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工藤新一暫時沒有什麼危險之后,千緒的關注點就完全跑偏了。
“我有什麼辦法,我印象里他七歲的時候矮得還沒有車轱轆高呢。”千緒很無辜。
怎麼可能啊??
博士對千緒對新一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印象徹底無奈,“剛剛不是見到小哀了嗎?新一現在和差不多高。”
“知道了。”千緒若有所思。
打定主意過兩天要去利家登門拜訪一次。
——當面嘲笑。
“千緒,我剛剛說的你聽到了嗎?”博士咳了聲。
“放心,我不會主去招惹那個什麼組織的人的。”千緒擺擺手,很有自知之明,“你說什麼FBI、CIA都牽扯進來了,還有老爸老媽也在,我本幫不上忙。”
不過聽博士這麼一講,倒確實放心了很多。至從目前的報看,工藤新一的境還不算危險。
“說起這個,關于暫住在你家的昴先生……”提起FBI,阿笠博士遲疑。
赤井秀一的假死計劃除了工藤夫婦和新一以外,就只有他還知,阿笠博士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千緒他的真實份。
門鈴就在此時恰到好的響起,打斷了他的話。
千緒在博士起之前就走去開了門。令人意外的是,門外站著的竟然是沖矢昴。
看見他時,千緒眼前一亮。
他品實在很好,冠楚楚,米西裝搭配那件深高領,夕的余暉落在肩頭,顯得溫又優雅。
……如果手上沒有端著口鍋的話,就更好了。
很有人間煙火氣的帥哥彬彬有禮地站在門外,和客套地寒暄,“工藤小姐,我見你一直沒有回來,就猜你大概是在博士家。”
“啊,抱歉,你做了飯嗎?我聊天聊得忘了時間,現在就回去……”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沖矢昴溫和道,“我正好多做了一些咖喱,就想來問問。如果博士和小哀還沒有吃晚飯的話,要不要一起吃呢?”
博士也走到了門口,“當然方便!我們剛好沒來得及做晚飯,就是麻煩昴先生你了。”
他了銀發稀疏的后腦,心底慨赤井先生來得未免也太是時候了。
他剛好要提到他呢!
沒能幫忙做晚飯的千緒自覺跑去收拾餐桌了,阿笠博士空,悄悄湊到沖矢昴旁,低聲音,“赤井先生,那件事要不要告訴……”
“不必。”沖矢昴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如果可以的話,希您能幫我瞞一下。我想工藤先生他們應該不會希工藤小姐被牽扯進來。”
“說的也是。”阿笠博士點頭,見千緒拽了塊巾準備去端那口滾燙的鍋,連忙提醒,“千緒,小心……”
燙字還沒出口,剛剛還站在他旁的沖矢昴已經走上去,神態自然地從千緒手里接過了那口鍋,放到餐桌正中間的隔熱板上。
阿笠博士把話咽了回去,出贊賞的神。
赤井先生果然是可靠又紳士的好男人。
有他在,優作和有希子應該也不會那麼擔心了吧。
*
為了慶祝千緒回國,晚飯中途,博士特意從家里翻出來了一瓶珍藏已久的紅酒。
“我不太喝酒,家里只有這個了,不知道可以嗎?”博士頗有些歉意,“我記得昴先生喜歡威士忌對吧?”
“威士忌?”千緒愣了一下,隨即說,“我家里倒是應該有,最常見的波本和黑麥威士忌什麼的……要我拿過來嗎?”
聽見關鍵詞,博士和灰原哀皆是一僵,前者下意識看向了被無意間到代號的那人。
“不用了。”沖矢昴神如常,坐下之后輕飄飄地拒絕,“博士,您大概是記錯了,我并不常喝酒。”
灰原哀在阿笠博士和工藤千緒之間,離沖矢昴遠遠的,聞言不聲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撇撇。
絕對是騙人的。
對沖矢昴心存防備,灰原哀沒吃多,快速地將盤里的咖喱吃干凈之后便離開了座位,臨走前還自己乖乖將椅子推回了原。
然后小心翼翼地,挑了一條和沖矢昴直線距離最遠的路回到了地下室。
千緒不解地看著灰原哀這一系列小作,直到的影徹底消失在通往地下室的幽暗樓梯間,這才轉而看向面前的人,開玩笑般問,“沖矢先生,你是哪里惹到了嗎?”
