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涼看了片刻,把目移開了。雖然明知是故意哄自己,但他一直抿著的角卻不經意染上了笑。
孫滿滿見狀終是松了一口氣,謝大俠還真是一個敏的寶寶啊。
清秀山的風不輸明山,一路上的湖山看得孫滿滿只想停下來喝一壇酒。唯一中不足的,便是趙培這廝一直纏著讓跟他比武。孫滿滿不勝其擾,覺得今天他不挨自己一頓揍,估計是消停不下來,便停下來擺開架勢,朝趙培道:“來吧,你想怎麼比?”
趙培也站定,右手扶在了刀柄上:“就按你們江湖中人的規矩來吧。”
孫滿滿點了點頭,道:“你先出招吧。”
趙培的眉頭一,還真的不客氣地出招了。他拔刀的速度很快,半月形的白在空中一閃而過,他整個人都朝孫滿滿急速襲去。孫滿滿的眸微斂,腳下飛快地變換,躲開了他這勢如破竹的一擊:“哦?看來這四年來果然有進步。”
趙培一擊未中,也不氣惱,調轉刀尖繼續朝孫滿滿攻去:“孫門主可要小心了,這幾年清之對我說的最多的話,便是驕兵必敗。”
孫滿滿揚了揚角,輕輕呵出一聲。趙培這四年在軍中,想必是吃了不苦,久經沙場也讓他積累了富的經驗,但孫滿滿自會拿筷子起,就會用刀了,兩人之間實力的懸殊,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趕上的。
趙培的每一刀都是又快又準,而孫滿滿依舊是游刃有余。這種覺讓趙培回想起了四年前,那種深深的無力和不甘,讓他的眉頭鎖。忽然他手腕一使力,握著的刀手而出,朝空中拋去,孫滿滿眸子微,似在猜測著他的意圖。趙培沒有給過多思考的時間,腳下的步子似移形換影般,整個人敏捷地繞到了的另一側,右手一揚,正好接住落下的刀。
幾乎是在接住刀的同時,他就用刀背朝孫滿滿砍了過去,孫滿滿的眸子一瞇,腰間的長刀瞬間出鞘,“鐺”一聲,將趙培手中的刀擋了下來。
雖然一開始就沒報多大希能擊中孫滿滿,但現在見擋住自己的刀,趙培的心里還是一陣失落。孫滿滿作瀟灑地收刀鞘,倒是對趙培有幾分另眼相看了:“不錯啊,都能讓我拔刀了。”
趙培的角了,似乎是想說什麼,最后只是抿直角,收刀走到了一旁。謝涼和顧清之方才一直在一旁觀戰,這會兒見兩人比完,便朝他們走去。
謝涼走向了孫滿滿,饒有興趣地看著:“滿滿的武功果然得孫大俠真傳,什麼時候找個機會,也和我比試一場吧。”
“……不用了吧?”孫滿滿很頭疼,和謝涼比試?江湖上可都傳連韓盟主都不是他的對手,為何要如此自?“謝大俠武功蓋世,我自是比不上的。”
謝涼看著,但笑不語。
另一邊,顧清之走到趙培邊,像四年前一樣安他:“早就說了你比不過孫門主,你偏不聽,偏不聽。”
趙培:“……”
自己的武功到底是個什麼程度,趙培心里比誰都清楚,只不過若是不比這一場,他怎麼都不甘心,如今比了……他也一樣不甘心。
看他臉依舊不怎麼好,顧清之出聲開解:“你又為何一定要跟孫門主比?是一門之主,武功還承自爹孫戰,就算放眼當今武林,也沒幾個人是對手,你又何必如此執著?”
趙培無甚反應,顧清之心中一,語氣也跟著戲謔起來:“還是說,自己喜歡的人比自己厲害,讓你覺得很沒面子?”
“……”這次趙培終于有了反應,兩劍眉倒豎地看著顧清之,“我就搞不明白,為什麼你一定要說我喜歡?”
“不喜歡你因為一句話,就拉著我去參軍?”
“我都和你說過很多次了,那是為了天下蒼生!”
顧清之捂著肚子,似乎在憋笑:“雖然聽了很多次了,但我還是覺得好好笑。”
趙培:“……”
一行人打打鬧鬧,不知不覺也到了山頂。孫滿滿呼吸了一口山頂新鮮的空氣,打算上去敲開清秀派的門,走了幾步后,又折返回來,對謝涼道:“謝大俠,還是你去敲門吧。”
謝涼笑了笑,也沒有推卻,走到門前抬手敲了兩下。很快,門里便有弟子小跑著過來開門,門打開后,他對著謝涼愣住了,臉上清清楚楚地寫著“驚為天人”四個字:“敢、敢問閣下是?”
