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涔在國慶假期第一天早晨, 就跟周睿大戰三百回合。

在讓柴涔幫忙報育項目的時候, 周睿態度好得不像話, 還主答應會在假期好好學習。

結果第一天早上柴涔就不醒周睿了。

周睿這次還有了記，特意反鎖了房門, 柴涔敲門的時候還聽到里面有咣當咣當的聲音, 估計還用椅子擋門了。

再看門, 估計是被蒙上被子了, 隙都不。

柴涔又用手機給周睿打電話，發現周睿早就開了靜音。

這就是一場母子之間的戰爭，而戰爭的一方，暴風年依舊在沉睡。

周睿做足了準備，用被子蒙住門隔音，椅子頂上怕柴涔急了撞門進來。

他還戴了耳塞，蒙上眼罩, 說什麼也要睡一個懶覺。

聽到了一些響后，柴涔就不鬧了, 他滋滋地繼續睡覺。

柴涔沒打算醒周睿，本來也打算讓周睿放一天假, 報的補課班從明天開始上課。

沒想醒周睿啊，只是想周睿喝點粥，吃完早上飯繼續睡。

在看來, 這沒有任何問題。

既然知道周睿要用這手了, 柴涔也不著急了, 拽著一個小車出去買菜。

這種小車就是有個帶子的小架子, 上面套著一個兜子，買菜買多了還能拉著回來，輕松一點。

哼著歌下了樓，在菜市場里逛了一圈，挨個攤位詢問價格后，選擇最便宜的幾個攤位，準備回去買。

這個時候遇到了悉的人。

快步走過去：“李肖楠！”

李肖楠看到柴涔還驚訝的，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對說：“哦，好巧。”

“你住附近嗎？”柴涔還真不知道。

李肖楠搖了搖頭，有點尷尬地解釋：“我就是偶爾過來。”

“我就住在那邊，經常來這里買菜。”說完看到李肖楠似乎要買一家的菜，立即拽著李肖楠走遠了。

“怎麼了？”李肖楠奇怪地問。

“買菜得買應季的，不好吃，上面還不一定噴了什麼東西了。而且那家貴，你要買什麼菜，我告訴你哪家便宜。”

李肖楠覺得尷尬或者不好意思的時候，會抬手用指尖了鼻尖，下意識做了這個舉后，讓柴涔看到了他手背上的傷。

他似乎是用拳頭砸了什麼，手指有些紅腫，骨節還有傷。

應該是剛剛打過架，還用拳頭打過人，經常看周睿傷，對這種傷特別悉。

“你傷了？”立即拉過李肖楠的袖子看。

李肖楠將手回去，隨口回答：“就是剛才隨手揍了幾個人。”

“你們可真是厲害，隨手打架？打完架還來買菜？”柴涔沒好氣地問，真不知道這幫男孩子不就打架有什麼意思。

李肖楠低著頭，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于是只是問：“就是一個人被揍了，還老喝酒，他吃什麼好？”

“你揍了一個醉鬼，發現揍得太狠了，所以良心過不去打算給他做頓飯？”

“不是……”

“喝粥吧，萬能的東西，估計這個人腸胃也不會太好。”柴涔回答，說著帶著李肖楠去買東西。

正挑選的功夫，菜市場里突然來了一波人，其中一個人看到李肖楠后就喊了一句：“就是他！突然出現就打人！”

喊話的人鼻青臉腫的，顯然是剛被揍過，被誰揍的也顯而易見。

李肖楠下意識將柴涔拽到后去，迎面走過去就要迎戰了。

“你傻啊，來了六七個人你還不跑？”柴涔拽著李肖楠就開始跑，另外一只手還拎著車。

李肖楠原本沒打算走，大不了就一打六，被拽著跑的時候才意識到，哦，還能跑，也就跟著跑了。

兩個人年輕，還瘦的，在菜市場里跑得特別快。

晨間的菜市場，都是一群大爺、大媽過來，他們起得早，還喜歡來買新鮮的。這個時候挑挑揀揀的，能買新上貨的最好的一批。

兩個人跑的時候，就有人吼他們倆當心點。

柴涔跑得也小心，還叮囑李肖楠：“隨便撞一個老大爺都能訛死我們，我們往這邊來。”

