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繼續說下去,忙截住話頭:“郭老爺子,咱們鄉裏鄉親的,都是知知底的人。香香是個好孩子我知道,可我於家世代清白……”
郭田沉下臉,站起,昂首道:“夠了!我今日來正是為了退掉這門親事!君子絕不出惡言,以往是我郭田識人不明,但這份罪不能讓我家香香兒去!”
於老太太聞言,倒是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郭老爺子不要生氣,來來,喝口茶。香香兒這孩子我也是喜歡得的。這不是……無奈嗎。”命下來取來紙筆,當場立下退親書。郭田毫不遲疑地簽了字。
離開於家時,突然大步走向屏風後麵,正好逮著在後麵聽的於慶。
於慶漲紅了臉,尷尬非常。郭田歎氣,終於了口氣:“賢侄,郭家的事,是福是禍,自有郭家人患難與共。叔不難為你,但是香香兒剛回來,退親這事兒……你看能不能過幾天再告訴?平日對你,怎麽著也稱得上不錯了吧?你能不能……到豆腐坊,跟說幾句話,安兩句。過幾天等好些了,我自會告訴。”
於慶張口結舌,對於這個自己一向結討好的未來泰山,怎麽也說不出拒絕的話。於老太太開口了:“郭大哥,長痛不如短痛。既然已經退親,我兒再往豆腐坊跑,怕會惹人閑話……”
郭田點頭,看了這對母子一眼,甩袖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文沒市場嗎?一說大家全跑了~>_<
☆、求娶
第三章:求娶
香香沒有在家歇很久,這幾天郭陳氏一直陪著睡,豆腐坊裏都是弟弟郭在幫襯。每天郭中午都回來,還給帶最的豆腐腦兒。
豆腐腦又香又,澆上一勺帶著芝麻、花生、瓜子仁、末兒及各種大料的醬料,再撒上蔥花、勾一點點胡菜末,鮮香細膩。郭記得,姐姐是最吃這個的。
香香吃了一碗豆腐腦,就很想去鋪子裏看看。郭陳氏這兩天一直陪著,隻怕店裏忙不過來。
香香手巧,郭田的醬料是祖傳的方,偏就能熬得味三分。甜豆腐花的料、鹹豆腐花的醬料,比郭田還拿手。
郭田正在磨黃豆,見過來,忙問:“怎麽不多歇幾天?店裏有我和你弟弟,忙得過來。”
香香知道這些天爹娘擔心壞了,給了他一個笑:“爹,我已經沒事了。總不能老閑著,過來幫您打個下手也是好的。”
郭田點頭,想著讓兒有點事做也好。說:“你去看看醬料,這些天大家都說醬料味兒不足。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要是累了就歇著,店裏都是鄰居鄉親的,慢一會兒就多等等,沒事。爹還沒老,能應付。”
香香點頭,想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問:“於慶哥哥……怎麽不來了?”自己回來都兩三天了,他怎麽著也應該知道消息了吧?
郭田笑容一頓,許久說:“他……他最近有些忙呢,聽老太太說出門去了,不在縣裏。”
香香看看他為難的神,哪還不明白。握住郭田滿是豆渣的手:“爹,他……他嫌棄我,不認親事了,是不是?”
郭田深吸一口氣,知道這事兒早晚瞞不住。他拍拍兒的手:“孩子,這樣的人不值得咱們難過,等你子好了,爹給你找更好的人家。”
香香點頭,忍著沒哭。爹爹已經夠為難了。去看醬料,然後笑著說:“其實不嫁人也好,我就守著爹娘、弟弟過日子,我就想和你們在一起。”
郭田那樣高大魁梧的漢子,也不紅了眼眶:“傻話。先看看醬料,外麵客人等著要。”
香香忙去灶邊,揭了那大鍋的鍋蓋,用筷子蘸了醬料,吹冷了小舌頭去,嚐嚐味道。
然後突然想起前年於家被搶、著火之後,於慶和家人失散。失魂落魄地跑到豆腐坊來。郭田一邊讓他在豆腐坊住下,一邊四托人去尋於老爺子和於老太太。
那時候香香熬醬,他添柴火。火候差不多了,香香用筷子蘸了醬料給他。忘了吹冷,燙得他直吐舌頭。
於家退婚的消息,很快就傳揚開來。於家老太太到找人為自己兒子媳婦兒。香香天天在豆腐坊幫忙,有了,豆腐腦兒的味道又回來了。
街坊鄰居早上都過來喝上一碗,有時候要點醬料,郭家人厚道,從來不計較這些。
這天早上,客人太多,郭田舀豆腐腦兒,郭陳氏放醬料。香香和郭跑送到客人桌上。正忙得不亦樂乎,門口有個人,站了半天猶豫著不進來。
香香兒看過去,認出是於慶。郭立刻上前,冷著臉子問:“你來幹什麽?”
