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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君側》第10章 第 10 章

 事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惠修容也不再打算跟伶玉遮遮掩掩,這日不用去坤寧宮問安,一早用過飯惠修容將下人們遣了出去,屋中只留了伶玉和服侍的穗音。

 惠修容搖著茶碗淺淺抿了一口,“本宮就直說吧,自本宮在宮外撿了你的那日,你這條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提起那日也是趕巧,惠修容到了回府的日子,路上記起母親最吃的桂花糕未買,便讓車夫抄了近路繞去那家鋪子。

 那條胡同偏僻,四周大戶人家買了,常年不住人,也就最里面一家不過幾日會有人往來,只不過那人行跡藏得好,遮著帷帽讓人辨認不出面相。

 惠修容初次走那條路,并不知這事,繞到里還沒拐過去,那扇門忽然被撞開了,從里面扔出一個子,人打得鼻青臉腫,渾裳破爛不堪,門里的下人跑出來提住那子的領又是一頓打,縱使惠修容在宮中生存多年,見慣了人世涼薄,人心險惡,也忍不住一陣膽寒,不知那些人是做什麼的,下手如此之重。

 打完之后那子只幾乎剩下一口氣,積蓄著力猛地坐起朝男人上狠狠一咬,不知下了多大狠勁,只聽那男人慘痛哀嚎,直接一腳將子踹到墻上,徑直暈了過去。

 之后那些人將伶玉扔到了葬崗,惠修容吩咐人撿回了別院,雖然滿臉是傷,但依稀能分辨出這張臉必是生得極,故而花了些心思治好的傷,只可惜婆子驗過,早已不是子。想來也是,這般姿容哪個男人會忍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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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修容并未過問伶玉以前的事,知道得總比知道得多要好,小事會為遮掩,鬧大了惹了圣怒,自然會把踢出去,明哲保也是人之常,左右一個不能生育的人,皇上念在這份面不會對怎麼樣。

 伶玉恭敬地跪著,臉上神看不出異樣,“奴婢激娘娘,自當為娘娘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話說得好聽,哄得惠修容忍俊不,“瞧你說的,本宮讓你赴湯蹈火做什麼,這麼漂亮的臉蛋兒,萬一被燒壞了,本宮不心疼,別人還不心疼?”

 一語雙關,極有深意地看了一眼。

 伶玉似是不明白,低著頭不語。

 “倘若本宮要把你送給皇上,你可愿意?”

 這句話,將那層遮布徹徹底底地掀開,伶玉從始至終不過是個任人拿取樂的件,沒有選擇的份。意識到此,縱然提前有了準備還是忍不住攥了下手心,卑賤到了泥里,從來都不能有自己的意愿。

 斂下眼,遮掩掉其中所有緒,“奴婢愿意。”

 惠修容轉著茶盞,目審視,忽轉了話道:“你可知后宮的子皆是皇上的,上至嬪妃下至宮無一例外。”

 伶玉察覺到要說什麼,靜靜地聽著。

 惠修容將一句話說完,“本宮能幫你打點務府,讓你以子之宮。但他日你服侍了皇上,這事就不好瞞了。”

 話音落下,殿一時無聲。穗音煮了新茶熱到紫砂壺中,水流簌簌,流杯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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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靜中,伶玉輕呼了口氣,“此事奴婢已想好對策,行中若出了差錯皆是奴婢一人罪責,娘娘只是看奴婢可憐才收到了鐘粹宮。”

 知惠修容一是害怕子被人發現降了責罰,二是怕反咬一口未下水,伶玉自然要給出保證,讓安心。

 得到這番話惠修容果然順心許多,“本宮不是不愿保你,只是欺君之罪罪名頗大,本宮要出了事整個鐘粹宮連著尚書府都要跟著遭殃,豈不是讓本宮為難?”

 伶玉極為聽話地回道:“娘娘顧全大局,奴婢明白。”

 不論真假,話說到這,惠修容心底的結也解開了。

 ……

 這幾日昭宮封得風,連只蒼蠅都難以進去,整日進進出出的唯有太醫院的何太醫,每日晚間會請脈一次,風雨無阻,可見皇上對陳昭儀肚子里這個孩子的看中。

 那頭慎刑司查來查去,末了那下人一口咬定是自己不甚燒了房屋,無人指使,這事查得毫無進展。

 陳昭儀一有孕,淑妃便坐不住了,顧不得狐子伶玉,想著到昭宮看看,門沒進去就被里面的下人趕了出來。

 “淑妃娘娘,皇上口諭無令牌者不得。”

 淑妃當即惱怒,“你們這些狗奴才,快給本宮讓開。”

 那兩人著頭皮擋住路,“淑妃娘娘,你別為難奴才們了,這真的是皇上口諭。”

 “淑妃姐姐,您這是何必呢?皇上對陳昭儀腹中的皇嗣重視。您這麼氣勢沖沖地進去,萬一嚇著了陳昭儀,惹得胎象不穩,可免不得責罰,屆時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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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裊裊婷婷走近一子,面容素雅,一襲白出塵,飄飄若九天飛仙。

 淑妃認出人是誰,冷冷道:“本宮進不進去關你何事?你一民間賤人,也配跟本宮說話?”

 縱然是出塵決然的氣質,魏婕妤臉上還是一僵,心道淑妃這目中無人的子,若無家世仰仗,遲早得吃大虧。

 “是嬪妾輕賤了,淑妃娘娘大人有大量,莫要跟我一般計較才是。”

 淑妃最厭惡的就是這副假惺惺的模樣,分明什麼都清楚,就是故意隔應你。淑妃懶得理,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轉離開。

 淑妃去尋陳昭儀吃了個閉門羹一事很快傳遍。蕓喜歡歡喜喜地跑到伶玉屋里說這事,“伶玉姐姐,我覺得昭宮走水一事十有八九就是淑妃娘娘做的。”

 “慎言。”伶玉立即止住的話,向外看了眼將門窗都關了,“我怎麼教你的?”

 嚴厲,蕓喜瞬間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的臉訥訥地低下頭道:“在宮里忌聽忌說忌看。”

 “我錯了,伶玉姐姐。”兩人雖差了半歲,蕓喜卻總覺得伶玉有時溫得像水,有時嚴厲得像家里的長姐,和邊的子都不一樣。

 伶玉看是真意識到錯誤也沒再多責怪什麼,“我們是宮人,宮里無權無勢能仰仗得只有主子,你若長此以往胡失言下去,得罪了主子苦的還是自己。”

 蕓喜抬起頭看,眼中堅定,“我明白了伶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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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時皇后送來了賞花宴的帖子,邀了各宮嬪妃,惠修容掃兩眼找來了伶玉,“賞花宴皇上也回來,你跟本宮一同去吧。”

 伶玉詫異了下,賞花宴惠修容竟要帶一同前去,在眾妃嬪面前豈不是更扎眼。斂著心思沒放到面上,福了應聲。

 惠修容想得簡單,這些時日皇上進后宮,即便來了也是去看陳昭儀,再不抓住賞花宴臉的機會,皇上哪會一直記得一個小小的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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