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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途》第13章

小學校里管做飯的是位大娘,世特別可憐,早年兒子在城里打工出了意外,后來兒媳不甘寂寞,跟鄰村跑了,留下個丫頭片子,含辛茹苦給拉扯大,那丫頭年后離開坪,到現在也沒見回來過一次。

村里條件有限,秦烈每月給開三百塊錢,勉強撐著,也只夠養活自己的。小學校旁邊有個簡陋土房,平常做飯就在那里頭,大娘索搬過來,晚上也就直接睡下。

其實這兒真不用徐途幫忙,統共就三四十個孩子,每天一菜一飯,外加個米湯或糖水,做起來很簡單。但大娘喜歡徐途,雖叛逆,但并不是無藥可救的孩子,多半況下還乖巧,而且算起來,歲數跟那孫也差不離。這幾天做飯,徐途在旁邊遞個盆碗的,有人說話,也沒那麼孤單了。

大娘好幾聲,徐途往窗外探著腦袋沒反應。

大娘搖搖頭,自己從后面拿了盆白菜倒進大鍋里,翻炒幾下,也順著看出去:“孩子,你這是瞧什麼呢?”

徐途往旁邊讓了讓:“那人又來了。”

升旗臺邊蹲著一個男人,眼看夏,卻還穿一破棉襖,頭發像窩一樣七八糟,胡須茂,快要遮住整張臉。

徐途來這兒有七八天,幾乎每次都見他坐臺子上曬太

大娘哦了聲:“劉春山啊,他腦子不大好。但你別害怕,他不傷人。”

徐途想起第一天來坪的形,坐樹煙,被他直接從后面擄起來,深更半夜,那天嚇得不輕。

“他家里沒人了嗎?”

白菜險些燒糊,大娘趕拿鏟子翻炒兩下,嘟囔一陣才慢悠悠說:“他哪里是坪人,從外面進來的。算算大概也有五六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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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腦子就有問題嗎?”

大娘說:“那倒沒有。他剛來時候穿得還面,又是西裝又打領帶,就是古怪,好像怕見人,住后山底下,整天在他那屋里待著不出來……”大娘往鍋里灑了些鹽,接著翻炒:“后來不知怎麼就瘋了,整天叨咕著要毒死別人。”

徐途點點頭,全當新鮮事兒聽了,腦袋回來,把盛土豆片的盆子遞過去:“該放土豆了吧?”

“對對,瞧我這記。”

兩人一打岔,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又過十來分鐘,學校下課鈴響,恰巧這邊的蛋花湯也剛剛關火。

沒多會兒,一陣鬧嚷,孩子們爭先恐后跑過來,手里拿著小鋁盆和勺子,在窗戶外排一隊。

每個人一勺米飯一勺菜,回到自己班級去吃,吃完再來盛湯喝,每天都是如此。

小波也來幫忙,洗掉手上的筆沫,甩兩下,要拿徐途手中的飯勺。

徐途新鮮勁兒還沒過,躲開,接過外面孩子的飯盆:“你講了一上午課,歇會吧。”

“沒事兒,不累。”

徐途不經意抬眼,剛好看見向珊從窗前經過,今天穿一條大紅,腰很細,部在擺的包裹下左右扭,線條若若現。穿一雙淺口皮鞋,不算高跟,但依舊高挑拔。

不得不承認,向珊材相當好。

徐途一時走神兒,不應該地聯想到秦烈,默默給他的喜好下了定義。

大娘打手:“你這孩子想什麼呢,盛飯啊!”

徐途眨了眨眼:“哦。”把盛好的飯盆遞給大娘,問小波:“中午你又不回去?”

說是啊。

“連著好幾天了吧,你不累?”

小波靠著后面桌子,捶捶肩膀說:“我吃完飯,回教室趴一會兒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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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途又朝外看了眼,那抹紅在拐角一閃,眨眼就不見了。狀似無意的問:“怎麼都沒見向珊姐中午待在這兒?”

不大好吧,中午得回去休息,要不下午頂不住。”小波找來一個大號鐵飯盒,把菜盛滿,又拿了另一個裝米飯。

徐途撇撇兒:“也不是圖什麼。”

小波把兩個飯盒放到塑料袋里:“嗯?我沒聽清?”

“我說,這麼弱,干嘛還來這份兒罪。”

小波作停了停,“總因為點兒什麼吧。”笑笑:“我反倒佩服向珊姐,能為一個人付出青春和時。堅持這麼久,一定深的。”

孩子都有了飯吃,大娘忙著善后。

徐途站:“你是說,和秦烈?”

“不然呢?”小波難得八卦:“只可惜,秦大哥態度一直模糊,對向珊姐也始終不冷不熱的。”

“對啊!這是為什麼呢?”

