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是一座很的城市。

有人說這座城市就像是一位傷痕累累的,從天空俯視，這里是那麼的繁華，可繁華之下又藏著黑的瘡痍,釘過無數釘子的墻留下一個個,而有人嘗試修補傷痕，重塑那個理想中的哥譚。

但如果薇薇知道這些，大概會揮舞著錘子，直接把這面墻打碎——

然后在廢墟上重建就好。

打破了面前這面墻,從口翻出來,天空中飛機的探照燈掃過，薇薇瞇起眼睛,發現名為“蝙蝠俠”的小點正在飛速靠近，而羅賓已經和企鵝人的手下對上了，遠傳來了打殺聲,棒敲擊的聲音悶而重。

啊咧？

蝙蝠飛機的確不會被“限速”要求,但是你們這些家伙就這麼忽視空令也不太好吧！

……最過分的是違反條例時從來不賠款。

把定位留在了倉庫里,踩著影子，順著小道找回車上，希拉正裹著毯打瞌睡,完全不擔心的便宜隊友會怎樣，而米莉看到長舒一口氣,立刻發了車子。

不遠亮起了火，不知道蝙蝠俠與羅賓是否會和企鵝人的手下決戰到天明。

地圖上,屬于羅賓和蝙蝠俠的標志正在往倉庫部深。

“祝你們好運。”說。

真心實意地這麼想，哥譚擁有義警真的太棒了！

警笛聲響徹夜空，企鵝人的手下七扭八歪地躺著，還有意識的人都在痛苦/。

但倉庫里空空如也。

不,并不是什麼都沒留下，在倉庫盡頭，還有一個大型封箱。

提姆蹲下，從封箱上取下一張紙，沾著那枚定位，而這張紙被一枚蝙蝠鏢著。

上面的字是打印，他將文字展示給蝙蝠俠看——

【“水銀14升，這是送你的禮，親的蝙蝠俠。我不是敵人，希我們能為朋友。”】

他站起，環顧一圈周圍空的貨架，以及連箱子一同帶走的炸/藥，槍/支和昂貴的儀，聳聳肩，看向蝙蝠俠：“朋友？”

蝙蝠俠沉默了一下。

“對方是怎麼在不驚其他人的況下取走這些的？”

“或許和取走水銀、拿走你的蝙蝠鏢并往你手中塞香蕉的手法一樣，”提姆攤手，“我會去嘗試恢復監控，但不一定能得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當企鵝人終于趕來時，他面前只剩下了徹底空的倉庫。

“蝙·蝠·俠——”

企鵝人發誓，他與蝙蝠俠勢不兩立！

這注定是個不太平靜的夜晚，南欣克利的地方警局果然很牛氣，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與企鵝人好的上司睡醒，他的手下才被放出來——雖然很想把那個睡得像死豬的家伙一槍崩了，可考慮到如此大的損失，企鵝人抑住了火氣。

他的確損失了很多，比之前每一次和蝙蝠俠產生沖突，造的損失都要大——

蝙蝠俠什麼時候去學魔法了嗎？他究竟是怎麼在一晚上把四個倉庫的貨都運走的？

冷靜下來后，企鵝人又開始疑神疑鬼：

“也許是我的人和蝙蝠俠勾結了？或者是有叛徒早就開始轉移，只是今天才泄？”

這次的損失說大不大，他最重要的財富其實在他的腦子里。

“只要我還有那些走私的門路和與上層的關系，他就沒法徹底擊敗我。”

但是……

企鵝人著雨傘，他非常心痛，可冷靜下來后，他總覺得這件事都是古怪。

“我好像忘記了什麼？”

