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軒
“主子,杜常在在外麵求見,”阮小儀邊的宮走進來,低頭行禮說道。
阮攸寧聞言放下手裏的繡活,“可知道從哪裏來?”
“回主子,跟著的小太監說是從醉雲塢出來後就直接來了皓月軒,似乎……那件事沒。”
“沒?哼,了也不會來見我,讓回去吧,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的人與我有何幹係,告訴,我和從來沒有什麽集,做什麽不做什麽都是自己決定的。”
宮應了聲走出去,原話轉述給了在外等候的人。
杜常在現在臉真的是灰白了,嚇的旁邊的小宮連忙扶住,“你家主子真的這麽說?”
明明是阮小儀來衍慶閣找,暗示可以憑這個孩子獲得一些什麽,念著這個孩子本就不會是一個健全之人,這樣反而不如用來助一臂之力。
卻不想,事失敗,這個慫恿的人竟是見都不來見一麵,即使知道是故意想撇清幹係,不過豈會讓如意。
“既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回到衍慶閣不出一個時辰,就傳來杜常在去了皓月軒之後了胎氣,太醫院裏連來了三位太醫就診才保住這皇宮裏目前唯一的胎兒。
坤寧宮
“本宮沒有想到會這麽作死,如果不是皇上,本宮才懶得管的死活,”皇後氣的把桌上的茶杯皆拂到了地上,氣憤的說道。
金麽麽連忙招呼小宮進來收拾,小宮戰戰兢兢,撿起碎片不小心又掉到了地上,皇後聞聲更生氣,把一疊點心連碟子全往頭上扔,立刻鮮直流,小宮也不敢哭,隻連連磕頭。
“本宮要你們這些不中用的奴才有何用?”
金麽麽恍若沒有看見這一幕,使了個眼,慧竹進來重新上了一杯茶。
“娘娘,何必為了那等人氣壞了子,隻是區區一個常在,娘娘想如何還不是手到擒來,隻是娘娘手裏的一隻螞蚱而已。”
皇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皺了皺眉,一把扔在地上,“這麽熱的茶水是想燙死本宮嗎?”
慧竹連忙跪下,“奴婢知錯,求娘娘恕罪。”金麽麽也跟著跪下。
良久,皇後稍微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知道自己這是遷怒了,“好了,起來吧,你們都是從小跟著本宮的,本宮心裏都有數。”
金麽麽在心裏歎了口氣,“娘娘,奴婢明白,隻求娘娘保重。”
“本宮保重有什麽用?皇上本就不在乎本宮,就連本宮的好父親,都一心隻想著本宮能給俞家帶來什麽利益。”
皇後心裏也苦,如俞家這樣的大家族,子都是用來爭寵謀取利益的,因為是嫡係嫡,所以才有資格嫁給皇上,可是即使這樣,父親卻想著多年沒有生育男嗣,尋思著送那個庶妹進宮。
“娘娘,還有小公主呢,娘娘總該為小公主想想,”小公主雖然是個孩,但到底是皇後的親骨,總該要惦念一二的。
皇後嗤笑了一聲,“公主?公主有什麽用,早知道是個公主本宮就不該生下。”
好不容易二度懷孕,一心盼為皇上誕下嫡子,不僅費盡心思保護著那胎,幾度躲過暗箭,更是為了全心養胎,願意分出皇上的恩寵,扶持其他的人,卻沒想到生下來的這胎竟是個孩。
之後更是失了皇上的心,肚子也再也沒有過消息。
金麽麽大驚,萬沒想到皇後會說出這樣的話,“娘娘慎言。”
這話被有心人聽到,可謂是死罪了,滿門抄斬也不為過,皇家子嗣哪裏容得到其他人非議,而且若是讓小公主聽到,也會母子離心,傷了母子分啊。
皇後冷哼一聲,也知道自己剛剛那句話是過了的,當下也不再提起那個話題,“伺候本宮梳妝,本宮要去紫宸殿。”
紫宸殿
“皇上,皇後娘娘求見。”
宗政瑾聞言抬頭,越過蘇順閑,看了一眼不遠緩緩冒煙的青龍瓷九轉鼎爐,“可知有什麽事?”
