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曉云一怔:“魔修?魔修為什麼要見我啊?”
沐承葵焦頭爛額:“總不是外面現在把你傳的神乎其技的,連魔修那邊都找過來!夭壽了,我丹島幾百年了,還從來沒有進過魔修,還是個化神期!事出反常必有妖,別說了,你快跟我走!”
阮曉云還是十分懵懂,但是被沐承葵張的緒染了,下意識就跟上了他的腳步,一邊小跑一邊問道:“那所以,現在你是帶我去見那個魔修?”
“怎麼可能!”沐承葵高聲,繼而又難得下聲音道,“我姐讓我先帶你去一個室躲起來,來理。你別害怕,我們丹島有強力結界,只要我姐不同意,他們就進不來。”
這個年明明比自己還要小一歲,卻在這個時候努力穩下心神,對自己說不要害怕。
阮曉云瞬間停住了腳步:“不對。”
沐承葵都要急死了,見忽然還不了,更加焦心:“什麼不對,你能不能先跟我走再說?!”他以為阮曉云是嚇傻了,又安說,“你也不要想太多了,那個人也不一定就是沖著你來的……”
事實上,如果不是沖著阮曉云來的,而只是找個借口進丹島,那才真是糟了。
一個化神期的魔修,雖然有凰和九尾在,能與之一戰,可是真要是打起來,就不知道要死傷多弟子了……
“我記得你們說過,除了那個幾乎不面的大乘期仙尊,現在仙修這邊的第一人是霍無憂的父親,也不過是個化神期。也就是說不管在哪一邊,能達到化神期的人都是數一數二的。這樣的一個人,一定是魔尊的直屬手下。”阮曉云明眸清亮,十分冷靜地分析道。
“對,那個人……是魔尊手下四大護法之一……但是那又怎麼樣?”沐承葵磕磕,不明所以。
“護法?也就是地位很高了。盈姐姐說過,魔尊馭下嚴格,幾百年都沒有魔修上過丹島,忽然請求,我不相信這位魔修事先沒有請示過魔尊。所以,魔尊是知道這件事的。”阮曉云聲音還是的,非常有條理地分析道,“你剛剛也說了,無非就是兩種可能:一種就是真的來找我給靈看病的;還有一種就是這個借著這個由頭,上丹島大開殺戒。”
“我沒說……”沐承葵明明沒有說過大開殺戒這個意思,但是阮曉云也不傻,知道他就是這個意思,要不然也沒有必要如此擔心。
阮曉云不理他,繼續說:“如果是第一種可能,你們攔著他,萬一這只靈事后病死了,你們就徹底和魔修結了仇怨,相當于和魔尊結了仇怨。”
“如果是第二種……”阮曉云沖著沐承葵很淡定地笑了一下:“結界攔得住化神期的魔修,難道還攔得住大乘期的魔尊嗎?”
與此同時,嚴閎絮正在對沐承萱說出和阮曉云一模一樣的推論:“放甄向進來。”
沐承萱一口怒氣堵在口,好半天才緩過來:“你瘋了?你讓曉云一個凡人去面對一個化神期魔修?”
嚴閎絮還在品茶,非常平淡地說:“我剛剛說的很清楚了,正是因為是化神期,所以反而是安全的。”
“如果這只是一個幌子呢?!我們沒有任何一個人和甄向打過道,誰也不知道他的真實目的。”沐承萱怒道。
嚴閎絮:“如果他們的目的是殺人。你讓甄向進來,一個化神期,我加上凰九尾,定能保你們幾個逃出去;不讓他進,那來的就是刑白澈……”
如果是魔尊刑白澈手,也不需要浪費時間擔心害怕,反正一個都逃不掉。
嚴閎絮放下茶杯,看向沐承萱的時候,向來嚴肅的臉上居然多了一類似溫的東西:“總之,不管什麼況,有我在,都不到你害怕。”
只是那樣的溫稍縱即逝,他的目轉移,看向門外:“我早說過,你這樣用事,當不了這個島主。”
沐承萱腦子中一片混,甚至都沒有空閑去反駁對方“當不了島主”的斷言,只覺得怎麼樣做都是死路一條:“不行!反正不行!”
“可以的。”阮曉云的聲音又堅定地從門口傳過來。
“你怎麼在這里?”沐承萱憤怒地瞪向自家弟弟,“我不是讓你帶去室嗎?”
真的是干啥啥不行,礙事第一名!
