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放假, 要不要我們幾個一起出去旅個游？順便上宋唐。”

　錢謹易帶著啾啾又吃了一頓，走出飯店時開口問。

　他一直盼著放假，如今放了又覺得無聊。再過半個月是春節, 到時候他們面都見不到, 更別說幾個人跑出來聚一聚了。

　啾啾這次想到了孤一的爸爸，“啾啾不去, 啾啾去了爸爸一個人在家。”

　錢謹易沉悶地踢了踢地上的落葉。

　葉子了兩下, 又沉沉墜地。

　他站在那里, 像是一個悲傷的、被拋棄的委屈金錢豹。

　啾啾走上前把剛剛服務員送給的一個小豬玩遞給他，“錢哥哥, 啾啾不去旅游，但啾啾每天都可以出來玩呀。”

　爸爸白天不在家，啾啾和二哥也不會待在家里。

　錢謹易抬頭。

　是哦。

　但第二天, 錢謹易喊江濉和啾啾出來看電影的時候，他們倆卻很忙。

　啾啾跟他打了通視頻電話道歉。

　手機平放在桌子上。

　視頻里，啾啾完的下展現在錢謹易面前，他想都沒想, 立馬截了個圖。

　小音苦惱：“錢哥哥, 啾啾跟哥哥今天不出來了。”

　“怎麼了？”

　啾啾把手機拿起來, 屏幕對準后面低頭坐著的江濉。

　小胖臉在視頻中出一半, 啾啾指著哥哥認真說：

　“哥哥說要在家賺錢錢。”

　錢謹易懵了兩秒：“賺錢？”

　昨天啾啾吃得還可以，但大部分要歸功于一直努力吸引錢謹易注意力的江濉上。

　為了給啾啾打掩護, 他已經從食不言變了一頓要說三百句話。

　飯吃得著實有點廢。

　想來想去, 還是自己掙錢最有用。

　江濉打游戲很厲害，他打算做個王者榮耀的教學UP主，用實力征服大家。

　早上他跟啾啾忙活了很久，視頻發出去后沒幾個點贊。

　啾啾瞅了眼哥哥的神, 捧手機跑到小花園里。

　“錢哥哥，但是哥哥好像沒有賺到錢。”啾啾小聲說。

　“他準備用什麼賺錢？”

　啾啾昂頭，努力回憶著哥哥跟說的話。

　“好像是教大家打游戲，做一個小主？”

　錢謹易笑著糾正：“啾啾，是不是教大家打游戲，做一個UP主？”

　啾啾：“嗯嗯嗯。”

　管它什麼主，反正不是啾啾的森林之主和幫幫團的團主就可以，啾啾的職位不可以被哥哥搶。

　錢謹易：“你哥哥那子肯定是想用技征服大家，但現在游戲UP主太多，個個都是大神，技吸引不了。”

　啾啾聽不懂這些，約間覺得錢哥哥說得很有道理，想到錢，急急忙忙拿著手機往客廳里跑。

　小短跑得很快，一只小手沒辦法握住手機，無形之中掉了還不知道。

　啾啾噠噠噠繼續悶頭跑著。

　小團跑到哥哥面前，舉起空的小手，氣吁吁地說：“哥哥，錢哥哥...有話你說。”

　江濉看了眼啾啾白皙的手，又看了眼。

　一時沉默。

　啾啾現在已經到了可以用靈氣傳播信號，讓他無障礙跟錢謹易通的地步了嗎？

　江濉抿，對著那只小手試探地開口問：

　“錢謹易，聽得到？”

　啾啾平復呼吸后，下意識地了拿手機的那個爪子。

　結果，了個空氣。

　啾啾不好意思地回小手，小聲道：“哥哥對不起，手機被我丟了。”

　江濉覺頭頂此刻正飛過一群烏。

　聲此起彼伏，表現著他剛才的傻。

　啾啾跑回去，低著頭在小花園里尋找，最后在草坪上找了手機。

　手機里，錢謹易還沒掛斷。

　一直在那里喊著啾啾的名字。

　“啾啾？啾啾你在嗎？”

　“啾啾，你不會有了吃的把手機扔這兒了？”

　“那我要不掛了？”

　“哥哥別掛，啾啾回來了。”

