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解懸案之謎

Chapter27

不過幾秒,床板又再次發出“吱呀”聲，得實實的,一下接一下。

薛芃的笑聲也止住了。

頃刻間,被攏進一個溫暖的世界，那炙熱的氣息，將整個人都包裹住。

睜大了眼,屏住呼吸,覺到陸儼將下擱在頭頂，手臂在腰背后收攏,越來越,還順手將棉被嚴實。

這下不只是的腳,全都是暖的。

心里更是熱。

薛芃垂下眼,沒有任何掙扎,眼睛漸漸酸了,同時小心翼翼的出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

然后，聽到他問：“還冷麼？”

這樣近距離的他膛的震,聽著那略微沙啞的聲音,緩緩搖了下頭,又往前靠。

伴隨著“吱呀”聲,直到徹底扎進他的懷里,兩人的終于實了,的鼻子到他的鎖骨,的呼吸，順著隙鉆領。

他的手心漸漸出了汗，心里一一,不肯落地。

就在這時,陸儼聽到說：“上次我住院，顧瑤來看我，我們聊了很久。我把心里話告訴，還問了我一個問題。”

陸儼“嗯”了一聲：“是什麼？”

薛芃吸了口氣，閉上眼道：“問，要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你，我會怎麼樣。我當時說，我不知道。”

陸儼很安靜，只是聽著薛芃說話，而薛芃就在他懷里，聽著他的心跳聲。

隔了幾秒，薛芃繼續道：“我那時候是真的不知道，我覺得很突然，不想去想一件沒有發生的事。直到前幾天你突然失蹤，直到我昨天在這里醒來，我才有了答案……”

隨著說話的節奏，耳邊的心跳聲也越來越強烈。

薛芃話音頓住，抬起頭，用頭頂了一下陸儼的下。

陸儼向后錯開，低眸對上的眼睛。

進了那片黑，卻見里面波微，有著喜悅，也有著小心抑的焰火。

薛芃就在他直勾勾的目下，說：“我的答案就是……”

只是還沒說完，下一秒，眼前出現一片黑影。

他的終于落下。

先是試探的輕啄，一下，又一下。

而后那力道才了上來，由淺深，融到一。

薛芃全程都是懵的，腦子空白，覺不到自己的呼吸，只是覺得熱，熱的發燙，不僅是，還有臉，要燒起來一樣。

的也漸漸麻了，沒了知覺，心里也早就融化一灘春泥。

冰冷的人，忽然之間嘗到了和的滋味，既陌生，又不知所措。

這是完全不悉的世界，陷進去，卻拔不出來。

直到上的炙熱稍稍撤離，半合著眼，拼命的呼吸著，隨即就到有力量落在背上，將進懷里。

陸儼的膛同樣劇烈起伏，他摟著，手指還在輕輕抖，兩顆心熨帖在一起，雀躍的跳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到兩人的呼吸都平緩下來，仍是靠在一起。

陸儼的手在的發尾和脖頸出輕輕，半晌，只說了一句：“忽然有一種，夢真的覺。”

薛芃抿著笑了，摟著他更。

或許他們的心早就在無聲無息中靠近彼此，只不過他一早就知道那是什麼，而比較遲鈍。

他太在意的緒，小心忍耐，而怕破壞這份友誼，努力維持平衡，直到最后一層窗戶紙捅破，才知道是他們都想得太多了。

直到這樣突然確定了關系，才發現一切早就水到渠。

……

這一夜，薛芃睡得很沉，沒有做夢。

天亮時，薛芃被生鐘喚醒，睜開眼的瞬間，還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昨晚翻過，此時雖然仍窩在陸儼懷里，卻是背對著他，陸儼的手臂就圈在腰上。

薛芃了一下，想轉，陸儼也因這番靜醒來。

“醒了？”

陸儼的聲音又低又啞。

薛芃不了，只點頭。

陸儼的氣息拂過的后頸，好像用鼻尖了下的頭發：“我先去洗漱，你再躺會兒。”

