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蒼松,一片流雲,一盤棋,一個和尚,一隻黑貓。
「白雪是說,師叔他讓你把靈松子都送到那位客那裡去了?」住持殊印問,狹長微瞇的眼睛里出幾,將手中的黑子啪嗒一聲敲在棋盤上。
「是啊,師叔自己可是一顆都沒留下呢~」黑貓甩甩尾,一爪子將一枚白子按在殊印的黑子旁邊,一雙貓眼和主人一樣瞇起,怎麼看都有些意味不明。
「師叔他自己如今的狀態也不如何妙呢,迫不得已在煞氣滿時出寺,偏偏又出了這種意外,失了元,又了損,金佛修為倒退。原本已是大圓滿,只差一步便能靈佛境。可如今……唉,兩百多歲的靈佛,想想便覺了不得,我上雲寺建寺千萬年,此等天賦悟之人也不過寥寥幾人罷了。可惜,當真可惜了。」就算這麼說著,殊印也還是一張笑的臉,怎麼看都愜意的很,哪有什麼可惜的樣子。
「而且過不了多久的那件事,還需要師叔前去,但如今師叔的狀態,可不適合去那裡。」裡慢騰騰的說著,殊印手下也沒停,吃了黑貓好大一片白子。
黑貓白雪見自己的棋子被吃了這麼多,頓時不滿了喵了一聲,那雙金黃瞳轉了轉,乾脆跳到棋盤上,把整個棋局都打了,然後耍賴的往棋盤上一躺。
殊印笑瞇瞇的撿起旁邊散落到地上的棋子,一個個收回到藤盒裡,「白雪,修行可不是這個修法的。」
「哼。」黑貓輕哼一聲,「自己都懶得修行的人沒資格說我。」
「我可是每日都在認真修行。」殊印挲著手中的棋子,緩聲道:「下棋念經,喝茶賞花,觀雲聽風,哪一樣不是修行。」
「你若真的認真修行了,如今千歲才只金佛修為?」黑貓不屑的瞥他一眼,十分之鄙視。
殊印笑道:「在他人眼中,千歲金佛修為已經十分了不得了,我這個修為,剛剛好。」
「老狐貍。」黑貓翻了個白眼,長四肢了個懶腰,忽然跳下棋盤往遠跑去,「你這裡太無聊,我去找點有趣的事做。」
黑貓白雪說的有趣的事,就是指去看江澄。上雲寺里難得來個生面孔,還是個姑娘,雖然這姑娘完全不像個姑娘,但好歹也是個新奇的人。黑貓這幾天有時間就跑來瞧,倒是欣賞江澄。
這子明明是個不懂修行的普通人,到了這上雲寺,既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太過好奇鬧騰,安安分分又不過分拘謹,這個度把握的倒是好,看著是個心堅毅的子。當然,黑貓最喜歡的不是其他,而是因為是寺中除了他自己唯二有漂亮髮的,那頭順的髮勉強能和他的比一下。
作為一隻雌雄同的百歲靈貓妖族崽,白雪對於每天對著一群沒的腦袋到非常不開心!他也想要一個髮長長的玩伴!
江澄此刻毫不知道有一隻小貓崽在想著要和做朋友,並且跟著好幾天了,現在正在滿寺的找青燈大師。
從來了上雲寺,除了住的地方和膳堂以及泡無垢泉的小山,其他地方都還沒去看過。見到的人也就那麼幾個,這回明正大走出去晃了晃,江澄才發現原來上雲寺有這麼大,裡面的和尚有這麼多。
江澄穿著一普通的男子裳,扎著頭髮,看著就是個臉的年,走在一堆腦袋噌亮的頭中間顯得特別顯眼。看上去年紀大一些的和尚多是只會看一眼就不再多看,還有些看都不會看,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事上。
但是那些年輕一些的和尚,都會悄悄看,目里滿是好奇。江澄走到一條大道上,迎面走來一個鬍子花白的老和尚,後跟著兩個看著十一二歲的小和尚。
走到近前,江澄對老和尚笑了笑,對方也很是慈和的對一禮,老和尚後的小和尚也似模似樣的行禮。江澄走過去幾步,就發現那兩個小和尚還在轉頭來看,見被發現后立即就漲紅著臉轉過頭去,湊在一起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被那個老和尚一人敲了一下腦袋。
一路上江澄路過幾座大殿,見裡面都坐滿了大大小小的和尚。木魚聲聲、青煙裊裊、梵聲陣陣,空靈又悠遠,渾不似在人間。
路上遇上的和尚,江澄若是友好的朝他們笑,對方也會很有禮的回應,多是平和自在的樣子,並沒有人前來詢問是什麼人,怎麼在這裡到走。這裡那種滿溢在空氣里的平和與青燈大師上的覺如出一轍,很是讓人心舒暢。
走過幾座大殿和小經堂,江澄路過一個廣場,老遠就聽見震天的呼喝聲,走近一看,江澄才發現是約莫數百個和尚正在那練武。
說起來,雖然大師說過這個世界有許多修真者,可江澄來了這麼久,也沒看見他們所謂的修真是如何修的。這些和尚是佛修,但是在江澄看來,他們做的和普通的和尚也沒什麼區別,並沒有看見他們跟人打架的時候會發出各種紅的白的藍的。
就好像是現在這些正在著膀子練的和尚們,一個個練得綳起,臉肅然,渾都被汗水打,就是純粹的鍛煉而已,就像在現代那些電視劇里的武僧。
江澄在不遠站著看了一會兒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倒是看見了個人——那位之前曾來攔的刑戒大師。
這位大師依然金閃閃瑞氣千條,這回他邊還有好幾個和他做相似打扮的,一群和尚一起站在下,閃效果倍增長,也不知道是那些金更閃還是他們的頭更閃。
這幾個看著兇的和尚就沒有剛才那些穿著樸素的和尚們看著和善了,一個個眉峰蹙起殺氣甚重。見站在一邊,以刑戒為首,全都用一種一模一樣的戒備姿勢看過來,不知道為什麼,江澄還從他們眼裡看到了一些敬畏……錯覺吧?
