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么说,只能算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您说您没混日子,但您也没为国家做多大贡献不是?换句话说,拼了这条老命是为了赚钱,可我有钱了啊…”卢米不服气,跟涂明掰扯:“您想把您的员工都放在一个模子里,可木匠磨小那小的还不一样呢!”
讲起话来头头是道,涂明点点头:“你说的对。”
“?然后呢?”
“然后别迟到别早退,态度端正点。”涂明对笑笑,拉开车门,走了。
得,白说了。
卢米周六早上被敲门声醒。
着眼睛去开门,看到推着小车的二大爷和刘。
“还睡懒觉呢?太阳晒屁了!”二大爷七十多岁,耳聋,讲话声音大。这一句把卢米彻底说神了。
“去早市啊?等我!”
卢米去卫生间抹了把脸,速速刷了牙,套上大t恤,头发一扎就出门,里里外外不到两分钟,特别麻利。
下的时候刘不住的夸卢米:“要说咱们卢米,从来不让人等,还热心,这么好的姑娘哪儿找去啊?”
“那是!天下头一个!”卢米仰着脖子,有那么一子骄傲。
卢米上了车,盯着老人们把安全带系好,就跟他们逗贫:“我这一脚油门就到,您二位可坐好了!”老人们儿不在边,偶尔想去个早市,挤公车不方便,卢米就自告奋勇载他们去。反正一个人过日子也要买菜做饭。
隔三两周去一趟早市,吃一碗牛板面,再买一些鱼蛋,心来想自己做顿饭的时候也不至于家里什么都没有。
“你今天晚上来家吃,做酱牛,拍黄瓜,炸花生米。”二大爷一个人就图个热闹,最爱做的事就是在家里攒局。
“我可不去!去了您又该说我把您鸟教坏了!”
二大爷养鸟,就为听个动静。提笼架鸟遛街的时候到哪只鸟疵了转就走。养了一只八哥,会讲很多话,有时带着八哥出门还能替他问好呢,您好啊、吃了么、哪儿去啊?就这么只鸟,卢米去二大爷家吃过几次饭,二大爷在厨房忙活,在屋里逗鸟。有一次吃饭的时候满屋子热闹之际,那八哥突然来了一句:“你大爷!”
众人皆惊,都捂着,只有卢米嘿嘿一笑:“二大爷,以后您的八哥就能帮您骂人了嘿!”二大爷筷子头敲卢米脑袋上:“你就不教好!开脏口的鸟就废了!”
自打有了这么档子事,二大爷每次邀请卢米去家里吃饭,卢米都不敢去了。但卢米不大明白,怎么开脏口的鸟就废了?那人还能生气骂两句人呢,鸟就不能啦?
“没事儿,来家吃饭,最近我教那八哥骂别的了。”
“骂什么?”
这个刘知道,了句话:“狗杂碎!”
卢米哈哈笑出声,胳膊一抖一抖。刘从后座凑上来拍肩膀:“小祖宗别笑了,好好开车。”
早市人山人海,卢米让两位老人先进去,找位置停车。左手边黑车旁边有个停车位,打了一把方向盘,速速了库。
红牧马人惹眼,着t恤牛仔短裤从车上跳下来,着飒爽利落。雪白两条在晨里晃眼,画面好看,但姑娘一看就不好惹。
涂明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听易晚秋说:“停太近了,我们下不了车。得给车主打电话。”
“没见过这么停车的。”涂燕梁在一边说。
涂明带父母来早市买,卢米车开过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索磨蹭了一下避开下车跟打照面,不想在非工作场合跟有集。不仅是,对别人也一样。
听父母这么说就下车看了看,果然,卢米这车停的不太有素质。就拿出手机给打电话。
卢米看涂明给打电话,心想大周末的休想把我绑上加班的贼船,顺手将手机塞进包里,不接。快跑了几步,去安徽板面店里找到二爷爷刘,刚坐下,就有一只好看的手弯起来,关节扣在桌面上,轻轻两下。
卢米抬起头看到涂明,愣了一下:“您也逛早市?”
“辛苦挪一下车。”
二爷爷看卢米:“停车不给人留活路了?”
“旁边车没人啊!”卢米说。
“你再想想?”涂明提醒想一想,他的车贴着黑,是不是没仔细看。
“我跟您去看看!”
卢米站起来向外走,里还念叨:“这也太巧了吧?我停您旁边了?您也逛早市?”
涂明没有打断,等终于住了才说:“你不接我电话?因为你觉得可能是工作电话所以你不接?你觉得你这样的行为妥当吗?”
