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校、不社團、不參加班級活，雖說學校不人在打聽周綏的聯系方式，但真正和搭上話的，沒幾個。

“誒，馮菲馮菲！周綏選修選了哪幾門課啊？唄。”

清早的食堂，又有男生提著包子豆漿，坐到馮菲對面，試圖“賄賂”。

“又來？”馮菲哼笑。

也習以為常了，拿起包子就吃，毫不客氣。

“我說你們啊，要就主點，直接到公共課上去攔，周綏人其實很好的，你當著面兒，絕對不會拒絕。”馮菲咽下包子，又拿起旁邊的豆漿喝。

那男生撓撓頭：“我是這麼做了啊，可是…”

馮菲詫異地瞪大眼睛：“難道沒給？”

“給了，給了我個小號…里面啥也沒有。”

那男生哭喪著臉點開微信，周綏的頭像是幅風景畫，朋友圈一片空白。

“……”馮菲努力憋笑，錘了那男生一下。“誰跟你說這是小號了？就是不發朋友圈啊，有什麼問題嗎？”

關于這件事，馮菲也問過周綏。

任誰長了那麼張臉，都會忍不住想自拍的吧？

可別說自拍，他拍也沒有。不朋友圈空空如也，相冊也極其乏味。

“沒什麼好發，我的生活很無聊的。”周綏是這麼回答的。

無聊嗎？

馮菲也不知道周綏課余時間在干嘛，但清清楚楚看到周綏那低調的黑雙肩包上，印著Burberry的logo。

相信周綏不是那種慕虛榮買假貨的人，所以關于周綏的生活，也非常好奇。

周綏和除了平時上下課，其他時間都不太聯系，但周綏對極好，好到都覺得別扭。

三天兩頭，周綏會送進口零食給。

馮菲生日，周綏更是直接送了心水好久的韓國貴婦級護品。

還有一次，馮菲夸的手鏈好看，沒隔幾天，就收到條一模一樣的。

……

經過馮菲理智的分析，確信周綏不是喜歡。

于是有一次，忍不住開口問了。

“你不喜歡嗎？”周綏有點張，秀麗的眉輕蹙著，“因為你把我當朋友啊，我很謝你，也希讓你開心。”

啊？

馮菲震驚。

這位仙可能對“朋友”的定義有什麼誤解吧。難道從小到大沒有朋友的嗎？

一想到周綏那麼小心翼翼對待，居然還有點心酸。

吃完早飯，馮菲騎車去了教學樓，周綏已經坐在教室第一排，為占好了座。

“早啊，周綏！”馮菲揚起大大的笑容。“下午登山社有活，記得一起去哦！”

馮菲看得出，周綏不是冷，而是孤僻，所以計劃要陪著周綏，多出去和同學流。

“嗯，謝謝你。”

周綏眉目和，不過角總像是凝固著，無法如馮菲那樣笑得璨然。

馮菲擺手：“哎，都說了不要老和我這麼客氣！”

午飯時，周綏同馮菲一起去了食堂，馮菲先打好飯去占座，然后周綏才去排隊。

食堂有一陣小小的，馮菲盯著的背影，突然聽到旁邊座椅上，周綏包響起手機鈴聲。

翻出手機，起想周綏，但已經淹沒在人群中了。

來電被掛斷，接著進來一條短信——

“他昨天確實又和那個人在一起。”

發信人沒有備注，但消息容著實讓馮菲怔了。

其實關于周綏的傳言，并不都是那麼好。

他們這屆最特立獨行的兩個人，一個是季家二季司原，另一個就是周綏。

季司原是開著跑車來上學，而周綏，有人看到開的寶馬。

季氏自不必說，地產大亨，經營范圍囊括商業地產、高級酒店、文化旅游、網絡科技，季司原就算開個直升機來學校大家都不稀奇。

那周綏呢？大家對的生活一無所知。

也許只是裝作清高，實際不知道被哪個有錢男人包養了呢？

一些暗的角落滋生著這樣的言論。

周綏這種格通常不太招生待見，這年頭，大家都是獨生子，憑什麼非得捂你這塊冰山呢？

“周綏，你剛才電話響了。”

馮菲見回來，很快恢復笑容。

……

周綏看了眼手機，臉驟變，對馮菲說了聲抱歉，就出門打電話了。

“嘟、嘟——”

周綏走出食堂，匆匆進了衛生間，那頭電話終于接聽。

“喂，李阿姨。”開口。

“綏綏啊，抱歉，收到你的消息李阿姨真的不知道怎麼開口，”李阿姨長吁短嘆，語氣頗為尷尬，“你父親并不想讓你知道這事，但我也確實看不下去了。”

周綏站在洗手池前，努力調整緒。

母親昨天又是大鬧一場，周綏也是從母親朋友那兒得知的。

周綏輕著嗓子：“李阿姨，謝謝你，可以把那個人的資料給我嗎？”

