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野朔不清楚原著里是否有過這回事，對于當年萊伊叛逃的事，也僅僅是借著FBI搜查卡邁爾之口，以回憶的方式略地一筆帶過。

　就算剛當過一次餌，又馬上再次被朗姆擺在同樣的位置，他也能繼續淡然之。

　頂頭上司是這樣的風格，作為下屬要麼掀翻他，要麼習慣就好——經過短短一個晚上，草野朔以極強的適應力習慣了對方的行事風格。

　朗姆并沒有要求他將先前的雷明登還回去，組織對槍械彈藥配給十分大方，草野朔沒放過這個薅羊的機會，趁機去后勤領了不補給，甚至還有一把用于近距離作戰的□□。

　□□與步.槍共用同一個擊基礎值，雖然不能說沒有用，但至在草野朔手中用不大，但本人對此振振有詞：

　——沒聽過差生文多嗎？

　基地的人員在忙著理轉移事宜，對于草野朔而言，只需要在一邊等著出發就好。他沒有閑逛的興趣，干脆坐在花壇邊反復拆卸組裝新拿到的兩把槍械。

　剎車聲將他的注意力從手上的零件中吸引過來，他抬起頭，那輛經典的古董車型，琴酒的專屬座駕就停在他眼前不遠。

　這還是草野朔第二次見到琴酒。

　沒等他像上次見到萊伊一樣思考大哥對他究竟還有沒有印象，就見到對方甩上車門向他走來，口中咬著一支點燃的雪茄，青灰的煙霧朦朧地盤旋著向四周溢散。

　“你擊中了萊伊？”他問。

　“是啊，怎麼了？”草野朔停下手中才組裝了一半的槍械。

　琴酒盯著他打量半響，嗤道：“做得還不錯。”

　不管這不不的語氣究竟是夸獎還是諷刺，草野朔都聳聳肩：“都是運氣而已。”

　對方沒有回復，草野朔將槍拼好再抬起頭時，煙灰被盡數抖落，那雪茄已徐徐燃至末端。

　黎明前的夜濃厚深沉，過的裊裊升騰的煙霧，那點猩紅的火在其中若若現，像極了草野朔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那天晚上。

　草野朔有些唏噓，現在他不管是作為調查員，還是作為酒廠員工竟然都已經轉正了。

　他從臺階上站起，活了一下有些僵的，轉頭正巧看到琴酒練地用鞋底將煙頭碾滅。

　“大哥，儀全都裝載完畢了。”伏特加在這時跑過來匯報，“我們要不要現在出發？”

　“走。”琴酒吐出最后一口煙氣，利落地指揮道，“我們先送第一批儀轉移，科涅克，你負責第二批，兩個小時后出發，我和伏特加會從目的地返程接應。”

　草野朔點頭：“我知道了。”朗姆這次雖然親自總攬全局，但行人員仍然由琴酒負責調配指揮。

　研究員們穿著實驗室標準的白大褂，正在鑼鼓地對搬上卡車的珍貴儀做最后的檢查。

　草野朔拎著手提包走在琴酒等人后，目虛虛落在忙碌的人群中，上的手機忽然在此時振起來。

　草野朔腳步一頓，喊住前面兩人，琴酒和伏特加同樣停住腳步，向他投來詢問的目。

　“是朗姆先生的郵件。”

　朗姆向來不在人前現，常常只通過通訊和郵件聯系下屬，老人形象也只是偽裝的一種，并非對方真實的樣貌……

　草野朔現在也了朗姆工人大隊的其中一員，他干脆直接將屏幕上的容展示到琴酒眼前。

　琴酒皺起眉頭，快速瀏覽過郵件容，忽然扯出一抹冷笑：“呵，原來如此，的確是個好主意……伏特加，你去通知……那些珍貴的研究沒人看顧可不行啊。”

　“大哥，通知誰？”伏特加不著頭腦地問。

　“蠢貨，去找那個雪莉的人。”琴酒臉一黑，“告訴，讓帶幾個研究員到二車上去。”

　“是，大哥！”

　草野朔收起手機，若無其事地打探道：“不是說二車上除了行組不留人嗎？這樣就有點麻煩啊。”

　被蓋上朗姆下屬的以后，在組織里問東問西都順利不，比如這次，連琴酒都不覺得這是他不能知道的事。

　“誰讓剛好和萊伊扯上關系。”對方無所謂地又點了煙，“不過，這也是給一個證明自己忠心的機會……哼，好好恩戴德吧。”

　把人家趕到餌的危險位置上，還要求對方恩，組織的行事手段還是一如既往地暴啊。

　“不過應該不知道叛徒的事，也不知道第二輛車還兼任餌的任務吧？”

　行人員里知道這件事的其實只有琴酒、伏特加和草野朔，朗姆真是毫不留地給他安排了十分艱巨的任務。

　“如果和叛徒沒關系，的確不該知道……相反，如果知道這件事，就說明同樣有背叛的嫌疑。”琴酒勾起角，“科涅克，這件事就給你。”

　看著琴酒那不加掩飾的愉悅表，又被安排了麻煩任務的草野朔很想大聲嘆氣：“……我明白了。”

　“大哥！”伏特加氣吁吁地跑回來，“我把帶到二車的位置了，還有什麼要做的嗎？”

