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葉不知睡了多久，意識昏昏沉沉，似有夢魘。

等驚醒時，發現自己躺在旅店的房間。

“如葉，你醒了？”

周如葉趴在床上，略略偏頭，看向坐在旁邊的人——

是劇組的二，戴茗。

“你…”

剛想說話，胃里泛起一陣惡心，讓不住地干嘔。

“哎，如葉，你先喝點水，應該不燙了。”

戴茗端過桌上的水杯，放了塊紅糖，將吸管在杯子里遞給周如葉。

“送你回來的兵哥哥說，你背部到撞擊，加上生理期，還有心理到刺激，醒來后會非常難，所以我一直守著你。”

什麼？

季司原知道生理期？

周如葉覺耳有些發燙，尤其現在清醒了，回憶起之前在季司原面前狼狽大哭的景……

天…

狠狠咬了下吸管，真是有夠丟人的。

“謝謝你啊戴茗，黃躍謙呢？他有沒有事？”

周如葉喝了紅糖水，胃里稍有暖意。

“呃…躍謙…”戴茗言又止，臉上還帶了些后怕，“如葉，海哥看你們回來后，發了頓脾氣，說要整頓劇組風氣，躍謙估計還被訓呢…”

整頓劇組風氣？

周如葉右手撐著額頭，食指用力按眉心。

這回算是讓張春海找著由頭整和黃躍謙了。

和黃躍謙不張春海控制，已經讓張春海覺得很沒面子了，現在他肯定得趁著機會，好好樹立威信。

“哎呀如葉，你別起來啊，多躺會兒嘛！”

戴茗見周如葉撐起子下床，連忙過來扶。

“沒事，我已經好很多了。”

周如葉活了一下關節，上的疼痛尚可以忍。

不想讓黃躍謙獨自面對張春海的怒火，況且張春海最想罵的，肯定是。

走到穿鏡前，周如葉看了看自己上的傷痕。

手腕有繩索勒過的痕，鈴鐺手鏈被摘下來放到了桌上。

背部和腰部估計也有不同程度的淤青，上倒是完好無損。

“如葉，你真的不再休息會兒嗎？你這樣子看著怪讓人心疼的。”

戴茗這姑娘膽子本就不大，是聽說周如葉的經歷都害怕得不行。周如葉倒好，一醒來就急著去討罵，這要換做戴茗自己，肯定得崩潰。

從樓梯下到旅店大堂，看著玻璃門外黑漆漆的天空，周如葉才意識到現在已是夜里九點。

“季哥季哥！你記一下我聯系方式唄？等你休假咱倆一起去攀巖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黃躍謙那中氣十足的興勁兒，倒是不像被罵過的狀態。

季司原剛結束工作趕來度假村，本是想問問周如葉的狀況，結果被黃躍謙撞上，十分自來地和他聊起天來。

不過季司原也沒覺得反，黃躍謙的樣子，讓他莫名想起了吳選。尤其是那熱洋溢的笑容，整整齊齊八顆大白牙，簡直一模一樣。

好在黃躍謙頭發比吳選長點，皮也白，季司原不至于認錯。

“季哥，你覺得我這要怎麼再練練？哎，我覺得我就該是當兵的料，我三姑兒子，自從當了兵，上次休假回來，那氣勢那格，到健房去都比不過他了！”

黃躍謙咂舌，頗有些羨慕。

“當然，比你還是差遠了！”

……

不僅是笑容，這夸張的捧人手法，也是一模一樣。

季司原覺得有趣，正要說話，抬眼看見周如葉被一姑娘扶著過來。

黃躍謙也看見了周如葉，朝快步走過去。“周妹子，你終于醒了？好點沒？”

周如葉點頭，瞥了眼他后的季司原。

“哦，這是季哥，季司原，就是他救的你，你應該有印象吧？”黃躍謙往后側了側子，向介紹季司原。

周如葉一撞上季司原的眼神，條件反地低下頭。

早知道季司原在這兒，肯定不下來，是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黃躍謙見周如葉沒反應，以為睡迷糊了，很自覺地開口幫回憶——

“周妹子，你不記得了嗎？你當時被拉上來之后，說什麼都不肯走，非等著季哥上來才放心暈過去。哎，那梨花帶雨的樣子，我在旁邊看著都覺得心…”

……

周如葉想找條地鉆進去。

這真的是人生第一次，這麼想讓一個人閉。

“呵…”

季司原低低地笑了，他拍拍黃躍謙的肩，示意他別再說了。

周如葉盯著腳下的大理石地板，眼睜睜看季司原那雙黑軍靴，一步一步朝近，最后站定在前。

氣氛詭異地沉默著，戴茗已經松開周如葉的手，悄悄往黃躍謙那邊挪了挪。

“紅糖水喝了嗎？”

季司原掃了眼周如葉的手腕，沒帶手鏈，但那醒目的勒痕，卻是他親手造的。

紅糖居然是他買的？

周如葉抿著，鼓起勇氣抬頭：“那個…真的很謝你，實在對不起…”

季司原略一皺眉，打斷道：“你打算對我說多次對不起？”

“我…”

周如葉一愣，又自責地低下頭，實在不知道要對季司原說什麼。

季司原嘆息。

他微微彎下，下態度問：“還有沒有不舒服？”

他是指...哪方面不舒服？

周如葉有些窘迫，連忙搖頭。“沒有了，睡了一覺已經好多了。”

“嗯。”

季司原點頭，又輕輕執起周如葉的右手，仔細看了看。

“當時況特殊，很抱歉讓你傷了，現在手腕能用力嗎？”

他坦然地松開手，重新看向周如葉。

“可以，沒關系的。”

周如葉沖季司原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明顯帶了些苦。

季司原站直子，結上下了。

他并不擅長安人，但看著周如葉閃爍的眼神，他的心臟仿佛被針輕輕刺了一下。

臨走前，他終于開口了的名字。

“如葉，我救過很多人。”

“在那種況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沒有必要自責。”

周如葉也不知是第幾次著季司原離開的背影，原本平復的心因為他最后那句話，又掀起波瀾。

這是第一次，有人對說，不要自責。

黃躍謙撓撓頭，他怎麼覺季哥和周妹子之間有種說不清的氣氛呢？

“周妹子，剛海哥罵我罵累了，已經上去睡覺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出去看電影了，更新有點晚，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