗯。」
里斯的手覆上了聶川的手背,那一刻,聶川是無比張的,就像被電了一樣,他想要收回卻僵在那裡。
里斯低了上,帶著聶川翻轉手腕,而他的氣息卻跟隨他的聲音繚繞在聶川的耳邊:「等你在運球的時候,也要記住這種覺。」
「嗯。」
里斯離開了聶川,來到了他的對面,朝他拍手:「好!再來一遍!現在你要過的不是那張椅子!而是我!保持你的節奏!」
聶川低了重心,而里斯則拍手為聶川製造節奏聲。
聶川運球向前,右向前,球跟著里斯的拍手聲自然地穿過來,聶川的手掌彷彿還被里斯帶著,手腕向側翻,他能清楚地覺球轉了起來,繞過他的,又被他的手在同一側穩穩地接住了球。
由始至終他都沒有低頭,而是看著里斯得眼睛。那雙眼睛裡有一種力量,讓他莫名地清醒,同時莫名的鎮定。
明明從前,里斯雷丁頓帶給他的都只有迫。
「不要停下!接著來!」
里斯一邊拍手一邊向後退去,給聶川留下運球的空間。
聶川不斷重複著單側變向,接近里斯,繞過里斯。
里斯的拍手聲逐漸加快,而聶川的運球也跟著越來越練。
但里斯的擊掌聲停下來的時候,聶川的終於可以放鬆下來,他著氣,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你的耐力不行,發力也欠缺。撇開你的得分能力不說,這兩點,高登教練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讓你的亮點蓋過你的瑕疵。」
里斯低了重心,與聶川對視,他的目銳利冰冷,彷彿要將這整片空間都凝結。
之前讓聶川安心的覺瞬間轉化了迫。
「帶球過我。」里斯開口說,「你的對手不可能永遠是一把椅子。實戰能讓你有更敏銳的覺。」
但是里斯這樣的陪練規格太高了吧……
「集中神,聶川。我只是一扇門,而你要找到正確的開啟方式。」
聶川浮的心緒穩定了下來,他看著里斯的眼睛,運球上前,因為之前一個多小時的練習,打開了聶川的韌度。
他的晃肩幅度變大,而且十分自然,但是里斯的反應是極為敏銳的,就算有半秒鐘被聶川晃過,他會以更快的速度調整重心,死死地跟著聶川,聶川逐漸心急了起來,向里斯,試圖變向轉,卻被里斯死死抵著,無法改變方向。
聶川的球被里斯輕鬆地截斷了下來。
「運球很好,變向也很有迷。但是聶川,不要輕易和你的對手拼力氣,儘量避免接,調你的步伐,那是你的優勢。不要用自己的劣勢卻拼對手的優勢。就好比籃下卡位,你再怎麼努力可能這輩子都拼不過我。明白嗎?」
里斯的聲音是平靜的,但卻極有力度。
聶川覺自己如果再犯同樣的錯誤,說不定會被里斯碎骨頭。
「你很怕我?」里斯眉梢一挑,聶川的小心肝差點沒裂開。
「不是啊……」
不是才怪!
「不要想著怎樣騙過我,而是想著怎樣通過我。當你通過我,你就不會再覺得我可怕了。我只是一扇被你打開的門而已。記住你的節奏,再來!」里斯拍了拍手。
迫再度迎面而來。
不要看里斯的高略遜於黑山,他的防守半徑貌似比黑山要窄,但是他判斷對手向的敏銳程度遠超過黑山,無論聶川如何變向,如何突圍,里斯如影隨形。
汗水從聶川的額角落下,聶川對自己說,我要快一點!再快一點!
他看著里斯的眼睛,彷彿整個世界都被剝離,他真的為他必須要通過的那扇門。
聶川驟然加速,急停,里斯而來,聶川驟然加速,二次變向接背後運球,轉之後他知道里斯馬上就會跟上,還未得到大腦的只會就又是一個急停,接著單側變向,突圍!
吱吱呀呀球鞋與地面的聲音格外響亮。
聶川覺得彷彿從大腦驟然被釋放奔湧推向他的指尖他的腳掌,力量在他的四肢間彷彿要崩裂開來。
當他運球奔向籃框的時候,他明顯聽見了里斯追上來的腳步,聶川將球過到左手,晃肩,重心轉移,就在里斯截球之時,他順著那個重心而去,一個向前的叉步變向,再度甩開里斯,帶球上籃!
「——」
他的球被打掉了,球落在地面上又猛地彈起,可見剛才里斯的力氣絕對不小。
聶川原本靜止的再度流了起來。
他茫然地轉,看著里斯。
他又失敗了?
聶川忽然有一種深深的委屈。
明明他兩次晃過里斯了啊!他竟然晃過了里斯呀!里斯到底是怎麼追上來的?
就算第一次被里斯當面灌籃,就算上一次被黑山連續蓋三次火鍋,他都沒有這麼委屈,為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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