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說到這個,心又從轉晴。
當然不是真的覺得一套藍寶石的頭面能有多珍貴,年的時候再怎麼貧寒窘迫,那段日子也都已經過去了,如今掌握侯府中饋多年,早已經有了自己來錢的門路,這麼多年也積攢了不東西。
真正讓對這套藍寶石心的原因,是魯王妃十分喜歡藍寶石,這些年好像一直都在求購這種整套的藍寶石頭面。
能有如今的地位,還多虧了魯王妃幫襯,魯王妃要的東西,既然能弄來,自然是無論如何都要弄來的。
想到陸明薇,心里有些不屑的笑了笑。
娘蠢,竟然更蠢!
怎麼能蠢這幅模樣?母倆都是被人騙了還要幫人數錢的糊涂蛋。
林媽媽小心的捧了匣子出去,親自代了可靠的人將東西送到魯王府去,正準備回去伺候林氏,便見一個小丫頭飛快的跑了進來,險些撞到抄手游廊上擺放的十八學士。
頓時便厲聲呵斥了一聲:“要死了!這可是夫人最喜歡的花兒,若是打壞了,十個你也賠不起!這麼躁躁的,你簡直是不像樣子!”
小丫頭被罵的低垂著頭不敢抬頭,淚眼汪汪的解釋:“媽媽,外面.....楚國公府來人了,說是要見夫人。”
聽見說是楚國公府來人,林媽媽的臉好看了些,卻還是呵斥說:“不知道輕重的,便是天塌下來了,也沒這麼辦事兒的!夫人這里當差,若是再不謹慎小心,我可不管你是誰家里的!”
小丫頭被指桑罵槐的罵了一頓,總算是清楚了自己挨罵的緣故-----自家姑姑高升家的也是林氏院子里的管事媽媽,高升家的跟林媽媽自來都面和心不和。
哪里是為了那盆茶花?分明是為了殺給猴看,不敢再多說,諾諾的應了。
林媽媽這才迎了出去,把楚國公府的管事媽媽邱媽媽迎了進來。
林氏那里早得到了消息,在明間里見了邱媽媽,笑著道:“早就料著你們府上要派人過來了,可是要來取生辰八字的?”
自來提親之前,男方都會先要了方的八字在祖宗排位底下三天,若是家中一切如常,便說明兩人的姻緣是無礙的,這已經是約定俗的習慣了。
果然,邱媽媽笑了起來:“正是如此,韋太夫人差人到我們府上走了一趟,我們夫人便說,既然催促著,那也該準備起來了。”
林氏一邊讓人去取,一邊就說:“雖然倉促了些,不過兩個孩子的年紀倒也差不多到了時候了,這提親定親過去,也得個一年半載的......”
邱媽媽笑而不語,取了八字之后便笑著跟林氏告辭。
林媽媽倒是有些擔心:“夫人,國公夫人這麼痛快的來拿了二小姐的生辰八字,不會當真要看著這門親事吧?”
對于這個,林氏是毫不擔心的。
兒的確是有些財,但是本事卻一點兒也不弱,把個吳文杰吃的死死的,吳文杰對忠心耿耿,怎麼也不會肯娶陸明薇的。
楚國公夫人又最疼兒子,從小到大對這個兒子跟對著龍蛋似地,含在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飛了,這麼多年來對他百依百順。
一個這麼兒子的人,怎麼可能真的看得上陸明薇那個死乞白賴纏上去的蠢貨?
有些話大家都心照不宣,只是沒有破罷了。
陸明薇的及笄禮注定是京城的笑話。
邱媽媽才進了國公府正院的門,就見吳文杰正站在廊下引逗畫眉鳥兒,便笑盈盈的喊了一聲世子。
吳文杰一聽的聲音,頓時歡喜的蹦了起來,一路帶笑小跑著到跟前:“媽媽回來了?東西拿回來了嗎?”
“喏,這不是?”邱媽媽笑著把紅布包往他跟前遞了遞,見吳文杰頓時嫌棄得連連后退,便忍不住捂笑起來,帶著吳文杰進了秦氏的屋子。
秦氏才午睡起來,丫頭幫編了華麗的高髻,帶了金玉滿池分心,此時聽見靜,轉過頭來,沖著吳文杰招了招手。
自從拿到了那套藍寶石首飾之后,心就變得極好,作為親兒子的吳文杰自然也覺到了,見笑盈盈的,忙湊上去給捶背:“娘,邱媽媽已經把那個丑八怪的八字拿回來了,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沒有了后顧之憂,秦氏心大好,連帶著跟兒子說話都比之前更加和悅了:“真是個傻的,就算是要退親,難道真的無緣無故去退?那到時候人家要怎麼議論你?”
才舍不得自己兒子背上個負心漢的名聲。
這麼多年來,誰提起不說一聲仁義?
為了已經過世的手帕,是為兒子定下了不學無而且一無是的陸明薇,這名聲可不是普普通通就能得來的。
怎麼能一朝毀掉?
吳文杰便有些詫異:“那還要怎樣?”
“自然是把原因歸結在上了。”秦氏矜持的笑了笑:“原本的名聲便不好,小時候就有師太說是命主刑克,的八字放在咱們家神牌底下三天,若是咱家飛狗跳的,你說這個親事還能不能?”
吳文杰沒有想到母親是真的早有打算,一時之間又驚又喜。
他真是對陸明薇膈應極了,陸明薇養傷的那段時間,天知道他多次都祈求上天干脆讓死了算了。
反正活著也是個拖累人的,還不如死了,大家都不用為了這個廢煩心,而且死了,這門親事落到琳瑯頭上也更加順理章。
不過現在陸明薇死不死的,他也不那麼關心了,只要這門親事不就行。
他忍不住歡呼了一聲。
秦氏瞪了他一眼:“都讓你不要這麼躁躁的,便是要退親,也不能壞了你自己的名聲,姿態可要做足了!不能人家抓住你的錯。”
吳文杰眨了眨眼睛:“那我該怎麼辦?”
真是個傻的,秦氏嘆口氣了自己的眉心:“自然是把責任都推在陸明薇上,得把話說的好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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