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彥玩水，上回下個暴雨他都能在雨里興得又又蹦的就能看出來了，現在一聽邱奕答應了去游泳，他立馬就興得差點一轉撞桌子上。

邊南不想掃他的興，在邱彥跑回屋里找自己的泳之后他才轉過頭看著邱奕，憋了半天說了一句：“誰他媽規定了校的就得會游泳啊。”

“那你陪他去麼”邱奕往屋里看了一眼，笑著問。

“陪啊，大不了我不下水，”邊南斜眼兒看著他，“你能不笑麼，笑起來一點兒不像好人”

“哦。”邱奕收了笑容，過了兩秒鐘又樂了上。

“不會游泳有什麼可樂的，你還不會打網球呢，我帶二寶去打網球你陪不陪啊”邊南往桌上踢了一腳。

“你不下水在邊兒上看”邱奕了臉。

“下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就是不會游，又不是怕水，我站水里呆著不就行了麼，”邊南想了想，“是去哪兒游啊，現在哪個游泳館都得下餃子吧去年我陪人去過一次，大媽連浴都帶進去了，也不知道用沒用”

“不去游泳館，”邱奕站了起來，“去河里。”

“河里”邊南愣了，“我靠就咱護城河那個水跳下去撈出來直接就能冒充泥人張最新作品了。”

“傻才跳護城河，”邱奕往屋里走，“出城。”

“出城怎麼出打車”邊南跟著他，“多遠”

“騎自行車啊，”邱奕回過頭，頓了頓，“忘了你沒車”

“打車唄，大不了算雙程路費啊。”邊南一想到要出城就覺得靜很大，一般來說在他家超過兩公里沒車就沒人彈了。

“然后咱們跑步回來嗎”邱奕拉開柜門，“智商。”

“那我怎麼去啊”邊南看到邱奕扯出來一條黑泳，“我以為你泳也是熒綠的呢。”

“鄰居家借一輛就行，”邱奕看了他一眼，手從柜子里又扯出一條泳，放在了邊南的手上，“你的。”

邊南低頭看了一眼，一抹艷麗的熒綠躍眼簾，他跟被燙了手似的把泳扔回了柜子里：“你丫還真有這兒的子啊”

“買一送一，”邱奕把泳又拿了出來，“送的那條只有這個兒，沒得挑，你穿不穿，這條泳，你自己選。”

“還有別的麼”邊南很不甘心，推開邱奕，在柜里仔細翻著，連邱彥小朋友的泳都只是藍的，憑什麼他就得裹著條明艷的綠衩。

“真沒了，一年就游幾回，誰還屯泳啊。”邱奕拿了包，把邱彥要換的服放了進去。

“這條小了，肯定小了。”邊南拿起泳比劃了一下。

“不小，合適的。”邱奕說。

邊南扯了扯子：“你合適不表示我合適，你”

“我又不是沒看過。”邱奕抱著胳膊靠在墻邊看著他。

“看過什麼”邊南沒明白。

“你的屁，”邱奕指了指他，又清了清嗓子，“合適的。”

“靠，”邊南低頭看了看，“你對小爺的屁印象還深刻”

“是對你當時展示屁的姿勢印象深刻。”邱奕說。

“我不穿這個綠嘰嘰的子”邊南把主題拐回了子上。

“那你穿這條，”邱奕把黑的那條扔給了他，“二寶都沒你這麼費勁。”

“廢話，”邊南指了指邱彥，“他不費勁是因為他那條不是綠的”

“那你穿我的嗎”邱彥馬上低頭準備把已經穿上的泳下來。

“哎哎哎哎寶貝兒，”邊南趕過去抱住他，“我不穿你的，我也穿不上”

因為不是去泳池，所以他們都在家里把泳換上了。

邊南扯了扯黑泳，還合適，邱奕屁上那條綠的其實也不難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邱奕白，襯一塊兒看著還。

