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螢回房間的路上,跟著的小丫鬟又好奇地和打聽:“剛剛那個姑娘,就是明門孫門主?”看上去好小的樣子,頂多跟姑娘差不多大,竟然就是一派之主了?
沈流螢應道:“嗯。”
小丫鬟皺了皺眉:“之前可就是調戲沈若師兄?”
沈流螢道:“孫門主這次前來,恐怕就是為了查清楚這件事,現在真相未明,你也莫要說,免得被人聽了閑話。”
丫鬟點點頭道:“知道了。”畢竟孫門主是莊主留在這里的客人,他們在背后妄自非議,也不合禮數。不過這孫門主最近傳言太多,實在是不免擔心:“姑娘,你說和謝大俠是什麼關系?”
提到這個,沈流螢也忍不住秀眉微蹙:“聽二伯說,他們是一起來調查真相的。”
“可我聽孫門主喚謝大俠阿涼……”這麼親昵的稱呼,說說就臉紅了。
沈流螢抿著角沒答話,小丫鬟像是為鳴不平般地道:“雖說江湖中人沒那麼多規矩,但這也得太親熱了吧……”
“行了,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孫門主是二伯的客人,我們也要好好招待才是。”
“嗯,知道了。”
晚上沈元武在神夢山莊設宴,招待孫滿滿和謝涼兩人,還上了他的夫人和沈從心、沈流螢兩兄妹。
沈流螢早早地就在飯廳等著,見謝涼和孫滿滿過來,便起跟他們問好。孫滿滿夸贊了幾句送來的糕點好吃,沈元武和沈夫人也到了。沈從心還沒有來,沈元武皺了皺眉,氣不打一地道:“從心真是越來越不懂禮數了,還要客人在這里等他用膳?”
他命了一個弟子趕去把沈從心找來,弟子剛走到門口,姍姍來遲的沈從心便閃亮登場。
說閃亮真是一點不為過,早上孫滿滿見著他時,他還是穿著一比較低調的白,現在白換了招搖的紫,上面還繡著許多繁復的金花紋。孫滿滿看得暗暗咋舌,這審,大概能跟段小三為朋友。
沈從心不知心中所想,自認為他還是非常帥氣的。他手里依舊拿著那把金邊折紙扇,另一只手這會兒還提著個鳥籠。
沈元武一看見他,便厲聲問道:“吃飯你都不積極,又跑到哪里去惹事了?”
沈從心瀟灑地一收折扇,對他笑著道:“爹,你這話就不對了,我不是看今晚宴請孫門主和謝大俠嘛,當然要穿得隆重一些。”他說著,轉頭去看孫滿滿,“我還特地為孫門主準備了些小玩意兒,幫解悶。”
他說的小玩意兒當然就是他手里提著的鳥,這鳥是他花大價錢從小販那里買來的,說是能背詩詞歌賦,還能唱小曲,只不過沈從心培養了它這麼久,它的學問也不見有什麼長進。
“小寶,跟孫門主問聲好。”沈從心揚揚下,逗弄著鳥籠里的鸚鵡。
鸚鵡小寶朝孫滿滿的方向看去,張就來:“吃了嗎?吃了嗎?”
孫滿滿被逗得笑了一下,這會說話的鳥以前也見過,倒也不覺得有多稀奇。只是沈從心見笑了,心神也跟著一,又想要小寶再表演更多絕技給看:“小寶,給孫門主背首《神賦》聽聽。”
小寶的鳥頭轉到他的方向,神仿佛帶著些鄙夷:“你會背嗎?你會背嗎?”
沈從心:“……”
這下堂上的人都笑了起來,沈元武不耐地看了他一眼,斥道:“行了,把你那鳥收下去,過來吃飯了。”
沈從心無趣地撇撇,還是讓人把小寶提了下去。他走到桌前,本想坐在孫滿滿邊,結果椅子還沒到,沈元武就道:“你的位置在這邊。”
沈從心的作僵了一下,抬起頭來看沈元武:“不就是個位置而已,哪有這麼多講究?”
沈元武看著他,皮笑不笑:“那你不是還很講究的換了新服來嗎?”
