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盛唐傳員工宿舍。
陶棠剛從一個酒局應酬回來。
不出意外,可以再幫夏郁拿下一個三號的角,雖然分量不重,勝在角討喜,還是大熒幕的角,可是沒想到,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隨著輿論發酵,底下的助理第一時間給打了電話,“棠姐出事了,你看微博!”
剛掛了助理電話,一個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陶棠沒急著接電話,任由它響著,拿起備用機翻開推送,臉上沒有怒意沒有愁,只有一臉的平靜。
忍住咽里的翻騰,洗了一把臉,才接聽了其中一個電話,對面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究竟罵了什麼,陶棠沒有認真去聽,大概容是,夏郁的復出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公司,也許明天一早,價又會迎來一次暴跌,所以準備擱置,讓徹底死了幫夏郁復出的心思。
等罵完之后,對面語氣又突然緩和下來,“陶棠啊,真不是我不幫你,當初因為你的疏忽管理,導致夏郁出事,導致公司虧損嚴重,雖然說你幫夏郁填了窟窿,公司也答應給復出的機會,可是你看現在,這確實不是最好的時機,加上后面你又放棄對韞的管理,導致韞不滿離開,盛唐傳已經是風雨飄搖,承不起那麼大的風浪了。”
陶棠坐在臺口,吹著風。
帝都今晚的風大的,吹得都有些打。
陶棠覺得惡心,卻半句都不想去爭辯事對錯,都這種時候了,有意義嗎?
夏郁復出前,陶棠就有過一個設想,算是最壞的打算,原本對盛唐傳還抱有一線希,眼下看來,破滅了。
對面反反復復說了好幾通,直到無話可說。
“陶棠啊,你在聽著呢嗎?”
“還在。”
陶棠沉默了幾秒,沒忍住點了一煙,猛吸了兩口,卻被嗆了一下。
沉默良久,陶棠的眼神漸冷,話里聽不出任何緒,“郝總你跟法務部聯系一下,算一算,我跟夏郁解約要給公司賠多錢。”
對面沉默了,“你想好了?”
陶棠沒回答。
對面想了一下,“好,我一會兒打電話,有時間……明天,明天你就到公司辦理一下手續!”
撂了電話,陶棠也沒繼續煙,就這麼拿著,看著黑夜中被風吹的散著火的煙頭,看著還不停推送消息的手機,將煙頭踩滅,翻開通訊錄,撥通了電話。
人陶璋。
——————
————————
凌晨三點。
江南。
夏郁還沒睡,網上已經炸開鍋了,作為當事人,哪能睡得著呢,下場親自辯論這件事做不來,說的天花墜,沒有證據,別人也不會信。
眼下微博雖然討論的很激烈,可是相比兩年前,也就是聲勢大了點,基本都是那些大V為了混口飯吃,瞎帶節奏,吃瓜的不,可真正下場的只是一部分。
夏郁沒浪費時間去刷微博,原本想給陶棠打電話,但想來,陶棠面臨的麻煩不可能小,怕電話都被打了,那就等吧,摟著元寶,順手翻開了人小傳,開始琢磨劇本。
大概到了三點半,手機振,陶棠的信息,【睡了沒?】
夏郁看見,反手就給陶棠打了過去,響了一聲,對面就接通了,空氣沉默了一兩秒,陶棠才開口,笑罵道:“沒有戲份,這個點還沒睡?”