“好。”薛芃應道。

隨即就是一陣“吱呀”聲，陸儼下床了，臨走之前，還將背后的被子掖實。

薛芃又一次閉上眼，沉浸在溫暖中，半夢半醒的聽著廁所里的靜，也不知過了多久，陸儼出來了，到桌邊倒水。

薛芃這才坐起來，發現棉被上還蓋著他的大，而且都在這邊。

薛芃撥了撥有些凌的頭發，再一轉頭，見陸儼已經立在床邊，問：“要喝水麼？”

薛芃點頭接過，喝了半杯，將杯子還給他。

陸儼將余下的水喝，薛芃也進了廁所。

薛芃洗漱過后出來，桌上已經多了兩份早餐。

陸儼說：“過來吃飯吧。”

薛芃走過去坐下，接過蛋餅，咬了一口，又接過粥，低頭喝了兩勺。

長達一分鐘的時間，薛芃都只是垂著眼睛，無聲的咀嚼，沒有看陸儼，也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什麼。

雖然他們認識了將近十年，卻是第一次這樣親，同吃同睡，還把關系捅破了，即便是薛芃這樣的子，一時也不知如何理，難免尷尬。

薛芃心不在焉的吃著，想了一下，覺得大概只能裝作若無其事了，就和平時一樣，總之不要把尷尬掛在臉上。

心思一定，薛芃吸了口氣，決定先聊聊陳末生的案子，借此打破沉默。

誰知剛抬頭，就對上陸儼深沉且帶笑的眸子。

陸儼角勾起，說：“我到現在還覺得有點不真實，早上醒來，還在想昨天那些是不是夢。”

薛芃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哦，我昨晚睡得很好，什麼夢都沒有做。”

陸儼的笑意更深了。

薛芃掃了他一眼，覺得臉上有點熱，便將桌上的紙拿起來，抿著看著他昨晚的筆記，試圖用這些東西來沖淡。

隔了幾秒，薛芃問：“今天是不是先從李升開始？”

陸儼很快進狀態：“嗯，沈志斌這個案子，李升的存在顯得很矛盾。李升是私家偵探，有雇主請他調查，他才會行，那麼在死者沈志斌和這些證人當中，是誰雇了李升，去調查誰，調查什麼事，這是個問題。除了他，還有郝友梅，劉吉勇和沈志斌的故事，也需要補齊。”

薛芃一邊聽著一邊展開思路，其實陸儼已經點出了李升上的關鍵，就是誰雇傭他去調查什麼人什麼事，而要推出這一點，就需要做排除法。

薛芃指著陸儼的字跡，說：“首先我覺得，康雨馨和宋金可以排除掉，他們雇李升的可能最小。”

陸儼：“接下來就是劉吉勇，他殺害沈志斌的嫌疑非常高，而且以他和沈志斌之間的了解，他犯不著再去找李升。如果他已經起了殺機，找私家偵探介，只會對他更不利。”

薛芃：“如果是方紫瑩，調查的對象一定是劉吉勇，不過機不夠，劉吉勇對做的事，自己一清二楚，沒必要找私家偵探。而且得知劉吉勇牽扯進殺人案是突然事件，需要在很短時間做出判斷，本來不及找私家偵探，康雨馨也給了足夠可利用的信息。”

陸儼點了下頭，目略過余下的名字，說：“那麼最后就剩下陳末生、郝友梅和沈志斌了。”

隔了幾秒，陸儼指了一下“郝友梅”的名字：“暫時先排除。雇李升需要一筆不小的花費，以郝友梅的經濟狀況和格，不像是會做的選擇。”

薛芃沒有異議，很快在郝友梅旁邊畫了個小叉。

找私家偵探去調查他人，這就等于花錢挖別人的私，而且絕對不會是好事。

如果一個人清清白白，大概率是不會被人調查的，而在民間這種挖人私的行為，通常針對的都是出軌調查、財產調查、行蹤調查等，而且都是游走在法律邊緣。

換句話說就是，李升是在冒著自己坐牢的風險，以有償的方式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嚴重者將會坐牢。