……

企鵝人忘記了他曾經簽訂過的契約。

或許說，從一開始，他似乎就不準備歸還那50萬金幣。

然而系統公平公正，到了時間就會自扣除：之前水銀的易費用就是這樣支付的，沒有人可以賴玩家的錢。

——沒有人！

按照契約，在4月17日00:00:00時分，如果企鵝人的賬戶上沒有50萬金幣的流資金，無法向薇薇支付五十萬金幣，他的一切都歸“c先生”所有。

而現在，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

【已投資冰山餐廳，投資金額50萬金幣（結算時間4月17日00:00:00）】

【可查看冰山餐廳目前資金況】

【固定資產結算：115萬金】

【流資金結算：8萬9000金幣】

看樣子薇薇的行為并沒有使企鵝人傷筋骨，如果在17日時，他能有一點契約意識，想到自己還欠賬五十萬金，或許還能夠通過變賣固定資產，例如房產店鋪之類的，完契約的要求。

可是他沒有。

00:00:00

……

00:00:15

……

“嘟——”

“喂？”薇薇接通了電話，對那頭的企鵝人說，“有什麼事嗎，我的朋友？”

“……”好半晌，企鵝人抖著的聲音這才出現，“你做了什麼？”

【投資金額歸還失敗】

【企鵝人的一切都屬于你，這“一切”自然涵蓋他自己。】

契約圖紙隨著燃燒的特效緩緩消失，薇薇的員工面板上出現了一個新的角，依舊是代表著敵對的紅名，除了通訊之外，還可以直接在面板上控對方。

在賭輸的那一刻，企鵝人失去了自我，失去了金錢，失去了一切……所以說干啥不好，非要當黑幫，一點保障都沒有！

薇薇：“你現在覺怎麼樣？”

“不是很好，”對面的緒似乎穩定了下來，“你做了什麼，你是魔法師？還是異能力者，你控了我？我無法反抗你的要求，并且本能地必須回答你的問題……你究竟想要什麼？c-先-生？”

“嗯……”薇薇隨手敲敲桌子，看了看自己用窗簾遮住的墻，窗戶全碎的休息室，塞著尸的書柜，抬手了個懶腰，“我沒什麼想要的——”

“我承認我栽了，”企鵝人深吸一口氣，他后半句說得咬牙切齒，聽著像是想要殺人，“你可以取走的我一切，你可以讓我為你工作……”

“啊，”薇薇驚喜道，“我想到了，有一件事只有你才可以辦到！”

的聲音聽在企鵝人耳中依舊是不辨男的合音，但聽到這句話，他倒是微微放松了一些。

“我想讓你——”

企鵝人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他不過是賴了一筆賬，但零點剛過，他覺自己的靈魂似乎被收走了一部分。

“去找警察——”

意識告訴他，那名為“c”的神投資人將會是他的主人，他無法反抗對方的一切要求。

“主自首，然后在法庭上訴說自己犯了什麼罪——”

無論c讓他做什麼，他都必須完，他……

“然后去坐牢。”

他……

企鵝人：“你瘋了嗎？”

他直接從自己的椅子上跳了起來：“你瘋了嗎？你是不是不懂經濟，自首？我能為你賺很多的錢，我知道怎樣做生意，我能給你帶來龐大的財富，這遠比讓我坐牢收獲得更多……”

“也許你說得對，”對面那聲音聽著有些漫不經心，“我的確不懂經濟。”

“但你也不懂游戲。”c說道。

“我當然很想要賺錢啦，”掛掉屏幕上的電話后，薇薇這麼自言自語，“可我真正的目的，是提升哥譚的城市等級啊。”