　小胖臉出現在屏幕里，啾啾雙手將手機捧在前往回跑。

　視頻里，全是啾啾小臉抖的樣子。

　錢進易臉上不由自主揚起一抹笑容。

　他妹妹臉頰上的都這麼可。

　還在欣賞間，對面的人換了。

　臉上春風拂面的笑容還沒收回來，江濉開口：

　“錢謹易，你可以好好學習一下如何表管理。”

　“？為什麼？”

　“笑得太猥瑣了。”

　笑容僵在臉上。

　他真想掛斷電話。

　啾啾皺一張小包子臉，哥哥的腦袋瓜，一本正經跟他講道理：

　“哥哥，現在是我們有助求于別人，我們要對錢哥哥好一點。”

　啾啾眨了眨眼，“電視里都這麼說的。”

　錢謹易笑：“這個電視劇說的很有道理。”

　錢謹易見啾啾幫著自己訓斥了江濉，一時很得意。

　“聽說你要做UP主？現在現在火的技博主太多，你想從現在做起來，太難”

　簡單來說，就是流量已經被大頭瓜分完畢，剩下的一點流量無數小UP主在拼命爭奪。

　江濉默默聽了一會，沒說話。

　“你到不如先想想自己怎麼另辟蹊徑。”錢謹易建議。

　說完之后，他驚喜地對啾啾打招呼，語氣神氣又驕傲：

　“啾啾，錢哥哥剛才是不是說了一個語？啾啾，哥哥也是文化人啊！”

　啾啾看著屏幕里舉著手歡呼雀躍的錢謹易，呆呆眨了眨眼。

　原來說語這麼厲害呀。

　文化人，覺很厲害的樣子。

　江濉聽了一會發現錢謹易越說越偏題，手準備關掉視頻電話。

　“別別別，我用辦法！”錢謹易慌忙開口。

　啾啾歪頭，小半張臉出現在屏幕中，“什麼呀，錢哥哥。”

　錢謹易賣了個關子，問：“啾啾，你第一次見你二哥時，你的第一覺是什麼？”

　啾啾想都沒想，小音又大又亮：“哥哥好看！”

　好看到能讓吃幾個大包。

　錢謹易點頭。

　“江濉，雖然你脾氣臭、格冷、耍帥、缺點一大堆，”錢謹易趕忙擺手，“別別別，我說后面的，你別掛電話。”

　“但是你這張臉，長得是真不錯。你臉給大家做教學視頻，流量噌噌漲。”

　江濉冷冷瞥了他一眼。

　他還以為是個什麼。

　“我知道你不是出賣相以□□人的人，但現在你要為啾啾混口飯吃，總要付出一點代價嗎？如果不臉，你手也行。你的這雙手也是我們學校論壇很多生津津樂道的...”

　后面的話在一個決絕的掛斷中消失。

　江濉刷新了下后臺數據，播放不多彈幕沒有。

　賺個錢怎麼這麼難，江濉疲憊地了太。

　他旁邊的啾啾也撐著雙頰，眉頭微微皺著。

　江濉安：“啾啾你放心，哥哥一定能賺到錢給你買吃的。”

　啾啾點頭。

　但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啾啾像個好奇寶寶，歪頭問：

　“哥哥，什麼是出賣相，什麼又是以□□人呀？”

　江濉癱在沙發上。

　錢謹易那個口無遮攔的家伙，怎麼竟在小朋友面親說這些。

　江濉思考，解釋道：“出賣相、以——人的意思就是因為一個人長得很好看，/他到了很多人的喜歡。”

　啾啾恍然大悟地點點小腦袋，聲氣道：

　“那啾啾每天都在出賣相呢。”

　....江濉不知道該說什麼。

　唯一開心的是啾啾對的值很有自信。

　自信的崽崽最可。

　他握著啾啾的手十分嚴肅。

　“啾啾，答應哥哥，以后不要用這個詞語形容自己。”

　啾啾低眉，苦惱地眨眨眼，“可是，啾啾也想用語，啾啾也想變跟錢哥哥一樣的文化人。”

　“別信錢謹易說的話，他說的都不對。”

　啾啾小聲“哦”了一聲。

　好像在為沒有為文化人懊悔著。

　江濉那一刻在心里做了一個決定。

　減啾啾跟錢謹易的流。

　在錢謹易那個人的帶領下，自家妹妹也變得...傻乎乎起來。

　提到錢謹易，江濉皺眉。

　出賣相，以□□人？

　他是做那種事的人嗎？

　江濉要用實際行告訴錢謹易。

　三天后。

　最近沒有功約到啾啾和江濉的錢謹易很無聊。

　在【和諧友幫幫群】里嚎了一嗓子，問有沒有人打游戲。

　[方醒：1]

