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契約書】

　其他人聽到“契約書”三個字，都是一愣。

　2號生疑地問：“契約書是什麼？”

　年解釋道：“梅花室會將室進度一致的挑戰者匹配到一起，你們五個已經通關了所有的d級室，從c級室開始，就是多人組隊、配合闖關的模式，契約書是組隊的必須道。”

　生道：“那要是一開始就選了梅花室呢？通關后能和別人組隊嗎？”

　“不能。開局就選梅花室的人，我會控牌看他們的表現，淘汰一些心理素質太差的選手。打牌贏了錢，他們可以先留著，以后遇到想組隊的人再找守關者購買契約書。”年的目掃過眾人，道，“你們五位，現在的進度都是c級室，可以直接購買。”

　他輕輕抬起手，桌上便出現了三種契約書。

　初級契約書價值1萬金幣，可以讓兩位玩家綁定組隊。中級契約書5萬金幣，能讓五位玩家建立契約關系。高級契約書貴得離譜，需要18萬金幣，能讓8到15位玩家建立契約關系。

　肖樓手里的金幣有限，想綁定的人也只有虞寒江，他沒有猶豫，直接用1萬金幣購買了一本初級契約書。虞寒江本來也想買一本，但看見肖樓已經買了，便暫時把金幣收起來。

　拿到契約書后，肖樓翻開看了看，發現里面寫著一些條款——

　《卡牌室契約書守則》

　1、建立契約關系的挑戰者，立刻為固定隊友。任何一位隊友開啟新的室，都會在同一時間將契約書上的其他隊友召喚進自己所在的世界，正在其他室世界的人不召喚影響。

　2、第一位簽名的人，默認為這本契約書的主人。主人可以劃掉契約書上其他人的名字，終止和對方的契約關系，但室進行的過程中不允許這樣作。

　3、契約書可以升級。初級契約書綁定2人，補4萬金幣升至中級，補17萬金幣升至高級。升級后，原本的契約關系依舊存在，但簽名頁會擴展，可以繼續添加新人。

　4、用契約書自帶的特制羽筆在簽名頁寫下自己的名字，再把契約書拿給想要邀請的人，對方同意后在書上簽名，契約自生。

　5、除主人外，其他簽名者主抹掉自己的名字，或者在室中死亡，則契約關系終止。契約書的主人若在室中死亡，則契約書的所有權順延至第二位簽名者。

　6、每個人在卡牌世界里，只允許簽訂一本契約書。

　7、最后一條團隊守則，可以由契約書的主人自行添加修改。

　這本書質很好，像是西幻電影中的神魔法書，純黑的皮質封面周圍是漂亮的花紋邊框，中間寫著“卡牌室契約書”七個燙金的大字。書的頁是泛黃的牛皮紙，第一頁守則部分的文字是類似鮮的紅，書頁的中間夾著一支紅的羽筆。

　第二頁是簽名，目前只有兩個簽名的空位。

　肖樓拿起了羽筆，在簽名頁認真、端正地寫下“肖樓”的名字。

　寫完之后，他當著其他三個人的面，微笑著將契約書直接遞給了虞寒江。

　虞寒江看了肖樓一眼，很干脆地拿起羽筆，在肖樓旁邊的簽名寫下“虞寒江”三個瀟灑帥氣的大字，再把契約書遞回給肖樓。

　兩人自始至終沒有說話，卻默契得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一樣。

　其他三人：“……”

　他倆就這麼綁定了嗎？圍觀的三人突然有些羨慕。

　5號似笑非笑地說：“1號和3號，原來你們認識啊？”

　虞寒江淡淡地回了個“嗯”字。

　5號道：“怪不得，你倆在打牌的過程中一直眉來眼去。”

　肖樓：“……”

　真是對視了幾次而已，有那麼明顯嗎？

　梅花年問：“剩下的三位，需要組隊的可以找我，不組隊的話，下一關就會從落單的選手中隨機匹配隊友，匹配到什麼人沒法保證。”

　年自覺地擔任起了“新手村指引npc”的工作。雖然他有些面癱，但負責任的，把規則都解釋得很清楚。

　2號瘦弱生眼地看向7號。還沒開口，7號妹子就主說道：“我們組隊吧，只是，我的錢不夠1萬金幣，得湊錢買一本契約書。”

　2號雙眼一亮：“好啊，還差多？”

　兩個妹子抱團，湊錢買了契約書，迅速在書上簽名。

　只剩5號沒有隊友。

　他打牌太奔放，兩位生都不太敢和他組隊。

　但男人似乎并不介意，他坐在椅子上，就像坐在自家的沙發上一樣悠閑自在。

　肖樓直覺這個扎辮子的男人很強——他的思維非常敏銳，而且大膽、敢拼，打牌很專業。雖然他在紅桃、方片和黑桃關的績不是很好，可在梅花關，這樣的人一定會為讓對手恐懼的存在——賭命！誰敢玩兒得這麼瘋？萬一第一局有人用了轉運珠，他開局全押就完蛋了。

　察覺到肖樓在看他，5號眨了眨眼，說：“看我做什麼？還想和我一起打牌嗎？”

　燃文

　肖樓果斷搖頭：“不想。”

　5號笑瞇瞇地說：“以后有機會一起喝兩杯。”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看向守關者問：“對了梅花a，我來卡牌世界這麼久，一直不覺得。你們這里的人，不需要吃飯嗎？”

　眾人：“……”

　他這麼一說，大家才驚覺，自己確實一點也不？好像除了累之外，沒有別的覺？

　眾人都疑地看向守關者。

　梅花年道：“不覺得，是因為你們目前還在d級室，最低級的室會保護新手，屏蔽了你們的生理代謝功能。離開d級室，你們就會覺到、勞累、痛苦，恢復正常人類的五。”

