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玄講到一半,突然覺底下嘁嘁喳喳,扭頭才看到閑閑立在學館門口的薛寧。
也不知剛剛底下都在吵吵些什麼,只當是新弟子們見著這位被關了一年的師姐有些激,便隨手點了個位置,示意薛寧坐下。
薛寧看了眼阮青玄點的位置,戴思穹和顧月心皆已落座。
顧月心原以為薛寧肯定想挨著戴思穹,結果薛寧在旁邊坐了下來。
“你怎麼往我這邊來了?”顧月心躲瘟疫一般,往旁邊挪了挪。
“這個位置比較近。”薛寧滿不在乎。
阮青玄今日講的是五行八卦,奇門陣法,恰好是薛寧之前沒了解過的。
寧雪的札記里也記了一些典型的陣法,但也不是很詳盡,想來寧雪也不于此道。
“奇門陣法,多就地取材,因勢利導,一山一石一草一木,皆可陣眼。不過,萬皆有其秩序,天然陣眼控起來,終是有些束手束腳,因而又有修士憑空化,自己造一個陣眼來。”
“不知這兩種法子,你們如何看待?”
柳書韻放下筆,站了起來,“自是應當遵循道法自然,順天應時。就地取材雖束手束腳,但若是陣法相宜,亦可妙用,更是無需消耗太多靈力,便可達到目的。”
聲音裊裊,不疾不徐,說完便自行坐下了。
館中眾弟子深以為然。
戴思穹也頻頻點頭,對這個天賦極高的小師妹頗為贊賞。
薛寧是來唱反調的,修煉相關的書沒讀多,抬杠卻很是在行。
反正系統讓挫一挫柳書韻,沒規定說一定要有理有據,不能無理取鬧。
懶懶散散往后一倚,張口就來,“六師妹狹隘了。我倒覺得天然的陣眼沒我自己生造出來的好使。我們修仙不就是逆天而行嘛,做什麼還管道法自然?陣法用得順手,還管靈力消耗多做什麼。”
【在大衍峰教習上挫敗柳書韻】
【任務完】
【10積分已到賬】
這就完了?還真是簡單。
薛寧角彎了彎,這種任務要是多來一些,那也不用擔心在接到下本書之前喝西北風了。
云竹抬眼,對修仙逆天而行這句有些心許,道宗修煉,太講究萬自化。若是絕境能逆天改命,他怕是拼上命也要去爭上一爭的。
其他人卻認為薛寧這麼直截了當,太給人下臉子。
柳書韻這一年風得,說什麼做什麼,旁人都抱以贊許。
冷不丁被薛寧砸了個狹隘的評價過來,有些氣悶,再一聽后邊劈頭蓋臉句句是反駁,就更是不服。
雖然五師姐待不錯,但也不見得事事準當,這一年里也聽了些閑言碎語,說寧雪是個蠻的人,本來是不信的,如今看來果真如他們所言。
此時再一看薛寧一副自鳴得意的模樣,更是氣結。
“五師姐說得在理,但師妹卻是不服,口舌之爭無意義,不如找個時間比上一比。”
啊這……沒必要吧。
薛寧這半桶水的金丹期修士,沒學什麼陣法,看柳書韻信心滿滿,想是近日苦修頗多,且天資聰穎,可能隨便學幾個陣法就能把自己打趴下。
擺擺手,“六師妹還在筑基期,雖已經是巔峰,但修煉太快基不穩,還是先潛心固本為好。我已是金丹期巔峰,師妹與我比陣法怕是要吃虧,師姐也不想占這個便宜。”
筑基期渡過雷劫后便是金丹期。
兩大境界雖只一線之隔,實力上卻是天差地別。
因此周圍的弟子聽了柳書韻的話,全都欽佩不已。不愧是這一屆最有潛力的弟子,上來就挑戰金丹期的同宗師姐。
“陣法本就與修為關系不大,師姐無需給我面子。”
其他弟子們也想看戲,筑基期和金丹期比試,最有天賦的新弟子與最吊兒郎當的師姐對決,誰贏誰輸?
