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真不是杠啊。這別墅建才多年？你知道兩千多年是什麽概念嘛？”

“嗬嗬，我肯定知道什麽概念，你怕是不知道。”對方的語氣忽然溢出一千年老妖的滄桑。

大概，被囚的人生，也就隻剩販賣歲月滄桑這點格了。

“這個別墅區修建於一百二十三年前，9號別墅的主人，就是智靈的上一任主人。在這個時代，一度也算得上份顯赫吧。不過，他終究不過是過渡期的選擇而已。”

“哦？既然是有主之，為什麽又選擇我？這別墅的主人呢？”

江躍好像明白，為什麽對方會對那張紙符破口大罵。

莫非，那張紙符自帶水楊花的屬，極容易見異思遷？

“為什麽選擇你？想必是你天生自帶衰仔屬唄？至於別墅的主人，多半是涼了。”

“涼了？”

好吧！

這個說法江躍勉強可以接。正常人壽數也就七八十。

這別墅都一百多年曆史，那個時代擁有這別墅的人，至也得是一百五十歲往上。

涼了倒也符合邏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這符文的第八十一任擁有者了。”

八十一任？

這得是大半個連隊的編製啊。

話說回來，如果把時間線拉長，用幾千年來度量，似乎也不算多吧？

問題來了。

那麽多前前前前前……前任，難道一個個，無一例外都是衰仔嗎？

對方仿佛能穿江躍的心思：“你猜對了，你之前所有的前任，沒有一個功駕馭過智靈。”

“你可能還不知，沒有功駕馭它，是要付出代價的。”

“付出代價？比如？”

“比如……嗬嗬，你看看我，你現在對話的對象，是一隻貓，一隻掛在牆上的浮雕。”

“說起來，我還算是幸運的。因為它需要一個接引使者，一個忽悠新人的向導。”

“其他前任呢？”

“天知道，估計都涼了吧。”對方似乎對此也不甚關心。按他說的，活幾千歲了，誰還在意無關要之人的生死？

順著這個語境邏輯，江躍覺自己很快也會為前任。

“前輩……最後一個問題：它選擇了我，我作為乙方，有權拒絕的吧？”

“嗬嗬，要不怎麽說你年輕呢！你在甲方爸爸麵前談權利，談拒絕？太天真了吧？”

“當然，要說起來，倒真是有一個拒絕的辦法。”

“什麽？”

“主為前任。”

江躍差點沒忍住口吐芬芳。年紀一大把了，也不積點口德，毒舌一下對你有什麽好？

江躍戲謔的眼神，在客廳兩側的兩個浮凸的雕塑之間來回轉，最後目停在了那個貓型浮雕上。

“前任，我勸你善良啊。是不是看我倒黴，能讓你心理平衡一點？既然都是倒黴蛋，苦何必為難苦呢？”

江躍也不是善茬，對方的毒舌讓他不爽，稱呼從前輩秒變前任。

“嗬嗬，先別得意的太早。據我所知，智靈每找一個新歡，都會有一個見麵禮。大數據顯示，你所有前任裏頭，有二十六人，就沒通過第一道考驗。這炮灰式前任。”

江躍苦不迭。

不就是收了一個快遞嗎？這坑也挖的太大了。

最為關鍵的是，這第一道考驗的容是什麽？

就算要涼，總得涼得明明白白吧？江躍可不想渾渾噩噩、莫名其妙就被人家給安排了。

就在江躍疑神間，那貓型浮雕兩顆大眼珠子，忽然睜開，兩道激一樣的束直而來。

江躍完全來不及反應，兩道束徑直他的腦中。

就好像忽然通電，有一種能量在他腦海裏啟一樣。

“不要抗拒，這是‘智靈’在重啟。重啟之後，你就是它這一任主人。至於時限多久，那就看你個人造化了。”