“您给我打电话了?”卢米准备装傻。
“我亲眼见你把电话放到你的包里。”
…
卢米被抓现行,嘿嘿一声,拉开车门,利落上了车,出库又库,下车的时候看到涂明的车门开了,两个老人走下来。老人穿着得体干净,阿姨满头银丝,气质颇佳。看到卢米就对点头,并没责备车停的不地道。
但卢米有礼有面,错了就是错了。上前跟老人道歉:“叔叔阿姨,对不住您二位。我停车是瞎眼了,没看到这车里有人。就算没人,我停的也不地道,我跟二位道歉。”态度诚恳,句句真实。
涂明站在一旁看弯腰鞠躬,一改平日里的不羁和跋扈,也算能屈能能讲理,就觉得八还有救。
易晚秋和涂燕梁被卢米逗笑了:“没事儿啊,年轻人,动作快难免思考周全,不重要。”
“那谢谢叔叔阿姨体谅啦。”卢米甜:“我就不打扰叔叔阿姨和will逛早市啦!”
易晚秋看着卢米走远的背影问涂明:“你同事?”
“嗯。”
“下属?”
“嗯。”
老人家哦了声,似乎是明白为什么这姑娘这么客气了,多半是因为涂明的关系。
卢米回去吃板面,就陪老人去买。二大爷切牛腱子,卢米也跟着买,但规矩是各付各的,二大爷可不占人便宜。
“会酱吗?”二大爷问。
“那有什么不会,做不好还做不坏么!我爸可做过厨子。”卢国庆年轻时也在单位食堂里历练几年,算是半个厨子,什么都能做,卢米有时兴致起了就让老卢教两道菜。
“你爸做菜那是这个~”二大爷竖起拇指,卢米嘿嘿一声,听到有人问价,回过头看到刚刚的银发阿姨。
后面跟着老公和儿子。
两个男人看起来除了拎东西都没什么用,站在那安静的等。涂明看到卢米脸上“邪门了”的表,就故意板起脸说:“没收到你的周报。”
卢米退后几步到他面前,企图跟他讲道理:“不是说有重要的进度才写?”
“你项目没进度?换人怎么样?”
“别别别,我写我写。”卢米举起手做投降状:“我错了will,以后周末我肯定接您电话,如果我看到的话。”看到涂明脸上还是没笑模样,又加了一句:“我错过电话,肯定回。”认真敷衍。
“嗯。等你的周报。”
涂燕梁回头看了一眼涂明这个稽下属,拎着几斤牛腱子,暗瞪涂明一眼,脸上尽是不服。涂燕梁带过多学生呢,一眼就看出这下属本难移。
卢米变脸快,看到涂燕梁在看,就对他礼貌笑笑,拉着二大爷刘走了。
离开早市的时候,看到涂明在父母后远远走过来,一脚油门走了,躲鬼一样。
涂明看到卢米的牧马人绝尘而去,真是人说什么样开车什么样。
在早市被老板催周报这事,卢米扭头就忘了。到了家一头扎进厨房酱牛,到了下午换上骑行服,骑着托去跑山。这次没跟车队走,也不准备在外面吃饭,单纯就是想去山上吹风。
骑着车奔白羊沟,人车,一个人到了半山腰在小溪边停下,捞鱼玩。
张擎问:“你跑山怎么不我?”
“你今天不是跟你爸妈去家?”
“没劲,我骑车找你去。”
“你可歇了吧!”张擎父母不喜欢卢米,觉得卢米被家里惯坏了,脾气忒差。又觉得卢米看着不太本分,不像过日子人。但他们对儿子算宽松,不太管张擎,也自知管不住。卢米收起小鱼网,对他说:“你爸妈知道了又该骂你了。我再玩会儿回去了,回见吧您!”
“那行。”
卢米在山上玩到傍晚,到家的时候看到张擎给发消息,说跟朋友出去玩,问卢米要不要去。卢米已答应要去二大爷家蹭饭,果断拒绝了张擎。带着两瓶牛二就出了门。
二大爷家来了几个老朋友,只有卢米一个年轻人,一桌子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聊的话题都没什么营养,但都好玩。老人们聊当年的事儿,二大爷的八哥偶尔一句,卢米觉得有意思。到好玩的话题就跟卢国庆说:“二大爷说了,您说要跟他逛十里河。”
“回头再去吧!最近总头晕。”
“那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回去看看。”
“甭折腾,我们晚上要出去玩。”
“你大爷!”二大爷的八哥突然骂了一句,大家愣了愣,哄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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