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的手帶著滾燙的熱度,著自己發涼的手腕。

圍觀群眾非常吵鬧，尖聲、起哄聲、鼓掌聲，此起彼伏、源源不斷地傳來。

但這些聲音與舒禾之間,卻好像隔著很遠一段距離。

能聽見，卻不能聽清。

耳邊唯一清晰的,只有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分不清是誰的。

的，和他的，雜在一起。

震耳聾般,在耳邊一下一下的轟鳴著。

明明與他之間還隔了一步遠，卻好像親地擁抱在一起了一樣。

甚至，連被他握住的手腕,都能到跳的脈搏。

年略微紊的呼吸噴灑在耳際的碎發間。

碎發飄起，和輕。

得人忍不住想躲。

舒禾又輕微地了,眼神始終盯著他的前襟，神局促極了。

揪著睡的手心被汗,臉上的熱意讓意識有些渙散。

呼吸又急又重。

而后，舒禾聽到自己很輕又很地應了一聲——

“好。”

……

許嘉實拉著往外走，圍觀群眾們十分默契地讓開一條道，氣氛不約而同地變得安靜。

這樣萬眾矚目又屏息凝神的場景,讓舒禾有一種很不真實的覺。

仿佛面前的一切都被刻意放緩了。

像是電影里的慢鏡頭特寫。

聚焦在了被他握著的手腕上。

一片滾燙。

如夢似幻。

導致神思一片迷,只是下意識地跟著他走。

此時已經接近十一點，走出宿舍區以后,街道上沒什麼人,到都幽暗暗的。

許嘉實一路把帶到校園的鉤月湖邊,沒放開手。

舒禾看著面前波粼粼的湖，覺得仿佛全的覺都集中在了和他接的那一小片地方。

心跳很快。

許嘉實手上的力道松了些。

舒禾隨之微微松了口氣。

然后，到他將修長有力的五指向下探去。

大拇指劃過的手心。

若有似無的。

電流牽引,連帶著全了起來。

舒禾呼吸一滯。

不自覺地蜷了蜷手指。

許嘉實卻不給再退的余地，大手向一扣，包住的整只手，像那天教學樓門口的場景一樣。

但又不盡相同。

溫溫熱熱的。

像是有一條茸茸的貓尾，在心尖輕輕撓了一下。

自而外的一熱意緩緩蒸騰而上，將舒禾整個人都暈出一層淡淡的。

纖長細的睫撲閃著，的櫻一張一翕的，說不出話。

今晚的月很淡，風很輕，可湖水上粼粼的波卻很亮。

舒禾被他稍稍用了些力的手腕一拉，順勢轉了一個角度，面對著他，對上那雙比水面更亮的眸子。

吞了吞口水，覺得有些熱。

想把外套下來。

舒禾瞥開和許嘉實對視的目，緩緩出那只沒被牽住的右手，去扯肩上披著的服。

料順著的向外拉，出半邊致漂亮的鎖骨，在幽暗和的線下，顯得愈發細膩白皙。

許嘉實眸微變，間仿佛被火燙了一下，灼灼地燒了起來，說話的嗓音有些沙。

“別。”

到他語氣的變化，舒禾的手一頓，覺得這服好像蓋回去也不是，不蓋回去也不是。

“外面涼。”

他抿了抿，又補了一句。

舒禾訥訥地點頭，手被他順勢握住，連帶著把服也向里攏了些。

鎖骨間的麗被遮了個嚴嚴實實。

許嘉實凝視著，目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握著右手的手了，尋著的指，扣了進去。

此時，舒禾的左手正被他的大掌全部包裹在手心里，右手則與他十指相扣。

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

半晌。

許嘉實指尖輕敲的左手，低著嗓子問：“喜歡這樣牽？”

再同樣輕敲了一下右手。

“還是這樣牽？”

舒禾莫名覺得恥。

心跳很快，腦子很懵，不知道該怎麼答他。

可明明只是牽個手而已。

“嗯？”

他催促了一聲，嗓音像是從蠱盅里浸泡過后撈出來的一樣，每一個音節都徹骨的。

舒禾了右手，輕伏在他手背的食指指尖了，聲音小得像蚊子：“這樣。”

許嘉實輕笑著將的左手放開。

舒禾沒敢看他的表，也沒盯著兩人纏的手，眼神飄忽不定的時候，上傳來的更為明顯。

手心的汗把他都捂熱了。

舒禾深呼了一口氣，喊他：“許嘉實。”

“嗯。”許嘉實應了聲，把拉得離自己更近了一點，“抬頭。”

舒禾愣了一下，抬起頭看他。

年又“嗯”了一句，像是贊許，然后教：“說話的時候，要看著我。”

“你……我……”

小姑娘低垂著眼，張到連話都說不出來。

許嘉實勾著尾音問：“我？”

