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太著孫子疊好的被子,拍了拍被子。
“學武,被子臟不臟?用不用幫你拆了被子洗一洗?”
“,不臟,出來時就洗了一遍,路上一直用外皮兒包著的”。
“好,好,不臟就好”
李學武又將自己的春夏秋各式服拆了出來,重新分敦兒疊了,有新式的,也有舊式的,疊得整整齊齊。
最后從包里出證件和用手絹包著的jg章,證件和jg章是要去街道和廠子報道用的,現在拿出來給,姥爺和母親看了看。
看到李學武收拾著帶回來的品,想著過來幫兒子收拾,劉茵了手坐到了炕邊,看著手絹里的三枚jg章,默默流下淚水,誰的兒子誰心疼啊。
這小小的jg章是兒子拼了命換回來的,捧在手心里沉甸甸的。
李學武給母親了眼淚,拍了拍母親的背。
“都過去了,兒子不是回來了嗎?以后在家好好孝順您”
劉茵的淚流的更多了。
李老太太探了探子,挪到炕邊,拍了拍劉茵的肩膀。
大姥狠狠地了兩下煙袋。
劉茵緩了好一會兒,才看著李學武整理證件問道:“知道分配到哪嗎?”
李學武:“不知道,出來前是說有安置,讓帶著介紹信,證件和證明去街道”
劉茵抹了眼淚道:“那今天就去吧,別耽擱了”
“嗯,我這就去”
李學武收起證件和jg章,裝在挎包里,穿了軍大,戴了冬棉帽就出了門。
一出門兒仔細打量這個院子,與后世看到的大致相同,標準的四合院結構,每家每戶都是棉門簾子,小玻璃窗子,以現在的眼看就是破破慥慥的,但是這份兒破破慥慥又充滿了煙火氣。
李學武抬起往垂簾門二門走,路上遇到的比自己大的都點頭打招呼,過門檻時前面一個瘦小子抬著一輛破自行車往外挪,李學武趕幫著抬了一下。
前面那人覺有人幫忙回頭看向了李學武,上道謝:“謝謝您嘞!”
“呦!你是?!李學武?嘿,變樣了嘿!咋回來了?”
李學武一臉懵。
眼前這人眼鏡用醫用白膠帶纏著,瞇著小眼睛,卡麼卡麼地著自己。
這人怎麼這麼眼,這不是電視劇里的三大爺閆富貴嘛。
“我是學武,三大爺”
李學武打了聲招呼。
“哎,我說,你這出息了!你爸說你提干了,咋突然回來了?”
這老頭兒,早上還倔強地攆自己,罵自己,早跟人家吹自己了。
李學武錯過子讓別人過去,自己也走出門。
“傷了,轉業了,就回來了,三大爺您這是釣魚去?”
看著這閻老西兒拿著兩副魚竿,一個白鐵桶,一看就是要去搞“不花錢”的“正經事兒”去啊。
京城周邊的護城河有人去釣魚,因為里面鯰魚居多,而傳言說混時期很多無法理的死倒兒都直接扔河里面了,那些魚都是吃人長的,漸漸地都沒人吃護城河里的魚了。
但是三大爺不一樣,他是南面兒后遷過來的,只要不要錢,那就可以搞。
“唉,就這點好,今天沒有課,在家閑不住,怎麼樣,跟我去遛遛?”
李學武哪兒有那個閑心,再說這客套話就是面子上說著玩兒的,忙推辭道:“我可沒您的耐心和技,祝您旗開得勝,多多中勾啊,我還有事,先走了”
其實李學武也不信那些個,急眼了別說魚了,樹都給你了皮,再說哪條河里湖里不死人的?但是自己也沒有必要蹲一下午跟魚去較勁,等想到好辦法再去更外面的河里打魚吃。
哈哈哈,雖然說不信,但是聽見了傳言吃著膈應。
閆富貴看著李學武的背影嘀咕著。
“嘿,兩年不見,小渾蛋也會說客套話了!大熔爐真是不白的,嘿,怎麼就轉業了?什麼傷了?不能是臉花了...就不讓當...了吧...要不就是又惹禍了?八,備不住...”
死不死啊?管得著管不著啊?
李學武哪里想得到這三大爺在背后嘀咕自己,想到這是四合院劇世界,心里不住地慨,開就往街道辦事走,問了幾個路人才進了辦事的大院。
跟四合院格局差不多,進門先給門衛遞了煙,門衛還仔細,看了李學武的證件才接過煙。
“大爺,我是95號院的,退伍回來報道,您看我得去哪個屋找誰?”
老大爺接了煙,看了看李學武的臉,自覺地自己能看出這臉上是有正氣的,便指著院一間辦公室。
這位也是眼神兒不太好,不然不能看門兒來。
“那兒,第三個屋,找劉主任,去吧”
“謝了!您!”
李學武點了頭,便往那間辦公室走,走近前來,敲了敲門,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答進,這才推開門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不大,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禿頂男人,戴著眼鏡,正在抬眼看他。
“劉主任您好,我是95號院李順家的二兒子,我李學武,兩年前從您這兒走的,今年因傷轉業回來了,按照離隊時的安置方案,讓我先到街道報道”。
劉主任仔細瞧了李學武一眼道:“啊,你就是李醫生家的那個,哦,他二兒子啊。前年你爸還從我這幫你轉的檔案,前段時間院里部里來人代過,是有你這麼回事,快坐下喝杯水”。
李學武笑著從挎包里出兩瓶汾酒放到寫字臺上。
“我爸今天忙著出門了,只能我自己來了,這是我爸提前安排好的,說是劉叔叔是他好朋友,讓我給劉叔叔帶個好”。
劉主任笑瞇瞇地把酒推過來。
“哎呀,李醫生客氣什麼嘛,這多大點兒事兒呀,平時都是一起坐著的,這多不好,趕收起來”。
李學武當然不會收,這酒本不是他爸留下的,是他在門口供銷社買的,找人辦事哪里能空著手,什麼時候都是這個道理。
“劉叔叔,這我可不能收回來,我爸言說給他朋友的,您要是想還給他得等他回來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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