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借住在宜嵐家,一套頂層高級公寓,複式結構的,魚薇看得出來這種penthouse很貴,剛才宜嵐給了一張名片,知道是律師,看著眼前這套公寓的裝修風格的確是英味道撲面,簡約而輕奢,搞得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兒坐。
「小薇薇,睡前喝點牛吧,我給你加勺糖。」宜嵐看得出拘謹,換了套豹紋睡袍從臥室里走出來時,一把把魚薇按在沙發上坐好,笑著走去開放式廚房給熱牛。
這一路的車程,除了熄火三次,差點撞到護欄一次,就是給改了昵稱五次,什麼小妹妹,小,小可,連小寶貝都過,搞得魚薇很不自在。
不過對宜嵐的印象真的顛覆得很徹底。
來的路上,其中一次車熄火,差點發生事故,踩著高跟過膝靴下車,跟後車那個衝上來就想打人的計程車司機對罵,連最髒的髒話都倒背如流,跟背書似的,把那個虛張聲勢的男人罵得一愣一愣的,魚薇才知道為什麼能跟步霄當朋友。
兩個人都夠不正經的。
果然催魚薇去洗澡,魚薇從浴室里走出來,換上一嵐姐給準備的嶄新睡,宜嵐笑得很壞,走過來了一把前的小白兔,魚薇這才知道,簡直就是版步霄……
要不是因為男有別,還隔著輩分,步霄絕對跟一個德行。
魚薇輕輕地擋了一下,但宜嵐已經得差不多了,附在耳畔小聲道:「不錯嘛,老四眼真毒……」
魚薇臉「唰」的一下子紅番茄,是真沒心理準備,忽然聽見宜嵐來這麼一句!接著的話才算是讓臉上紅得都能滲出來。
「看不出來他喜歡你麼?傻孩子。」宜嵐對著魚薇眨眨眼睛,渾平添一抹「流氓」的味道,簡直形同那什麼樓里的媽媽桑。
魚薇心跳得差點從嗓子眼兒蹦出來,看出來什麼,還真沒看出來……步霄怎麼可能喜歡自己呢?他不是一直把當小孩兒看嗎?
結果宜嵐說完這句話,開心得晃了晃小肩膀,就去敷面了,留下魚薇一個人在原地風中凌。
晚上剛睡下,宜嵐一掀被子也鑽了進來,但自己睡的是客房,魚薇剛想張問,宜嵐就躺到邊,四仰八叉地慵懶道:「哎呦我這把老骨頭,就是想跟睡在一起,補充點青春活力,你難道還要趕我走麼?」
一時語塞,魚薇對嵐姐的自來能力簡直嘆為觀止。
於是睡前魚薇又跟聊了好久,話題兜兜轉轉最後又被宜嵐扯到了步霄上,咂咂說道:「說真的,步霄真不錯,平常看上去不正經的人,要真有了喜歡的,認真起來比誰都癡。」
經過一番長談,魚薇已經火速地跟變可以隨便說話的關係,於是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喜歡他?」
宜嵐聽到魚薇用的嗓音問這麼的問題,笑了好久好久,直搖頭說道:「我跟他太像了,看見他跟照鏡子似的,沒一點樂趣,更何況,我喜歡小男人……」
接著小聲地說起一堆污到不行的話,什麼尺寸,什麼經驗,魚薇聽著聽著,當催眠曲了,最後酣然睡,宜嵐看見這一幕簡直震驚,想著老四這是看上一多雲淡風輕的小姑娘啊,聽這些臉都不帶紅的,牛叉。
一夜很快過去,幸虧邊有個聊天的人,魚薇的這一晚過得沒那麼煎熬,又因為前一天經歷了太多波折,睡醒之後渾像是散了架一樣。
醒來后,聽見客廳里傳來的談聲,很悉的聲音,步霄已經來了。
趕服套上,走到臥室門邊時聽見門外兩個人談的容,不停下了腳,豎起了耳朵。
「你就直說吧,你是不是喜歡上人家小姑娘了,玩兒養呢?」宜嵐的聲音特別不正經。
