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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與寡婦》第20章 第 20 章

去鎮上了,大概中午才回,你有何事?”

霍鈺語氣清冷道,反客為主,卻也不招呼李天寶坐下。

李天寶早就知道蘭姑出去了,卻故意做出一副真不巧的失,“我姐沒有告訴你我爹的事?”

霍鈺視線落在李天寶那藏著小算計的平凡面龐上,突然升起的念頭竟是,他和蘭姑長得竟沒有一點相似之。霍鈺自認為自己并沒有特意去關注蘭姑的面容,可對比起他們兩人的面容時,蘭姑的五卻突然間無比清晰地映在他的腦海中。

李天寶見他沒有回答,只神莫測地盯著他看,只當他在懷疑什麼,心猛地咯噔一下,他本來還覺得自己聰明絕頂,但在這人面前,李天寶卻有些心虛起來。

李天寶沒有等霍鈺回答,主開口道:“我在這等姐回來,我爹一直念著小外孫,讓我今天一定帶著我姐和小外孫回去一趟,不然不讓我回家。”

他不敢再說老頭子得病的事了,只找了個不容易被懷疑的借口,說完不管霍鈺是否反對,徑自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和他坐在一起,李天寶倍力,心中還有些張,擔心他一直坐在這里看著他,于是笑嘻嘻地說道:“我就坐在這里等。姐夫你要是覺得不適的話,可以去屋里休息,不用管我的。”

聽聞姐夫二字,霍鈺目微沉,這才想起來他從進門開始就喊他姐夫。霍鈺和蘭姑并無男,更不喜歡這個稱謂。只不過這也不是什麼要的事,所以霍鈺也懶得與他解釋,只就的事回了句:“無妨。”

見他沒有起離去的意向,李天寶只能找話聊著,“姐夫,你這是天生的?還是了傷?”

霍鈺不冷不熱地回答:“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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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寶又問:“你什麼時候和我姐好的?你們瞞得很啊,我和我爹之前都不知道這事。”說完曖昧地看了他一眼。

霍鈺有些煩,他也不知道蘭姑是怎麼如何與家人解釋他們之間的關系的,只不過他如今與住在一起,要說沒有關系也沒人會相信。他稍一遲疑,道:“上個月。”

他就說他們之間有姐還死不承認,李天寶笑嘻嘻地說道:“寡婦的滋味是不是比那些沒開過苞的小姑娘更加銷魂啊?”說起人,李天寶臉瞬間變得猥瑣起來。同為男人,李天寶覺得他懂自己,因此也沒去想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霍鈺沒想到這李天寶竟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姐說出如此猥瑣的話來,不到一陣厭惡。若不是顧及他是蘭姑的弟弟,他是不愿意與這潑皮無賴地多費舌的,霍鈺抿不語。

李天寶不會看他臉,還以為他不好意思,“姐夫,我看你容貌好,又有錢,肯定睡過不人吧?你覺得到底是人滋味好?還是沒有開過苞的人滋味好?”李天寶一說起人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止也止不住。他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但周邊幾個村落的人都知道他的家世,那些人家嫌棄他窮,不愿意兒嫁給他,導致他二十歲都還沒有婆娘,只能去鎮上找找私娼,又出不了太多錢,只能找些便宜的,而且們生得既不好看,又不會伺候人,還被很多男人睡過,李天寶其實是有些嫌棄的。他要是娶婆娘,絕對要找個干干凈凈的姑娘,而且還得是沒過親的,寡婦什麼的他可不會要。他想自己沒什麼本事都有這個想法,眼前這男人就更是這樣了。一開始以為他是個瘸子,李天寶覺得他和他姐倒是有點可能,可如今他只是傷而已,李天寶就覺得他肯定不會娶他姐。大把的人趕著嫁給他,他怎麼可能會娶一個帶著拖油瓶的寡婦?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所以姐夫這稱呼李天寶只是隨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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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李天寶越來越下流的話語,霍鈺已經沒辦法再繼續和他待在一起,若他不是蘭姑弟弟,加上他還不了武,霍鈺是真想一腳把踹出去的,“這個我并不知曉,沒有嘗試過。”霍鈺語氣已經著不耐煩與冷漠,沒有了方才的敷衍。