這小子材不錯，結實勻稱，這要讓那些小姑娘看到了，估計得尖。

邊南想像了一下這艷的綠遮在自己上的樣子材必須沒問題，就這倆搭一塊兒嘖。

“出發”邱彥激地背著自己的小書包跑出了門。

邱奕拿了藥讓邱爸爸吃了，又去鄰居家給邊南借了輛自行車。

“會騎吧”邱奕看著他，“不會騎我帶你，借輛式車給二寶自己騎就行。”

“我會。”邊南上自行車蹬了出去。

他們要去的那條河在城郊，是條沒多大的小河，進城匯護城河泥湯之前的水清，不過很多地方都淺，只能撲騰不能游。

邱奕準備帶著他們去的那段水能到腰，再深點兒也有，水流不急，很合適游泳。

邊南背著一包零食飲料跟邱奕并排騎著車，他最后一次騎自行車是小學了，現在騎著車一路裹著風飛一樣還愜意。

是離開市區之后，路上的車和人一下都了，路兩邊開始出現農田，風也變得清涼起來，很有郊游那種放松和愉快的覺。

“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邱彥抱著邱奕的腰坐在車后座上，一邊晃著一邊扯著嗓門喊，“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嘎嘎嘎嘎”

邱奕嘆了口氣。

“別嘆氣，”邊南挨過去一拍他的肩，“嘎嘎嘎嘎沒走調”

“嘎嘎嘎嘎”邱彥馬上又喊了一遍，“嘎嘎嘎嘎，真呀真多呀,數不清到底多鴨,數不清到底多鴨”

“能換一首歌嗎”邱奕回手了邱彥的臉，“哥要瘋了。”

“來來我是一個菠菜，菜菜菜菜菜菜”邱彥倒是很聽話，馬上換了一首唱上了，“來來我是一個菠菜，菜菜菜菜菜菜來來我是一個波菜”

“哎還菜個沒完了，”這回邊南也扛不住了，“換換換，換一首。”

“哦，”邱彥停下想了想，“來來我是一個菠蘿，蘿蘿蘿蘿蘿”

“寶貝兒，”邊南迅速從兜里拿出一小袋牛干，用牙撕開了遞到了邱彥手里，“讓你換一首怎麼還這個。”

“換菠蘿了呀。”邱彥說，終于不再唱歌，低頭開始吃牛干。

“我也要。”邱奕轉頭沖邊南說。

“要什麼牛干啊”邊南又往兜里掏了掏，掏出一袋瓜子，“沒了，這個行麼”

“我怎麼嗑”邱奕看著他。

邊南嘖了一聲，又了口袋，沒別的了，其它的零食都在包里，他又背著手在包里掏了半天，汗都折騰出來了，出來一包豆皮。

邱奕似乎對豆皮沒什麼興趣，邊南一看他表就怒了，把豆皮往他眼前一遞，吼了一聲：“就這個，不吃拉倒”

邱奕一把抓過豆皮：“喊什麼。”

“你現在不是病人了，再敢遛我留神我收拾你。”邊南用力蹬了兩下騎到前邊兒去了。

出發的時候邱奕說騎車到河邊不遠，邊南覺得自己果然是太天真了，居然相信了他的話。

雖說一路看看風景吹吹風聊著天也沒覺得太累，但最終他倆騎了足足兩小時才到地方，中途邊南怕邱奕的還沒好利索，把邱彥弄到了自己車后座上，下車的時候邊南覺自己跟跑完五公里似的，一汗。

“你沒事兒就騎這麼一通帶二寶來游泳”他一把把自己t恤給了扔到車把上，“你是不是力有點兒過于旺盛了”

“哎，他就喜歡這兒有什麼辦法，”邱奕也把上給了，“累死我了。”

“我一點兒也不累我下去啦。”邱彥飛快地幾下就把自己的服子都掉了，扔了一地，順著小路就往河邊跑了過去。

“二寶”邊南喊了一聲，有點兒著急，從路上到河邊中間隔著一片小林子，也看不清況，“你就讓他自己下去了”

“他不會下去的，我沒在他只泡腳，”邱奕笑笑，推著車進了林子，走到了河灘邊，“服放這兒吧。”

邱彥已經跳進了河里，不過沒往深的地方走，只是在靠近岸邊水到他膝蓋的地方站著。

“大虎子”他轉頭沖邊南招手，“快來呀”