小波聳聳肩:“聽說他們以前好過很多年,不知什麼原因分了手,后來秦大哥回坪接管這個小學校,向珊姐每年都會來一次。”

徐途若有所思:“這麼說,他們本沒結婚?”

“應該是。”

“那是未婚生子嘍?畢竟秦梓悅都這麼大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小波言又止,覺得這話題應該到此結束。

徐途又追問了幾次,小波笑著不語。

旁邊大娘解開圍不懂什麼**不**:“你這孩子,好奇心咋那麼重。悅悅是阿烈領養的,村子里誰不知道。”

徐途啞然,大娘回拿個籃子挎手上:“我去攀禹鎮買點東西,正好阿夫他爸媽也出去,順便捎上我。你替大娘把家看好。”

徐途慢吞吞應了聲,覺得發現一個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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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走后,小波轉移話題,又聊些別的。沒多會兒,阿夫從碾道過來了,他下穿一條黑子,卷起一半,壯的小,半袖沒穿,在手里。**的上油亮亮,被太烤得又黑又紅。

小波把盛好的飯菜遞出去,嗔怪道:“服穿上吧,這兒都是小孩子。”

“干活太熱,穿不住。”阿夫一口大白牙看著,聽話的把半袖套上:“正打算回去沖個澡。”

小波注意到他手臂,探出頭:“怎麼弄的,流了!”

“沒事兒,砍樹給蹭的。”他手臂上一條半尺長的刮痕,傷口深,里面還浸著。他無所謂:“小傷。”

徐途也湊過來:“阿夫哥,干活夠賣力了。你這傷口可不小,天熱容易染。”

小波點點頭,萬分焦急地看著他:“還是包扎一下吧。”

午間日頭正烈,阿夫額頭冒出一層汗。

他拿手臂抹去,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突然道:“我家有消毒水,要不你幫我理?”

不知想到什麼,小波臉頰瞬間漲紅,咬咬:“不是有叔和嬸子在嗎。”

徐途撐著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說:“你忘了,他們跟大娘去鎮上了。”

小波臉更紅,“我得留下看學生。”

“有我呢,我幫你。”徐途手在眼前晃了晃。

小波沒好氣地白一眼,低下頭不說話。

阿夫也不走,舉著手臂賣慘:“汗流進去了,其實有點兒疼,去幫我理一下吧……”他頓了頓:“我們幾天沒見了,好好說會兒話。”

“你別講。”忌憚著還有別人在。

阿夫卻徐途頭發:“小丫頭蛋子一個,能懂什麼!”

徐途翻翻眼睛,小聲嘀咕:“理論知識倒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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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倆人也沒在意說什麼,阿夫繞進來,半哄半騙把帶出去,兩人背影挨在一起,說不出的般配。

小波低聲問了句什麼。

阿夫手里還拎著飯和菜,越走越遠,他說:“沒事,晚去一會兒他們不死。”

小波走后,徐途又開始百無聊賴,已經六月份,一到中午溫度就往上升,這地方沒有電風扇,更別提空調了。手拽起服扇兩下,搬著小板凳坐門口吹涼風,沒一會兒,拄著昏昏睡。

不知多久,腦袋一磕,差點栽倒。徐途抹干凈角,抬眼一瞧,場有男孩子正踢球,還有三兩個互相追逐,嬉笑打鬧的。

眼睛一轉,見對面涼下蹲了個小影,扎羊角辮,穿土黃短袖和藍子,下墊在膝蓋上,往地上劃拉著什麼。

徐途挑挑眉,慢悠悠沖那方向走。

秦梓悅抬起頭,抿抿,看見是又把腦袋埋下去。

徐途蹲下:“怎麼就你自己?秋雙們呢?”

秦梓悅不說話。

徐途輕彈腦門:“臭丫頭,跟誰學的這麼沒禮貌,問你話呢?”

秦梓悅不愿的答:“們去后山采樹莓了。”

“你怎麼不去?”

們不帶我。”

徐途也拿下墊著膝蓋,想起自己小時候,跟這群孩子一樣,今天不跟你好,明天又不跟好,拉幫結派的,善變的很。

也沒多問,拽了下羊角辮兒:“給你講故事聽不聽?”

秦梓悅抿抿,一直都記得向珊的話,理智拒絕:“不聽。”

哼笑:“不聽也得聽。”

徐途干脆不征求意見,架起秦梓悅胳膊,使出吃的勁兒,把強行弄回教室。

教室里一半學生都在,有孩子問:“老師,你給我們講什麼故事啊?”

這稱呼可真用,徐途笑瞇眼:“午睡故事,助眠的。”一屁坐在講臺上,踩著桌子,翹起二郎兒,抬手指揮說:“關窗關門,拉窗簾。”

同學們照做。

前排男孩興地問:“老師,故事什麼名字啊?”

……”徐途吸了下手指:“‘廁所里的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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