見柳書韻這麼說了,便開始起哄。
“寧師姐,反正陣法造詣與修為無關,你就應了吧。”
“是啊,也正好讓我們開開眼。”
“回頭寧師姐與柳書韻比試,阮長老可否在旁講解?”
“對對對,這種機會不多,阮長老以為如何?”
阮青玄見這幫弟子難得自覺,學習氛圍這麼濃厚,便頷了首,轉向薛寧,“寧雪,你便應下這場比試吧,若是覺著金丹期修為欺負了,到時讓幾分也可。”
薛寧了個難看的笑容。
哪是怕欺負了柳書韻,是怕柳書韻欺負。
“師姐無需讓我,就以你平時的實力來,就算是我輸了也心服口服。”柳書韻一臉從容,無所畏懼。
既然這樣,怕是不答應也不行了,薛寧斂去笑容,“那六師妹定個時間?”
料想柳書韻再怎麼著也得好好準備一番的。
“新習得的幾個陣法,我還未能練運用,還請師姐擔待一下,給點時間。”柳書韻略一思索,“就定在三日后吧。”
“……其實時間再久一些也可以的,我都無所謂。”薛寧角了,憋出這句話來。
三天悉幾個陣法,柳書韻還是人嗎?學霸就可以為所為了?
“不必了,三日足矣。”
就這樣,陣法比試定在三日后,阮青玄還是見證人。
薛寧數了數自己當前要學的東西,哭無淚。
更凄涼的是,算算日子,三日后正是段沉雪拜訪阮青玄,提點柳書韻的時候。真正是禍不單行。
從大衍峰出來,戴思穹走到薛寧旁邊,躊躇片刻還是開了口。
“五師妹,今日你……屬實有些過分。”
說完也沒等薛寧回復,徑直走了。
薛寧看著戴思穹的背影,不以為意,又不是嗆他,他生這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多在意六師妹似的。
正打算拐回主峰,柳書韻追了上來。
“五師姐請留步。”
筑基期的質不及金丹期,像柳書韻這樣修煉速度特別快的沒打好基,更是弱。
因此,行至薛寧跟前,柳書韻已有些力竭,拽著薛寧的袖氣吁吁。
“六師妹何事?”薛寧現在看到柳書韻就開始頭疼。
“師姐今日為何這般不講面?讓我討了個沒臉。”從進宗門到現在,除了薛寧還沒誰當眾反駁過。
“不過是意見不同,怎麼就是不講面了?我不過是在闡述自己的觀點罷了。”
薛寧捋平被柳書韻扯得有些皺的袖,準備離開,又被一把攔住。
“可……”柳書韻蹙了眉,五師姐方才反駁自己那話一聽就覺是胡編造的,毫無邏輯,“師姐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其他原因就是,系統讓這麼干的。
薛寧撓撓頭,尋思著不如就在這把話說明白了,也省得柳書韻老把當自己人。
“既然你要刨究底,那我也就實話實說了。”
薛寧拉下臉,目涼涼,“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我喜歡大師兄那麼多年,他從未回應我,憑什麼你剛來一年,就得到他的青睞?”
話音剛落,就見云竹目不斜視,從旁經過,剛剛說的話他應該也都聽到了。
好尷尬。
算了,配角要什麼臉。
薛寧著頭皮說了下去,“昨兒我便聽說了,你不過是答對了一題,師兄便贊得你天上有地上無,他可從未舍得夸我一句。”
“此事是師姐誤會了,大師兄對我只有同門誼,我對大師兄也無半分旖旎心思。”
柳書韻說到這倒有些底氣不足,其實也看不太明白,師兄對其他人都冷冰冰的,偏對多了幾分溫。
但對大師兄卻真的是沒有傾慕之心。
“呵,你也許對大師兄沒有半分旖旎心思,大師兄卻不定沒有那個念頭。”薛寧冷哼一聲,偏了頭不去看。
“五師姐,若你是介意這個,我會設法解決。”
柳書韻微昂了頭,從剛剛薛寧在學館當眾下的臉開始,心里就憋著一氣,這才下了戰書,迫師姐與自己比試。
但若與五師姐因這些風花雪月之事反目,卻是不愿的。
薛寧不想跟柳書韻在這問題上糾纏不休,正想著怎麼結束這場尷尬的對話,一道清泠的聲音在旁響起。
“五師姐。”
原來是去而復返的云竹。
云竹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轉,然后定在薛寧臉上,“我有一些問題想請教五師姐,不知道五師姐現下是否有空?”