沐承葵委委屈屈地躲在門框外面,只出了半張臉:“可是,說得好有道理啊……”
大約是兩個人一模一樣的推斷更加有說服力,沐承萱最后終于松口,答應了。
一炷香之后,碧落城護法甄向為了百年來第一個進丹島的魔修。
出于對于這位大佬的尊重,或者說,出于對他的修為的尊重,屋的四個人都站著。
沐承萱和嚴閎絮站在最前面,沐承葵和阮曉云在后面,雖然是并排,但是沐承葵還是很勇敢地若有似無地把阮曉云擋在后面一些,四人皆是一言不發地盯著進來的人。
那是一個材相當健碩的漢子,約莫三十左右的樣子,臉頰右側有一道十分駭人的刀疤,穿著非常質樸的布黑,后背著一把幾乎和人一樣長的玄無鋒重劍,整個人的氣勢非常恐怖,給人一種猛虎出柵大殺四方的錯覺。
阮曉云估著看了一眼,那比自己的腰還要。
算了,就不打分了。
他手上恭恭敬敬地端著一個竹子編的方形筐子,阮曉云目測長寬高大約都是30厘米,從隙里面看得出來似乎是一只小型。
阮曉云極其緩慢地用鼻子呼出一口氣,雖然上很厲害,但是其實心里還是有點慌,特別是面對這種一看就很兇的陌生人,手指有些發涼,好在懷里的九尾十分懂事,用尾輕輕蓋住發白的指尖。
凰比起九尾還是更加有大局觀一些,畢竟它代表的是丹島,此時并沒有停留在阮曉云的上,而是旋于沐承萱和嚴閎絮之間,目灼灼地看向甄向。
“見過沐島主,嚴長老。”甄向的聲音很獷,居然還著一點憨厚之,卻和他的外表有種詭異的和諧。
不管怎麼樣,場面上的話還是要說一說。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道:“見過甄護法。”
打完并沒有什麼用的招呼,這位獷的甄護法的目立刻就落在了阮曉云的上:“這位就是傳說中的曉云姑娘?”
阮曉云:“……你……你好。”
還是不太習慣古代人的打招呼方式,對從來沒有見過的人就說“見過誰誰誰”,雖然也知道表達的并不是這個意思,但是總覺得聽起來十分離譜。
好在甄護法也不在意,只是淡笑了一下,將手里的竹筐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屋正中間的八仙桌上。
阮曉云:“……”
救命,他笑起來,那刀疤看著更恐怖了。
“聽說,曉云姑娘天賦異稟,只是一眼,就能看穿靈上的病癥,可有此事?”看得出來,甄護法問這句話的時候,已經盡量把態度放得十分和善了。
這件事其實在場的幾個人都知道。
其實就和傷的修真者的靈氣流會和平時不一樣同一個道理,靈在傷痛的靈氣也會有不同程度的流紊。
而阮曉云,就剛好能夠看到靈那紊的靈氣。
傷病的地方變淺,喜的地方變艷。
這是獨屬于阮曉云的能力,至于是怎麼得到的,沒有人知道,只能是用眾人夸阮曉云的四個字“天賦異稟”來形容了。
但是沐承萱不希把話說的太滿了,只是不卑不地替阮曉云回答道:“曉云質特殊,修為更是不談,略盡綿薄之力而已。”
“綿薄之力?”甄護法重復了一遍,笑起來。
那笑容讓阮曉云寒直豎,要是打印在紙上,就算一個字都不寫,都能讓人覺得這妥妥就是變態殺人犯的通緝照。
甄護法說著,打開了竹筐上的蓋子:“這是綿薄之力,可能不太夠。這是我們魔尊大人的靈,請曉云姑娘務必傾盡全力。”
沐承葵和嚴閎絮都下意識皺了下眉,他們沒有想到這一只靈居然不是甄護法的,而是刑白澈的。
畢竟從來沒有聽說過魔尊居然也有靈。
還是說刑白澈本人就已經過于強悍,沒有對手值得他將靈拿出來?
此刻,竹筐里面的小小的靈終于顯在丹島眾人的眼前——
那是一只大約頭圓尾短、四肢短小、黑白相間分明的小,圓圓的爪子,圓圓的耳朵,連小肩膀都是格外圓潤,而最稀奇的就是那圓圓的臉頰上碩大的兩個黑眼圈。
此時,這小東西正閉著眼睛將胖嘟嘟的子蜷一團,睡得十分安寧。
這是什麼品種???
居然還是一只從沒有見過的靈???
等一下。還是黑白的?那不是本就看不到?
沐承葵轉頭,有些張的看了一眼阮曉云。
如果這只靈真的是魔尊本人的,萬一曉云要是沒有辦法治好,那事的質又不太一樣了。
阮曉云正松開手,把明明剛剛還抱得死死的九尾放到了一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竹筐里面的小。
九尾:?
那一刻,沐承葵在阮曉云一向溫又平和的臉上,看到了從未有過的狂熱。
沐承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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