薛芃說道：“我還記得我姐姐在世的時候，跟我說過一個案子。那是一個妻子懷疑丈夫出軌和轉移婚姻財產，而且丈夫行蹤不定，妻子就找私家偵探去調查。后來私家偵探被丈夫告上法庭，以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被判刑兩年，但妻子因為對配偶的知權、忠誠義務的監督權優先于丈夫的個人私，妻子是出于阻止責任才這麼做的，所以罪名不立。”

陸儼笑了下：“其實做私家偵探的都懂一點法律，李升心里一定有數，進了這個套，一旦他吐事實，事后可能會面臨法律追究。而且他做這行這麼久，一定被抓到過，和派出所肯定也打過多次道，他也應該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會因為考慮到自己將面臨的后果，而進行一定程度的瞞。”

薛芃瞬間明白了陸儼的用意：“你想讓他‘戴罪立功’？”

陸儼點頭：“法律也講人，只要他提供的信息有助于案件偵破，其它的我倒是覺得無傷大雅。”

薛芃沒接話，只是一邊聽著他說，一邊盯著紙上的名字。

隔了幾秒，才開口：“現在其他人都排除完了，就只剩下沈志斌一個。難道是沈志斌讓李升去調查劉吉勇？”

陸儼目一頓：“的確有這個可能。也許是沈志斌知道劉吉勇某個，這才招來殺之禍，否則以他倆的關系，也算是綁在一繩子上的螞蚱，沈志斌只有活著，才能一直帶給劉吉勇利益，劉吉勇為什麼要殺他？”

薛芃：“除非這個，已經嚴重到，沈志斌非死不可。”

陸儼沒接話，只靠著桌沿，閉著眼，在腦海中重組整個故事線。

一個非死不可的。

關系到更大的利益？還是債務？

如果是這個方向，他們現在關在這里，什麼都查不到，只能確定一個大方向，等到出去后再細究。

當然，解決這個問題之后，接下來要面臨的還是陳末生的機。

劉吉勇殺害沈志斌這件事，陳末生并不難查，他費這麼大力氣折騰出這個局，絕對不會只是為自己找出栽贓嫁禍的真兇這麼簡單。

想到這，陸儼睜開眼，心里忽然浮現出一個大膽的假設。

薛芃見狀，立刻問：“你想到什麼？”

陸儼目轉，低聲說：“我先前和陳末生談過，我們還提到他的兒子陳語，陳末生也告訴我，他在案發之前就一直在收集沈志斌貪污賄的證據，也為陳語找了一個值得托付的工友。我懷疑那個人就是林戚，否則林戚為什麼這麼幫助陳末生。”

薛芃跟著說：“林戚有肺病，我好幾次都注意到他在咳嗽，那不像是普通的冒。如果是工友，也可能是偽劣防護服的害者。不過你說到陳語，我也覺得很可疑。陳末生出獄的最大力就是父子團聚，可是他出來之前，陳語就意外亡，換做我是他，心里最后一希也被拿走了，我第一件要做的事，一定是討個說法……”

陸儼：“表面上看，他這半年潛心謀劃的，是找出當年陷害他的真兇，似乎與陳語的死無關。”

薛芃：“可是以現在被他抓來的證人來看，他應該一早就知道是劉吉勇。”

陸儼：“既然一早就知道，那就沒必要再搭這個‘籠子’出來。”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說到這里，又一起頓住，看著彼此，心里同時浮現出那個答案。

直到薛芃輕聲問：“陳末生有沒有跟你提過，陳語是死于什麼樣的意外？”

陸儼搖頭，聲音同樣很輕：“也許在他抓來的六個證人里，有人會知道的更清楚。”

話音落地，兩人又同時陷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