“不清楚。”沖矢無奈地笑了一下,看起來相當無辜,“也許小孩子就是很容易莫名地喜歡或者討厭一個人,柯南就不知道為什麼很喜歡我。”
“柯南……”
千緒回味了一下,大概就猜到了自己那個弟弟是在什麼況下想出了這麼個名字。
“該不會是因為你也喜歡福爾斯吧?”隨口說。
博士:“……”
沖矢昴:“……”
兩人同時沉默。
沖矢昴忍不住想扶額。
這麼個破借口,連柯南自己說出來的時候都覺得扯淡,千緒到底是怎麼準地猜到弟弟的腦回路的?
幸好千緒并沒有糾結這個問題的答案。
咽下最后一口咖喱,喝了水清口,收拾了餐盤,這才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餐桌對面,沖矢昴的吃相也相當溫文爾雅。兩人對坐,搭配桌上的紅酒杯,阿笠博士恍然間還以為自己正置于什麼必須穿晚禮服進的西餐廳。
博士抓著勺子,確定盤里裝的是咖喱和土豆而不是牛排蘆筍什麼的,有點恍惚。
他相當清楚,千緒從小就經常陪著為前演員的母親出各種高雅場合,對于那些繁冗的用餐禮儀相當練,但幾乎從不用在日常生活里。
至于“沖矢昴”,雖然頂著這麼一副面,但他到底是那個曾在恐.怖.組織臥底三年、行事果決狠辣的現任FBI赤井秀一,而非二十八歲依然泡在象牙塔中的研究生沖矢昴。如今這副樣子,簡直將“沖矢昴”的人設貫徹到有些刻意的地步。
千緒對他的另一重份一無所知,赤井秀一實在沒有這樣扮演的必要。
至于千緒,就更莫名其妙了。
著面前對著演的兩人,阿笠博士深深地皺起眉頭。
然后在某一瞬間,腦海中的電燈泡噔地點亮,他奇跡般地悟了。
“千緒。”阿笠博士輕輕咳嗽了一下,狀似不經意地問,“在國外待了那麼多年,你談了嗎?”
能像這樣突然跑回日本讀書,肯定是沒談。
阿笠博士非常自信。
他只需要扮好一個熱心腸的長輩角,在飯桌上對小輩表達關懷,就能順便替面前的兩位年輕人提供一個聊天的契機。
算盤打得很好,但出乎意料的,千緒放下酒杯,隨口道,“談了。”
阿笠博士驚愕。
沖矢昴正垂首淺酌,聞言輕輕地挑了下眉。
在場的另外兩人并沒有發現他幅度輕微的小作。
“那真是……”阿笠博士眨眨眼,他并不是那麼八卦的人,驚訝之下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恭喜你。”
他看了眼沖矢昴,發現對方的表沒什麼變化,心里憾地嘆了口氣。
“不過已經分手了。”千緒接著補充,語氣平靜。
博士:“?!”
轉折來得太快,他心底的憾還沒有收回去,呆滯地張開,口而出:“為什麼?!”
旁傳來沖矢昴放下酒杯時,玻璃杯底輕磕桌面發出的清脆聲響。
“不知道。”千緒微笑,不知不覺間的杯子已經空了,“對方突然人間蒸發,消息不回電話不接,可能是死了吧。”
沖矢昴:“……”
沖矢昴:“。”
千緒向來驕傲,分手之后面對親近的同學和朋友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然而此時此刻,回到故鄉,面對著悉的長輩的詢問,才終于流出一緒。
沖矢昴皺了下眉,意識到什麼,手去拿邊的紅酒瓶。
阿笠博士反應過來,有些生氣,“那人怎麼這樣,幸好早早分手了。”
正好出來倒水的灰原哀路過,冷淡地拋下一句,“渣男。”
然后又回了地下室。
清脆稚的聲將千緒的緒拉回來,愉快地笑了一聲,“反正也只往了幾個月,沉沒本不高。”
垂眸,正好看見到自己面前的那只白皙修長的手,千緒于是托腮看向沖矢昴,笑眼彎彎,“沖矢先生,你要替我倒酒嗎?”
本想將紅酒拿走阻止繼續喝的沖矢微妙地停頓兩秒,終于想起自己的人設。
他手腕是轉了個彎,替倒好酒,順手將紅酒瓶放在了自己邊。
千緒舉起酒杯,很有神,“讓我們為我時隔六年終于重返祖國暨擺渣男一個半月紀念日干杯!”
阿笠博士配合地跟著高高舉杯,很有氣勢,“干杯!”
沖矢昴:“……”
這是什麼七八糟的紀念日。
沖矢昴:“……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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