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著氣被按到水里和劃水劃一半突然發現自己沉底兒了，那覺是完全不同的。

特別是話都沒來得及說完就直接吹泡泡了的狀態。

吹完泡泡邊南就又嗆了口水，嗆得從腦門到后腦勺覺跟要被掀掉了似的那麼難，頂得上十勺芥末了。

他趕想踩到河底站起來，這兒的水應該只到口，但連踩了兩腳都打了。

我

一個網球小能手，就要這麼淹死在齊深的水里了

教練個傻還不知道過來救人

王八蛋

邱奕看著邊南從自己面前往前劃過去，水面之下的姿勢還標準，繃得很直，加上下健康的小麥皮和結實勻稱的材，看上去就跟游泳高手似的。

結果出去沒到兩米，就沉下去了。

邱奕等了幾秒鐘，發現邊南沒有掙扎著出水面的意思，這才趕游了過去，一把抓住了他胳膊，再托著他下抬了一下。

“我”邊南吼了一聲，反手也抓住了邱奕的胳膊，一邊抹臉一邊咳嗽，半天才轉臉過來盯著邱奕，“你就這麼教人的啊我差點兒淹死”

邊南眼睛都嗆紅了，邱奕有點兒過意不去，抬手拍拍他的臉：“我就慢了兩秒，以為你能站起來呢。”

拍完他倆都沒出聲，過了一會兒邊南才了臉樂了，順手在邱奕腦袋上拉了兩下：“你丫是不是哄二寶哄習慣了啊”

“哥哥”邱彥從河中間鉆出了水面，手里舉著一塊大石頭，“我找到一塊寶石”

“真牛”邱奕應了一聲，“扔了再一塊兒吧。”

“你不看一下嗎”邱彥踩著水倆手舉著石頭就過來了，“真的是寶石，跟以前的不一樣”

“我看看。”邊南看邱奕對這塊“寶石”沒什麼興趣，于是出手接過了邱彥手里的石頭。

就一塊普通石頭，上面有點兒白的條紋，往河灘上一扔立馬就能融蕓蕓眾石當中。

邱彥腳踩不到底，摟著邊南的胳膊掛在他上，很期待地問：“是不是寶石”

“寶石”邊南很肯定地點了點頭，把石頭遞到邱奕眼前，“看，花寶石。”

邱奕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什麼，邊南把石頭塞進了自己泳后面，摟了摟邱彥：“再去看有沒有別寶石。”

“嗯”邱彥到鼓勵，興致高昂地準備繼續撲騰著游了出去。

“你還游嗎”邱奕看著邊南。

“游啊，”邊南甩甩頭，抹了抹臉上的水，“我跟你說邱教練，你也太不專業了，我剛出去一米你就撒手，你是不是心的”

“我跟不上你，要不你逆水劃，”邱奕往水下看了看，“你帶寶石游”

“不帶，”邊南掏出石頭扔進了水里，“他估計用不了三分鐘就忘了這塊寶石了。”

“你就這麼騙小孩兒”邱奕笑了。

“那也比你理都不理他強，他就興這一下你都不配合，”邊南嘖了一聲，“二寶肯定特想有個我這樣的哥。”

“給你了，快帶走吧，煩死我了。”邱奕微微一沉，胳膊出，在水里輕輕蹬了一下，在水中快速地竄了出去。

邊南站在水里沒，看著邱奕在水里游出去很遠，才學著他的樣子也一蹬。

不過借著慣沖出去也就一米，逆水的強大的阻力就讓他停下，接著又沉到了水里。

這回他有經驗了，迅速收往水底一踩，這水不算深，好歹186的個兒，站起來就

我底兒呢

邊南埋在水里，心里罵了一句，什麼鬼地形居然又踩不到底了

正掙扎著想著要不先自學材把踩水學會得了，一只手到了他眼前。

這回教練的反應還算快邊南趕一把抓住，邱奕把他拉出了水面。

“我一步有底兒一步踩空的什麼玩意兒啊”邊南一出水面就喊了一聲。

“這河之前被挖過沙，有坑。”邱奕拉著他退了一段。

邊南看了他一眼，雖然知道他說的是河底，但聽著還是有被罵了的覺。

“要不你就這麼游吧，”邱奕把手從他手里了出來，手指托住了他的下，“基本作我看你也懂。”

