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楓葉-05】

　發出尖聲的，正是應小雅的同桌易茹。

　應小雅從樓頂墜落, 湊巧落在了的腳邊。

　保安趕到的時候, 易茹正在全發抖, 生的一雙眼中滿是驚恐，控制不住的眼淚就像是擰開的水龍頭一樣不斷地往外涌。

　四個保安呆愣了片刻, 為首的保安隊長終于反應過來, 立刻說道：“你們兩個保護好現場，別讓其他人靠近，我去找校長，小劉你趕快報警！”

　被做“小劉”的保安急忙撥打了報警電話。

　虞寒江：“……”

　居然還有“報警”這個環節？要是現實世界，虞寒江會直接帶著警證去現場調查，可惜現在是室世界, 他不能面, 還得躲著保安。

　肖樓聽到這里也很疑，看向虞寒江，輕聲問：“報警？室世界里也有警察的嗎？”

　虞寒江嚴肅地道：“學校死了人，正常的理方式就是第一時間報警, 這個劇的發展也算合理。不過，卡牌世界的警方，到底會幫助我們解謎，還是故意給我們制造障礙，目前還不清楚。”

　肖樓推測道：“應該會幫助我們吧？畢竟這才是c級難度的室，如果連警察都誤導我們的話，遇到不會推理的挑戰者, 本就走不出這個室。”

　“也有道理。”虞寒江沉默了幾秒，抬頭看了眼天臺，低聲在肖樓耳邊說：“警察來學校之前，我先去查一下樓頂的天臺，看看有沒有線索。肖教授你守在這里，待會兒穿上斗篷去檢查一下應小雅的死因，這方面你是專家。”

　肖樓點頭：“好。”

　虞寒江叮囑道：“斗篷的效果只有30分鐘，注意時間，小心別被保安發現。”

　肖樓：“明白，你也小心。”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分頭行。

　虞寒江敏捷地閃進高三年級的教學樓，避開監控，一路爬上四樓，再通過空中走廊來到行知樓，順著樓梯爬到七樓的天臺。

　應小雅墜樓的位置是在行知樓的正下方，由于這里的地面全是堅的水泥，而且樓層高達七層，只要的腦袋磕到地面，那就是必死的結局。

　虞寒江爬到七樓——果然看見通往天臺的門開著。

　他記得昨天和肖樓查行知樓布局的時候，這道門是鎖著的。學校為了防止學生、老師爬上樓頂天臺發生意外，去天臺的門通常都會鎖住——可現在門開著，顯然有人故意打開了它。

　應小雅一個學生，不可能有通往天臺的門的鑰匙。

　打開門的人，絕對和這起案件不了干系。

　虞寒江快步走到天臺。

　昨天下了一場雨，天臺的地面還有些，也正因此，踩在地上會留下清晰鮮明的腳印。此時，天臺上正好留下了一串腳印，37碼左右的腳，和應小雅的雙腳大小一致，腳步略顯凌，像是倉促之下跌跌撞撞跑過去的。

　腳印在圍欄消失，從這里跳下去，正好是應小雅尸所在的位置。

　從表面上看，這些腳印都屬于應小雅一個人，現場沒有第二個人存在過的痕跡。

　但是，腳印并不是唯一的判斷標準——虞寒江經常去案發現場調查，腳印這東西太容易偽造了。比如，有人穿上和應小雅一樣大小的鞋子，或者直接踮起腳尖、踩在應小雅本就留下的腳印上面行、造痕跡重疊——這兩種況，都會產生“現場只有應小雅腳印”的假象。

　的天臺不像雪地，沒法判斷出腳印的深淺，所以，現場就算只有一個人的腳印，也不能完全排除第二個人存在過的可能。

　虞寒江仔細看向應小雅跳樓的位置——殘留的碎片，和應小雅脖子上的圍巾一致。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跟著就是保安隊長略顯慌張的聲音：“校、校長，高三（3）班有學生跳樓了！”

　“什麼？！”校長和兩位副校長正在討論事，聽到這里，立刻轉跟保安下樓。校長一邊走一邊說：“陳校，你馬上通知所有的班主任，下課后讓全學生待在教室里先不要出來！劉校，把學生的老師、還有高三（3）班的任課老師全部到現場去！”

　有副校長問：“報警了嗎？”

　保安道：“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趕到。”

　一行人匆忙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虞寒江迅速查完天臺，從監控死角來到四樓，再通過空中走廊回到高三的崇文樓，朝下看去。

　他所在的空中走廊視野很好，往后能看見籃球場，往前能清楚地看見樓下的況。

　此時，高三（3）班的學生還在籃球場罰站，他們都聽見了尖聲，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奇地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觀。

　育老師意識到不對勁，讓俞輝看著學生們，他走過拐角查看況，發現保安圍起來的地方有個生倒在泊之中，育老師的臉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應小雅，他記得這個生。

　有學生在他上課的過程中死了，他難逃罪責！

　育老師張地攥住拳頭，詢問保安什麼況，這時候校領導大步流星地趕了過來，還有高三（3）班的班主任和任課老師，也收到消息先后來到現場。

　看見這腥的一幕，校領導的臉各個黑如鍋底。

　班主任原本笑瞇瞇的臉也瞬間沉下來，他扭頭瞪著育老師，低聲問道：“怎麼回事？這一節不是秦老師的化學課嗎？”

　育老師滿臉的不安，喃喃道：“秦老師上午給我打電話，說爸爸要去醫院做檢查，要請假陪爸去醫院，今天不來學校了，化學課跟明天下午的育課換一下，我跟換了課……”

　旁邊有負責考勤的副校長道：“秦老師今天確實請了假。”

　校長眉頭皺：“跟人換課沒關系，但你應該負好責任！你的育課居然有學生跳樓？你是怎麼上課的？！”

