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賽季, 不計訓練賽,徐曹帥打了3600把排位,全聯盟平均訓練場次為1200場, 是平均值的三倍, 初謙也只打了1800場。
你可以說任何人態度不好, 訓練劃水, 但誰都不能否認徐曹帥的努力。
誰能想到,平時為了比賽如此拼命訓練的人,會在比賽前一天跑出去見朋友, 凌晨五點才回。
徐曹帥想解釋, 嗓子里似卡了什麼東西, 一張一合, 卻發不出聲響。
“還有什麼話想說,這張照片不像P的吧。”和把手機反轉, 屏幕放在徐曹帥眼前, “再說, 有沒有這張照片,比賽前一天夜不歸宿都是板上釘釘的事。”
“對、對不起。”徐曹帥聲音夾雜著幾分嚅囁。
對不起三個字的意思是他承認了, 料的就是事實, 比賽前一天離開基地不是因為家里出事, 是去找朋友開房了。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完了?你跑出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這些隊友,有沒想過第二天是春決?!我們三個月的努力,就這麼白費了!”沈以誠一腳踢飛腳邊的木凳, 凳子撞上墻邊玻璃相框, 放出清脆的嗡鳴, 隨之而來的是玻璃渣落地的聲音。
里面的相片落, 那是去年夏季賽奪冠的合影。
還是這五個人, 閃耀的聚燈下,洋溢的金雨中,手舉象征榮耀的銀龍杯,春風得意馬蹄疾,意氣風發年郎。
而今,訓練室中,還是這五個人,刀劍影,劍拔弩張。
徐曹帥知道自己釀大禍,低著頭,一言不發,合影突然撞眼瞳,眼睛的,想哭。
“對不起。”他機械的重復著。
沈以誠順著他的目,看到了那張合照。這是沈以誠拿的第一個聯賽冠軍,他曾經有多喜歡駐足這張相片前,現在就覺得這張照片多麼刺眼。
那張照片里,他和徐曹帥站在一起,面對鏡頭,面帶粲然的笑。和左手摟著初謙,右手舉著獎杯,曜右手搭在初謙肩上,左手舉著獎杯。
初謙仰著頭,天場館上空漫天星落在他眼眸,他的眼里有整個宇宙。
那時他無比相信,他們五個是要一起見證星辰大海的人,如今,徐曹帥讓沈以誠覺得可笑。
沈以誠闊步走去,抬起著白運鞋的腳,狠狠的捻上去,玻璃渣在照片上劃出一道口子,把沈以誠和徐曹帥兩人割裂開來,如同此此景。
“下野恩斷義絕了。”沈以誠一腳踢開照片,徑自坐回自己的位置,春季賽結束了,但他的職業生涯沒結束,今天這口氣他早晚要打回來。
沈以誠的手機還落在和桌上,上面是一條已經編輯好了但未發出去的微博。
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發出去了。
DG-ho沈以誠V:對不起兄弟們,今天我節奏不太好,沒幫下路抓好,害下路雙人組被越,等我夏季賽回來報仇。
在不知事真相之前,沈以誠還想替徐曹帥背一部分鍋,現在他只覺得不配。
沈以誠和和把徐曹帥罵了個狗淋頭,氣雖然沒消,但順了些。
曜結結罵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一句抑揚頓挫的“□□媽”之后,還不解氣,直接擼起袖子手了。
一米八的壯漢一拳把徐曹帥錘在電競椅上不能彈,徐曹帥劇烈咳嗽了兩聲,但沒有反抗。
曜揮起拳頭又準備來一拳,高源不知從哪個角落沖出來,攔住了曜。
“能吵吵就別手。”
一句話超過四個字曜就結,哪有那個語言功底用來吵架。
“別把自己手打傷了。”和也在一旁勸阻,倒不是心疼徐曹帥而是擔心曜把自己手打壞了。
電競選手什麼都可以沒有,沒了推著椅也能打比賽,但不能沒有手。
聽完和的話,曜抬起腳就準備往徐曹帥的電競椅上踹。
高源沒攔住,徐曹帥連人帶椅了好遠,撞倒了東西才停下。
“別他媽吵了。”徐曹帥后傳來不耐煩的聲音,是初謙。
吵了半個小時,只有他一言不發,置事外,冷眼旁觀。
“對、對不起。”曜結結道歉,不是為打徐曹帥,而是因撞倒了初謙。
初謙控制腳下力度,踢了椅背一下,兩者拉開距離。
“怎麼,就那麼喜歡?喜歡到春決都不想打了?”初謙手搭在桌面上,一臉冷漠,看徐曹帥的眼神像看死人。
平時隊里初謙雖然有點欠欠的,喜歡怪氣,但眼底總是有溫度,這種眼神萃冰的神態,他從未見過,沒由來的心生懼意,不敢應聲。
“說話啊?跑出去的本事哪去了?”初謙扯著他的領,迫他眼神對視。
徐曹帥思忖片刻,仰著頭對初謙道:“對,很喜歡,和我之前遇到的孩都不一樣,那天知道了我的過去提出了分手,我……”
“哦。”初謙不咸不淡應了一聲,示意他繼續。
“像你喜歡明昭那樣喜歡。”徐曹帥這麼舉例。
沒什麼表的初謙炸了,眼底溫度更低,放開他的領,徐曹帥和電競椅撞,發出悶響:“你哪來的臉跟我提明昭。”
“我……”
噤聲手勢擺在徐曹帥邊。
“我們認識七年了,我的每一場比賽都會去看,在觀眾席下看我,我在選手席看。”提起明昭的時候,初謙語氣溫和。
稍頓幾秒,又道:“我就問你,除了奪冠直接放假,哪一次我不是跟著基地大回基地?我連到觀眾席跟說句話都沒有!”
緒激憤,初謙隨手抓了個東西想摔地上,剛扔,卻發覺是自己的鍵盤,明昭多年前送他的阿米海韻,護有加,三年還有六新。
“你覺得我不想?我快想瘋了。但是我見了沒有?我沒有,今天輸了比賽我老老實實回基地復盤,哪怕我們已經約好了今晚一起吃飯!你他媽能在比賽前一天跑出去。”
初謙輕輕把鍵盤置于桌面,緒緩和幾分,但緩和程度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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