“回皇上,是為了杜常在之事。”
宗政瑾麵沉靜,剛剛早在杜常在去醉雲塢的時候,他就已經聽說這件事了,當下也不想多說。
“告訴,朕沒有時間,讓自去理,如果覺得力不從心,真不介意幫找幾個幫手。”
蘇順閑應了聲,走出去,“皇後娘娘,皇上政務繁忙,沒有時間來理這些瑣碎之事,由娘娘自己拿主意。“
見對麵的人先是一白,後是一喜,蘇順閑暗自搖了搖頭,“皇上還說,娘娘如果覺得宮務繁多,理起來若是力不從心,大可找幾人為皇後娘娘分擔一二。”
這位現在是活的越來越回去了,這樣的一件小事都來請示皇上,一方麵固然是表現的以皇上為重,害怕皇上生氣,但另一方麵,也是在顯示出自己的無能。
皇後,為六宮之主,如果不能為皇上理好廷之事,讓皇上無後顧之憂,那也是不堪為後了,更遑論母儀天下呢。
皇後臉實在說不上是好,“本宮知道了,就先回去了,有勞蘇公公了。”
“不敢不敢,皇後娘娘慢走,”蘇順閑打了個千,客氣的說道。
“金麽麽,尋個由頭,把杜常在邊的宮理了,安排咱們的人進去吧,”本來以為隻是一個常在而已,翻不出多大浪,即使皇上對待了,也沒有真的放在心上。
可到底,還是低估了宮裏這群人爭寵的決心。
“阮小儀不守宮規,就足三個月吧,”皇後隨口說道。
這其實已經是罰的很輕了,阮小儀自小產過後就沒有再承寵,不足對來說區別不大,如果夠聰明,就應該會承皇後這個。
說到底,皇後最討厭的還是杜常在。
“娘娘,會不會罰的太輕了些?”畢竟,阮小儀所犯之事,往嚴重的地步說,就是謀害皇嗣。
皇後坐上攆,聞言低頭掃了一眼金麽麽,不屑,“本宮是六宮之主,行事豈容他人置喙?”
“娘娘說的是,奴婢知錯,“金麽麽知道這是勸不住了,再說隻怕會給自己引來怒氣,皇後娘娘最近是越來越聽不進勸了。
可是,隻怕這樣行事會讓皇上不滿,哎,以後又有的鬧了。
醉雲塢
“主子,試試這芙蓉糕吧,”聽瑤端著一小碟做工致的糕點上前,放在旁邊的案桌上,說道。
蘇靜翕點點頭,從五彩碟盤中拿起一塊,不過兩個拇指大小,上麵卻雕刻出了一朵盛開的芙蓉,這個朝代,並沒有後世所謂的模,而是全憑廚娘一手雕刻而。
所以,隻有宦商賈有錢人家才能請得起糕點師傅,如此繁複的做出這樣的糕點,普通人家,即使有幸吃得起糕點,也不過是那種四四方方的形狀。
當然,皇宮之中自是另當別論。
蘇靜翕輕輕的咬了一口,油而不膩,口即化,味道微甜,很符合一貫的口味,“還不錯。”
“主子,你說阮小儀是不是真的是杜常在的背後主謀?要不然怎麽會在離開醉雲塢之後便去找呢?”
蘇靜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吧,畢竟阮小儀之前也失去了一個孩子,不過……不過也許是使的障眼法呢,咱們也不得而知。”
蘇靜翕其實大概能夠猜測到,杜婉如定然隻聽到誰與說了些什麽,才會來醉雲塢找,企圖栽贓嫁禍,為自己謀取利益。
而那個人,從今日來看,也極其有可能是阮小儀。
隻是,沒有料到會如此小心謹慎,且對的孩子本就沒有興趣。
“算了,別管了,吩咐下去,今後醉雲塢的人都離遠一點,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了?”
“是,”聽瑤輕笑了一聲,“主子如今是越發的懶了。”
蘇靜翕也沒有生氣,勾了勾角,“此話如何講?”
“奴婢瞧著主子,是每日待在醉雲塢,隻論吃喝睡,其他的卻是想躲得遠遠的。”
“你可說了一樣,“蘇靜翕被逗笑,”你忘了說皇上了,你主子可不想躲皇上。”
“是是是,主子說的是。”
“好了,為了配合你說的你主子變懶了,今晚我定要多用一碗飯,也好讓醉雲塢的其他人知道,你聽瑤是如何的料事如神,”蘇靜翕極其配合的說道。
聽瑤無奈,正準備開口說話卻聽見外麵蘇順閑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婢妾給皇上請安,”蘇靜翕行禮。
在他扶起後,笑了笑,“皇上怎麽這個時辰過來了?”
“朕來看你如何多用一碗飯呀,”宗政瑾挑眉,戲道。
蘇靜翕尷尬了,走到他邊坐下,早就知道二人相的時候,他其實是不希太過重視規矩的,甚至會有意無意間縱容,也樂得這樣。
至於以後萬一被他厭棄了,再來追究的不講規矩,至多也就是多一條罪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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