　育老師面蒼白，小聲解釋：“我想組織班里的男生打一場藍球賽……沒想到，臨時接了個電話，居然會出這種事。”

　校長怒吼道：“上課時間接電話，不看好學生，這就是你的失職！！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我也保不了你，你就等著分吧！”

　校長的吼聲雖然低了，但藏在附近的肖樓聽得很清楚。

　育老師被劈頭蓋臉一頓罵，卻無法反駁，沮喪地垂下腦袋。

　就在這時，第四節的下課鈴響了。

　腸轆轆的學生們，往常一下課就會爭先恐后地涌出教學樓覓食，然而今天，學校發生案，一個尸正在辦公樓的下面躺著，這個位置，只要走出教學樓，所有的學生都能看見……

　還好校長反應夠快，通知班主任讓學生們待在教室里不許出來。

　其他班的學生都覺得莫名其妙，私下瘋狂傳紙條：“大中午的讓我們寫作業，班主任是瘋了吧？”“好像其他班的也在教室里，走廊好安靜！”“話說，剛才樓下有人尖，你們聽見了沒？”“我聽見了，得很大聲！”“什麼況？”

　所有班級都不放學，被留在教室里的學生人心惶惶。

　虞寒江在四樓的空中走廊觀察全局，肖樓在拐角藏起來聽現場的靜。

　目擊者易茹的臉慘白如紙，一直蹲在旁邊發抖，班主任低聲安著。

　警察很快到了。

　為免影響校園秩序，開進學校的警車并沒有鳴笛。

　來的人有六個——四個警察、一個法醫和助手。

　帶頭的刑警隊長年紀在四十歲上下，看起來經驗老道，很干脆地讓警察把現場用警戒線圍了起來，走過去找校長、班主任和目擊者了解死者的況。

　其他人也開始迅速勘察現場，法醫則戴上工和手套直接去檢查尸。

　肖樓也行了。

　他穿上斗篷，跟著法醫一起進現場。

　斗篷的使用效果是“變明人”，不但卡牌世界的人看不見肖樓，虞寒江也看不見肖樓——但他知道，肖樓一定會對應小雅的死因做出最專業的判斷，并且聽清警方對現場眾人的詢問。

　虞寒江把現場放心地給肖樓，自己則轉回到高三（3）班的教室，他想看看班里有沒有出現新的證據。

　走到應小雅的座位上，虞寒江的雙眸猛地瞇起。

　《書》

　親的爸爸媽媽、老師同學們，對不起，我辜負了你們的期待，我要走了，對這個世界我已經沒有了留，就讓我的生命結束在十八歲吧——應小雅。

　虞寒江：“……”

　書上的字跡和應小雅作業本上的字跡一致。

　孩的字跡雋永端正，書寫得一筆一劃，像是經過了深思慮。

　虞寒江皺眉頭，總覺得這簡單的兩行字有些不對勁。

　就在這時，他聽見后傳來匆忙的腳步聲，過后門的窗戶朝遠一看，是兩個警察上樓來搜證了，虞寒江立刻閃進教室對面的洗手間，等警察走進教室，他才面鎮定地從洗手間出來，目不斜視地離開這里，回到空中走廊。

　樓下，法醫和助手還在檢查尸，簡單查過后朝刑警隊長道：“初步判斷，死者頭骨碎裂、顱有多出，死因還要進一步帶回去檢查。”

　刑警點了點頭，走過去問易茹：“你是目擊者？”

　易茹在班主任的安下緒已經穩定下來，僵地點點頭：“嗯。”

　刑警道：“詳細說說，死者跟你是什麼關系，當時你在做什麼？”

　易茹雙眼呆滯，不斷地哆嗦，斷斷續續地說：“小雅、小雅是我最好的朋友……當時，男生們在打籃球，不喜歡看球賽，我倆就趁回了班里……”

　“今天是十八歲生日，我給準備了生日禮，本來想直接送給的……可走進教室之后小雅突然說沒吃早飯，很，讓我去買吃的，正好我也了，我就下樓去小賣部買了兩包薯片……回來的路上，我、我看見……從樓頂掉了下來……”

　零點看書網

　易茹說到這里，似乎回憶起了那腥的一幕，崩潰地用雙手捂住臉哭了起來。

　警察朝旁邊的同事使了個眼，低聲道：“去小賣部問一下，剛才是不是買過薯片。”他目掃過全場，問：“3班的班主任是哪位？這幾天應小雅有沒有異常？”

　班主任走過來道：“小雅這段時間上課總是走神，上周的月考，績在全年級倒數第一。”

　警察道：“3班的任課老師都在嗎？”

　班主任：“化學老師今天請假，沒來學校，其他都在。”

　警察問：“你們有沒有對死者進行過言語上的侮辱，或者罰？”

　英語老師臉僵地道：“我是說了幾句，罰站了一節課……”

　理老師白著臉道：“我也說了，考得太差了，理題全錯……但我保證沒有打，也沒有說得很嚴重，就是……讓下次努力。這學生平時認真的，我覺得是發揮失常。”

　兩位老師對視一眼，滿臉的后悔。

　班主任接著說：“我課間把過去，問了和俞輝談的事，該不會是太過愧，加上這次績倒數，不了打擊，才跳樓自殺的吧？”

　老師們面面相覷，刑警倒是很鎮定：“是不是自殺還不確定。”他扭頭看向校長，道：“校長，能不能給我空出一間辦公室，我需要挨個調查3班的學生，請把他們都過來。另外，給我調一下學校的監控。”

　校長立刻配合地道：“好的警！您就去行知樓一樓的數學辦公室吧，那里離監控中心最近。育老師去把3班的學生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