沈從心噎了一下,他爹這個笑無疑是明晃晃的威脅,他從小被打到大,對他爹的心思再了解不過。本來挨他爹一頓打也不算什麼,只不過當著孫滿滿的面,他可不想這樣丟人。
不不愿地走到他爹邊坐下,這頓晚宴終于開始了。沈從心夾起一個,直接放到了孫滿滿的碗里:“孫門主多吃點,我們神夢山莊的廚子手藝可是很好的。”
哼,就算不坐在孫滿滿邊,他也一樣可以獻殷勤。
飯桌上所有人的目都落在孫滿滿碗里的那個上,孫滿滿覺著這個怕是吃不下去。笑著朝沈從心道了聲謝,又把碗里的夾到了沈流螢碗里:“下午吃了沈小姐不點心,這個我就借花
獻佛了。”
沈從心聽了的話,低聲音對邊的沈流螢道:“你下午什麼時候又去找過孫門主?不上我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沈流螢臉微微一紅,又把碗里的夾回到他碗里:“從心哥哥今天辛苦了,這個還是你自己吃吧。”
沈從心:“……”
他的角微微了一下,沈元武咳嗽一聲,看著他道:“吃飯。”
沈從心朝他出一個笑,拿起筷子,乖乖吃飯。沈元武見他終于老實了,才側過頭去看孫滿滿:“孫門主,你先前問我關于孫兄的事,今天下午我也仔細地想過,沒發現有什麼反常的事。”
這個結果在孫滿滿的意料之中,如果真那麼容易發現什麼反常的事,他爹也不會上當。跟沈元武道了聲謝,又問他:“那關于我對沈若做出越禮之事這事兒,沈莊主可知道其中詳?”
“這事一聽就是有人陷害的,孫門主才不會做出這等事!”沈元武還沒出聲,沈從心就率先為孫滿滿屈了。沈元武瞪了他一眼,對孫滿滿道:“這件事要問若才清楚,當日只有他一人見到了那名黑人。”
說起沈若,孫滿滿才想起,在神夢山莊呆了一天了,也沒見著這個人。沈若和其他四云游的弟子不同,他是沈莊主收的義子,一直是住在神夢山莊里的。問:“沈公子是還沒回來嗎?”
沈元武點點頭道:“他和鴻飛在一起,過兩天應該就會回來了。孫門主莫要著急,安心在這里住著便是。”
他里的鴻飛,自然就是現任武林盟主韓鴻飛,孫滿滿應了一聲,沒再說什麼。用罷晚飯,和謝涼在神夢山莊轉悠了一會兒,權當是消食。沈從心自告勇地想當他們的向導,被沈元武提拎進了自己的房間。
“爹,你這是做什麼?”沈從心整了整被他扯的領,語帶不耐地問。
沈元武冷哼了一聲,警告他:“你平時在外面沾花惹草也就罷了,莫要把注意打到孫門主頭上去。是明門門主,跟你的那些鶯鶯燕燕可不一樣!”
沈從心抿了抿角,看著他道:“爹,你這可就誤會我了,我自然知道孫門主和外面那些人是不同的,我對也不像對外面那些人,我可是認真的。”
“認真?”沈元武眉頭跳了一下,“認真就更不行了!”
沈從心就不明白了,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他要罵,他現在想認真追求一個姑娘,他也要罵:“爹,我也二十有一了,早就到了親的年齡。”
“呵,你要親我不攔著,但孫門主你就不要想了。”
“憑什麼!”
沈元武沉默了一會兒,問他:“你可看見孫門主用的武是什麼?”
沈從心道:“長刀啊,孫大俠用的也是長刀。”
“沒錯,江湖中人使長刀的很見,用刀多是背刀砍刀等大刀,倒是宮里的前帶刀侍衛,佩刀都是長刀。”
沈從心微微一愣:“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元武卻是點到即止,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總之,你對孫門主就死了這條心罷。”
孫滿滿和謝涼在神夢山莊轉了一大圈,便返回了住。謝涼見天也不早了,便對孫滿滿道:“昨夜在破廟將就了一晚,想來滿滿也沒睡好,今晚早些休息。”
“好的,阿涼也早些休息。”
兩人道完別,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
街上打更的更夫敲過三更之后,一抹紅的影出現在水街頭。許是吸取了上次的經驗教訓,這次格外小心地避開了打更人。在房頂上張兩眼,紅曲的足尖輕點,朝不遠一戶院子飛去。
院子里有一顆很大的枇杷樹,落地以后,樹下便走出一個人,作麻利地在跟前跪下。
紅曲低頭看了看他,問道:“可有什麼新的消息嗎?”
那人道:“暫時沒有,煙的消息還沒傳回來,估計還要再等一陣子。”
紅曲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你們盡快查探,隨時保持聯系。”
“屬下明白。”
紅曲沒再吩咐什麼,直接飛離開了院子。和上次一樣,在屋頂略作停留時,一個人影矯健地擋在了的面前。
來人依舊是謝涼。
紅曲皺了皺眉,今晚已經格外小心,沒想到還是驚了謝涼。謝涼依舊是那副很有風度的做派,朝笑了笑,道:“紅曲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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