失去了邱奕的支撐，邊南趕又是劃水又是蹬的，下被邱奕托著，覺自己跟個傻似的。

“胳膊和不要同時，劃水，蹬，”邱奕向后傾斜著，一只手托著他，另一條胳膊劃水，時不時蹬一下，帶著他往前游，“不要總想著你的頭，我保證你不會嗆水。”

“我他媽都嗆兩回了。”邊南很努力地蹬一下，再劃一下胳膊。

“胳膊劃水的稍微往下點兒，就不容易沉了，”邱奕的指尖在他下上勾了勾，“不用抬這麼高，學會了以后就不用抬著頭了，換氣就行。”

“別撓下，。”邊南嘖了一聲。

邊南不怕水，嗆了兩回之后，對嗆水也無所謂了，加上畢竟是校的，協調能力和力量都不錯，邱奕帶著他在水里幾個來回，他已經能游了。

“我手拿開了啊。”邱奕說。

“嗯，”邊南蹬了蹬水，往前沖了一截，“我覺得我可以挑戰更高難度了。”

“這樣”邱彥突然從他邊冒了出來，把臉埋在水里跟平行地游了一段，“這樣游得快”

“好”邊南學著他的樣子把腦袋放平，試著游了幾下，換氣的時候喝了一口水，他繼續努力，第二次換氣的時候又喝了一口水。

“回去吃點兒瀉立停。”邱奕一直跟在他邊。

“你丫閉。”邊南蹬劃胳膊的忙得都顧不上跟他對嗆了。

“放松，”邱奕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讓水托著你。”

邊南聰明的，或者說在運這方面比較聰明，半小時之后，雖然他的自我評價是“怎麼覺我跟個水爬蟲似的”，但其實他已經可以在水里很輕松地來回游了，逆水順水都游得嗖嗖的。

“怎麼樣”邊南游了幾個來回之后停在了邱奕邊。

想踩著河底站住的時候又踩了個空，他只得手按邱奕肩上一搭想借點兒力。

邱奕也沒站到底，他是在踩水，邊南這突然一按，他猛地往下一沉。

邊南趕撒手，怕邱奕一惱火把他給拽下去，往旁邊游開，找了個地方站下之后回過頭卻沒看到邱奕浮起來，他嚇了一跳：“邱大寶邱教練邱奕你別他媽嚇我啊”

后的水突然向他推過來，雖說游泳他已經沒什麼問題，但在水里的靈活程度還有待提高，這點他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盡管他知道過來的肯定是邱奕，但并沒回頭研究邱奕是要從哪兒冒出來，而是直接摒住了呼吸。

邱奕從他后的水面之下躍出了水面，砸到了他上，把他按下了水。

邊南正在得意邱奕的小謀沒得逞，沒想到邱奕跟著也潛到了水下，一手扳著他的肩往下，一手從后抓住他泳狠狠往前一掀。

他被邱奕跟個玩似的在水里掄了個前空翻。

水頓時從鼻子里灌了進去。

等他嗆著水站起來的時候，邱奕已經竄到好幾米之外去了。

“你狠”邊南著鼻子指著他，“我整人還帶花樣翻新的”

“下次記得這種時候要出氣兒，把氣吐出來，”邱奕笑著說，“水就進不去了”