夏郁也跟著笑了。
“棠姐還笑得出來,看來這件事,還沒那麼嚴重。”
陶棠選擇幫助夏郁復出的時候,兩人就已經設想到今天,只是時間比兩人設想的早了不。
慨,“我還以為,這件事能瞞到你這部戲殺青。”
那樣就好理很多。
“現在這個時候,被重新出來,也還行,等到電視劇上映的時候,他們的反應就不會那麼強烈了。”
夏郁心態調整的很好了。
“那些七八糟的你看了吧,記得……別太往心里去。”
夏郁知道陶棠在想什麼,“嗯”了一聲,“兩年前夏郁已經死過一次了,我已經不是那時個夏郁了,我不會想不開去做傻事的,棠姐你放心。”
一語雙關。
“那,就好。”的語氣有些恍惚,仿佛回想到了什麼。
兩人互相安了一下。
夏郁沒說什麼喪氣話,說什麼?說,不復出了?那怎麼可能,不復出了等死嗎?也沒說什麼相信我,我一定能站在世界的最高點,將榮譽給你帶回來這種白話。
掛電話前,陶棠還是這麼說了,“事我已經解決了,衛導那便你也不用多想,他既然同一你接這部戲,只要不是你個人辭演,不是你演不了這個角,他們不會撤掉咱們的,眼下你只要好好將這部戲順利拍完,等你回帝都了,咱們再細說。”
“嗯,我知道了。”
“小葉子,你不會讓姐姐失的,對吧?”
夏郁笑了,“對,姐姐您就放寬心,我的路——長著呢!”
掛了電話后,夏郁又自己瞎想了一會兒,原主的記憶實在太深刻了,說不是那個夏郁,可也真的為了那個夏郁了,夏郁死了,可重度抑郁的那段日子,是死死扛過來的。
面漸冷,剛才有那麼一瞬間竟又升起了斷的沖,不由嗤笑,‘你已經死過一次,憑什麼還要拿我這條命來證明他們錯了?他們配嗎?’
翻著劇本迷迷糊糊才睡著了,大概到了六點半,有電話進來。
郁蘅。
媽。
接通后,兩邊還是一陣沉默,好半晌,夏郁才主出聲,“媽,早啊,您吃早餐沒?”
“正跟你爸爸吃著呢,你……還好吧?”還是怕到的傷心。
剛起床,夏郁腦子還有點懵,可是聽到母親這一句還好嗎,原本著的心腸還是忍不住有了一些,也突然心酸。
沒說是什麼事,母兩個心照不宣,“還行,你跟爸爸不用擔心,注意,還有給夏軼那小兔崽子管好了,讓他別因為我跟同學起爭執,不然我立馬回去狠狠揍他。”
就在這時,夏郁聽到他爸開口了,可能是又看了一堆新聞,大起大得很。
“都說了不要讓出去演戲,復出復出,復出干什麼?理想能當飯吃嗎?這幾年賺到錢了嗎?咱們家缺一個掙錢的了?當初學習績那麼好,上不了帝都第一學府,上個重點大學也行,小小年紀不好好學習,偏偏學什麼演戲……”
夏郁父母兩人都是縣城小學教師,思想很傳統,卻沒重男輕的心思,相反,相比小兒子他們更偏這個兒,他們沒求著子大富大貴,只要他們過的健康快樂。
父親恨鐵不鋼的叨嘮聲越來越小,顯然是母親捂住手機,“孩子長大了,你管那麼多做什麼,自己的事自己能理好,想闖就讓闖,沒闖好,回來就是了,你管好你自己幾煙就好了!”
“我不管誰管,要是自己能理好,至于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顯然氣了。
夏郁一句話沒說,就聽著他們說,眼眶突然就起霧了,面上可以毫無波瀾,心中不可能,接收了原主所有的記憶,也融合所有的。
到最后,夏郁媽媽顯然也哽咽了,不想多說,只道,“你好好照顧自己,往后逢年過節,沒什麼大事都要回來過啊,不然你弟弟那個皮猴大了,我們兩個已經管不住了。”
夏郁面無表,
任由眼淚留下,“好。”
等著母親掛了,才掛掉電話,懷里,元寶已經醒了,見哭,黑溜溜的子不斷蹭手掌,“嗚喵喵”的聲氣的著,黃眼睛里都是不解和關心。
抹掉眼淚,問它,“了?”
從包裹里打開一罐凍干和罐頭給它混了點貓糧,小家伙眼里的擔憂頓時一掃而空,哼哧哼哧在盤子上吃的不知道多得勁。
七點的時候,手機振,導演遲沖的電話打了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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