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文:青梅醬
應奚澤不及多想宿封舟是怎麼暢通無阻地闖進他的神屏障,此時把神力一收,眼見著異化掙扎著起之后又嘶吼著撲了上來,眼睛眨都沒有多眨一下。
下一秒,宿封舟已經出了腰間的配槍連發了幾槍。
他仿佛沒有留意到令人作嘔的粘稠漿從周圍開,扯著應奚澤往旁邊一帶,已經以一個非常敏捷的姿勢將人帶到了安全通道口的墻邊。
整個過程在一瞬間完,應奚澤只能到偶爾過皮的熾熱呼吸。
末了,他微微擰了下眉心:“疼。”
宿封舟原本還以審視的狀態觀察著應奚澤,聞言才留意到,自己不知不覺間居然把人的手腕給紅了一圈。
心里一邊慨這些科研人員的氣,另一邊多也意識到長期繃的狀態已經讓自己有些控制不住力量。
眼簾一錘直接松了手,出了特殊金屬刀遞了過去:“先拿著。”
應奚澤沒有接:“我有防武。”
宿封舟詢問地看去,然后便看到了被應奚澤握在手里的東西,一把大概水果刀大小的匕首。
宿封舟:“……”
這玩意兒能干什麼,切菜嗎?
應奚澤清晰地捕捉到了對方眼里的嫌棄,并沒有解釋。
而此時,本該被一槍頭的異化突然間又再次地涌了起來。
“待在這等我。”宿封舟快速地待了一句,也沒再做堅持讓應奚澤借刀。
反正有他頂在前面,有沒有武防也確實意義不大。
就在轉的一瞬間,宿封舟聽到應奚澤忽然開口多提醒了一句:“要小心這個染者。”
聽起來多此一舉的提醒下,背影只是片刻的停頓了一下,他的角微微勾起幾分,隨即便迎著被剛才的槍擊激怒的異化,果斷無比地沖了上去。
宿封舟常年跟異形作戰,早就已經習慣了在驚險萬分的環境當中尋求契機。
槍擊失效的況也時常發生,這種時候就會需要搏,而強度極高的哨兵在這樣的局面當中,本就擁有極大的優勢。
某方面來說,哨兵群自向來就是面對異形時最強大的人形武。
整個鋒的過程瞬息萬變,好幾次完全失去理智的異化眼見就要刺破宿封舟的皮,都被宿封舟驚險萬分地堪堪閃過。
經百戰下自的本能被調到了絕對的極致,但是與此同時,狀似占盡優勢的宿封舟卻是越打越覺得心驚——
不管遭到他怎樣大強度的破壞,那個異化損的部位總會逐漸地生出些許蠕的,像是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醞釀出的新的軀,將殘損的傷口逐漸收攏。反復地持續著破碎與修復的錯過程,仿佛進行著生生不息的生命補給。
這是在以前從未出現過的況。
宿封舟臉沉地微微地活了一下手腕關節,眼底卻是漸漸地浮起了幾分無法遏制的興緒:“嘖,有點意思。”
照理說對于這種最低等級的初階段異化生來說,完清理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而如今的事態多有些超出預期,也比宿封舟之前設想中要來得有趣多了。
他本就是幾日來幾乎沒有睡的極度疲憊狀態,這個時候一經找到新的樂趣,所有的制和努力頃刻間然無存。
那覺,就像是廢舊的木板終于被上面沉重的落錘砸得支離破碎,涌許久的神力逐漸迫不及待地開始蠢蠢了起來。
既然那麼喜歡反抗,那就好好一下垂死掙扎的覺吧……足以想象的即將制造的腥場面,頓時讓神波炸開的瞬間逐漸趨向于癲狂。
所有的沖一旦無法制地徹底暴,深囚籠中的惡魔注定跟著悄然覺醒。
連宿封舟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在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逐漸淪了墮落的狀態當中,一發不可收拾。
應奚澤的注意力從最初開始就停留在異化上,直到看到的再生狀態的時候,整個人周圍的氣場已經冷到了極點。
而隨著鋒的持續進行也終于到了什麼,抬眸向宿封舟的方向看了過去。
暴起的輸出狀態下,已經讓異化的修復速度逐漸地追不上集劇烈的損傷。
整個現場一眼看去,幾乎用任何殘暴的詞匯都難以形容。但是與此同時更加讓人覺栗的,卻是那個看起來仿佛已經逐漸陷屠戮快中的影。
向導對于神力波方面向來極度敏銳,應奚澤瞬間就已經發現了宿封舟極度不對勁的神狀態。
稍微放出神手去進行了一下知,便清晰地到了此時宿封舟的整片神波之間牽引著的無數纖細的線。