【你消滅了敵對勢力：企鵝人】

【恭喜玩家第一次徹底消滅敵對勢力】

【請玩家接管企鵝人的勢力，否則該勢力將于30日被其他勢力瓜分】

【你完了支線任務“企鵝人的怒火”】

【獲得獎勵：1萬金幣，20鉆石】

【鉆石未滿100，鉆石池無法開啟】

【你獲得了企鵝人的資金】

【當前個人資金：132萬9700金幣】

【當前固定資產：160萬金幣】

【當前政府資金：5000金幣（需于月末結算員工工資與固定支出，需于月末還清150萬金幣的銀行欠款）】

【請玩家接管企鵝人的剩余固定資產，否則該資產將于30日被瓜分】

【你激活了后續任務：企鵝人的自首】

【任務完后，你將獲得金幣、鉆石等獎勵，獎勵數值待判定】

【你的行為導致了[城市治安][城市名聲]產生一定的變化】

【請玩家繼續努力】

面板上開始噼里啪啦地放一些彩小煙花，薇薇撐著雙臂十指叉，待煙花結束了，這才快樂地打開包裹，盯著的金幣和包裹里的武數來數去——

不久后還會有一大筆進賬！

超開心的！

這場對冰山餐廳的投資賺翻了。

——誰說不懂經濟？

4月17日，對哥譚人民來說依舊是十分平凡的一天。

治安還是那麼糟糕，車上了路堵得要死，無數人來到哥譚淘金，哥譚卻并不歡迎他們。

有人打開電視，有人正在玩手機，有人將車載音響調到市的頻道，然后——

“你們好，哥譚人，我的名字是奧斯瓦爾德·科波特，或許你們更悉另一個代號，那就是企鵝，我就是企鵝人。”

正在開車的吉姆嚇了一跳，連忙把車停在了路邊：怎麼回事，黑幫功攻占電視臺了嗎？

接下來會是什麼？恐/怖襲擊？抓住人質進行威脅？或者著電視臺開始播放那部放了七年的爛片？

“實際上，我并不在電視臺，我目前正在哥譚警局，我接下來所說的話，都會實時轉播——”

“我是一個罪犯，”他說，“你們都知道，顯而易見。”

吉姆突然沉默了，他按著方向盤，決定繼續聽下去。

“我雇傭殺手殺人，走私軍火，出售危險品給那些混賬同行間接造了數起/炸案，賣報，賄賂高給自己的生意保駕護航……從一個普通的黑幫白手起家做到如今的程度，我做出的事在其他城市，即使是被槍斃一萬次也不夠，有數不清的家庭因為我而破碎，但我本記不得他們中任何一個人的名字，因為我就是個壞人。”

吉姆咬著牙，握了手中的方向盤。

“我就是個壞人，即使是現在，我依舊不認為自己有錯，我只是栽了，”企鵝人還在說話，“三日后關于我的案件將會在法庭開席，我犯過的一切罪責都會供認不諱。”

“我哥譚，”他最后說，“……我是個哥譚人，我。”

吉姆呆呆的坐在車上，半晌，他一個激靈，開始用手機搜索起哥譚法庭的網，上面會更新每一場庭審的時間——正常來說從自首到審判不會那麼快，但顯然，有多人想讓企鵝人無罪釋放，就有多人想要他立刻獄，死在監獄里更好——所以才會將庭審時間定在三天之后。

吉姆指尖抖著填寫旁聽申請，在發送功后，手一，手機從他的掌心落，跌在了地毯上。

——他撲在方向盤上，嚎啕大哭。

企鵝人、企鵝人、企鵝人、企鵝人……

無論是誰在背后控這一切，無論這是不是黑幫的部傾軋……他、他們等這一天，實在是太久了。

他著口的項鏈，那是妻子的，曾經是哥譚小學的數學老師。

等著一天，實在是太久了。

布魯斯把餐刀放下，盯著電視上的畫面。

和只能聽聲音的車載電視臺不同，企鵝人的自白會在電視屏幕上播放，他的臉自然也會出現——大約是這個消息實在太過勁了，大部分哥譚本地電視臺都在實時轉播這一幕。

一旁的養子提姆本來差點一頭栽倒到咖啡杯里，在電視中聽到企鵝人的聲音時也一個激靈坐正了。

今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

在那段話播放完一次后，電視上又重播了三次，但沒人在意這似乎是員工造的失誤，提姆和布魯斯對視一眼，了自己的額頭：“也許我還沒睡醒，我還是回去再睡一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