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解懸案之謎

Chapter26

網吧因為證照不齊,被查封后卻沒有補齊證照，繼續經營？

薛芃注意到這條信息,同時觀察著康雨馨的表,直覺認為在遮掩什麼，和網吧有關，可是如果直接刨問底,康雨馨一定不會配合。

就在這時,康雨馨出聲了，而且是先發制人：“陸儼,在我父親出事以前,咱們好歹還是朋友。你那時候利用我喜歡你這件事,坑了我,坑了我父親,在法律上你是正義的,可是在人上，你欠了我。”

薛芃一頓，下意識皺起眉,看向陸儼。

陸儼卻維持著方才的姿態,沒有毫緒流,薄張了張,只吐出三個字：“所以呢？”

康雨馨盯著他笑：“我現在是嫌疑犯麼,你憑什麼審我,懷疑我？殺沈志斌的人不是我,我既不是同謀也不是幫兇，請問我犯了什麼法？與這個案子有關的，我該說的都說了,與案子無關的,那得看我心。你是人民警察，你有責任把我們安全的帶出去，就算你做不到，也不要……”

說到這，康雨馨目一轉，掃向陳末生、林戚和年輕男人，笑容變冷：“我的人現在一定在到找我，他們有的是辦法順藤瓜。”

康雨馨的話有竹，態度也很篤定，話音落地時，場也沒有人反駁。

幾秒的僵持過后，陳末生才轉頭看向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拿出手機刷了幾下，隨即舉到康雨馨面前。

是一張照片，康雨馨一見便愣住了。

薛芃和陸儼也下意識看去，只見照片里是幾名著西裝的男人，正有說有笑的站在路邊說話，其中有幾張面孔瞅著眼，仿佛正是那天和康雨馨、許景昕一起走出酒店大門的幾人，還有兩人，剛好是陸儼去會所見康雨馨那天，在遞過來的照片里見過。

那天康雨馨說，要抓鬼。

現在被抓的人，反倒了。

年輕男人見康雨馨變了臉，就將手機收好。

陳末生說：“你說得對，他們是在順藤瓜，不過不是為了找你，而是趁你不在的時候，分撥利益。”

康雨馨不說話了，臉上不見狼狽，唯有眼里劃過一抹厲。

又是片刻的沉默，這一次是薛芃率先開口：“我想和單獨聊聊。”

問的是陳末生。

陳末生思考了一秒，同意了，很快和林戚、年輕男人退出道間。

薛芃又看向陸儼，陸儼腳下一頓，似是言又止，但最終還是讓出地方。

直到薛芃收回目，對上康雨馨。

康雨馨又恢復到一開始的模樣：“這好像是你我第一次單獨對話？”

薛芃沒接這茬兒，垂下眼想了想，開口時說：“你認識我姐姐薛奕。”

“是認識。”康雨馨說。

薛芃問：“在哪里認識的？”

“好像是KTV吧。”康雨馨眨了下眼，遂笑著點破：“其實你是不是想問我，薛奕怎麼會認識我這種人？”

薛芃卻不閃不躲，老實的點頭：“我的確不明白的友圈子，尤其是你的出現，讓我很意外。”

“意外？”康雨馨倏地安靜了，看薛芃的眼神里多了一好奇，一探究，隔了幾秒才出恍然大悟的表，“原來，你一點都不了解你姐姐。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越親的人越陌生？”

薛芃輕微的皺了下眉頭：“什麼意思。”

康雨馨笑道：“世俗人眼中薛奕是個好學生，有理想，有前途，可自己并不在乎這些。兩個人之所以為朋友，是因為對方上有吸引自己的品質。那你說，薛奕吸引我的是什麼？”

薛芃沒有錯開目，定定的看著康雨馨，眼里快速的閃過疑，神未變，只是垂在側的手，悄悄地攥了。

與此同時，心里也快速的略過一些人，一些事。

眨眼的瞬間，薛芃開口了：“殺害薛奕的人，是方紫瑩麼？”

