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鄭然然：“……”

“那你爸爸呢？”覺得活到十八歲了，還是無法理解大人們的想法。

“我爸爸應該是懷疑方永年收錢出賣項目資料了。”陸一心猶豫了一下，“而且我覺得我爸爸的態度很奇怪……”

“他昨天酒桌上對方永年的態度，有點像去年你送我的那支筆被我爸爸用壞之後，我爸爸吼我的時候的樣子。”

惱怒的樣子，心虛的樣子……

這關係真是……

鄭然然：“那你呢？”

和這些重磅消息相比，陸一心顯得有些過於淡定了。

“我……”陸一心吸吸鼻子，“我覺得不真實。”

所以一直在逃避，直到昨天晚上看到爸爸、看到方永年，才切實的覺到這件聽起來不怎麽現實的事，是真實的發生的。

“我相信我爸爸，也相信方永年。”看著鄭然然，“我跟他們不一樣，我不看證據。”

人心怎麽可以用證據來衡量。

不是理智的人，相信的爸爸，也相信喜歡了六年的方永年，沒有證據，可是這兩個人，是的世界。

如果這兩個人都是壞人，那麽的世界也早就分崩離析了。

鄭然然點點頭，拿出了紙筆。

“你爸爸認為方永年有問題的點，是方永年的錢。”

“而方永年認為你爸爸有問題的點，是什麽？”

“我隻聽到了那個肇事司機和我爸爸是認識的，我爸爸車禍之後查過方永年。”陸一心歪著頭拚命回憶，“還有，當年那個項目有文件泄，那份文件隻有我爸爸和方永年有權限。”

鄭然然看了陸一心一眼。

“幹嘛？”陸一心被看的有點的。

“難為你記得那麽清楚。”鄭然然歎了口氣，可記得清楚有什麽用，這真不是們這個年齡能解決的問題。

但是這種事，向來衝的陸一心居然一直忍到自己想清楚了才來找商量，就意味著這件事，絕對不會放棄。

“我認為當年的事，一定有第三個人。”說到了關鍵，陸一心眼睛亮晶晶，“一定有個讓我爸爸和方永年都沒有想到的人，背後做了這些壞事，讓我爸爸和方永年決裂，他一定是妒忌我爸爸和方永年的能力，或者和他們兩個有仇。”

有了機，就可以查人！

電視上都這麽演的。

鄭然然扶額：“……”

這個莽貨……

“如果方永年隻是單純的懷疑你爸爸，他為什麽要在酒席上找警察抓人？”

“他隻要針對你爸爸就好了，可是為什麽他要破壞你爸爸和他那麽敬重的老教授的新項目？”

鄭然然語速很快。

“還有，你爸爸當年如果查過他，為什麽會突然放棄？他明明到現在還認為那些事是方永年做的，當年到底是遇到了什麽事才會突然放棄？你剛剛說你爸爸奇怪的態度，真的就隻是因為他認為方永年拿錢泄了項目麽？”

“你家方永年出車禍到現在已經快四年了，這幾年你爸爸從來沒有提過讓他進項目，為什麽現在突然想讓他進項目？還找了那麽多人來幫忙？”

“你爸爸和你家方永年本來關係那麽好，要搞現在這樣，真的就隻是一個第三者誣陷就能解釋清楚的麽？”

鄭然然拿出了市辯論會拿第一的架勢，把現在想到的疑點一個個的列出來。

列一個，陸一心的肩膀就塌一點。

“就算有人因為嫉妒你爸爸和方永年做出了那些事，但是你怎麽解釋後麵的疑點？”

“最關鍵的，你家方永年和你爸爸都是高智商人才，你能想到的問題，他們為什麽想不到？”

……

陸一心的肩膀徹底的塌了。

“那，會是因為什麽啊？”可憐兮兮的，這個結論想了一晚上，還以為自己抓到了問題的關鍵。

結果現在被打擊了渣渣。

“我怎麽知道。”鄭然然把筆一丟。

方永年是知道的，陸一心心目中幾乎全能的超人，哪怕了一條也能單手撬起地球的英雄。

這樣的人才用了那麽多年都沒有查出來的真相，們兩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能查到什麽。