“來了”邊南一咬牙，把子了，不就河里游個泳麼，不會游還不會在水里溜達麼

“錢包和重要的東西給我。”邱奕拿出了個封袋。

“干嘛，帶下水啊，”邊南看了看四周，人都沒一兒，“這都沒人啊。”

“防著點兒。”邱奕把自己的錢包放進了袋子里。

“哦。”邊南把自己錢包也掏出來扔了進去，看著邱奕走到一邊蹲下，把地上的石頭搬開，把袋子放了進去，再用石頭好了。

“大虎子”邱彥又喊了一聲。

“二寶”邊南也喊了一聲，把鞋一蹬，著腳跑了過去。

跑了沒兩步就想呲牙，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鵝卵石，硌得他站都站不穩，好容易才連晃帶蹦地跑進了水里。

邱彥一看他過來了，彎腰從河水里揪出幾水草，笑著甩到了他上，然后往前一撲，蹬了幾下，還沒等邊南把上的水草扯下來，他已經游到了河中間。

“大虎子過來”他很興地了一聲。

“那兒有多深”邊南慢慢往邱彥邊走過去，水很快就到了他大。

“不知道，”邱彥聲音因為興而清脆響亮，“我踩不到底”

“那你是怎麼站著的”邊南有些吃驚，邱彥沒在游，腦袋和肩都在水面上。

“我踩水的”邱彥很開心地把胳膊舉了起來，“我會踩水我哥哥教我的”

一個八歲的小孩兒都能在河里踩水玩，邊南嘆了口氣，繼續往前走，腳下要找到個平的地方幾乎不可能，每一腳都踩在圓石頭上，大的小的沒準兒，走兩步就要一下

水快到邊南口時，他覺到后有水波推了過來，回過頭看到邱奕已經游到了他后面。

“怕水麼”邱奕停下站了起來。

“不怕，”邊南鼻子，“就是不會游。”

“那憋氣。”邱奕說。

“什麼”

“憋氣。”

邊南有點兒莫名其妙，但還是下意識地配合著邱奕的話憋了氣。

沒等他明白為什麼要憋氣，邱奕突然跳了起來，胳膊往他肩上一按，整個人到了他背上。

一陣白的水花在他眼前濺起，他本沒時間掙扎就一個踉蹌被按進了水里。

想再往上站起來已經不可能，他只能聽到耳邊咕嚕咕嚕的水聲，猛地覺有點兒奇妙。

邱奕并沒有一直著他，兩秒鐘之后就從他背上到了一邊，他偏過頭，看到了水波里邱奕帶著笑的臉。

午后的很強烈，穿過河水能一直照到河底的石頭上。

在水波里閃出各種變幻著的芒，過粼粼波，邊南發現邱奕淺褐的眸子比平時要漂亮得多，水波過邱奕廓清晰的臉，讓他突然有些恍惚。

這他媽要是個的就好了

憋氣對于邊南來說沒什麼難度，他也不怕水，只是憋著氣貓水里沒幾秒鐘就覺自己要漂起來了。

邱奕按住了他的肩，他吐出一串氣泡，覺自己屁已經浮出了水面，被曬得暖乎乎的。

這姿勢要讓萬飛看到，別說笑兩天，笑完一個暑假都不在話下。

正想調整一下這個撅著腚的姿勢，邊的水流猛地帶著他晃了晃，一團卷出現在了他眼前。

邱彥很靈活地潛到了他和邱奕之間，沖他笑了笑之后，猛地往底河扎了下去。

邊南手在他上了，小不點兒這是要顯擺呢

不過大概是泳有點兒大了，往下時，子往下了能有一掌，出了邱彥圓圓的屁蛋兒。

邊南一看就樂了，但笑容還沒鋪完整，就嗆了口水。

要說讓他憋氣一點兒問題沒有，但嗆了水覺就不同了，立馬有點兒痛苦，覺此時此刻就要憋死了。

邱奕趕靠過來托著他下把他推出了水面。

“啊”邊南狠狠吸了口氣，又咳嗽了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