康雨馨明顯一愣，完全想不到薛芃本沒有順著的話走，而是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這樣跳躍的思維和問話方式，讓人猝不及防。

而薛芃也在心里默默計算著康雨馨愣神的時間。

已經超過三秒。

如果只是單純的震驚，一瞬間就足夠反應過來，時間再長，就是在思考。

那麼，為什麼思考？

薛芃問：“這問題難住你了？”

康雨馨卻將問題拋了回來：“我怎麼知道是不是，案子是警方破的。”

此時的康雨馨已經豎起了戒備，唯一出破綻的瞬間就是剛才。

薛芃也沒指能從里得到什麼答案，要的只是那一瞬間的反應，用來證實自己的猜測。

既然得到了，也就無話可說了。

薛芃垂下眼，側要走。

康雨馨突然出聲：“我還以為你會多問我幾個問題，你姐姐生前的事，你不想知道更多麼？”

薛芃又停住，看：“你會說麼，會說實話麼，你難道不會做細節調整？還有，我會相信麼？這樣一問一答的意義是什麼？”

康雨馨笑了：“那許景昕呢？你好像不在意他。”

薛芃揚了下眉。

康雨馨：“他說你們一年前差點就在一起了，可我看你好像很冷漠，你變心的也太快了吧。”

康雨馨也算是出其不意，剛才還在聊薛奕，話鋒一轉就落在許景昕頭上。

說是閑聊，也是試探。

康雨馨十分篤定許景昕絕對不會回頭，他既然踏進了黑，就再也洗不白，但是對于許景昕告訴薛芃他是臥底的話，康雨馨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雖說許景昕只可能是黑，不可能是白，但他也可能是灰。

如果他是臥底，還是雙向的，那就得不償失了。

薛芃表很淡：“那個和我差一點就在一起的男人，不是許景昕，他鐘隸，而鐘隸已經‘死’了。”

康雨馨瞇了下眼，并未發現任何端倪。

將雙肘架在臺面上，忽然笑了：“那陸儼呢？”

陸儼？

薛芃又一次皺眉：“你關心的人倒是不。”

康雨馨半真半假地說：“要不這樣，我把許景昕給你，你把陸儼給我，咱倆換。”

薛芃也開始覺得好笑了：“他們倆同意麼？”

康雨馨：“或者我再加個條件，我跟你說一個薛奕的，你把陸儼給我。”

薛芃：“……”

一陣沉默。

兩個人以眼神對峙。

薛芃冷著臉，雖說知道這些都是康雨馨的試探，可已經很不耐煩了。

卻不知在那一瞬間，暗涌已在眼底匯聚，里面藏著針，藏著刺，仿佛會扎人。

康雨馨一下子看進去，看到了薛芃眼底自己的影子，驚訝極了，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然后，康雨馨輕笑出聲：“也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和薛奕在某方面特別像，簡直是一模一樣。等出去以后，你照照鏡子吧。”

