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子的生日在九月中旬。
而陳北自從和周呈分手后回緹岸雅苑的別墅次數了許多, 有事沒事就到陳老爺子這里來。
陳老爺子的院子很大很致,花園假山小樓閣應有盡有,并不比他在國外的房產差, 福克斯是個稱職的管家,將整個小院都打理的井井有條,連里面的綠植都修剪得頗有意境。
他最近開始學習做中式糕點,齁甜齁甜的還非要遞給陳北吃。
“福克斯爺爺,您不覺得您的手藝要有待加強嗎?”陳北吃完一塊之后幾乎喝了半壺茶才下那膩味兒, 吐槽道:“這也太甜了。”
福克斯但笑不語, 陳老爺子卻嘲笑道:“你懂什麼,古時候的夫人們下午茶吃的都是這樣的糕點, 人家要細細的品,一塊能吃一下午, 哪和你似的, 牛嚼牡丹。”
陳北:“……”
懶洋洋的托著下,反駁道:“行, 您不是牛嚼牡丹, 您盡管兒的吃, 到時候一口老牙都給蟲子蛀掉。”
陳老爺子卻罕見的沒有和斗,只捧著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笑著問:“你這些天心不怎麼好?”
“沒有。”
“你和我實話實說, 你最近是不是談分手了啊?”陳老爺子有些好奇的問。
“沒有。”
“還沒有, 以前你一日三餐都有周家的那個小子做, 現在怎麼天天來我這里蹭飯了?”
“我想在您跟前盡孝了唄”,陳北說到一半反應過來, 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您怎麼知道我和周呈的事?”
陳老爺子有些心虛, 卻還是理直氣壯的說:“我有什麼不知道, 你高中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陳北:“哦。”
逗他:“所以您當初是在棒打鴛鴦咯。”
“嘿,出國的事兒是你自己決定的,不辭而別也是你自己想的,現在可怪不了我。”
“怎麼,分手之后難啦?”
陳北答得漫不經心,“哪兒能呢。”
目看向陳老爺子的月季園,風順著它們的淺淡香氣飄來鼻尖,陳北說話的興致一下就沒有了。
其實不是難,只是不習慣。
不習慣了回別墅之后沒有一盞燈為留,不習慣后沒了周呈跟隨,也不習慣沒有周呈的照顧。
明明只是短短的一個月,可是卻飛快的習慣了周呈在邊。
現在自己把和周呈之間的聯系斬斷,反而不習慣起來了。
這算什麼事兒呢?
陳北覺得自己只是需要時間適應一陣,回緹岸雅苑的別墅也是無趣,還不如到陳老爺子這里來分散些注意力。
陳老爺子看著,笑得云淡風輕,一雙老眼閃閃。
雖然陳老爺子無論是當時還是現在對敢湊近他孫的臭小子討厭得牙。
可他多啊,毫不在意才會明正大的告別,只有在意才會不辭而別,潛意識里還想著個以后。
他以為陳北回來之后會想明白點,結果還是這個任妄為的腦筋。
但是陳北這個傻丫頭意識不到,周家那個傻小子哪怕到了現在也只會慣著。
兩個人糾纏不清的,樂的是他這個看戲的老頭子,聽聽外面的傳言都能和福克斯樂呵一陣,順便嘆年輕人就是有力折騰。
當然,吐槽歸吐槽,要是周呈真對陳北強了讓陳北吃虧了他指不定要多氣呢,陳家人護短是本能,陳老爺子尤甚。
他剛要張口說些什麼,陳北卻打斷他,撣了撣自己的擺,“我下午還和人約了局,就不和您聊了。”
說罷,轉頭對福克斯說:“麻煩您把糕點打包一盒,我帶去給劉兆宇和紹原吃。”
福克斯聽到要把他做的糕點分給朋友,連忙眉開眼笑起來去給分裝。
“你和他們倆去干嘛?”陳老爺子忍不住問道。
“在戲莊點了戲,約著去看看。”
陳北這些天空閑了不,也懶得往木呈子公司跑,每天沒事做去參加個聚會去看個戲是常態,這回去戲莊是劉兆宇這小子最近不知道怎麼的,幾百年都只喜歡混跡夜店尋歡作樂的人突然轉了子,改看戲了,偏偏他又不怎麼看得懂也看得無趣,這才拉著陳北和紹原這兩個懂行的去看。
陳北到達戲莊時劉兆宇和紹原已經在里頭坐下了,這回要唱的是出著名的昆曲長生殿,不是在私人戲臺,而是在外頭的大劇場。
兩個人在二樓的中間包間給陳北留了張椅子,進門的空隙正巧剛剛布完釵盒定的景,見著陳北來了劉兆宇連忙沖招招手,“北姐,快過來。”
陳北將手里的糕點遞給后的侍應生,走過去似笑非笑道:“這出戲誰點的啊。”
