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卿認為小師妹所言有理,當下點頭答應:“賠給師父兩條也可以。”
話音未落,小金烏在天上盤旋一圈,突然俯沖下來,嘩啦一聲響,破水而,數息之后再躍出水面,里便叼了兩條魚。
它將活蹦跳的魚兒徑直扔到周清風腳邊,隨后奔向柒小綰,撲騰著翅膀跳來跳去,向它的小主子邀功。
柒小綰了它的小腦袋,笑嘻嘻地看向周清風:“師父,兩條魚。”
這回到周清風無語,老道士吹胡子瞪眼:“剛才上鉤的大魚比這兩條大好幾倍呢!”
傅天卿和柒小綰尚未開口,小金烏先跳將起來,嘰嘰喳喳不服氣,它抓到的魚足有一尺長,方才逃走的那條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老家伙分明就是在耍無賴。
柒小綰它的臉,示意它稍安勿躁。
迎著周清風“你奈我何”故意刁難的眼神,柒小綰眼里笑意不減,撲到周清風邊,挽住他的胳膊:“弟子愿意留下來陪伴師父,但弟子和大師兄通過了師父的考驗,師父該不會一點獎勵也沒有吧?”
周清風捋著白胡子,眉梢輕挑,思量片刻才問:“你想要什麼獎勵?”
柒小綰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仰頭湊到周清風耳邊,用傅天卿聽不見的聲音小聲說了句什麼。
周清風面驚訝,柒小綰揪著他的袖子晃了晃,聲語地請求:“師父,您最好了~就答應弟子吧!”
小姑娘嗓音的,說話如百靈鳥展歌唱一般好聽,令周清風飄飄然,心里貓爪似的,全無抵抗之力。
“好好好,為師答應你!”周清風連連點頭。
柒小綰蹦起來抱住周清風的脖子,吧唧親了他一口。
周清風樂得找不著北,一個勁夸柒小綰乖巧懂事。
傅天卿在旁當了半天明人,見狀忍不住出聲:“師父,弟子……”
“嗯。”周清風瞧他一眼,打斷他說話,“今日你通過考驗,許你劍祠參悟半日,小綰暫時留在為師府,待你從劍祠出來,再接離去。”
傅天卿聽罷此言,未說完的話全咽下去,恭恭敬敬地躬行禮:“是,師父,弟子告退。”
待傅天卿離開府,柒小綰松開周清風跳下地,周清風笑瞇瞇地問:“乖徒兒,能否告訴為師,你為何想學劍飛行?”
剛才柒小綰低聲向他索要的獎賞,便是此。
柒小綰睜著眼睛說瞎話:“弟子若學會了劍飛行,日后便能天天來師父府拜見。”
明知這不是真話,周清風還是很用,笑罵道:“鬼靈,里沒有一句實話,定是你不想走哪兒都讓師兄跟著,否則何必避開天卿,只說與為師聽?”
柒小綰被周清風穿了心思,卻一點也不心虛,頑皮地吐了吐舌頭:“師父既已猜到了,就莫要挑明了嘛,這話若大師兄聽見,可得傷他的心。”
周清風被逗得哈哈大笑:“九歲的小娃娃竟能說出這樣的話,能想到讓金烏來尋老夫,乖徒兒,你還有多驚喜是為師不知道的?”
柒小綰雙手叉腰,可把自己牛壞了:“師父自己發現才能驚喜,弟子夸自己萬般好,若不稱師父心意,那便不值一提。”
這小可真是能說會道,周清風竟也說不過。
他舉手投降,換了個話題:“可是乖徒兒,你修為尚淺,還不能學習劍飛行,需先將修為提升到筑基期,以免飛行途中因靈氣不足而從空中跌落。”
“啊?”仿佛兜頭潑了一盆涼水,撲滅柒小綰學習的熱,擰起眉,不滿地控訴,“師父剛才已經答應弟子了。”
說完反應過來,周清風答應教,但沒說現在就教,柒小綰掩面扶額,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
氣自己大意,著了老家伙的道,柒小綰小臉兒拉得老長,一臉不高興。
周清風見神沮喪,方才還歡快活潑,一轉眼就如霜打的茄子般喪氣,心頓時提起來,找補道:
“乖徒兒,你放心,為師既答應給你獎勵,自不會反悔,雖然暫時教不了你劍飛行,但有個相類的法門,你或許也會興趣。”
柒小綰興致缺缺,卻還是給面兒地應了聲:“是什麼?”
老道士抖了抖手腕,兩指間憑空出現一道符:“神行符。”
柒小綰眼前一亮。
神行符,見二師兄用過的,將神行符在上,就如同裝了個一次的靈氣驅馬達,不僅行走速度提升數倍,也不會到疲憊。
雖是一次的符紙,不及劍飛行施展起來靈活,卻也能解柒小綰短步子慢的燃眉之急。
柒小綰眼里流出不加掩飾的期待,小臉兒恢復了些神采,周清風笑著朝揚了揚符紙:“相比于劍飛行,繪制神行符則要簡單許多,乖徒兒,你想不想學?”
“想!”柒小綰一口應下。
周清風隨即抱起柒小綰,帶著離開府。
守門的兩名弟子朝周清風行禮,周清風擺手示意他們退下,隨即他乘風而起,腳下的蒼柏峰迅速遠離,很快便化作一個小點兒。
眼看著乾云宗的山門自下方掠過,柒小綰摟著周清風的脖子,疑道:“師父,我們要去哪兒?”
“去買制符所需的材料。”
他臨時起意,上并無制作低階靈符的資,便干脆帶小徒兒出來見見世面。
周清風手指東邊,一座四四方方的小城在視野中顯出廓:“那是距離咱們乾云宗最近的城鎮,曰阜鎮。”
柒小綰出生在臨江城,年至九歲被周清風接到乾云宗,沒再去過別的地方。
此時聽周清風提起阜鎮,好奇地長了脖子打量,周清風便在耳邊繼續說道:“阜鎮上每隔十日有一次修仙者集會,繪制神行符所需的和符紙,都能在集會上買到。”
“你瞧,咱們到了。”說話間,飛行速度放緩,周清風抱著柒小綰輕盈地降落在小鎮外的道上。
甫一落地,周圍突然跳出來幾個彪形大漢,人手一把刀劍,個個面兇相。
為首那人揮著刀,高聲唱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柒小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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