……

同一天，江城市局。

薛芃失蹤的事，一早就驚了市局。

先是陸儼，現在又到薛芃。

薛芃失聯的時機太過巧合，前一天，才到馮蒙的批評，并遵照上級指示，令退出調查陸儼失蹤的案件，還給了幾個小案子。

而痕檢科其他人，都在忙活陸儼的案子，都加了大半宿的班，早上正是困頓的時候。

孟堯遠打著哈欠洗漱回來，看了眼時間，見已經過了上班點，薛芃還沒來，起初還沒當回事，以為薛芃是去了別的科室。

結果等到九點半，還沒見薛芃的影兒，別說孟堯遠，連程斐也覺得不對了。

兩人嘀咕著，是不是昨天挨批了，今天鬧緒了？

孟堯遠嘆了口氣，很快就給薛芃撥了電話，正打算安兩句，沒想到卻發現關機。

這下，孟堯遠終于發現不對。

而另一邊，刑偵支隊也正在研究陸儼失蹤一事，包括陳末生的背景，和他接過的獄友，以及康雨馨邊的司機林戚。

方旭去了一趟獄偵科，了解完況立刻趕回來，張椿也查到陳末生兒子的生活背景，在接到痕檢科的電話之前，幾人正在開會討論。

直到薛芃失蹤的消息傳了過來，大家都是一驚。

不到中午，刑偵支隊就通過通大隊的監控，找到薛芃的車，對面就是一排小商店。

其中有一家咖啡店沒有開門營業，旁邊有個鮮花禮品店照常開門，分局民警去調了禮品店的門口監控進行查看，發現就在昨晚薛芃開車抵達之前，咖啡店門口先是停靠了一輛休旅車。

幾分鐘后，薛芃的車出現，將車停在對面，穿過小馬路進了咖啡店，逗留了半小時。

然后，休旅車上下來兩個男人，也進了咖啡店，不會兒就將昏迷的薛芃抬了出來，送上車，接著又返回店里，抬出一個男人。

刑偵支隊看到錄像之后，全都懵了。

毫無疑問的是，將薛芃綁架走的人除了陳末生，還有一個蒙面的年輕男人，只是沒有人搞得明白，陳末生為什麼要針對薛芃和陸儼。

直到下午，刑偵支隊梳理出陳末生的社會關系線，發現當年案發現場附近有一個小網吧。

而和陸儼同時失蹤的康雨馨，那時候就在網吧里工作。

再翻查檔案，當年先后詢問的有四十多個證人，有的到警局做了筆錄，有的只是給了口供，由詢問的民警做了簡單記錄。

偵查一組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將這四十多人的口供略地翻看了一遍，同時還讓民警挨個兒打電話聯系，有的電話號碼已經停機，有的還在使用，而使用中的大部分都聯系上了，唯有四人的手機號關機，分別是郝友梅、李升、劉吉勇和宋金。

四人同時關機，是巧合，還是同類事件？

偵查一組很快將這四人拎了出來，開始逐一排查，并聯系下面分局，看這四人家屬有無報警記錄。

誰知聯系之后才發現，近日沒有任何報警記錄，是和他們四人有關的。

直到進一步調查四人的家庭關系，又有新的發現。

宋金和李升兩人在江城無親無故，手機通訊記錄里倒是有不來往電話，但打過去詢問兩人下落，都說不知道。

而且兩人的底都不干凈。

據分局反應說，前幾年發生過幾次，當事人來報警，說是有個宋金的男人，介紹“小姐”給他。

后來因為這件事，宋金被判組織賣|罪，但當時還是未年，所以從輕理，還爭取到緩刑。

至于李升，這些年一直在做私家偵探，中間失手過幾次，被群眾舉報送去派出所，最多拘留數日，罰個幾百塊錢。

這里面比較“干凈”的就是郝友梅了，起碼看十年前的口供和筆錄來說，郝友梅最多也就是在廠子里有過作風問題，和陳末生、沈志斌，以及和廠子有生意來往的劉吉勇，都傳出過丑聞，工作上倒是沒有大紕。

在這個案子的死者沈志斌出事之后沒多久，郝友梅就從廠子里辭職了。

反倒是劉吉勇，背后倒是能挖出不東西。

據分局傳過來的檔案來看，劉吉勇這十年間牽扯了兩件案子，一件就是他妻子的失蹤事件。

劉吉勇是報案人，但是劉吉勇的妻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警方雖然將劉吉勇定為嫌疑人，但因為沒有實據，無法給案件定。

另一件就是劉吉勇的公司，前幾年在他公司里查了一大批不合格的防護用品，當時就對起進行了行政罰。

不過這兩件事在刑偵支隊看來，都屬于常見案件，反倒是劉吉勇名義上還有個兒，引起偵查一組的特別關注。

這個兒是劉吉勇妻子和前夫所生，而且還是偵查一組的“人”，正是陳凌的室友方紫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