“…綏綏，你想干嘛？”李阿姨有些張，“這事你別管了，大人的事讓他們理吧，鬧出去對公司影響也不好。”

周綏閉上眼，表有些痛苦：“放心吧，我不會來。”

頓了頓，聲音艱：“我知道那個人…懷孕了。”

那天下午，周綏還是沒能和馮菲一起參加社團活，憔悴著臉，午飯也沒吃，提上包就開車走了。

回到公寓，周綏給母親打了通電話。

母倆并不常通電話，更別提心，但這次真的不愿意再忍了。

周綏：“媽，那個人的事，我聽說了。”

萬雨沉默，語氣疲憊：“…綏綏，這事，你不要管，好好學習。”

周綏態度強：“媽，離婚吧。”

那邊又是長久的沉默。

“呵，”萬雨自嘲地笑笑，“離婚？公司怎麼辦？上了新聞，你讓我臉往哪擱？”

“他周褚強把我的一輩子毀了，我也不會讓他好過，他想把我甩了逍遙快活，我死也會拖他下地獄！”

萬雨說得咬牙切齒，與平日出高級酒會的貴婦形象截然不同。

“媽！”周綏帶著哭腔哀求，“為什麼要折磨自己啊？”

“綏綏，媽只求你，照顧好自己，別想這些事了。”

那頭掛斷電話。

……

怎麼可能不想？

他們是的親生父母，卻總以為瞞著、給足夠的錢，就能彌補一切。

周綏頭痛裂，倒在床上昏睡一下午。

等醒來，已是晚八點，家里酒喝了，洗了把臉，走去附近的“云季大廈”。

8樓酒吧，沒事會去那兒喝一杯。

酒吧名“FOREST”，非常特別，它是一家煙酒吧。

服務員告訴，FOREST的老板之所以取這名，就是因為森林火，所以來酒吧的人，嚴吸煙。

很有趣的老板。

周綏這麼想。

甚至FOREST的部設計，也以原木系作為整調。

木質的地板、黑的皮椅和懸掛在吧臺上的橙矩形燈，流四溢，帶出一暖意。

背景音以爵士純音樂為主，舒緩而放松。

“老樣子，一杯白蘭地，加冰。”

周綏已是客，習慣坐在酒廊區的角落，拿筆記本打字。

FOREST算是清吧，在這里辦公也并不奇怪。

酒吧服務員都當周綏是附近寫字樓的白領，倒不是長得老，只是沒人想到，18歲的孩，會這般沉靜，看不出一青春該有的朝氣。

打開文檔，《閉三嘆》，五幕話劇劇本，致敬薩特的經典戲劇《閉》。

T大一年一度的劇本大賽，老師們對周綏此次的表現寄予厚。

這一晚的FOREST，并不如往日平靜，周綏剛開始敲字，抬眼見一群朝氣蓬的男孩孩，笑鬧著走進酒吧。

第二次，周綏見到了季司原。

他穿著白襯衫走在最后，似乎剛出席完什麼正式場合，雖然在笑，卻難掩疲倦。

“今天咱們老板請客，在場所有人免單！”

年輕的服務員笑嘻嘻地跑來通知周綏，末了還湊到耳畔說：“，看你很喜歡白蘭地，我建議你點一杯軒尼詩李察，我們老板私藏的，今天可是免費品嘗哦！”

……

軒尼詩李察，這服務員還真會坑老板。

周綏笑了笑，指指自己尚未喝完的酒杯，“等會兒吧，我這杯還沒喝完。”

看了眼吧臺，又問：“你們老板是？”

“啊？你不知道嗎？云季大廈是季氏的地產，我們店是季家小爺開的。”

原來是季司原。

周綏的目在吧臺調酒區略作停頓，轉而向服務員：“謝謝了，你去忙吧。”

“來來來，大家舉杯痛飲，咱們季大仙投資的電競隊，又輸咯！”陳信然端著香檳杯，一臉的幸災樂禍。

季司原靠在吧臺旁，松了松領帶，懶洋洋地說：“嗯，是該慶祝慶祝。”

旁邊一人摟住季司原的脖子，“我說司原啊，你故意和你家里作對呢吧？投什麼什麼賠，是不是報復你爹給你改大學志愿的事啊？”

陳信然一杯香檳下肚，踢了踢季司原坐著的吧臺凳，“叛逆年，我都屈服于我家老頭的威了，你還抵死不從呢？”

季司原冷哼，手指朝調酒師點了點：“你可以休息了，我來給陳信然調杯特制酒。”

“喂喂！還是不是兄弟了！”陳信然一哆嗦，立馬表示抗議。

作者有話要說：我以為回憶兩章就夠了，居然還沒寫完……

有人還記得主周如葉嗎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