霍鈺這句話是事實,他自十四歲起就隨著父親上了戰場,他全部的時間力都用在了如何用兵打仗上,從來沒想過男之事。十七歲那年,他與牧云音相識相不是大家閨秀,不在乎禮教,但他一直對牧云音敬有加,從未想過與私下茍合,和在一起后,他從來沒想過和別的人糾纏不清,對他表白過的人也都被他一一拒絕了。

察覺到霍鈺有些不高興,李天寶就住了。他意識到他和霍鈺雖同為男人,但不是能談到一塊去的男人,他本來還想他幫他介紹個人給他的,看他這冷冰冰的樣子也知道沒可能的了。

“我有些不適,先回屋了。”霍鈺一刻也不愿意和他多待,站起拄著拐杖回了屋。霍鈺其實是想把他趕走的,但他是蘭姑的弟弟,而他只是客人,若論親疏關系,他是比不得這弟弟的,他憑什麼趕他走?

霍鈺這一走,正合了李天寶的意。等霍鈺進了屋,李天寶看著他的屋門等了片刻,確定他不會出來后,起悄悄地進了蘭姑的屋子。

李天寶估蘭姑給錢的話,本給不了多,而且也不一定肯給。那個姘頭看著有錢,但似乎不好相與。見了他兩面,關于他的事,李天寶一點都沒有打探到,所以李天寶不打算打他主意了。他打算趁蘭姑不在,看看屋里有沒有錢,要是有就是他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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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寶到翻箱倒柜,又怕被霍鈺知曉,和做賊一般輕手輕腳。最后他在蘭姑裝服的舊柜子找到一褡褳,拿著還沉,他打開一看,里面裝著差不多有一百兩銀子,李天寶激得差點沒出聲來,心想發財了發財了。李天寶把全部的銀子都揣到了自己的懷里,一分都沒留給蘭姑,他心里甚至還有些恨起蘭姑來,認為有那麼多銀子,前天卻只給了幾十文,太過小氣。

李天寶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然后沖著霍鈺的屋里喊道:“姐夫,想了下還是先回去一趟,等中午過后再來。”

李天寶拿到了錢,只想趕去鎮上的賭場大干一番,哪里還肯多待一刻。里面沒人應答,李天寶也無所謂,懷里鼓囊囊的銀子,滋滋地揚長而去。

李天寶離去后,林衛從出來,悄無聲息地進了主屋,然后來到霍鈺的屋子。

霍鈺背對著他站在開了只一扇窗的窗戶旁邊,看著院門的方向,目沉靜如水。他旁并沒有拐杖。

“爺。”林衛對著霍鈺的背影躬行禮。自從找到霍鈺之后,林衛就一直于牛頭村附近,一旦有什麼風吹草便可通知霍鈺。

霍鈺擔心他被蘭姑發現,只讓他有要事才來回稟,其余時候不許踏足此院。而霍鈺要是有事尋他,便在辰時即晨曦剛照在水井上的時候開半扇窗子,林衛便知道了。林衛每天都過來一趟,但只在外頭晃悠,主仆兩人見面已過了多日,霍鈺只是在今日開了半扇窗。

霍鈺回過頭看向林衛,然后走到桌邊坐下,林衛看到他無需再憑借拐杖走路,心變得振起來,他無比期待著能夠再看到那個意氣風發,威震四方的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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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的傷徹底好了麼?”林衛激地問道。

霍鈺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看得林衛莫名其妙,有些局促起來。

沉默片刻之后,霍鈺才悠悠地說道:“沒有,還瘸著。”說著還沒等到林衛做出任何反應,便繼續道:“我要你替我去辦一件事。”

林衛還沒來得思考他那句瘸著的話,就被霍鈺轉移了注意力,“爺請說,屬下一定盡全力去辦。”林衛本以為霍鈺會代他一個艱巨且重要的任務,可當聽完霍鈺要他去辦的事后,他呆住了,不住抬眸去看霍鈺的臉。他神嚴肅而正經,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于是林衛懷疑自己耳朵聽差了,他想再問一遍,但又不敢。

霍鈺見他神呆滯,不瞇了下眼眸,問:“你有異議?”