可陸一心都已經決定要手了，又不能放著不管。

“一心，這件事不是我們這個年紀的人能夠解決的，你如果手，可能會把這件事弄得更複雜更。”鄭然然說的很慎重。

如果那場車禍不是意外，那麽，這甚至可能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殺。

陸一心點頭。

知道，所以自己理了一遍才來找鄭然然，所以一點都不敢輕舉妄。

“方永年有沒有代你讓你不要把他在查你爸爸的事告訴你爸爸？”很拗口的一句話被鄭然然不加標點的問了出來，語速還很快。

陸一心立刻聽懂了，搖頭否認：“他沒說。”

方永年對向來坦白，從外婆在的時候開始，他就一直把當大人在流——他把能說的都告訴，至於要不要和別人說，那都是的選擇。

“那現在你能做的就隻有一件事。”鄭然然鬆了口氣，“找個機會，把你從方永年這裏聽到的東西，轉告給你爸爸。”

“其他的，就都是他們大人的事。”“你隻要去看去聽就行。”

陸一心慎重點頭。

長這個詞，正伴著歲月慢慢爬進們的脈。

作者有話要說：　　4月19日V,也就是今天晚上零點零五我會更新三章v章，小一心的小心·

泄好難……

陸一心脖子。

要跟方永年泄，起碼得要知道點什麽才能泄……

可是陸博遠和方永年平時做的事，從來沒有關注過，僅僅靠著斷斷續續聽到的那些信息，遠遠不夠。

總不能跟方永年說，我爸爸覺得那場車禍是意外，我爸爸還懷疑你的經濟收有問題。

這樣的話說出來，他們兩個人估計這輩子都不會有合作的那一天了。

陸一心咬著筆桿子愁眉苦臉。

方永年觀察了幾分鍾，移開視線。

應該不是他想的那樣。

陸博遠隻是沒有人，但是不至於會那麽蠢。

陸一心實在不是個能藏緒的人，一點點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

他想的太複雜了，方永年自嘲一笑。

最近都有些風聲鶴唳了。

***

方永年那個私人手機一直都設靜音，震起來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陸一心。

終於不再像個多癥一樣左顧右盼，現在正握著筆桿子趴在桌子上睡得昏天黑地。

方永年瞥到正在看的書——高二化學。

接起那個電話的時候，方永年角噙著笑，陸一心完全沒有傳到陸博遠的化學天賦，能看到睡著的永遠都是化學或者數學。

反倒是電話那頭的人，愣了一下。

“我以為這段時間你會很煩。”是個的人的聲音，短短的一句話聲調奇特，聲線人。

方永年低頭，不再看向那個睡到都快要開始流口水的。

“什麽事？”他聲音低沉，問得波瀾不驚。

回到大人們都悉的，車禍後的方永年的樣子。

“你明天來華亭市一趟。”電話那頭的人說話很簡潔，“木勝製藥案鬧大了。”

方永年沒說話，下意識想要手掏煙，眼角餘看到陸一心埋頭苦睡的樣子，歎了口氣。

都快要習慣不在藥房的日子了，以後又得階段戒煙了。

“還有件事……”那人猶豫了下，“你今天看新聞了麽？”

“沒有。”方永年皺眉，預不詳。

“別看了。”那人很幹脆，“我家和劉家聯姻失敗，老爺子為了麵子把你拉出來做擋箭牌。”

方永年已經打開電腦，華亭市的財經版篇幅很大的一篇圖文新聞，標題是鋼貿大佬獨的恨仇。

下麵的照片，赫然就是他和俞含楓肩並肩站在飯店門口聊天的照片，他的臉沒打馬賽克。

寫新聞的人很有寫的天賦，聲並茂洋洋灑灑的寫了快一千字的故事，大抵講訴了俞含楓如何抗拒家族聯姻，和一個研究製藥的窮小子如何深不渝的故事。

研究製藥的窮小子方永年：“……”

“不好意思。”俞含楓也正頭痛，這份通稿發出來的時候人在國外，看到的時候已經木已舟，“我欠你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