魚薇頓時一驚,連呼吸都屏住了,等著聽步霄的回答。
步霄的聲音過幾扇門,有點遠,含著幾分笑意:「你瞎說什麼呢?」
魚薇的心頓時沉了下去,沒錯,確實不應該在聽到宜嵐那番不著邊際的胡話之後,就自作多地覺得他對自己有意思,他能有什麼意思,在他眼裡還是個小孩兒。魚薇聽完他的這句話后,就走去客房的衛生間洗漱了。
宜嵐聽著他矢口否認,癟癟,但也知道畢竟孩子還小,也不打算開玩笑了,低頭咬了口步霄帶來的晶瑩剔的蝦餃,又聽見他弔兒郎當的來了句:「你也吃點兒吧,別給吃完了,你都發育過了還浪費什麼糧食……」
再看他坐在沙發里,手裡玩兒著打火機,歪著頭笑得很招人厭的樣子,那雙黑亮的眼眸里著狐貍般狡黠的薄,宜嵐氣得要罵人,裡剛把食咽下去,就聽見客房那邊傳來開門的靜,再一看步霄,他立刻收斂了些神,扭過頭,深邃漆黑的眼睛朝著人家小姑娘那邊兒看去,就跟自己這個大活人瞬間消失了一樣。
氣得把步霄八輩祖宗罵了一遍,心想,等著吧,今天他不想聽什麼,偏要講什麼。
步霄昨夜一直有點擔心,畢竟魚薇在陌生人家裡過夜,還是個認生的子,再加上昨晚擔驚怕的,現在看見從房裡走出來,一直垂著頭,直到走到自己邊才喊了聲「步叔叔」,心頓時一沉。
怎麼過了一夜了,這小傢伙心還不好呢?
想都沒想,步霄坐直子,往前傾了一下,一把手拽住魚薇的小細胳膊,把拽停下腳,聲音輕佻地問道:「也不跟我說聲新年快樂麼?」
彷彿昨夜難分難捨的痛又鈍鈍地敲了一下的心,想起那個「明年見」的告別,魚薇一大早看見他還是很開心的,於是乖乖地說了句:「新年快樂。」
步霄這才滿意了,輕挑眉梢笑了笑,鬆開手放魚薇去吃早飯。結果他才發現自己多慮了,宜嵐和魚薇一直竊竊私語,那模樣親得跟百合深似的,宜嵐裡還一口一個「小寶貝」、「小親親」,聽得他直起皮。
最可怕的是,直到三個人上車了,步霄開車,宜嵐和魚薇坐在後排,他從後視鏡看見宜嵐的爪子在魚薇前揩油,的,他眉蹙了好半天,最後實在忍不住:「你那爪子往哪兒呢?」
宜嵐聽他急了,心裡樂,拿話堵他:「我們孩子之間就是喜歡這樣,你們臭男人小時候不還喜歡桃掏鳥的麼,你管我?」
步霄聽見宜嵐的話,看那一張doge臉,氣得一時間閉了閉眼睛,隨即臉上浮現一無奈的苦笑,斂斂眸:「就你還孩子,你讓你的老臉問問你自己,怎麼就不要它了呢?」
魚薇聽見這兩人吵架,特別想笑,眼睛朝車外看時抿了抿。
「你懂什麼呀?我這不是帶小薇薇去買麼,我先看看穿什麼號,你懂你來看呀?」宜嵐釋放必殺技。
步霄聽這話,知道今天是跟自己杠上了,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被噎得沒話說,轉彎打方向的時候,從後視鏡看向魚薇,卻發現這小傢伙泰然自若的就跟話題說的不是一樣,大眼睛靜靜地看著車窗外的風景,邊還有一抹淺笑,他一時間更無語了。
來到了G市最繁華的商業圈,今天正是元旦,商場的人很多,到都在搞活,人頭攢,熱鬧非凡。宜嵐駕輕就地踩著高跟鞋帶著魚薇去了商場里的一家店,步霄跟在們後,一走近,頓時滿眼都是五六的,他不自在的在走進店的一瞬間就停腳了,還上來兩個店員問自己:「先生,給朋友挑文的?」,他擺擺手表示不是,走出去找吸煙區,給自己點了煙。
魚薇跟著宜嵐在眼花繚的貨架里穿行,宜嵐真的是老司機,一就知道穿什麼號的,早就拿了滿滿兩手,也不要店員介紹,拽著魚薇進了試間。