既然人家不歡迎,江澄也沒有站在這裡招人厭的意思,不過走了幾步想想又退了回來,朝刑戒大聲問道:「刑戒大師,你可知道青燈大師現在在何?」
不知道殊妄小和尚去哪裡了,連明華幾個小和尚也沒找到,一路上沒看見個人不好開口,好不容易遇上個還算見過的,乾脆就問了。
當然,江澄完全不是因為看到刑戒戒備的樣子所以故意促狹,完全不是。
聽到江澄這一問,刑戒立馬就黑了臉,原本就是個黑臉,這下子可好,更顯黑了。見他不答,江澄也不意外,笑著靠在大樹邊上再次喊道:「知道的話麻煩告訴一聲,我有事找大師呢~」
刑戒哼了一聲,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倒是旁邊那群練武的和尚們,從剛才江澄喊話的時候就一個個瞪著眼睛瞧著,這會兒有個年輕的和尚腦袋回答了一句:「方才我在蟬思院看到過青燈師祖。」
這年輕和尚瞧著是個懵懂的二愣子,沒察覺刑戒的黑臉,無知無覺的說了出來。
江澄忍笑,道了一聲謝謝,又問那蟬思院往哪走,依舊是那憨厚的年輕和尚指了路,江澄再次道謝,朝眾人揮揮手瀟灑的走遠了。
路上又問了幾個和尚,江澄才終於找到了蟬思院。
那蟬思院四四方方,中間種著好大一顆銀杏樹,黃的葉子落了滿地,像鋪的一層厚厚的黃地毯。
江澄要找的人就在那株銀杏樹下拿著一把掃帚清掃落葉。江澄不是很懂大師傷嚴重為什麼不去休息,而要在這裡掃落葉。
「大師。」
江澄朝那個白和尚走過去,在他面前揮揮手,「大師~」
青燈停下手裡的作,詢問的看。江澄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袋子,「松子,我都給你剝好了,拿回去吃吧。」
本來收到這個江澄還是開心的,不過沒那麼傻,大師之前不吃東西是因為不需要,現在吃松子肯定不是因為像一樣饞,而是因為需要吃。江澄不得不聯想到大師上的傷,說不定這松子就是給大師治傷用的呢,如果那樣,給吃也太浪費了。
主要是江澄習慣了在現代始終與人保持距離的狀態,沒遇見過對很好的人,也不會無緣無故去對一個陌生人好。但是在這裡,大師確實對很好,江澄有些不習慣這種純粹的善意。
江澄以為自己還要再勸幾句才能讓大師把東西拿回去,中國人送禮就是這麼一套流程,總要你來我往推拒幾番才。但大師不是,他接過江澄遞過去的松子,就給吃掉了,什麼都沒說。
江澄眨眨眼,突然笑起來,坐在旁邊青燈大師掃到一堆的銀杏落葉上,「大師,你真是我見過最無法了解的人了,我總是不知道你會做什麼,你在想什麼。」
「為何要知道。」青燈用那雙通明而悉一切的眼睛看過來。
江澄一愣,移開視線,過了一會兒才拍了一下腦袋失笑,「對啊,我為什麼非要知道不可呢,不知道才最好啊。」
說完,正襟危坐對青燈說:「大師你知道嗎?自從認識你,我第一次發現原來有人沒頭髮也這麼帥。」
大師嚼完松子,又開始掃落葉。江澄無聊的看他掃了第二堆,又不甘寂寞的開口了,「大師,我覺得我得跟你說一件事,如果你不能談,千萬不要對一個人太好,否則很有可能會出問題的!」
大師充耳不聞,埋頭掃落葉。
江澄跟在他後,用腳去推他掃好的落葉,「我覺得大師你的教育很有問題啊,你們師徒都是,不娶何!」
「大師,你聽到了嗎?」
「大師?」
「大師,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就……」
……
殊妄小和尚來找江澄,發現晃晃悠悠的被掛在銀杏樹那壯的枝椏上,像一條正在被風乾的鹹魚。
「江澄姐姐,你做了什麼,被師傅綁在這裡?」
江澄頭朝下看著樹底下的小和尚,吐出咬在裡的銀杏葉,乾笑兩聲:「一言難盡,總、總之小殊妄你先放我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好多評論
開森
所以
今天也更新
誒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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