智靈！

這倆字，江躍已經聽到提過很多次了。

就是那張紙符的名字麽？聽起來似乎也沒有那麽討人厭啊。

重啟的過程其實也就幾秒鍾時間，江躍腦子裏接的信息量，卻好像經曆了無數個回。

在這幾秒鍾時間裏，無數畫麵，一幀一幀飛速掠過。

有荒古巨人拿著巨大的骨刺，與荒古兇搏殺的畫麵；有全副武裝的軍隊圍城攻堅的畫麵；有海水漫灌，大地陸沉的震撼畫麵；也有無數星空巨艦集結，準備圍攻星空堡壘的畫麵……

最後一個畫麵竟是：一個麵目空虛無，披一黑長鬥篷，張牙舞爪的怪，卷攜著氣森森的風，揮舞著白森森的鐮刀，撲麵朝江躍脖子上劃過來。

叮咚！

重啟功。

江躍的腦子裏出現一個界麵。

界麵上有五個字：新手見麵禮。

下麵一行兩個選項，接，不接。

據先前那位自稱接引者的貓型浮雕提供的信息來判斷，如果選擇不接，甲方爸爸極可能會做出慘絕人寰的舉。

看著是雙項選擇題，其實是單選題。

我是卑微的乙方。

所以，接！

“新手見麵禮：百邪不侵環，持續時間，24小時。”

“新手任務：追蹤食歲者。時限：24小時。”

“任務獎勵：任務完後隨機獲取。”

界麵逗留了三秒之後，在腦海中消失。

江躍撇撇，瞧剛才那啟的架勢，江躍心裏要說沒有一點激那是假的。

係統爸爸雖然遲到，但總算來了。

盡管那位貓型浮雕前任一直冷嘲熱諷，但江躍其實一直把他當一位喋喋不休的哀怨前任。

這種怨婦式的的吐槽，他也沒完全當真。

尤其是智靈啟時閃過的那些畫麵，雖然每一幀都是浮掠影，俱都無法清晰把握。

但卻不妨礙江躍覺得高大上。

那般聲勢浩大的啟現場，怎麽也得來一點波瀾壯闊的劇吧？

子都褪到膝蓋了，然後就發布了個新手任務？

一點心理輔導都沒有？一點人文關懷都沒有？

江躍發誓，這是他見過最不負責任的係統。如果它能係統的話……

隨後，任憑他千呼萬喚，這玩意始終裝死。

江躍無語了。

同地瞥了牆角那尊貓型浮雕，江躍忽然產生了一點莫名的共心理，對他之前那麽大的怨念，竟有那麽一丟丟理解了。

這麽喜怒無常的東西，誰相久了緒都不好控製吧？

更何況分手之後還把人家給囚了，更過分的是把人家弄一隻貓，而且是固態的貓！

世界上比這殘忍的作，應該不多吧？

“小子，抖了吧？”貓型浮雕不改幸災樂禍的尿。

“想知道新手任務沒完是什麽下場嗎？”

“知道炮灰式前任這五個字的含義嗎？”

江躍無力吐槽，這位前任已經偏激到分不清好賴，見人都要懟的程度嗎？

江躍歎一口氣：“我隻想知道，這別墅裏有沒有榔頭。”

“你要榔頭幹什麽？”

“我更想知道，榔頭可不可以讓你閉。”

對方的聲音陡然尖銳起來：“不行，你絕對不能這麽幹！你剛繼承了智靈，還需要我這個前任的輔導呢。”

“而且，我是智靈指定的接引者，你把我給砸了，這差事誰幹？你就不怕惹惱了智靈，當場對你進行人道毀滅？”

咦？江躍挲著下，意味深長地著這貓型浮雕。看樣子，對方也隻是強王者，連榔頭都怕這副鳥樣，這幾千歲是怎麽活的？

如果真的存在一個怪的世界，這慫貨絕對是怪界的恥辱。

“小兄弟，真的別衝。你得承認，像我這種活了幾千歲的老東西，總有點過來人的經驗。沒準幫得上你。”

基本可以確認，這貨絕對是個吃不吃的主兒。

“想我不砸你，也行！老老實實回答我幾個問題。”

“盡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賤的人，往往特別識時務。

江躍都還沒開始嚴刑拷打，他就準備提前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