香香把弟弟拉到後:“做事去。”郭悻悻地瞪了於慶一眼。於慶跟香香從小訂親,這豆腐坊他常來。郭一直把他當親哥哥也沒兩樣。如今卻是恨了這個人。
於慶訕訕的,低著頭也不看香香:“香香妹子,我……”
已經有不客人看過來,香香說:“什麽事?”
於慶將一封大紅喜帖遞到手上:“我下個月初五就要親了,娘說……到時候,請郭叔叔、郭嬸嬸過去喝杯水酒。”
香香接過喜帖,點頭說:“恭喜了,他們會去的。”
於慶期期艾艾,半天說:“香香妹子,我實在是……”
香香把帖子擱櫃臺上:“別說了,我知道的。”
於慶看了一眼,言又止。問:“還有什麽事嗎?要進來吃碗豆花嗎?”
有客人在催,香香趕手,去幫忙。於慶想了想,進來找個位置坐下來。香香給他也端了一碗豆花,是個小碗。
他愣了一下,以前任何時候,他到豆腐坊,郭田或者郭陳氏都會給他用一個大碗,裏麵的醬料又多又足,他本吃不完。
現在他第一次發覺,原來真正的一份豆花,是用的這種碗。
他吃了幾口,香香不太忙了,才過去:“於慶哥哥還有別的事嗎?”
於慶吶吶地說:“香香妹子,我……我想問……你願不願意,嫁到我家……”
香香看了看櫃臺上的喜帖:“你不是下個月就要親了嗎?”
於慶紅了臉,說:“我……我跟我娘說,等徐家姑娘過門,就娶你作妾。好不好?”
香香還沒有說話,郭田的聲音就冷冷地傳過來:“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於家門第高,我郭家高攀不起。”
於慶鬧了個大紅臉,躊躕了半天,覺得自己應該再努力一下:“叔叔,香香都已經、都已經……這樣了,您還……有什麽意@
香香回抱,深深吸氣:“娘,我沒事。”
郭陳氏點點頭,眼睛通紅,卻笑著:“先把這些送出去。等早市收了,咱們該做豆腐啦。”
香香答應一聲,忙著將剩下的豆腐腦都端出去。
晚上,豆腐坊關門了。郭幫香香地板、收拾廚房。郭陳氏和郭田在泡黃豆。郭說:“姐,以後等我長大了,爹的豆腐坊給你。我去弄塊地,種黃豆。你從我這兒拿黃豆作豆腐,把豆腐渣給我喂豬。我再用豬糞種黃豆。姐,郭家有男人,我們不靠別人。”
香香笑著點頭,把做醬料時醃的塞到他裏。看他吃得香,轉過頭,淚如雨下。
上的傷痕漸漸淡了,有時候仍然會夢到慕容厲。
夢到那晚伊廬山的閃電和風雨。慕容厲一刀下去,屠何人的頭直直地盯著,滾落到手裏。慕容厲一黑,半麵是,筆直地站在麵前。
或者夢到於慶給買了頭花,非常漂亮的鎏金發釵,非常歡喜地過去接,結果他越過,溫地為另一個人戴在頭上。
或者夢到走在大街上,忽然發現自己忘了穿服。所有的人都圍攏過來,衝著指指點點,沒有任何地方可去。
但是當醒過來之後,很快就會平靜。都隻是夢,隻是夢罷了。那些人有的已經死了,有的已經走了。
已經過去了。就像上的傷痕,再猙獰,也會散盡淤,恢複本。
慕容厲回到晉城,他母後又提起為他納妃的事。絮絮叨叨半天,他不聽,轉頭回了自己府上。不多時燕王又將他召宮去,仍是說這事兒。
慕容厲總算不敢掉頭而去,站著聽了一陣,昏昏睡。好不容易出了宮,回府倒頭就睡了個天昏地暗。
醒來之後,突然發現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道繡紋,針腳細,不似宮中繡針法那樣莊重華麗,卻著點小家碧玉的溫和細膩。
來曆他很快就想明白,除了伊廬山那個人,誰敢他的服?
想著那個人,不知道為什麽就想到伊廬山那幾夜。那皮是真的好,又白又,像多皮薄的桃,仿佛輕輕一就會往外冒甜水。突然就有那麽點衝。
他坐起來,有點暴躁地起,也不睡了,出門找周卓和韓續,喝酒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知道,一般我寫得順的文,你們都不看。哼哼,一群難伺候的小妖~~>_<
☆、驚見
第四章:驚見
香香的事鬧得沸沸揚揚,郭家豆腐店生意越來越好。婆們卻再也不上門了。反倒是有些地流氓,時常圍著香香說些混帳話。
郭田急了,拿刀追砍了幾條街。但大家背著他,仍然各種汙言穢語。郭田夫婦暗自著急,這樣下去也不去。郭陳氏帶著些金錁子去找婆,以前一向圍著轉的婆們都有些支唔。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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