舒禾還仰著頭，卻閉上了眼，一對睫像振翅飛的蝴蝶，聲音近乎于囁嚅。

“你太好看了，我看著你……就會張。”

許嘉實低低地笑起來，悅耳的嗓音伴著輕微的晚風吹進耳中，得要命。

“本來覺得長相是負擔，但是現在，”他語氣頓了頓，“覺得還不錯。”

舒禾聞言，連忙睜開眼，為自己辯解：“但我不是因為你好看才喜歡你的！畢竟……畢竟我喜歡你的時候，也沒有怎麼見到你的長相……”

“哦？”許嘉實將半邊劍眉向上揚了揚，看著面前明顯慌的人，語調也跟著上揚，“這算表白？”

舒禾一怔。

隨即，一窘迫裹挾著濃濃的不知所措的緒霎時間席卷而來。

干脆抬起兩只手，把臉捂住。

到手上的靜，許嘉實用了幾分力，沒讓逃開。

舒禾只好將左手的五指攤開，擋住臉，一雙眼睛閉得的。

許嘉實好笑地把捂臉的手拿開，抬手將耳邊那一縷散的發輕輕別至而后。

聲音極度和，還摻了些哄的意味。

“別害。”

他停頓了許久。

若有似無的好聽聲線落下。

“我也喜歡你的。”

舒禾呼吸輕輕了，心中忽然從不知道哪，涌出許許多多的甜來，將整個人都盈滿，角也不控制地彎了彎。

說話的氣息有些不穩：“……我張。”

面前的人瓷白，面頰嫣然，紅潤，像春天里競相綻放的百花一樣，看得人心難耐。

許嘉實很想把摘下來，拿回家自己哄著養著，卻又怕干脆得合了起來，再也不敢開。

年眸閃了閃，俯下，認真地看著。

兩人離得很盡，他溫熱的呼吸就噴灑在的間。

那一小片地方瞬間變得很燙。

被他過的每一個地方都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和意志，完全不控制。

他彎著腰，目鎖在和平視的高度，眼里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聲音低沉而有磁。

“張就多看看，看多了就免疫了。”

“……”

舒禾呼了口氣。

覺得自己大概是沒了。

徹底完了。

仰著臉盯著他看。

皎潔月下，男生深邃的面龐廓分明，眼眸幽深，倒映星輝。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整個人都陷了呆愣，背后的熱意全部退散，又一陣風吹過，冷得一。

許嘉實低著頭，骨骼分明的雙手幫扣上了外套最頂上的一顆扣子。

纖瘦的被罩自己的服里，下擺長出一大截，落到大快一半。

“回去？”許嘉實問道。

舒禾猶豫了一下，輕輕搖頭，很小聲地拒絕：“還不想。”

許嘉實眉梢輕抬，顯得有些意外：“不冷？”

“冷的，”舒禾很快地承認了，語氣有一點固執，又帶著些撒的意味，“但是還不想回去。”

許嘉實聞言，低聲笑了出來。

“現在不害了？”

話音剛落，聞者的臉上又“唰”得漲紅了一片。

許嘉實神和，了的發頂，沒再逗，牽著人往別走。

“那我們換個地方繼續。”

舒禾不算費勁地跟著他刻意放慢了的腳步，一顆心比小徑上毫無章法、麻麻排布的鵝卵石還，支支吾吾地問：“繼，繼……續什麼？”

許嘉實把拉到一座教學樓后方，在背風的墻后。

年垂眸看著，目中星星點點地閃著，表十分認真，像是在與討論什麼學問題一般，一本正經地回答：“繼續約會。”

他們這樣，也算是約會嗎？

舒禾怔了怔，呼吸有些急促。

頻繁地眨著眼，以避開他火熱的目。

“我……我們，第一次約會……應該，不用……干什麼吧？”

許嘉實湊得近了一步，像是在仔細觀察的表。

良久，才好笑地開口反問：“你想干什麼？”

“……我不知道。”小姑娘細聲細氣的，語氣和目都小心翼翼，“你……想干什麼？”

許嘉實眸閃了閃，不依不饒地把問題又拋了回去：“我能干什麼？”

舒禾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后背在墻上，閉上了眼，一幅任人宰割的樣子。

“我，都……都行……”

許嘉實的結滾了滾，又向前進一步。

舒禾還想退，腳跟卻已經抵在了墻角。

許嘉實凝著。

半晌。

他將兩人十指相扣的手往上抬。

又轉了個向，讓自己的手背在墻上，地握住，邊噙了抹笑意。

“這樣可以麼？”

他的膛幾乎上埋下去的臉頰。

而后，又緩緩探出另一只手，去尋的手腕。

迫襲來，混著他上獨有的清冽香氣。

舒禾腳心發麻，覺得自己仿佛要癱下去。

男生握住的皓腕，帶著向上攀，攀到和眼睛相當的高度，再把人錮在自己和墻組的封閉區域。

嗓音啞得不行。

“這樣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