　草野朔頓時投去羨慕的眼神。

　啊，雖然可能蠢了點，但他也還是想要一個能隨便使喚的小弟。

　琴酒毫不留地轉離開：“行了，伏特加，我們走。”

　經過偽裝的卡車從公路開出基地，四四方方的廓漸漸模糊在迷濛的晨霧里。東方既白，草野朔呼出一口哈氣，看它同樣翻涌著向上流霧氣中，才轉回到還在進行最后清點的二車位置。

　茶發的雙手在白大褂兜里，看著忙碌地固定儀的員工，面無表地怔怔出神。

　“只有你一個人嗎？”

　被從后突然冒出的草野朔嚇了一跳，皺起眉頭警惕地后退兩步：“你——”

　“不是說有一個組的研究員嗎？”草野朔假裝沒看見的防備，“其他人呢？”

　“……我讓他們去幫忙看著儀的固定。”猶豫了一下，還是詢問道，“你是誰？”

　“科涅克。”草野朔向出手，“負責二車的安保工作，你是你們這組的負責人吧，是雪莉小姐嗎？”

　“……是，我是雪莉。”對方出手，禮貌地回握，“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叛逃前的灰原哀，現用名宮野志保，代號雪莉。

　草野朔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對方還著些稚的臉：“兩小時后，提醒你的組員提前做好出發準備。”

　“我去和他們代。”宮野志保點點頭，轉匆匆離開。

　草野朔就站在原先站過的位置，雙手同樣在大外側的口袋里，看著在忙碌的工作人員之間穿梭。

　有點麻煩啊，讓他來負責判斷一個未來注定會叛逃的人現在有沒有生出異心？

　宮野志保檢查完工作，轉頭就看到草野朔雙手兜站在原地看手機，頓了頓，干脆也加到研究員檢查儀固定的工作中去。

　仿佛這樣才能暫時掩蓋心中難以抹除的一不安。

　為什麼？就好像……覺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一樣。

　-[觀察Sherry的向，結束后匯報給我。 ——Rum]

　-[是，要把叛徒的事給看看反應嗎？]

　-[這點小事不要問我，我只需要結果。]

　朗姆還真是給了他相當大的自由……雖然如果任務失敗，自己肯定也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就是了。

　草野朔收起手機，干脆坐在臺階上重新檢查起手上的槍支彈藥來。

　看朗姆的反應，他好像很確定對方會上鉤的樣子。

　除了他自己，車上還安排有許多持槍的行組人員，草野朔倒不是很擔心憑自己那點稀爛的槍能不能做好工作。

　對自己的信心不好說，但對組織培養的其他行人員，草野朔相信他們的槍法肯定合格！

　“科涅克大人，儀裝載已經全部檢查完畢。”

　聽到行人員前來匯報，草野朔看了眼時間：“通知各就位，準備好就出發。”

　他拎著在他手里其實沒什麼用的槍上了卡車，宮野志保正獨自站在旁邊，神之間出的不安愈發濃厚了。

　見到草野朔，仿佛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怎麼了？”草野朔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不，沒有。”宮野志保最終還是搖搖頭，“我們該出發了吧。”

　想到對方日后靈敏的組織雷達功能，草野朔覺得這副樣子，說不定也是預到路上會有襲擊。

　所以，FBI真的會咬鉤嗎？

　換位思考，如果讓他站在赤井秀一的位置上……草野朔想了想，他應該不怎麼想來。

　——除非放出的餌和主線有關。

　這樣想，朗姆安排的餌的確很有吸引力。

　第一批裝載著組織最重要的研究資料與儀，不容有失，因此由權限最高的琴酒來轉送；第二批雖然也很珍貴，卻可以付出將其置于險地的代價。

　有一定價值，但不是看管最嚴的，兇名在外的琴酒又被更加珍貴的的東西牽制住，只要找準其中的空檔……

　[偵查檢定：D100=32/65 困難功]

　[你覺察到四周不同尋常的氣息，似乎有人提前在此埋伏。]

　當卡車迎著清早的晨駛荒無人煙的公路，草野朔看著技能檢定的結果，在一片靜謐中深深嘆了口氣。

　誰說槍戰與襲只會發生在無人知曉的深夜？

　“全戒備！”

　不知道是該嘆朗姆會算計人心，還是羨慕直覺系完全不講道理。

　“敵襲！”

　一直縈繞在心頭的不安似乎在此刻化為現實，宮野志保面微變，可仍然有什麼難以言說的覺哽在頭，呼之出。

　草野朔瞥一眼，一邊拿遠鏡從單向玻璃后觀察遠的況，一邊打開，報出遭遇襲擊的地點：“你們什麼時候能趕過來？”

　琴酒只關心一件事：“萊伊來了嗎？”

　下一刻，槍聲突兀劃破天際，卡車猛地急剎，車向側面甩出幾米，帶來巨大的沖擊與慣。草野朔眼疾手快地拉了邊人一把，才沒讓宮野志保猝不及防地從這頭直接滾到那頭。

　“我本來想說還不清楚。”草野朔輕飄飄道，“不過，剛剛有人在視線外的距離準擊中行駛中卡車的胎……我聽說萊伊原先是很厲害的狙擊手？”

　“哼。”琴酒沒否認，聲音中帶著興，“拖住他，我會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