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給。”今睢照實回,抬眸對上陳宜勉冷靜的探究的眼神時，聲音磕絆了一下，大腦沒有思考，話順著說出來,“手機沒帶在上。”

　陳宜勉煞有其事地一點頭,幫劃出句子里的重點：“也就是說如果帶著手機就給了。”

　沒這個意思。

　但陳宜勉的話聽上去怪怪的,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

　不過的思緒很快被福大打斷。

　福大今天在外面玩嗨了，一整天了還活蹦跳。今睢了它幾聲，沒什麼效果,陳宜勉手：“給我吧。”

　“好。”

　狗繩換了主人，福大立馬乖了。

　被一打岔,兩人便沒再被困在方才的話題里。

　往前走著，陳宜勉把剛剛周恒正在電話里反饋的況，一一跟今睢說了：“舅舅說今天不人去救助站辦領養手續。”

　今睢喜上眉梢：“太好了。我還在擔心今天現場這麼多人只是看個熱鬧。”

　今睢一時開心,又說了要及時安排領養者回訪之類的事。

　日頭漸漸落下,今天的活正式結束了。

　陳宜勉晃晃手機，說周恒正訂了餐廳,收拾完了直接過去。

　喜多樂隊幾個人演出完，自覺地留下來幫忙，

　今睢被小婧拽著，看正糾結要不要過去要個簽名。

　今睢正跟小婧說著話，陳宜勉在遠喊了?一聲，招招手，示意過來。

　陳宜勉旁邊是樂隊的四個樂手，今睢過去,禮貌地沖旁人笑笑,問他：“怎麼了？”

　“這是剛給我們演出的樂隊,白楊、吉吉、米萊和大源。”略一頓，又介紹今睢：“救助站的同事，今睢。”

　陳宜勉簡單介紹兩邊人，才對今睢說：“我一會跟車回趟救助站把活的東西放下。你帶大家先去吃飯。餐廳的位置知道嗎？”

　今睢說在群里看到了，又說：“那你一并把福大帶回去吧，它不好進餐廳。”

　“都行。今天訂的是常去的餐廳，和老板認識，怕折騰嗨了，特意包了場。把福大帶進去沒事。”

　“好。”今睢輕聲應，“還是把福大帶回去吧。”

　“行。”陳宜勉說著，抬手把頭上不知什麼時候沾上的紙片摘掉，說，“這幾個是我朋友，多照顧一下。”

　陳宜勉做這個作時，離自己很近。今睢瞬間屏息，不敢有作。陳宜勉似乎是注意到了的反應，將手里摘掉的紙片給看了看，才跟另只手拿著的幾張從地上撿起來的被踩臟的宣傳頁一并攥在手里，打算一會丟掉。

　“行了，我們是三歲小孩嗎？”旁邊樂隊的四個大活人沒再裝空氣，仿佛被這一番叮囑嚴重貶低了似的，嫌棄地趕人。

　隊里兩個生，貝斯手吉吉看著酷一點，主唱之一兼吉他手米萊，看著格比較、親切一些。

　米萊主和今睢說話：“你就是今睢吧。我聽池桉提過很多回。”

　另一位主唱白楊接話：“你看，都老人了。”

　陳宜勉突然有些擔心，看看今睢，道：“別照顧了，讓他們自生自滅吧。一會隨便給他們幾份盒飯打發了，自然點，別被他們拿住把柄到網上掛咱們。”

　白楊靠了一聲，吐槽陳宜勉：“你還是人嗎，一會你這小妹妹可在我們手上，當心我們把你的黑歷史抖出來。”

　陳宜勉嘚瑟：“隨便，沒再怕的。”

　今睢聽著他們互嗆，角掛著笑，知道他們關系是真的好。

　玩樂隊的人大都很有個，但可能與喜多的樂隊風格有關，他們幾個人都很親切，很自然迅速地跟救助站的義工們打了一片。

　陳宜勉回救助站再折回來，路上時間不短，特意跟今睢說不用等他，讓大家先吃。

　今天從早忙到天黑，工作量不輕，中午隨便墊了下肚子，這會大家早就的前后背了，自然是不能等。老板是人，量給的足，菜端上桌后沒一會便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等陳宜勉來時，大家吃飽喝足，心放松地靠在椅子上閑聊。

　“你這來得也太遲了，專門過來結賬的是吧。”靠門口的人跟陳宜勉搭話。

　陳宜勉笑著接梗：“這不是回去申請經費了。大家一會不著急走，旁邊金座續攤。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眾人歡呼熱鬧時，陳宜勉朝今睢這邊過來。

　因為是包場，一行人直接在大堂里吃的，桌子隨便坐，所以吃完飯后為了方便聊天大家也都沒在原來位置上。

　剛好今睢旁邊的位置空著，陳宜勉把凳子拖開，長一邁，松弛不羈地坐下。

　陳宜勉一掃桌子：“吃得也太干凈了，都不記得還有個我著肚子嗎。”