“哥哥”邱彥突然一邊踩水一邊指著岸上。

邊南和邱奕一塊兒轉過頭，看到了岸邊站著個老頭兒，看穿戴應該是附近的村民。

“他干嘛呢參觀”邊南一邊抹臉一邊問了一句，這老頭兒可能是出來撿柴的，不過一直盯著他們幾個看上去讓人覺得有點兒別扭。

邱奕沒說話，愣了一秒鐘之后突然猛地向岸邊游了過去，速度很快。

邊南沒想到邱奕游泳能有這個速度，有些吃驚。

但幾秒鐘之后他就顧不上吃驚了，跟著往岸邊沖。

老頭兒居然拎起了他的包，轉就跑。

“你大爺”邊南吼了一聲，那包老頭兒拿了也就拿了，無所謂。

有所謂的是他們幾個的服都放在包里了

邱奕的一個多月沒怎麼過，不太靈活，邊南顧不上腳下石頭硌人，連滾帶爬地上了岸就追，追出去跑到了公路邊，也沒看到老頭兒的影子。

邱奕從林子里跑出來的時候，他正站路邊罵罵咧咧。

“我”他簡直無語了，“這他媽什麼事兒給二寶買的零食都在里邊兒呢服也他媽沒了”

邱奕皺著眉往四周看了看：“老頭兒是不是練過。”

“還好你把錢包另外放了，我份證銀行卡七八糟的都在里面呢，”邊南嘖了一聲，突然扭頭看著邱奕，“你是不是知道會出這事兒啊”

“我沒到過這種事，”邱奕嘆了口氣，“你那個包老鄉還識貨，我以前帶二寶來都拿的塑料袋。”

“現在怎麼辦咱仨這麼回去”邊南指了指上的泳，“還好老頭兒大概覺得推著車跑不掉，要不咱得走回去了吧”

邱奕沒說話，看著邊南，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最后彎腰撐著樂了：“你還好，我這麼鮮艷跟綠螞蚱似的”

邊南沒忍住，跟著也樂了。

倆人蹲路邊你看我我看你地笑得停不下來。

邱彥跌跌撞撞地也跑了過來，老遠就沖他倆喊：“包呢”

“那個爺爺拿走了。”邱奕笑著說。

“那怎麼辦”邱彥扯扯自己的泳，“沒有子穿啦。”

“你是小孩兒怕什麼，”邊南還是想笑，出門游個泳把服子都游沒了也算是珍貴的回憶了，他在邱彥的肚子上彈了彈，“我跟你哥哥才呢。”

邱奕笑著站了起來：“再游會兒吧，不過一會游完了沒東西吃了。”

“哦”邱彥正在興頭上，對于沒東西吃并不太在意，轉又往河邊跑了。

“我也再游會兒。”邊南看了看自己的腳，剛跑過來都沒注意，腳被硌得有點兒疼，還好沒破。

“對不起啊。”邱奕在一邊說了一句。

“什麼”邊南愣了愣，“這事兒你對不起什麼啊”

“去游泳池就不會丟東西了。”邱奕笑笑。

“去游泳池也不好玩啊，我在人堆兒里未必能學得會游泳。”邊南往前走。

“我要把你包也埋了就好了”邱奕笑過之后越想越郁悶，皺著眉。

“哎行了，”邊南回手拉了拉他，“一個包也沒什麼的，那老頭穿得那麼破沒準兒是太窮了，又沒什麼重要的東西，你這樣多沒意思，出來玩的啊。”

邱奕沒出聲，倆人回到河邊，他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了：“我歇會兒。”

“力不支了”邊南看著他。

邱奕把直：“覺有點兒”

“我靠，又傷了”邊南一陣張，直接跪到邱奕邊，盯著他的，“還是本就沒好”

“你”邱奕胳膊撐著膝蓋，手往邊遮了遮。

邊南看到了他沒忍住的笑容，又看了看自己的姿勢，的確是虔誠的，就差磕頭了。

“你這不對啊，”邊南坐在了河灘上，“我這是關心你。”

“沒事兒，”邱奕了小，“就覺有點兒發酸，可能是太久沒。”

“那這正常，”邊南指了指他的，“你沒發現這哥倆都不一邊兒了麼”

“哎，”邱奕嘆了口氣，往后慢慢地躺在了河灘上，“我曬曬，補補鈣。”

邊南沒理他，蹦著跑下了河，邱彥正在水里撲騰，他游過去跟邱彥一塊兒往水里潛著找寶石。

“潛下去的時候要吐點兒氣，”邱彥指點他，“要不會漂起來的，然后用力往下游就可以啦。”

邱彥當教練比邱奕要積極，但就是太啰嗦，好在邊南已經有了些經驗，很快就能陪著他在河底趴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