說完，帶著李肖楠開始走小路。

那群人狼狽地在后面追趕，模樣真比不過他們兩個人。

稍微靠近了，李肖楠就看到柴涔回用小車掄向為首的人，接著拽著他繼續跑。

左拐右拐，就拐到了派出所的院子里。

他們倆就站在院子里猛氣，后的幾個人看到地方就不敢追了，囂了幾句，看到有警察走出來就灰溜溜地跑了。

“什麼況啊？”柴涔掐著腰，穿著氣問李肖楠。

李肖楠低著頭也不說，兩腳踢不出一個屁的樣子真氣人的。

兩個人又待了一會，李肖楠就往回走了。

“你還回去？”柴涔跟在李肖楠后問。

李肖楠走了一段，找到了柴涔的小車，拎起來看了看，把彎了的桿子掰直了，又遞給。

“你一會要去哪？”柴涔問。

“買做粥的材料。”

“那給我拎著，我也回去買菜！”

兩個人原路回到菜市場，柴涔全程氣呼呼地買了菜，還幫李肖楠選了他需要買的東西。

準備離開的時候，柴涔看向李肖楠問：“你會做粥嗎？”

“不會。”李肖楠沉聲回答。

柴涔將小車再次給了李肖楠：“領路。”

李肖楠站在原遲疑了一會，才拖著小車給柴涔領路，兩個人一起去了一舊小區。

柴涔跟周睿現在住的房子就已經屬于老樓了，柴涔能買很多房子，但是一直沒換地方，以至于住的房子還是最開始的兩室一廳。

這附近也是老城區，舊小區很多，這里算是最破舊的一了。

走樓梯上了樓后，李肖楠走到一個房間門口打開門，開門的瞬間柴涔就忍不住蹙眉。

門有人為破壞的痕跡，鎖都是爛的，應該是被人砸過門。

推門走進去，就聞到一陣難聞的酒味。

李肖楠先走進去，回頭對柴涔說：“你先等一下。”

“哦。”

李肖楠進去后收拾了一會，才重新出來說道：“進來吧。”

柴涔走進去，就看到里面是一室一廳，屋子里瓷磚都有點黏腳，臟兮兮的真讓不了。

屋子里味道更是難聞，柴涔簡直要嘔了。

探頭看了看，就看到李肖楠回來路上買的醫用品沒用自己上，而是去幫床上的一個男人理傷口。

;“你揍的？”柴涔問。

“不是，我來的時候別人正在揍他，我就攔了一下。”李肖楠沉著聲音回答。

估計不僅僅是攔了一下，還把那幾個人揍了。

“哦……”柴涔拉長音的回答，接著左右看了看，找到廚房，進去找設備準備做點粥，后來發現粥都需要用電池爐煮。

在柴涔煮粥的功夫，聽到了那個老男人罵李肖楠的聲音：“你還記得有我這個爹呢？我還以為……你他媽跟那個的過好日子去了，早就把你老子給忘了。敗家老娘們……慕虛榮，就喜歡錢，老子沒錢就跑了……”

“是你太讓失了。”李肖楠回答。

“屁！就是喜歡有錢的，我老早就知道……呵，你那個表什麼意思，覺得我給你丟臉了是不是？你繼父牛啊，你找他爸爸去！”

柴涔又聽不下去了，走了出去說道：“一個人最開始愿意跟你，就證明對你是真心的，也是不在意金錢的。但是無法忍的是一個男人沒有上進心，跟了你幾年也看不到希。偏偏你們看不到自己的無能，只是認為人拜金。”

“你是誰，算什麼東西，得到你說我？”李爸爸聽到柴涔說這些，似乎被刺激了最敏的地方，立即惱怒。

“醒一醒酒吧，認清楚事實，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就會覺得他媽媽離開是正確的，不然現在一定無比凄慘。能給你生孩子的人不是喜歡錢，而是跟你在一起只有柴米油鹽，磨沒了所有的，最后心灰意冷才離開你的。”

“你放屁！”男人始終不肯承認，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面目都有些猙獰了。

“你好好跟你兒子說話吧，他愿意來看你死沒死已經非常不錯了。如果你連你兒子的心都傷了，你就等著你自己哪天死在這個房子里，尸都腐爛了也沒人發現！”

柴涔說完就扭頭去看鍋了，生怕煮糊了。

李肖楠一直看著柴涔離開，看到李爸爸氣得想起來去揍柴涔，手將李爸爸拎著摔回到床上：“剛才怎麼沒看到你這麼有骨氣呢，被揍得像個尸。”

“……誰啊？”李爸爸渾是傷，重新摔了一下疼得不行。

“我同學。”