　剛剛跟他開玩笑的那人招呼服務生，說要加道菜。

　那邊服務生說廚師已經下班，說還需要什麼可以幫忙買。

　今睢把自己前面的碗往旁邊推推，陳宜勉揚眉，看。

　今睢說：“干凈的碗，菜是大家筷前夾出來的。你要吃嗎？”

　今睢腦子一熱就給他留了，這會才開始思考自己這行為是否多此一舉，正準備問：“要不點個外賣吧。”

　只見陳宜勉把碗碟拉近些，說了句謝謝，抬聲對與服務生通的那人說：“不麻煩了，我這里有。”

　聽陳宜勉沒嫌棄，今睢弱弱地松了口氣，問：“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陳宜勉拆著筷子的包裝紙，說：“有幾個領養人在看貓，我幫著接待了一下。”他問今睢，“這家餐廳還吃得慣嗎？”

　今睢點頭：“好吃的。”

　他記得自己吃東西挑。

　之前無意說錯的話，他竟然記得。

　今睢看陳宜勉吃東西，問：“涼嗎，要不要熱一下。”

　“沒事。”陳宜勉在吃的方面，可挑可不挑，“學期末那會熬了幾個大夜，有空吃就不錯了，哪還顧得上管熱的涼的。”

　今睢問：“你們系大一就這麼忙嗎？”

　“是一個參賽作品。學校里留的作業還好，沒什麼難度。”陳宜勉在任何時候吃東西的習慣都是好的，食不言，里含著東西的時候不說話，所以和今睢聊天是斷斷續續的，“我聽陸仁說你大一也很忙，就差住在實驗室了。”

　“我喜歡忙起來。”今睢怕影響陳宜勉吃東西，便不再多說了。

　喜多幾個人進餐廳時，樂不離。此刻他們不知什麼時候拿出吉他，隨手彈了起來。耳能詳，大家跟著唱。

　小婧本來就是，這會完全是花癡臉。一個人聽還不過癮，站起來在屋里看了一圈后，準地找到今睢，過來挽著的胳膊，十分激地把一起拽到近看表演。

　今睢攔不住，只能隨。

　喜多樂隊擁有高人氣不是沒有道理的，染力很強。

　今睢被帶到音樂里，好一會，才想起來去看一看陳宜勉。

　他已經吃完了，沒繼續坐在餐桌旁。

　屋里有生，陳宜勉沒在這煙。他開了角落的窗戶，站在窗邊，吹著晚風一邊聽著屋里熱鬧的歌聲一邊點了煙。

　今睢坐在熱鬧的中心，被歡快的音樂染，話很，始終注意著陳宜勉的方向。

　直到有人喊了陳宜勉一聲，他扭頭。目撞過來的瞬間，今睢飛快地轉頭。坐在旁邊的小婧問怎麼了，今睢抿著張地搖搖頭，說：“沒事。你幫我拿一下可樂。”

　小婧沒懷疑：“給你。”

　陳宜勉被回來坐下，懷里多了把吉他。喜多的主唱白楊拍拍他的后背，說：“給哥哥姐姐們表演個節目。”

　“去你的。”陳宜勉里叼著煙，沒點。他撥著弦爬了兩遍音階，一腳踩在旁邊的空凳子橫梁上，抱好吉他，再抬頭時，眼底滿是意氣與不羈：“唱首《偏》。”

　他們總一塊玩，默契是有的。陳宜勉彈吉他時，其他幾個人打著拍子合著他，不搶戲。

　陳宜勉故意著聲音，低沉又有磁。歌詞本就深，他唱起來，就像是一場勇敢又的告白。

　“把昨天都作廢，現在你在我眼前……”

　“……等你的依賴，給你偏。”

　陳宜勉唱到副歌，沖旁邊人一歪頭：“走著。”

　旁邊的人秒懂，比劃了個請的手勢，手擋在邊打著b-box配合他。

　陳宜勉把接下來的幾句唱了RAP！燃！

　他用最酷的聲音，唱最溫的歌。

　今睢眼前一亮，在別人的歡呼聲中，聚會神地盯著人群中的焦點。

　那晚他們唱了很久，本不用特意去KTV續攤，會玩的人在哪里都能玩出樂趣。

　直到飯局結束，今睢耳畔仍圍繞著陳宜勉唱《偏》的聲音，徹底明白了什麼余音繞梁。

　大家陸續離開，陳宜勉把今睢喊住，讓等一下自己。

　今睢看著他過去和喜多的樂手說了幾句話，見米萊笑著跟自己擺手，也過去打了個招呼，跟陳宜勉一起目送他們離開。

　兩人給今天的聚餐收了個尾，最后走的。

　北方的冬天寒冷，四周空曠肅殺。陳宜勉喝了點酒，托停在餐廳外面，沒騎。

　不巧的，這個時間不算晚，卻遲遲打不到車。

　兩人在路邊等了會。

　今睢注意到陳宜勉盯著自己手里的板，往前遞了遞，問：“要會兒嗎？”

　陳宜勉語氣自然地接話：“不太會。要不你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