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齊看著那貓兒一臉茫然的眼神，將之放回地上，看著妹妹語重心長地說道：“妹妹，你要是讓哥哥我知道你用貓屁，我以后就用你屁。”

妹妹一臉震驚地看著楚齊。

楚齊問道：“你也能自己自己嗎？”

“娘！”妹妹的臉上瞬間帶起驚恐之，六歲的小孩胡言語地了起來，卻被楚齊一把抓住，捂住了。

楚齊教育道：“逗你玩呢！孩子家家的，以后做些沒譜的事。”

教訓完了妹妹，楚齊著的心理沖，不斷想著有什麼辦法能緩解。

他回想起了自己過去在地球的種種經歷，明白這病一旦犯起來靠忍是很難忍的，必須對癥下藥，舒緩心理力才行。

一旁的妹妹看著楚齊越來越白的臉還有額頭上的冷汗，心中暗暗道：‘一定是很大一坨……’

就在這時，約約的爭吵聲從房間傳來，楚齊好奇地問道：“有誰來家里了？”

妹妹搖了搖頭：“是隔壁陳嬸帶人來找娘的。”

“隔壁陳嬸？”楚齊目微微一凝，結合這兩天的村中見聞，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他跑到土屋門外，豎起耳朵聽著屋幾人的談聲。

……

小小的土房，除了一張小矮桌外就只有一張土炕。

但就在這幾乎是一貧如洗的家里，此刻了六個人。

除了二狗的母親以外，還有隔壁鄰居家的陳嬸，此地的里長，以及王家的管家和兩個仆役。

此刻二狗的母親正一臉黯然地陪著一名管事模樣的中年人說話。

那中年人穿藍的窄袖盤領，裹著頭巾，右手著山羊胡子，雙眼時不時轉一下，出明。

二狗的母親低聲說道：“王管家，青縣里旱田均價就是十兩銀子一畝，就算是災年也足能賣到五兩一畝，你現在開口就要四兩銀子一畝就要買下我家的田，實在是不給活路……”

被稱為王管家的男人了自己的山羊胡，慢條斯理道：“周家娘子，這可不是老夫欺負你。今年收不好，大家都不容易。”

二狗母親低聲下氣道：“可是……”

王管家眼睛一瞪，不耐煩道：“地里遭了旱災，大家都不上朝廷的糧稅，我家老爺發了善心要買下你們的田產，讓莊里的大家伙都能上了糧稅，來年再將地便宜租給你們，你還不識好歹了？”

一旁另一名穿短衫，皮糙的漢子乃是負責催收糧稅的里長。

如今的大漢王朝以百戶家庭為一里，由其中田多丁多的十戶家庭流當里長，一年一，專門負責催收賦稅和徭役。

只見那‘里長’惱道：“二狗他娘，要是不上糧稅，到時候著縣里的衙役來收稅，可就沒有咱們自己人這麼好說話了。”

王管家又說道：“你家要是不愿賣田，那便借點印子錢先繳了糧稅再說……”

聽到印子錢，二狗母親連忙大搖其頭，這印子錢就是王家放的高利貸，利滾利起來將二狗賣了都還不起，村里好幾戶人家借了以后都被得家破人亡，二狗母親是萬萬不敢借的。

就這樣被一陣勸說，早已經六神無主的二狗母親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便要簽字畫押，同意將家里的田給賣了。

“等等！”

就在這時，臉蒼白的楚齊推門走了進來，瞪了幾人一眼：“這田不能賣。”

陳嬸皺眉道：“狗子，這邊沒你的事，你先和妹妹出去玩會。”

楚齊看向二狗母親說道：“母親，這田賣了我們家可就要代代做王家的奴才了。”

陳嬸看到自己被無視，氣惱道：“多人想投王家還投不到呢，你們在王家好好干，既不用上繳賦稅，也不用應征徭役，這才是真真的好日子。”

二狗母親連忙陪著小心：“我兒就是隨便說說，我這就賣田，這就賣。”

楚齊知道這是王家要趁著今年的旱災來吞并田地，他攔住母親問道：“我們今年要多田賦？”

母親說道：“兩石麥子，折銀二兩二錢。”

楚齊皺眉，縣里收糧的盆子裝滿一盆不冒尖，那便是一斗，十斗便是一石，盛一斗算一斗。

至于折銀二兩二錢，是青縣這邊早幾年前就實施了折銀征收，也就是不收糧食等實，而是收等價的銀子作為稅賦。

而十錢則等于一兩銀子，一共也就是2.2兩銀子。

聽到母親說的兩石麥子，他眉頭大皺：“去年不是才要五斗嗎？”

一旁的里長不耐煩道：“今年縣里的大老爺新上任，要追繳前幾年的欠稅，咱們整個青縣都是一片飛狗跳的，可不單是你一家要補上過去的窟窿。”

楚齊聞緩緩開口說道：“我們家一年四季在土里刨食，整地、播種、施、澆水、谷……除了種田還要應付徭役，就沒有一日得閑。一年下來，也就收個五六石的麥子。

每年了田賦、丁稅之外，卻還有縣衙加派的均平錢、料錢、車腳錢、庫子錢……樣樣都要收錢。完了還有道觀里的拜神錢和各個常例孝敬。

除此之外要找糧商換銀子稅，又要被盤剝一番。我們上去的糧要曬干殼，問他們買的糧卻都是底下摻了水，換了斗的，一來二去同樣一斗麥子，銀子就差了一不止。

忙活一年，最多也就剩下個四石多糧食，分給我們一家三口，攤到每天上，就是一人一天四兩多，還需要用來換些油鹽，添些……這樣一人一天還能剩下多？你們覺得夠吃嗎？要不是河里捉些魚蝦，后山挖些竹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們早就死了。”

里長惱道：“收糧繳稅，自古以來就是天經地義，還要你來分說？”

楚齊卻沒被嚇到，而且上的那些癥狀也隨著他說的話而飛速消退。

到這種況，他越說越來勁：“上頭的大人們要清繳欠稅，可我家年年足了這五畝地的糧稅，只多不，到底是誰在欠？是村里大戶投獻給道觀的田產？又或者是藏在那幾家絕戶下面的耕田？明明是你們捅出來的窟窿，現在卻要找我家來找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