集地籠罩在周圍,卻極度脆弱地伴隨著現場現場頻繁的炸裂的聲音,在逐漸愈發興的狀態下隨時斷裂,又在某種無形的信念之下死死地守住了最后的鏈接。
本不需要深,就足以想象對方此時此刻已經極度不穩定的神圖景中,恐怕早就已經隨時在了崩塌的邊緣。
這種極度危險的況自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促的。
這讓應奚澤不由地想起了之前聽說過的關于宿封舟的傳聞,沒想到切之后才知道,這個男人比想象中瘋得還要厲害。
更他驚訝的是,在這種照理說早就已經足以讓數個哨兵陷暴走的極限狀態下,而宿封舟居然還能利用意志力強行拉扯住,沒讓自己過那最后的危險警戒線。
然而這個時候,應奚澤也無暇去顧及宿封舟這一路走來注定艱辛的心路歷程了。
雖然看起來整速度已經變得非常緩慢,異化依舊非常頑強地進行著再生。可就是這樣近乎垂死掙扎的方式,確實極大程度地放緩了在宿封舟絕對暴力碾下的徹底瓦解。
應奚澤很清楚,在這種看似全面的制當中,只要無法實現最致命的傷害就注定無法解決所有的危機。
他原本打算伺機而,但來自樓梯口已經傳來了集腳步聲。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很顯然,如果想要徹底地解決這里的事,已經沒有額外的時間再留給他了。
再沒有毫猶豫,應奚澤將手里的匕首一握,朝著一人一怪纏斗的方向沖了過去。
宿封舟原本正沉浸在殺的快當中,恍惚間聽到靜,一抬頭便看到了那個撞眼中的影。
作幾乎是出于本能地停頓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只覺仿佛看到有一片神領域在周圍豁然展開。
隨著應奚澤整個人倒他懷里的瞬間,屬于哨兵的五在向導的引導下全面關閉,約中,有一無比強大的神力量重重地撞了他的神圖景當中。
原本岌岌可危的荒蕪世界中豁然間炸開了一片劇烈的芒,頃刻間重重的覆上了他的視野,下一秒,將他吞進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在思緒徹底流失的那一瞬間,宿封舟仿佛到了有什麼在他的神圖景當中悄然萌生。
然后,徹底墮了進去。
向導想要強行干涉哨兵的神世界,本就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應奚澤也沒想宿封舟的神圖景竟然會這麼龐大,將人震暈的同時也讓自己在反噬之下到一片天旋地轉。
前一陣翻涌,嗓子口約間也泛起了一陣腥氣。
但是,已經近在咫尺的腳步聲也不容浪費太多的時間。
強撐著神猛地一個用力,應奚澤用手上的匕首在掌心劃開了一道深長的口子。
這確實是他用來對付異形的武,只不過并不是用來刺傷那些東西,而是為了對向自己。
一滴一滴地濺落在了地上。
下一秒,異化凄慘的嘶聲沖上云霄。
過分的直激心靈,讓消查部趕來的其他人員頓時一陣疾奔。
然后卻是在抵達門口的時候,都不約而同地齊齊停下了腳步。
后面的人沒來得及剎車,猝不及防下一個接一個地連續撞上。
本沒人來得及罵罵咧咧,全員在眼前的畫面下徹底僵住了。
如果不是那些怪的太過容易區分,單以此此景來看,恐怕很容易誤認為是一個變態殺人狂魔制造的兇殺現場。
遍目所及全是蠕的組織,整片天臺幾乎都已經被粘綠的所沾染。
而不久前還在聲嘶力竭地發出慘的異化,此時已經只剩下了一片干癟的外皮。仿佛就在短短的片刻間被干了,只有上面痕跡斑駁的消查部隊服,依稀可以辨識出這層皮囊的份。
在這幅畫面不遠的位置,應奚澤一手拿著匕首臉慘白地跌坐在地上。
在他懷中,躺著的是雙目閉的宿封舟。
從掌心劃開的位置點點低下,恰好在宿封舟本已被深綠染的衫跟前釀開了一片猩紅的。
七組組員從來沒有見過他們隊長如此安詳的樣子,這樣的畫面仿佛讓時間頃刻定格。
融云的角隨著沉底的心微微地一抖,但至還能冷靜地觀察了一下應奚澤,確定對方看起來并沒有任何異變的趨勢,才控制住了手槍的作。
旁邊的慎文彥則已經滿是哭腔地推開了眾人,徑直奔了過去:“老大你怎麼了!老大你醒醒啊!只是一個異化而已,老大,你為什麼就不能等等我們呢——!老大——!”