“我肯定不會點,紹原哥點的。”劉兆宇毫不猶豫的指向紹原,“他說這出戲有看頭。”
“第一出戲就是盛世大唐,是有看頭的。”陳北坐下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釵盒定主要講的是楊貴妃如何被封為妃,宮后與唐明皇的恩日常,以及被貶回家后唐明皇又是如何思念于想哄回宮,一一止都是大唐的盛世繁華,天子貴妃和糾葛引人勝,很適合剛剛行的劉兆宇看下去。
畢竟這人向來八卦又,看個八點檔都能罵罵咧咧。
后的侍應生已經將陳北帶來的糕點送了上來,一同來的還有壺碧螺春,青花瓷紋樣的小杯子里飄了一小片茶葉,澤碧無垠茶香深深。
劉兆宇樂了,“你們一個帶茶,一個帶甜點,可給這戲莊省了不功夫。”
陳北聞言看了眼紹原,他只淡笑著沖頷首。
“老爺子那里捎的。”他說。
陳北揚眉,“這不是巧了,我也是我家老頭那里捎的。”
“你們就欺負我家沒老頭是吧?”劉兆宇笑著嚷嚷起來,“我謝謝我哥和我姐樂意來這戲莊陪我看戲了。”
他舉起茶杯和兩人挨個過,率先喝了下去。
“你怎麼突然就想看戲了?”陳北端著茶抿了口,“平常也不見你有這樣的耐心。”
“他爸說他老大不小了,也該做點事搞點投資了,給了他筆錢,讓他投資點正行當,做點正事。”紹原笑起來,“他看來看去,選了這樣的私人戲莊,跟他爸較勁呢。”
劉兆宇和生父關系并不好,二十六七的人了還叛逆著天跟他爸爸較勁,他爸看不過去想讓他干點正事,他就專門找賠錢買賣氣他爸。
這樣需要人脈、關系、營銷以及金錢的行當簡直不要太合適虧錢了。
陳北搞不懂他的思維,但是知道他家里那點事兒,也沒對他的行為說什麼,走的都是自己的人生,選擇也是自己做下的,沒資格去評價。
臺上的戲唱了起來,這回的幾個人坐在二樓的包間也不怕打擾到下頭的戲,聊天也沒有停。
劉兆宇不想話題往自己這里扯,便把陳北最近的事給翻了出來,“北姐,聽說你和你邊那位徹底分了?”
陳北拿杯子的手一頓,淡淡“嗯”了聲。
劉兆宇一拍大:“分了好啊,最近好幾個人找我打聽這事,就等著你分呢。”
陳北:“……”
陳北:“什麼意思。”
“您不會不知道圈子里多人盯著您吧?”劉兆宇說的夸張,“你旁邊那位置沒了多人想往你邊爬呢?你問問紹原哥,咱們這圈子里單的男男哪個不是這樣的況。”
“你看看你這幾天是不是心不太好?你聽我的,別為一棵樹放棄一整片森林,外頭上趕著到你這的人多了去了呢。”
陳北:“??”
“你看看你這幾天,都是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劉兆宇這幾天沒在局上和陳北見面,早看出了神有異常。
紹原眉頭輕蹙,睨了劉兆宇一眼,“別聽他說。”
紹家家風純正,他向來不喜歡這種輕佻的話,也不想讓這種話污染到陳北的耳朵。
他給陳北重新酌滿茶,緩聲開口,“好好聽戲。”
劉兆宇輕哼一聲,還想嘀咕一句本來就是,面對紹原涼嗖嗖的眼神,他又一瞬間閉上了。
陳北卻重新喝起了茶,掩蓋住自己有些郁悶的眼神。
這幾天表現得這麼明顯?就連劉兆宇都能看出來?
心底不知道為什麼多了火氣。
話是自己放給周呈的,不顧他的想法強制分開的也是自己,現在這幅樣子又給誰看呢?
陳北向來是個驕傲的人,很承認自己在上的選擇會出錯,可無論是陳老爺子的調侃還是劉兆宇的勸告都讓心口氳了火,又更像是惱怒。
不會為任何人后悔,可是他們卻一個個的點出了現在的狀態有問題,像是在說對周呈還有眷。
陳北半垂著眼將茶杯放了回去,輕輕的一聲,等再抬眼又恢復了平靜。
臺上的戲剛剛到第一幕的第五出,唐明皇攜楊貴妃三姐妹游曲江,陳北俯瞰而去,一行眾人里除了明艷人的楊貴妃,一旁的虢國夫人開口時倒是也驚艷。
唱腔婉轉,眉眼人,一口吳儂話天生幾分含帶怯的風流艷。
就連一旁的紹原都忍不住說:“這個虢國夫人演員功底不錯,不過以前好像沒見過上臺。”
后的侍應生連忙回答道:“這是咱們這新來的青,前兩天才登臺。”
陳北托著腮看虢國夫人的扮相,一雙杏眸在墨映襯下顯得尤其有神,與唐明皇的眉目傳的眼神令人看了便先三分。
眉眼輕揚:“這是個男人反串的吧?”
侍應生:“您眼真毒,是的,沒錯。”
劉兆宇:“啊?”
