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大門開,一陣淡淡的墨香迎面飄來。
皇室收藏的書籍,往往都會先用特制的宣紙和藥墨謄寫重置,這樣可以利于書籍長時間保存。
因而這偌大的藏書樓中,并無太多陳腐氣息。
反而充滿了書香的味道。
只可惜,因為有人至,顯得有些空曠和冷清了。
蘇塵抬頭去,只見一排排書架整齊地分列兩旁,自下而上,都擺滿了各種書籍,浩瀚如海,一點也不亞于后世的大型圖書館。
如果,這些書籍都能自由翻閱的話,在這葵苑做事應該不錯的。
蘇塵心里這樣想著。
“咳咳……你就是務司派來的新人?”
這時候,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忽然傳來。
蘇塵被嚇了一跳。
連忙轉頭,只看到一個形佝僂的灰袍老太監,不知何時,居然出現在了自己背后。
“見過公公,務司指派新晉侍,前來葵苑報道……”
蘇塵微微躬,按照之前教導的宮中禮儀回話。
眼角余,則是打量著眼前的老太監。
他看上去年紀很大,說也有七八十歲了,頭發花白,白面無須,臉上卻是潔,沒有想象中的皺紋和老年斑,有那麼幾分鶴發的味道。
但其腰佝僂,駝背彎腰,不時氣咳嗽著,渾上下都著一沉暮之氣。
看樣子,估計已經時日無多了。
“這次來的人,倒是看著機靈了一些。”
老太監此時也在打量蘇塵。
見他紅齒白,眉清目秀,頗為俊俏,也懂規矩的樣子,不由有些慨。
往年送來這葵苑的小太監,要麼憨憨傻傻,要麼尖猴腮,倒是有這般規整的年輕人了。
按理說,這樣的俊俏后生,按理說應該很后宮貴人喜,可以有更好的前程。
但卻被發配到這葵苑來,顯然是沒錢沒關系的窮苦出。
老太監搖了搖頭,也沒有過分為難,咳嗽著道:“既來之,則安之。咱們這葵苑雖說冷清了一些,但也不算困苦,至每日事務不算繁重,好好用心做事,安穩一生也算不錯……”
他似是在寬。
蘇塵聞言,對這位葵苑主太監生出了一好。
至,他看上去并不是太難相。
于是開口回道:“公公放心,小人省得,會用心做事的。”
老太監聞言點了點頭,見他眉宇間并無失落憂郁之,似乎并不介意被發配到這冷清衙門,這倒是和其他小太監不同。
看來是個沉得住氣的人。
“不錯。你什麼名字?”
“蘇塵。”
“在宮里使喚,很直呼本名,以后就你小塵子吧。咱家姓李,你以后稱呼我李公公就行了……”
老太監說著,又咳嗽起來。
佝僂的軀巍巍。
蘇塵甚至擔心他可能下一刻就會倒下。
連忙上前扶了一把,同時幫著在背上輕輕敲打,幫他順了口氣。
“公公你沒事吧?”
“咳咳……老病了,暫時還死不了。”
李公公扭頭看了他一眼,這小子有眼力價,更覺得順眼了幾分。
隨即則是道:“你以后,就負責打掃這藏書樓了。咱們這里人,也沒有那麼多規矩,無需點卯,只要保證書樓整潔即可。住所就在旁邊,你到時候可以自己選擇一間,每日飯食,也自會有伙房的人送來……”
李公公很快代了工作容和一些注意事項。
蘇塵都用心記了下來。
畢竟,這就是自己以后生活工作的地方,要想安安穩穩地茍下去,本職工作還是要做好,免得橫生枝節。
“公公,這些書,可否翻閱?”
蘇塵隨即問道。
這是他如今最關心的問題。
“你認得字?”
李公公轉頭看了他一眼。
“上過幾年私塾,認識一些。”
蘇塵回答道。
據之前的觀察,他知道這個世界的文字,雖然不是簡中文,但也是漢字,多為古文繁。
而蘇塵在穿越前,讀的就是中文系,因此對古文有過研究。
除了一些特別生僻的字眼,大多還是能夠認識的。
“想不到你小子還是半個讀書人。”
聽得蘇塵回答,李公公眼中閃過一抹訝異之。
大楚重武輕文,導致民間武風極盛,讀書寫字的人很,尋常百姓,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認不全。
到沒想到,這個新來的小太監,倒還懂得識文斷字。
估著,宮前也是有些出的吧。
至于為何會淪落到宮做太監,李公公不知道,也不想去過問,這里的每個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
“這藏書樓的典籍,也不是什麼,在不耽誤做事的時候,看看無妨。畢竟咱們這地方清冷偏僻,你若是識字,看書倒也是個消遣。不過千萬記住,不可弄臟損毀書籍,否則必重罰!”
得到肯定的答復,蘇塵心中微微一喜。
連忙點頭答應:“小的明白。”
李公公隨即又道:“這藏書樓第一層的書,你可以隨便看。但這第二層,不可踏足,明白了嗎?”
第二層不能上去?
蘇塵愣了下,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但也沒有多問。
是這第一層的藏書,起碼也有十萬卷,足夠他看很久很久了。
“明白,謹遵公公教誨。”
“咳咳,好了。該代的都代了,這里就給你。我年紀大了,得去歇歇。”
李公公說完,擺了擺手,隨即轉出門去了。
蘇塵這個時候注意到,這位李公公,雖然看上去垂垂老矣,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但他走路的步伐卻是極為穩健,每一步,都如同尺子量出來的一樣,準無誤,腳步落地,似老樹生。
顯然,是有不俗的武學功底。
“這老太監,以前絕對是個練家子啊。看來這個世界,應該是有修行之法的,最起碼是可以練武的……”
蘇塵心中若有所思。
隨即轉,拿起了旁邊的掃帚。
“先悉悉工作環境吧,順便找兩本書先看看,了解下這個世界的況。”
思索間,蘇塵起,走向那一排排書架。
只見書架上,有琴譜、棋譜、醫書、圣人經典、奇聞雜談、歷史典籍……
分門別類,不一而足。
蘇塵順手拿起書架上一本《楚史》。
這是一本記錄楚國歷史的書籍,其中也包含本國的一些風土人,有助于他盡快了解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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