一聲比一聲要來得撕心裂肺,聽得所有人心頭一。
約間,也免不得鼻尖有些發酸。
眼看慎文彥就要抵達跟前,突然抬起的一只手掌心向外地朝他一攔,阻止了后續的飛撲:“別擔心,你們宿隊應該只是睡著了而已。”
慎文彥已經到了眼角的淚水豁然一滯:“哈?”
他小心翼翼地將手到宿封舟的鼻息間探了探,直到到了那平緩寧靜的呼吸才徹底地松了口氣,回頭朝自己的隊友們擺了擺手:“好像確實是睡著了。”
一句話讓所有人懸著的心徹底落了下來。
融云這才有額外的心思去觀察了一下那顯然已經沒有了生機的異化。
再回頭,問的是應奚澤:“你殺的?”
應奚澤看著其他人圍了上來,非常配合地佩戴上了異化檢測儀。
在融云審視的視線下,他緩緩地搖了搖頭:“可能是宿隊在打斗的過程中擊中了它某個要害,我也不清楚。剛才看到宿隊突然暈厥,也只是本能地沖上來,還不小心用匕首劃傷了自己……我當時太害怕了,本就沒有思考能力。”
應奚澤此時的臉慘淡地幾乎失盡了,完完全全的一副驚過度的樣子。
再配合著他的這張臉,讓所有的說辭顯得極有說服力。
而且從現場的況來看,別說是重傷了這只異形,就算說宿封舟在昏睡前已經親手把這玩意兒給活活死了,恐怕都有人信。
融云的視線在應奚澤的上停留了片刻,確實看不出什麼端倪,轉進行安排:“先讓后勤部門的人過來一趟,趕清理一下現場。這里的畫面絕對不能流出去,知道嗎?”
后面的人當即反應了過來:“明白!”
融云點了點頭:“別的等宿隊醒了再說,其他人整理一下,準備先回去吧。”
說完,看向了應奚澤:“應工,你也一起。”
應奚澤非常配合:“好。”
七組的人頓時涌了上來,七手八腳地就想把宿封舟抬起來。
然而已經在睡死狀態的宿封舟卻似乎很不滿意這些人的作,他在昏昏沉沉之間忽然轉了個,手抓過應奚澤的手,湊到劃破的掌心跟前,輕輕地聞了聞。
隨后整個人這才仿佛心滿意足地,又重新安穩了下來。
應奚澤到沉重的鼻息在手心間出的細微意:“……?”
現場寂靜無聲之間,只剩下了一片石化的影。
怎麼辦,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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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暈都不能阻止公然耍流氓,不愧是你。
——
【注】神圖景:哨兵或向導的象化的神世界,也是他們真實的神狀態的現。當一位哨兵進神游或狂化狀態,向導可以使用神向導進對方的神圖景將他帶回,并重新建立起與外界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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