“有空,當然有空。”薛寧直接應了下來,又轉向柳書韻,“此事沒有繼續討論的必要,到此為止罷。”
兩人并肩往主峰走著,不疾不徐。
薛寧盯著云竹好看的側臉若有所思。
小師弟還是一如既往地懂事,知道自己不想與柳書韻糾纏,尋了這麼個借口來解救自己,也算自己沒白撿他。
這麼盯了一會兒,薛寧開始神游太虛。
說起來,他這睫還真長,哪怕是子看了都要妒忌。當初好像還跟胖橘開玩笑說要撿他回來當養夫來著。
行至偏僻拐角,云竹回過頭,正好對上薛寧的目,視線在空氣中膠著。
薛寧忙看向別,“今日這風還大。”
沒等說完,原本細細的風停了下來,就連兩旁的樹葉都安靜下來,半晌,一只黃鶯撲棱了幾下,飛走了。
這下就別扭了。
倒也不是真的對云竹有什麼心思,只不過是盯著這麼張清絕的臉發散一下思維,哪知好死不死被抓個正著,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多想。
云竹停下腳步,“五師姐。”
薛寧也跟著停了下來,心里莫名有些慌,萬一他問起方才的異狀自己該怎麼答?
“我昨夜做了噩夢。”
就這?
就這麼點事也要言又止一再猶豫?
薛寧此刻是松了口氣,隨口接道:“什麼噩夢?”
“我夢見有人將我投冷的山,四周黑漆漆一片,我想逃跑,卻發現四面八方都是蝎子毒蟲,還有蛇。”
“有一條花蛇蜿蜒而上,爬到我的脖子,勒得我不過氣來。”
瀕死之際,他到有磅礴力量發,靈氣四溢,一時間滴水冰,周圍的蛇蟲毒蝎都被凍死。
將他投進來那人聽到靜,過來一看也嚇了一跳,趁這人愣神之際,他將這人殺了,一冰針沒太,一招斃命。
當然這些他沒跟薛寧說。
“這……會不會是你睡覺的時候不小心將頭發纏在脖子上了?我之前也經常這樣,頭發長就是麻煩。”
薛寧揀了前的兩撮頭發,將它們掃到背后,細碎發過云竹的肩膀,幽香暗浮。
云竹垂眸,“……我睡前什麼樣,醒時便是什麼樣。”
好嘛,就睡覺不老實。
“所以這個夢就是你想跟我請教的問題?”
不是吧,又不會解夢,蓬萊宗有這門功課嗎?
云竹抬眼,定定看向薛寧,“不止,我之后又夢到一群黑袍人在朝我拜謁。”
那群黑袍人,也許就是魔修,而他的份也不言而喻。
“哦,正常,我有時也夢見自己當了皇帝。”
云竹偏頭,掃了眼四周,確認附近沒人,才道:“這些場景都是那日在你房中看到魔尊儲戒后所見。”
只不過昨晚的夢境比之那日的幻覺更為清晰。
因此,他想再跟薛寧借用一下戒指。
薛寧思索片刻,下了個結論,“所以,這個儲戒真是個邪煞,你只是看了一眼,影響便如此深遠,這都過了兩日,你還能夢見這些。”
“……師姐,也許這些場景真實存在過呢?”云竹啞然失笑,再這麼說下去,薛寧怕是不會讓他儲戒了。
“你的意思是你曾經被魔尊扔進山?然后那些黑袍人便是魔修,他們還拿你當祭品?”
薛寧將這兩個場景聯系在一起,越想越覺得心驚。
再一想魔域確實是有個祭魔大典的,也許只是不設在烏木山了,指不定在其他什麼地方舉行呢。
那群魔修忒不是東西,居然拿活人祭祀,可憐云竹被害這樣,沒了記憶還好,留下影可不好治。
云竹看著薛寧擔憂的神,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復又開口,“師姐,若我便是魔尊,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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