他長了脖子去看,寬大的戲服將人的量掩蓋了不,腳底的棗靴也天生拉高了舞臺上所有人的高,他們這二樓俯瞰下去更是人人都長得差不多,實在不知道陳北怎麼看出來是男人的。
陳北解釋:“他結上上了妝。”
劉兆宇在明明晃晃的燈下看去,果然在虢國夫人結看到了一點影,他忍不住嘆道:“北姐,你眼睛真尖。”
陳北卻沒回他的話,只看了一眼剛剛侍應生遞給的演員表,掃到虢國夫人的演職員時眸微閃,慢條斯理的對一旁的侍應生說:“給虢國夫人送個花籃,算我賬上。”
這話一出,哪怕是劉兆宇和紹原都詫異起來。
陳北笑得有些玩味,“不是你說的嗎?不要為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我我、我是說了啊”,劉兆宇尷尬的看了一眼紹原,害怕被他冰冷的目死,“但是北姐你這也太快了吧?”
“哦,可是這次虢國夫人是個人,還是你介紹給我的,我這不想著到了就是緣分?”
陳北的話讓劉兆宇心里有些遲疑,三個人的朋友關系中,紹原最權威,向來將陳北當自家妹妹,在英國的時候就護得跟什麼似的,也最不喜歡他胡七八帶著陳北瞎胡鬧,聽到這話他覺得自己要完。
當然,他沒好意思破紹原眼睛里那二十層的濾鏡,告訴他陳北有的時候比他還瞎胡鬧,不是他帶的。
“誰啊?”劉兆宇問。
“你自己看”,陳北將手里的東西遞給他。
劉兆宇翻到虢國夫人那里,還真是個人,照片里的人也就二十出個頭的樣子,沒有臺上顧盼生輝的模樣,目冷漠又帶著點面對相機的不適,但一張臉實在致。
——池苑。
還真是個他介紹給陳北的人。
作者有話說:
寶貝子們久等啦~
阿呈再不回來,北北就要搞足夠讓他在醋缸里浸一年的事了
-
謝在2022-07-20 05:43:45~2022-07-22 19:11: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暖岸、江清 1個;
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我是菜狗行不行 8瓶;a盧、Lonerい、月亮亮呀? 1瓶;
非常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等不到了——世界這麼大,我又走得這麼慢,要是遇不到良人要怎麼辦?早過了“全球三十幾億男人,中國七億男人,天涯何處無芳草”的猖狂歲月,越來越清楚,循規蹈矩的生活中,我們能熟悉進而深交的異性實在太有限了,有限到我都做好了“接受他人的牽線,找個適合的男人慢慢煨熟,再平淡無奇地進入婚姻”的準備,卻在生命意外的拐彎處迎來自己的另一半。2009年的3月,我看著父親被推出手術室,完全沒有想到那個跟在手術床後的醫生會成為我一生的伴侶。我想,在這份感情裡,我付出的永遠無法超越顧魏。我隻是隨...
第一次見面,她闖入他的房間。“你對我有非份之想!”他將她騙回家,借口調戲,她不滿反駁,“先生,我對你沒有一點想法!”她想逃,男人卻握住她的手,壞壞一笑,“可是我對你有想法,今天有時間,不如我們先互相了解一下?”
愛了六年的人,在婚禮上卻給了她最致命的傷害。“我愛的人一直都是白微”,一句話,讓她淪為一場笑話。盛言夕淺淺一笑,轉身將自己嫁給了人人談之色變的男人。男人對她放出狠話這“輩子休想逃脫我的掌心!”
江暖大冬天的掉進塘子里,發了幾天幾夜的高燒,醒過來的時候人沒傻,但有小半年的記憶丟了。 這可是高二啊!這記憶一丟,一朝回到解放前,江暖可一點都不想留級啊! 更慘的是,大家都說她一直暗戀著班上的學神陸然,那個數理化樣樣精通,那個總是一開口就將她秒殺的家伙。 怎麼可能啊!她腦子壞掉才會暗戀那個家伙! 等等,情況不大對勁! 陸然怎麼老愛看著她?怎麼總是無所不在? 我不用你教我做題!我接受留級!我不要跟你讀同一所大學!走開啊!信不信我買摔炮炸死你!別過來! 喂喂!我給你們講,不是...
結婚三年的老公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沒想到兩人第一次會面竟然在床上,一紙離婚協議,她欣然落筆,盛眠本以為他們的人生從此再無交集,卻不想,這只是剛開始而已——某日,帝都傳言不近女色的傅氏總裁傅燕城看上一個新晉設計師。 幾次三番為她撐腰,幫她虐渣,還頻頻掐斷她桃花。 有好事者沒忍住向另一位當事人求證:「請問你和傅先生到底是什麼關係?」 盛眠微笑著:「除了僱主與打工人外,也就……前夫和前妻吧」
你相信緣分嗎? 我信,我相信總有一個人,只因那人在你心里,種下一顆名叫愛情的種子,至此以后,你便處處受他牽引。 其實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會很奇怪吧!若干年前之前,我不認識你,若干年之后,你卻成為了我生命之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