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與他多說,腳一蹬,手中繩子一揚,他的寶貝阿寶就咯噔、咯噔地跑了起來,那聲聲嘶在寂靜的夜顯得是那麼歡快,那嘀嗒、滴答的馬蹄聲如踏在心里,是如此清晰。
我瀟灑地騎著馬走了幾個來回,最后如一個得勝的將軍在他邊停下來,俯視著他,出勝利者的微笑,他靜靜站立一旁不說話,如果月亮點,我一定會看到他面如死灰的熊樣。
“請你遵守諾言,寶馬銀兩雙手奉上,我宰相肚子里能撐船,可以既往不咎,不與你計較。”我豪氣干云地說。
“丫頭,不是我不守信用,只是我今天真的有急事趕著要做,要不別說是一匹馬,就是十匹我都任你挑任你選。”他誠懇地對我說,態度還不錯,但可惜我不會賣他的帳。
“要不你把你住址說與我聽,我改天銀兩送上,好馬十匹任你選。”他豪爽地說。
“我就要你的阿寶,其它的我不要。”我深知好馬難求,知己難遇,別的十匹馬都抵不上他一匹阿寶,想龍轉?沒門。
“你這人怎麼那麼難纏?”
“我難纏?我居無定所,你如何送銀兩給我?你我萍水相逢,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騙我,所以我今晚就必須要。”
“今晚真不行。”他斬釘截鐵地說,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
“你男子漢大丈夫,應該一諾千金。”我生氣地沖他嚷,眼看到手的寶貝就憑空飛走,我能不急嗎?
“世上唯小人與人最難對付。”他無奈地說。
“明明是你撞傷了人,現在居然還惡人先告狀?”
“那你說對了,我倒真的不是什麼好人,我的雙手沾滿了腥,我的刀下冤魂無數,我殺的人恐怕比你見的人還多。”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全籠罩著一陣殺氣,竟然想嚇我,還真當我是孩子
“笑話?我就是看著死人長大的,我走過的路浸了鮮,我的腳下布滿尸,放眼天下有誰會讓我害怕?”
說狠話誰不會?
“如果你不怕的話,大可跟著我走,到了我要去的地方,我一定會兌現我的諾言,但就怕你不敢而已,畢竟人本膽小。”雖然看不到他的表,但我依然可以聽出他話里的輕視。
“你說得沒錯,人的確是膽小,但我偏偏例外。”
“廢話說,走不走?”
“好,我跟你走。”
這次我親自上門討債去了,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你真的跟我走?”他愣住,竟然不相信。
“難道你還怕我不?”
“廢話說,不怕的就上馬,耽誤了我的時間不要說銀兩、馬匹,就連你的小命都不保。”
“你嚇誰呢?這個世界還沒有人讓我風害怕的。”
“丫頭你喚什麼風?”
“我姓虞,單名楓,楓葉的楓。”
“為什麼要取一個爺們的名字?難聽,上馬,我趕時間。”他一躍而上,矯健而利索,但卻又優雅無比,他寬大的衫在風中獵獵鼓著,他修長的軀如一座大山立在我眼前,是那樣震懾人心。
我悄無聲息地走到他邊,我用手狠狠一拽一把將他拖了下來,在他錯愕的瞬間,我一個漂亮的翻,已經穩穩坐在馬上,得意地朝著他笑。
“你——”
“從今晚這個時候起,這馬就已經是我的了,我可以大發慈悲載你一程,但你必須坐后面。”
“你——”他被我突然拽下去,氣得眼睛都綠了。
“你上就上,不上我可要走了,我的時間也很寶貴,你耽誤不來。”
“好——”他咬牙切齒地答到,但作卻不含糊,一躍已經坐到我的背后,背后一陣風傳來,帶著草的香氣,還帶了的味道,讓人一陣心悸。
“坐穩”我腳一蹬,手一拉,阿寶就如離弦的箭,往前飛馳,果然是好馬,這馬我真的要定了。
越過高山,淌過小溪,穿過樹林,在他的指示下,我一心趕路,無暇其他,策馬奔馳對我來說是一種,我這種在風中飛翔的覺,我樹葉大路不斷后退的覺。
“休息一會吧。”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在我后邊說。
“不用,我可以。”
“我并不是憐惜你,而是我連續趕了幾天的路,阿寶累得不行,我的眼睛也快合上了,要不也不會撞到你這個難纏的丫頭。小孩要乖巧點,才討人喜歡,牙尖利,最討人嫌。”
“我已經十五歲了,已經年了,不是小孩,不過我不需要討你喜歡。”
“是嗎?怎麼覺你才十二三歲,那里又沒有什麼。”他一本正經地說,真恨不得跳起來扇他幾。
我不理他,找了一塊干凈的坡地躺了下來,因為這個坡可以為我擋去不寒風,但即使這樣,在這樣的寒夜,也是寒意襲人。
我了一下子,將自己一團,但風總是無孔不,不由自主地打了幾個寒,我只能再子,突然上一暖,一件大覆了下來。
朦朧晦的月瀉在他的臉上,此刻他的廓顯得特別和,讓我無由來心安。
原來他從包袱里拿了一件外袍給我,服帶著青草味,帶著的味道,如他上的味道。
“我蓋了,那你呢?”
“我不冷。”說完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躺了下來。
有這件服的確是暖了很多,這男人也不是太多話,服上那一種淡淡的青草味卻慢慢滲心肺,我覺得竟是如此好聞,讓人昏昏睡。
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這暗夜也這樣好了,突然聽到幾細微的呼吸聲,我心咯噔了一下,不聲息地抓住劍,突然睜大眼睛一躍而起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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