　[許飛：2]

　[啾啾：語音消息]

　錢謹易點開。

　小音很驕傲：

　“啾啾不僅會說1、2，還會說3456789。”

　[江濉：語音消息]

　錢謹易點開語音轉文字：[是的啾啾，你跟那群傻瓜不同。]

　錢謹易呵呵微笑。

　他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不能在啾啾面前說臟話，江濉的原話會是：

　“你跟那群廢不同。”

　想懟回去，方醒、許飛催他三排。

　錢謹易趕進游戲。

　排位的時候開了全頻道語音，錢謹易玩的李白，許飛選的孫臏，方醒拿了個王昭君。

　打著打著逆風了。

　下路被對方打野抓了太多次，打著打著逆風了。

　下路手有點不爽，開麥噴：“打野你會不會玩，不會選你媽李白呢？”

　他朋友幫腔：“這兩天因為很火的那個李白視頻，一群廢開始練李白了，你練了李白也沒辦法贏得妹子的喜OK，你有人家的值嗎？”

　錢謹易不罵江濉那是顧及啾啾，這群辣他都不還，那他也妄為曾經的學校大佬。

　“被對面的廢手單殺了3次預示著什麼？”

　許飛嘆氣：“廢中廢唄。”

　方醒：“不要對沒有腦子的智障要求太多，知道怎麼輸碼打開游戲都是他們能到的極致，還要人有意識、有走位，我都忍不住責怪你，要求太多了。”

　一把游戲，在吵架聲中結束。

　錢謹易MVP，狠狠打臉了那個智障下路。

　打完一把后氣著開始在網頁上走，那個什麼辣李白的視頻。

　有他的李白厲害？

　剛輸四個字“李白視頻”，下面的自出現了一條詞頻。

　“[賺錢養妹妹]李白超神，一萬彈幕刷屏游戲圈”

　錢謹易點進去。

　視頻里很常規的游戲作界面。

　但左下角了一個小窗口。

　畫面上，修長的手指劃著游戲—盤作著英雄。

　骨節分明，手部作說不出的優雅。

　千上萬的彈幕飄的都是:

　【嗚嗚嗚好好看好好看，我夢想中的手】

　【他每點一次技能都好像在敲打我的心】

　【別殺了別殺了，我的心都要被敲碎了】

　【他的名字賺錢養妹妹，我想魂穿那個妹妹】

　【如果我有這樣的哥哥，一定不會讓他用手養家，要好好護著這雙好看的手】

　此刻，江濉拿著餐巾紙為細細去啾啾角邊的油漬。

　一雙修長白皙的手也沾了點油。

　他不甚在意地干凈，又開始給妹妹剝板栗。

　指腹用力著板栗，板栗殼裂開。

　等剝完了所有板栗，江濉握著啾啾的腳給剪指甲。

　啾啾抱著裝板栗的紙袋子想跑。

　聲氣委屈道：“哥哥，會剪到的。”

　“不會，哥哥會很小心。”

　于是，無數想守護的那雙手開始細心幫啾啾剪腳指甲。

　啾啾一口一個小板栗，吃得悠閑自在。

　兩分鐘后，江濉手機響了三下。

　他沒理。

　“哥哥，你手機響了。”

　“嗯，哥哥剪完啾啾的腳指甲就看。”

　啾啾放下板栗，坐起子認真問：

　“哥哥，啾啾的小腳腳臭臭嗎？”

　“啾啾的腳怎麼可能會臭，啾啾手手腳腳都香香的。”

　小團滿意地繼續吃板栗，拿出平板看了兩眼。

　[和諧友幫幫群]里，錢謹易很得瑟。

　[錢謹易：江濉，你不是說你不會出賣相賺錢嗎？]

　[錢謹易：地鐵老爺爺看手機.jpg]

　[錢謹易：嘲諷.jpg]

　小團把平板遞給哥哥看。

　江濉看了一眼，慢條斯理剪完指甲洗凈手，拿起手機打了幾個字。

　[江濉：那也比連想出賣相都沒機會的人好。]

　想了想，覺得不夠狠。

　[江濉：我能靠臉吃飯，但你只能花錢為我的臉買單。]

　[江濉：謝謝你看完視頻給我增加的流量。]

　江濉并不覺得尷尬，他只是在用實際行向錢謹易證明。

　他是。

　是會靠臉養活妹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