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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顧初如北》012綻放在指尖的罌粟花

012綻放在指尖的罌粟花月總是寂寞,所以,了夜的人也會寂寞。喧囂落定后的沉寂,總會將過往了的記憶碎然後一腦地撒在你眼前。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顧初一人獨居,顧思住校,只有在周末才會回來。

三室一廳的格局,面積有時候了相對。人多的時候,一百多平的地界兒總會覺得擁,所以他們曾經走了,棄了這裡,棄了過往;現在,和顧思又回來了這幢房子里,如今人,一百多平的面積反而了扼殺熱鬧的兇手。

一間是的房,一間是顧思的,最後一間改了畫室。顧思不在家的時候,顧初忙到再晚都會失眠,然後有時候在畫室里一坐就坐到窗棱上泛起第一道曙。畫室不大,以淺白為主,窗簾是慘白的細紗,會隨風輕揚,牆壁的一角堆放著各種料、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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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初今晚又失眠了。

坐在畫板前,一手拖著油彩盤,一手拿著畫筆,面前的畫布上亦是清淺的調。畫畫不專業,只是業餘好,可有時候世事就是難料,以為的手一定會拿手刀,但現在,陪伴的只是畫筆。

的對面牆上掛了幾幅裝幀好的畫,只有一張是沒有裝幀的,就十分簡單地掛在了青灰的牆壁上。大多數是象畫,畫中沒有象,但這張除外,是一個穿著紅子的孩兒,臉的一半是笑的,一半是悲傷的,手中握著一麻繩,麻繩的另一頭卻是只氦氣球在空中飄。整個畫的調很清淡,唯獨那件紅子,殷紅如

幾筆下去,畫筆上的畫像愈發清晰,顧初的心卻無法沉定下來。離周末的同學聚會越來越近,就會越來越慌。他說他不是陸北深,那麼,參加聚會的人又將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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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時候,顧初都有找到他問清楚的衝,如果他不是陸北深,那麼,北深在哪兒?

手指被洇,顧初低頭,油料染了手指,紅的,像是朵小小的綻放著的罌粟花。視線落回到畫布上,驚然,竟不知不覺畫了一張男人臉,筆廓線條朗。手冷不丁抖了一下,馬上起,整盤油彩打翻在,染了大一片的青濃紫綠。

手拉了一張白布將其蒙上,然後堆放在了角落,還有幾幅也是蒙著白布的畫,如同陳舊的記憶被封鎖在了那一角,是陸北深,每一張都是陸北深。

十一點半,這個時間還不足以讓整個瓊州安靜下來。月在窗棱留下清暖的痕跡,灑在一側的照片牆上,照片不,有顧初的、顧思的,還有一張張全家福……

過客廳的落地窗,頂樓的高度足可看見不遠的萬家燈火。顧初換了件乾淨的睡,靠著窗子坐在了地板上。地板是上等紅木,卻上了年頭,踩上去會有輕微「咯吱」的聲響,可這種聲響,這是回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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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沒關,夜風會偶爾敲風鈴,細碎地灑落下來,令人不是那麼寂寞。

顧初將額頭抵在玻璃上,目視著不遠那一幢幢高樓,城市的燈火宛若海上煙花,刺痛了眼,留下來絢爛。

瓊州這座城,不大不小,正好能裝下一個人一生的回憶。這是生養的城,海邊的城,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都很悉,悉到閉上雙眼就能勾勒整張城池的地圖,可這幾年莫名地到陌生。

也許,是太孤寂。

又也許,悉的人,一個一個的都走了,不留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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