林衛想了想又覺得自己不可能會聽差,秉著凡爺所命,無有不從的原則,林衛恭謹慎地回答道:“屬下并無異議。爺還有其他吩咐麼?”

霍鈺揮了揮手,淡聲道:“無了,你去吧。”

林衛應聲告退,并無多言。就在他走到門口時,忽有被霍鈺住,林衛回過頭看霍鈺。

霍鈺面平靜地叮囑道:“你出去時把院門閂上,別賊進來。你從籬笆越出去。”

“……是。”林衛會武功,這事難不倒他,只是林衛覺得,他家爺好像變了很多。

蘭姑是午時帶著崽崽回來的,做的那些繡品換了一百文錢。

回到屋里,蘭姑坐在桌前倒了杯水給崽崽喝,然后給自己也倒了杯,正打算喝,突然覺屋子有些不對勁,四都好像有被人翻過的痕跡。蘭姑臉微變,第一反應就是站起快步往柜走去,柜子的服也被翻過,蘭姑心撲通跳,手到柜底拿到褡褳,里面已經空空如也。蘭姑面瞬間變得慘白,,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神木楞,像是失去了魂魄。當玉佩剩下的九十多兩銀子以及辛辛苦苦攢下的幾兩銀子全都沒了。一分都沒了。

崽崽看到自己娘親突然跌坐在地上,嚇得連忙沖上前,拽著的手,要扶起起來。

蘭姑愣愣地轉過頭看了崽崽一眼,突然想到什麼,連忙爬起來,沖到霍鈺的屋子,一見到他,就急忙忙問道:“今天誰來過?”

霍鈺看到眼睛通紅,手上拿著一褡褳,一副慌無措的模樣,不皺了下眉頭,“你弟來過。發生了什麼事?”

就知道是李天寶,蘭姑一激,不朝著他大吼一聲,“你……你怎麼能讓他進來!”說完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還不到半會兒,兩行眼淚嘩啦啦地流下來,拿著褡褳的手也不住地抖起來。

霍鈺先是被吼得莫名奇妙,然后又被突如其來的眼淚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見過哭得這樣激,不慌了起來,他連忙站起來,走到旁,想要安,“怎麼了?”霍鈺雖是這麼問,但他已經猜到答案,心變得有些沉重。

在霍鈺靠過來時,蘭姑猛地把他推開,后退了幾步,“沒了,錢全部都被他拿走了。”蘭姑手住褡褳,努力控制住緒。知道責備他也于事無補,蘭姑手一抹眼淚,也沒有問他事起因經過,哽咽著說道:“你幫我看一下崽崽,我去把錢要回來。”說著轉滿臉怒容地走出去。

蘭姑這會兒正緒極度失控之中,傷勢才剛好轉的霍鈺哪里攔得住,只能看著沖出了院門。

霍鈺知道那些銀子對有多重要,李天寶是他放進來的,若他能夠注意點,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所以這件事責任在他。霍鈺視線落在院門,眉宇間漸漸籠罩上一層霾。

蘭姑回了娘家。家里只有爹一個人,正坐在桌前喝酒,一曲起,腳踩在椅子上。桌上放著一小碟炒花生米,是他唯一的下酒小菜。

李天寶不在,蘭姑問他李天寶去哪了,他說不知道。

“你找他做什麼?”老頭子混濁的眼朝著看來,看到雙手空空,心中就大為不悅,“來一趟也不帶點東西,真是白眼狼。”他說完不再理手撓了下臟兮兮的腳背,又去抓起一花生米送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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