“找對象不能找這樣的，伶牙俐齒的，長大妥妥一潑婦。”

“管好你自己吧。”

過了一會，柴涔的粥煮好了。

李肖楠過去端出來給李爸爸吃，李爸爸看了看后抱怨：“連個菜都沒有？”

柴涔在自己的小車里拿出了一黃瓜，丟給了李爸爸：“來，吃黃瓜。”

“沒洗？”

“你都這形象了還在意這個呢？”

“說話沒大沒小的！”

柴涔將手|進口袋里，冷笑著說：“窮并不可怕，可怕是窮還大男子主義。”

“張口閉口就是錢，你們這群人都這樣。”李爸爸沒好氣地說，不過還是吃起了黃瓜，喝了一口粥。

“并不是，現在人比你們男人能掙錢，自己的，本用不著結婚跟你們這群窮置氣。單多好，單我們快樂。”

李爸爸氣得眼睛睜得老圓。

“行了，你也盡了孝道了，來我們家吃飯吧，沒必要跟著他一起喝粥。”柴涔說著就要離開。

李肖楠站起來跟著走了。

李爸爸看著自己兒子居然這麼聽話，跟著柴涔走，不由得罵：“你……你怎麼還去家？”

柴涔沒好氣地回頭說道：“你可長點心吧，有點自尊心的都不會混你這樣，你得讓你前妻后悔啊！你以為你這樣你前妻會心疼啊？只會更加確定自己的決定是對的。你兒子不錯了，我要是你兒，得跟著那幫人一塊打你。”

李爸爸真是被柴涔噴得都沒有還之力了。

眼地看著李肖楠拎著一個小車，跟著柴涔出門，心特別復雜。

*

回去的路上李肖楠都十分沉默，想了想后說道：“我不去你那里了，我回家了。”

“你得跟我回去，我幫你忙了，你得幫我一個忙，把周睿那個熊玩意給我拽出來。”

“啊？”李肖楠有點不解。

“去了你就知道了，一會我負責做菜，你負責搞定周睿。”

李肖楠特別迷茫地跟著柴涔到了家里，進去后柴涔就開始介紹周睿房間的況，讓李肖楠在午飯時間前想辦法殺進去，門卸掉都行。

李肖楠看著周睿房間的門一陣無奈，小聲跟柴涔說：“我要是進去了，周睿一準跟我打一架。”

“沒事，我幫你，他不敢造次。”

李肖楠把手從口袋里拿出來，柴涔這才想起來李肖楠手上還有傷。

“等會，我這有的是消毒水什麼的，周睿不就打架，我準備了不東西。”柴涔說完取出了一個醫藥箱來，用棉簽蘸了蘸碘伏。

“我自己來。”

“得了吧，你那手抖得跟老寒似的。”

柴涔著李肖楠的指尖幫李肖楠消毒，低頭涂得認真，同時問：“骨頭疼嗎？”

李肖楠第一次生的手，心跳突然加快，支支吾吾的半天沒回答出來。

“怎麼，傷到骨頭了？去醫院拍個片子去？”柴涔又問。

“不用……應該沒事。”李肖楠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你繼父對你怎麼樣？”柴涔剛才也算是分析出來李肖楠的家庭況了。

母親改嫁，估計是嫁了一個有錢人。

李肖楠現在是跟母親他們一起生活，國慶節來看看自己的□□爹，正好到了打架。

怕自己的□□爹死，才去買的食材。

“好的，我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大多是住校。”李肖楠沉聲回答。

“他們倆又要孩子了嗎？”

“嗯，我有個妹妹，現在上初中。”

“妹妹討厭你嗎？”柴涔就打聽這種家長里短，平日里跟大爺大媽八卦習慣了，順口就問了。

“對我還行，更喜歡周睿。”

柴涔一聽，怎麼還有自己兒子事呢，抬起頭來問他：“怎麼還認識周睿？”

“只要放假就跟著我跑，就是為了多看周睿一眼，今天我費了好大勁才躲開。”

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柴涔干脆喊：“自己進來吧！”

侯冉昔自己輸碼就開門進來了，打開門就看到柴涔給李肖楠上藥的樣子，眼睛掃了一眼李肖楠的耳垂，接著問道：“周睿的同學？”

“嗯。”柴涔應了一聲。

“你去做飯吧，我幫他理。”

柴涔沒多想，立即站起來去了廚房。

侯冉昔坐在了李肖楠的對面，拿起棉簽按在了傷口上，疼得李肖楠“嘶”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