謝涼道:“在下謝涼。”
謝涼二字一出,小弟子的眼睛比剛才更亮:“你就是謝涼謝大俠?難怪難怪!”他兀自興了一下,才想起來問,“不知謝大俠來清秀派,有何貴干?”
謝涼道:“我與孫門主前來,是想向林宇塵打聽一些事。”
聽到“孫門主”這個頭銜,小弟子的臉又變了一變,他的目往旁邊挪了挪,落在孫滿滿臉上:“這位姑娘該、該不會就是明門的孫門主吧?”
孫滿滿朝他笑了笑,學著謝涼的語氣道:“正是在下。”
小弟子現在很混,江湖上把孫滿滿傳了一個.魔,可這.魔竟生得這般好看,就算站在謝大俠邊都毫不遜,如、如果被調戲,好像也不是很壞……
不不不,江湖上還說明門濫殺武當弟子,火燒林藏經閣,他怎麼能蠱,至武林道義于不顧!
“這位小兄弟,不知能否幫謝某代為通傳?”謝涼見他站在原地,臉變了七八變,終于出聲提醒他。小弟子如夢初醒,臉微紅地對謝涼道:“幾位請先隨我進來,我這就去稟告師父和師兄。”
“有勞了。”
小弟子將他們帶到了會客廳,讓其他人幫他們斟茶,自己麻遛地跑去通知師父和林宇塵了。四人坐了沒一會兒,一男一便朝這邊走了過來。孫滿滿抬眸朝門外看去,眸便像剛剛那個小弟子那般,亮了亮。
清秀派的門派服裝是淡青的,款式和裁剪也沒多大獨到之,穿在方才領他們進門的小弟子上,顯得平平無奇,可穿在進門的這個男子上,卻像是青松翠竹一般淡雅清麗。
男子進屋以后,目在屋逡巡一圈,最后落在謝涼上:“想必這位就是謝涼謝大俠了吧,在下林宇塵。”
哦!果然是林宇塵!孫滿滿心道,這“江湖四”,果然不是隨便評的。
謝涼不著痕跡地看一眼,站起跟林宇塵回了一禮:“叨擾了。”
“謝大俠不必客氣,能請到謝大俠前來做客,是我們的榮幸,只不過這幾天我師父正好在閉關修行,多有怠慢,還海涵。”
“哪里哪里,此次我與孫門主前來,只是想找林兄打聽一些事。”
林宇塵順勢看向他側的孫滿滿,問道:“這位就是孫門主?”
孫滿滿正想上前好好介紹一下自己,一直站在林宇塵后的子卻先一步,氣沖沖地開了口:“你這個.魔,竟然還敢來清秀派!”
到孫滿滿跟前,打算將準備好的話一腦地外倒,可指著孫滿滿的那食指,卻忽然在半空中頓了頓。
孫滿滿的名字在江湖中也算是相當響亮了,且不說是孫戰之,就說之后調戲“江湖四”和對武當林做的那些事,也足夠的名字傳遍江湖了。
在這之前幻想過很多次孫滿滿是什麼樣的,但從沒想到會是眼前這樣——十七八歲的年紀,一雙大眼睛清澈又有靈氣,皮白皙勝雪,上嫣紅的裳更是將襯得明艷人。
這個江湖盛傳已久的“.魔”,只是個和差不多大的姑娘,還生得這般好看。
孫滿滿看著對面的子眨了眨眼,笑瞇瞇地問:“不知這位俠怎麼稱呼?”
子抿了抿,把手指放了下來:“南雙。”
“南雙,不得無禮。”林宇塵輕輕呵斥了一聲。南雙不服氣地看著他:“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對你說出那般下流的話,、還你臉了呢!”
孫滿滿:“…………”
真的不是,真的沒有。
覺到趙培和顧清之都探究地看著自己,孫滿滿覺得這件事必須要解釋一下:“我在這之前從未來過清秀派,更未過林大俠的臉。我連謝大俠的臉都還沒過呢,怎麼又會去其他男子的臉。”
……
堂上靜默了一陣,南雙氣急敗壞地道:“還說不是你!不知恥!調戲我師兄就算了,竟然連謝大俠都不放過!”
孫滿滿的角了,謝大俠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
話題的中心人謝涼卻是自若地輕咳一聲,拉過所有人的注意力:“姑娘莫要氣,孫門主格率真,有時說話口無遮攔,但并無惡意。此次我們前來清秀派,也正是想弄清楚這件事。”
南雙臉臭臭地看著孫滿滿:“哼,這直接問孫門主啊,比誰都清楚!”
“南雙。”林宇塵再次開口,這次他加重了語氣,南雙皺了下眉,不再說話。見安分了,林宇塵才看向謝涼:“謝大俠想問些什麼?”
謝涼道:“兩年前的事,林兄還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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