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蔚染雪滿心疑時，那只小小的靈忽然了。

它先是了耳朵，然后，慢慢地抬起頭，出了一雙大眼睛。

這雙眼睛幾乎占據了臉的一半，不似人眼那般黑白分明，而是全黑的。薄薄的眼皮一眨，眼睛好奇地看了蔚染雪一眼，忽然又重新埋進了雙膝間。

蔚染雪一愣。

這是，害了？

出手，輕輕地了這小靈的腦袋。

結果，它把頭埋得更深了。

蔚染雪一陣無語。

這就是蔚誠費盡心力、花了極大代價請高手去抓的靈？

原以為，應該是頭比鯊王還要兇悍厲害的強大靈才對。

眼前這小家伙，也太違和了吧？

蔚染雪說不出心里是什麼覺。

失吧？也算不上。

高興吧？那肯定沒。

沉默了片刻，蔚染雪抿了抿，開口了。

“你這麼小，有什麼能力？若是沒本事的話，我這兒可不留。”

商見秋拎過小凰，在它耳邊低語：“你認不認識這小東西？”

小凰也是一臉疑，搖了搖頭。

老子見過各種奇奇怪怪的靈，這麼小、這麼弱的，還是頭一次見！

王默倒是心有憐憫，覷了蔚染雪一眼，試探著說：“姑娘，它這麼小，若是趕出去，恐怕很快就會死。不如就留下吧？反正也不占地方。”

蔚染雪眉頭皺了一下。

那只小靈似乎能聽懂他們的話，忽地抬起頭，出了小小的臉，小心翼翼地看了蔚染雪一眼。

蔚染雪還在猶豫。

小靈眨了幾下眼睛，忽然以極快的速度向前一滾，然后出細細的手，抱住了蔚染雪的大拇指，滾進了的手心。

茸茸的，讓蔚染雪心底泛起了一異樣的覺。

乎乎的……

于是，一句話不大腦控制地從里溢出。

“那就留下吧！”

等回過神來，發現小東西已經在手心里打滾了。

“長得像是猴子，就指猴吧！說不定是一種新發現的靈，前人從未見過，所以蔚誠才那般興師眾。”

蔚染雪一邊說著，一邊出了一食指，著小指猴，全然沒發覺，自己的臉上帶著微笑。

指猴可比小凰乖巧多了。

自從蔚染雪答應留下它之后，它就亦步亦趨、無時無刻跟著蔚染雪。

這小家伙個子小，也沒聲音，平時就待在蔚染雪的袖中，高興的時候，就爬出來，抱著的手指搖啊搖。

但只要有外人在，它就會立刻回袖子里，不肯探頭。

這膽小如鼠的樣子，讓蔚染雪很是無語。

負責照料飲食起居的婢倒是很喜歡指猴，每次看到它都雙眼放，恨不得自己也鉆進蔚染雪的袖中。

這婢就是最初給蔚染雪沏茶被教訓了一通的那人，經過管事重新培訓后，才有資格到蔚染雪邊服侍。

“姑娘，奴婢為小指猴準備了可口的果子，您要不要將它喚出來，嘗嘗看？”

婢捧著托盤，垂首半跪，眼神卻時不時地瞟向蔚染雪的袖子。

“先放下吧，茶茶。”

蔚染雪抬了抬手腕，輕輕一晃，小指猴謹慎地出了腦袋，看了看四周，又了回去。

蔚染雪無奈，直接手進去把它掏了出來，放在桌上。

“想吃什麼自己拿。”

小指猴被推到桌面上，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要往回鉆，可蔚染雪已經攏住了袖口。

小指猴耷拉著耳朵，走到托盤里，選了個晶瑩剔的碧綠葡萄，抱著啃了起來。

茶茶就這麼蹲著看著它，一雙眼睛亮如星辰，襯得平淡的五都亮眼了許多。

“姑娘，小指猴也太可了！”

茶茶壯起膽子說道。

服侍了蔚染雪幾天，有些了解了，只要不犯錯，姑娘還是很好說話的。

蔚染雪偏了偏頭，有些困地問。

“你喜歡這樣的靈？為什麼？它又小又弱，沒一點實力，別的靈隨隨便便就能把它踩死。”

在蔚染雪的理解中，弱小的生，都是沒用的，只有足夠強大才能生存下去，所以為商見秋挑選本命靈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傳聞中有凰出沒的樹林。

實在理解不了，為什麼會有人喜歡這種弱小又沒用的靈。

茶茶抬起頭：“它很可啊！姑娘您看，它小小的，茸茸的，又很乖巧，誰見了都會喜歡呀！”

蔚染雪低頭，仔細地盯著小指猴看了好一會兒。

小指猴抱著那顆葡萄，就像是人類孩子抱著一個大西瓜，它啃得有些費力，葡萄將它的發都沾了，粘了一團。

茶茶出手幫小指猴剝好了葡萄皮，小指猴歡呼一聲，啃得歡快。茶茶趁機了它的腦袋，頓時出一臉滿足的表。

蔚染雪皺起了眉頭，一臉嫌棄。

“沒看出來哪里可。”

蔚染雪想了好一會兒，最后將其歸結于：弱者之間的互相同。

很快，的注意力就從這上頭移開了。

最近都在潛心研究的神力量。

雖然這神力量很強，能使它的力量和速度瞬間增強數倍，可它不能像靈力一樣運用于靈符箓上，也無法使用各系法，這對蔚染雪來說，很不方便。

總不能每次出門都帶上王默吧？

王默這個移的靈力儲存庫倒是聽話好用，但這樣事事依靠于他人，不是蔚染雪的行事風格。

會沒安全。

如今，想出了兩種方案，正好去前院試一試。

蔚染雪把指猴留在了房，讓茶茶照料著，起去了前廳。

前廳經過二次改造，空地擴大了兩倍，左右的房舍都拆了，改了特制的圍欄。

圍欄上布滿了降溫、降雨等一系列法陣，是專門應對商見秋的。

如今，商見秋正在練習火系法。

火系法一向以暴烈、攻擊強著稱，但同樣的，誤傷的可能也最大。

所以，蔚染雪沒有教商見秋更厲害的法，而是讓他專心修煉控制。

第一步，是讓他按照要求將火焰控制在不同大小；第二步，則是改變火焰的形狀；到了第三步，則是控制火焰溫度。

此時此刻，商見秋站在寬敞的院子里，雙手拇指、食指相對，屏氣凝神地盯著指間冒出的一縷火苗。

蔚染雪一出現，就停在了圍欄外，沒有靠近。

沒多久，那縷火苗突然像是發了狂，瞬間漲大至一丈高。

轟的一聲，火苗像煙花一樣炸，金紅的火焰眨眼間充斥整個院子。

蔚染雪站在原地沒，看著那暴漲的火焰被圍欄擋住，了圍欄上的法陣。

下一刻，半空中烏云匯聚，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火焰熄滅后，商見秋站在空的院子里，渾如同落湯。

不遠的前廳臺階上，小凰抱著肚子嘎嘎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