「你知道孩變人的一瞬間是什麼時候麼?」宜嵐對著魚薇挑挑眉。
魚薇沉思了一下,覺得有好幾個答案,還沒開口,宜嵐就給上了一課:「不是穿第一雙高跟鞋,不是買第一瓶香水,不是第一次學會化妝,而是穿對了第一件尺碼合的文,頓時你就變人了。」
之後在試間里,魚薇跟著宜嵐學會了怎麼穿,怎麼調整,試穿了很多很多件。
店門外,步霄等的無聊,期間他去樓下買了三杯飲料,先上吸管自己喝起來,拎著剩下兩杯走回來,正好看見宜嵐和魚薇手拉手出來,說要去下個地方。
走回車上,步霄應宜嵐的要求,又開車帶兩人去做頭髮,他這才明白自己今天到底扮演的是什麼角,明擺著被當奴隸使了。
宜嵐心裡還惦記著今天怎麼兌他,上了車,關上車門后,一把拽住魚薇的胳膊親昵道:「小薇薇,我這把老骨頭真是羨慕死你了,你型也太可了吧,又白又圓……」
果然,話音未落,步霄被飲料嗆了一口,咳嗽起來。
宜嵐心裡快笑瘋了,瞥了他一眼,回過頭,面卻不改繼續念道:「小櫻桃多可啊,紅紅的,看著就讓人想咬一口。」
步霄瞇起眼,扭過頭看窗外,右手輕輕砸了一下方向盤,口乾舌燥的,熱度從領口一直攀到發梢,他的結滾了一下,只能抬手扯了扯領子。
「哎,步霄!你想什麼呢?你怎麼這麼污啊!我說的是臨走時多給小薇薇買了條櫻桃圖案的小,你腦子裡想什麼呢?」宜嵐義正言辭罵道。
魚薇聽出來宜嵐在兌步霄,但是那條櫻桃小確實買了,現在就在自己手邊的袋子里,抬頭朝著步霄看去。
步霄背靠上椅背,實在沒話說了,只能閉上眼長出了口氣,的,說那些話是會有畫面從腦子裡蹦出來的好麼!
接著宜嵐那個流氓又牽起魚薇的小手,說了句污到不行的話:「等你有了男朋友之後還有二次發育呢,這個的就得問你男朋友了,他肯定懂的……」
步霄聽著實在忍不住了,轉朝著宜嵐咬牙罵了句:「再說你就下車去。」
宜嵐終於不說話了,做了個鬼臉,轉頭無聲地大笑去了。
步霄抓了把頭髮,有點心神不寧地發了車子,朝著宜嵐說的那個地址開去,可腦子裡總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冒出來,他平息了好久,在等紅燈的時候終於冷靜下來,於是抬起眼朝著後視鏡去,想看看魚薇在幹嘛。
結果一抬眸,就從鏡子里看進一雙水汪汪的黑眼睛里,那雙黑眼瞳像是兩尾黑小魚,搖曳而靈,曳開一片水,魚薇也正過鏡子注視著他呢,步霄結又滾了一下,接著看見魚薇的下個作,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似乎因為剛才宜嵐那些玩笑話有點尷尬,像是想緩解一下氣氛似的,對著他吐了吐舌,紅紅的舌尖只吐出來一點點,魚薇的舌頭很小很小,尖尖的,小貓一樣,倏忽又不見了,接著低下頭不看自己了。
步霄覺得有熱氣從自己的領里冒出來,都快化煙了,實在忍不了把車裡所有的車窗都打開了,頓時猛烈的強風灌進車,吹得他頭髮飛,被宜嵐罵了句:「步霄你神經病啊,老娘的髮型都了!」
他只覺得自己剛才那一瞬間的念頭實在太邪惡了,他竟然想了一下「那樣的舌尖要是被自己輕輕含住會是什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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