　肖樓問道：“所以，梅花室獎勵的金幣，以后也可以在卡牌世界買吃的？”

　“是的。金幣是卡牌世界唯一流通的貨幣。”守關者看向墻壁上的時鐘，說：“房間即將關閉，你們還有3分鐘的時間互相告別。”

　屋陷了短暫的沉默。

　過了幾秒，2號生突然小聲說道：“大、大家好，我是江州醫科大學的學生，我想問一下，大家是不是在現實世界里遭遇了什麼意外，才來到這里的？”

　7號生：“我也是醫科大的，坐大回學校的途中遭遇了車禍。”

　2號生怔了怔：“是開到江州市民主街的那輛校車嗎？”

　7號生：“沒錯。”

　肖樓的脊背微微一僵：“你們當時都在車里？”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這兩個生居然都是醫科大的學生，或許還上過肖樓的課。如果是現實世界，肖樓會和們溫和地打個招呼。可是如今的卡牌世界，肖樓自難保，更別說是照顧學生了。

　江州市、民主街，正好是肖樓出事的地點。看來，那場車禍死了不人。

　肖樓沒有自己的份，回頭看向虞寒江，眼中帶著詢問。后者搖頭道：“我不是車禍，況待會兒再跟你說。”

　5號聳聳肩：“我沒去過江州，不過，我在現實世界也確實出了意外。”

　7號生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聲道：“這麼說，我妹妹也來到了這個世界嗎？當時就和我坐在一起！不好，到喪尸小鎮這種地方該怎麼活下去？會不會已經被喪尸給……”想到那殘忍的畫面，的開始控制不住地發抖，本沒法繼續說下去。

　2號生走過去，輕輕握住的手道：“別難過，說不定你妹妹還活著。喪尸小鎮不一定要暴力通關，跑得快也能活命。”

　7號生“嗯”了一聲，沮喪地低下頭。

　守關者：“房間關閉倒計時30秒，請大家返回個人空間。”

　幾人轉離開，7號生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說：“我妹妹劉橋，今年18歲，剛考上大學。大家以后如果遇見的話，希能幫我轉告一聲——讓好好地活下去！”

　看向肖樓，顯然在這些人里最信任肖樓。

　肖樓只好溫言說道：“好。如果遇到，我一定轉告。你也要好好活著。”

　生朝肖樓點點頭，轉走進7號個人空間。

　5號瀟灑地揮了揮手，道：“再見了各位。我下一關繼續去梅花，你們不想撞見我的話，最好先別進梅花室。”

　肖樓和虞寒江對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房間即將關閉，兩人轉，各自走進號碼牌對應的個人空間。他們是綁定狀態，不管開啟哪個室都會把對方拉進去，不用急著在這里說話。

　然而，一進個人空間，肖樓就看到了一個悉的高大影。

　虞寒江：“……”

　肖樓：“……”

　為什麼他倆會在個人空間面？這難道是互通的嗎？！

　兩人同時扭頭看向梅花年。

　年面無表地說：“因為契約書的關系，接下來你們會綁定闖關，我懶得多分裂出一個梅花a去分開照顧你們兩個人。有什麼問題一起問吧，怎麼選后面的室，你們也可以商量著決定。”

　肖樓突然覺得——這個面癱小家伙偶爾也有點兒可。懶，不想多分裂出一個梅花a，所以干脆把組隊的兩個人空間給合并了。

　正合我意啊！

　肖樓立刻摘下面，虞寒江也摘掉了面。

　兩個人終于目相對，看到了那張久違的悉面孔。

　這一眼，真是恍若隔世。

　彼此的臉都沒有變，還是記憶里的模樣。只是，兩人的眼里都著濃濃的疲憊。

　“好久不見。”虞寒江走到肖樓面前，低聲說：“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

　“我也沒想到。”

　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屋一時沉默下來。

　片刻后，虞寒江才問：“你來到這個世界前，是出了車禍嗎？”

　“嗯。大年初七那天我吃過晚飯去超市買東西，過馬路遇到一輛大車突然沖過來，正好是剛才那兩個生所說的地方，我想，們應該也在同一場車禍中死了……”肖樓不想再回憶那腥的一幕，閉了閉眼，問道：“虞隊你呢？”

　“一起炸案，執行任務的時候出了些意外。”剛才當著那些人的面，不好自己警察的份，對肖樓倒是不需要瞞，虞寒江簡單解釋道，“也是初七那天，下午，在郊區。”

　“這麼說，你沒收到我發的微信？”

　“微信？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手機一直靜音。”虞寒江疑道，“你找我有事？”

　“也沒什麼大事。我只是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一起吃頓飯。”

　“……”虞寒江想起來，他在春節當晚，確實跟肖樓說過改天一起吃飯。

　可惜，那頓飯局終究沒能兌現。

　他們在同一天出了意外，居然在卡牌世界里再次重逢。

　肖樓能想象虞寒江當時的境況有多麼兇險，他沒有詢問案發的細節，而是款步走到卡牌墻的面前，轉移話題道：“虞隊，你一定很想回到現實世界吧？”

　虞寒江跟了過來，看著面前巨大的卡牌墻問：“你也是？”

　肖樓微笑：“當然。”

　他轉看向虞寒江，出手，目堅定：“我們一起，通關所有的卡牌室，離開這里！”

　對上肖樓清澈的眼眸，虞寒江慎重地點了點頭，低聲說：“好。”

　男人地握住了肖樓的手。

　兩人的目在空中匯。

　在陌生的卡牌世界，遇見悉的人。

　來自對方上的溫，從指尖傳遞，似乎給心深注了一巨大的力量。

　從今以后，他們就是戰友。

　不論前途艱難險阻，他們都會并肩前行。

　【卷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