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月原本也要去白鶴城,而且還是奉旨前去。皇上可能覺得弟弟邊都是軍營,不大有助于促好姻緣,所以特意命令也去幫忙,至姑娘與姑娘之間,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吧?
結果剛到伏虎山,就遇到了這伙二愣子。
程姑娘當時想著,綁了自己也行,正好點一把火燒老窩,就當為民除害。誰知道剛一進山寨,首先就看到一個金楠木的大箱子,鎖扣嵌玉,玉上又用金巧纏出一朵荷花,金纏荷,怎麼看怎麼像十幾年前譚大人押運的那批資。
再往里走,又發現負責看守自己的那名匪徒雖說穿得破爛,佩刀卻非俗品,哪怕刀鞘上的寶石已經被摳得七七八八,也能看出是名家之。于是程素月便起滴滴的嗓子去套話,對方可能這輩子也沒見過幾個漂亮姑娘,立刻就被迷得暈頭轉向,說出了刀的來歷。
這群土匪原本一直在東南邊的大倉山活,因為家底厚,所以也沒怎麼干過大票,日里就只吃喝嫖賭,逗蛐蛐兒玩狗,直玩到庫房里再也領不出銀子為止——力行地詮釋了什麼坐吃山空。
而錢沒了,矛盾也就有了,一大群人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最終烏煙瘴氣地分了家。姜貴也帶手下搶得一批財,千挑萬選了伏虎山,迢迢北上,準備重新稱霸稱王。
程素月問:“這把刀就是你們最后搶來的東西?”
那看守點頭:“到了最后,庫房里也沒剩什麼值錢貨,但總比沒有強。”
“庫房里的財,又是從哪里來的?”
“也是搶的,早十年前的事了,我是沒親眼見著,據說有人搶了個大,嘖。”
程素月一聽這話,不敢輕視,立刻便寫了那封信送往白鶴城。
“搶了個大。”梁戍坐在虎皮椅上,盯著地上抖若篩糠的匪首,“哪個大?”
姜貴起頭皮答道:“是、是姓譚的,他當時好像是要去哪里賑災。”
話音剛落,臉上便傳來火辣辣的疼,耳邊“嗡嗡”直響,一腥熱順著鼻子往下流,像是腦髓都被這道凌厲掌風打了出來。
“當時白江一帶連年荒,百姓連草樹皮都要拼死去爭,朝廷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搜羅到了那批賑災資。”梁戍目寒涼,字字如刀,“千萬災民的命,援兵的命,譚大人滿門的命,你們倒是搶得干凈。”
“不不不是,不是我搶的。”姜貴慌辯解,“我當時只管打雜,東西是小金和大寨主一起劫回來的,小金像是和那個大有海深仇,他不但搶了銀子,后來還去王城殺了人!”
朝廷追查了十幾年的懸案,就這麼被一嗓子喊出了線索。高林追問:“小金是誰?”
“是大寨主的養子,那時他雖然只有十四五歲,卻已經是一等一的高手,頗重。這人平時話很,像個悶葫蘆,從不朋友,在搶完那批銀糧后沒多久,就徹底失蹤了。”
又過了幾個月,王城傳來消息,說小金殺了大全家,正在被懸賞通緝。從那以后,是生是死,沒人再見過他。
高林繼續問:“當年那樁劫案的參與者,現都在何?”
“大寨主早就得病死了,其余人在前兩年訌時,也分家走得沒剩幾個。”姜貴斷斷續續地回憶著,中間不小心抬頭對上梁戍的眼神,又被駭得一驚,瞬間加快語速,“不過有一個人肯定清楚,何嬈,曾經伺候了大寨主許多年,知道不。現在已經改頭換面嫁給了萬里鏢局的總鏢頭,前陣子還來找過我們,花大價錢要買兩個人的命。”
“買到手了嗎?”
姜貴不自覺就哆嗦了一下:“沒……沒有,那人功夫高,我們沒能得手。”
何嬈天刻薄貪財,在大寨主病逝后,也卷著財獨自北上,同小金一樣沒了音訊。那時東南一帶山匪橫行,姜貴一直以為已經死了,直到前陣子何嬈主找上門,才知道當年刁鉆的小婢,如今竟搖一變,為了萬里鏢局風的主人。
柳弦安站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他對這些陳年舊案沒有興趣,思緒也已飛了一半去天外。直到耳朵里飄進“瘟疫”兩個字,才出于醫者世家的本能,將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
高林皺眉:“瘟疫?”
“是。”姜貴抱著戴罪立功的心態,諂提議,“王爺要是想去萬里鏢局拿人,按照一般的路線,定要經過赤霞城,可那里前陣子在鬧荒,死了不人,后頭天氣一熱,又滋生出鼠患和瘟疫,城里就更了,千萬去不得,得先繞到青云城,再走水路,這樣才最安全穩妥。”
高林與程素月對視一眼,赤霞城于白江中游,確實容易水患影響。可朝廷年初早已調撥了大批糧食過去,按理來說絕不該“死許多人”,而且赤霞城的太守前陣才上過一封請安折,洋洋灑灑吹了一滿篇的國泰民安,從頭到尾沒提一個字的荒與瘟,被皇上以“以后有空就多做事,說這些廢話”為由給打了回去,還在朝中傳了笑話。
不過笑歸笑,也是善意的笑,畢竟誰會不喜歡國泰民安?
梁戍問:“赤霞城的員,什麼名字?”
高林答:“石瀚海,四十來歲,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庸庸碌碌,無功無過的草包。”
現在看來倒是低估了,草包做不出欺君罔上的事——人家至也是個膽大包天的草包。
梁戍又看向自己側。
柳弦安道:“在赤霞城附近的常安城,有白鶴山莊開設的醫館,里面有至兩百名弟子,如有需要,可供王爺任意差遣。”
至于自己要不要跟去,柳二公子則是一如既往地沒有考慮,因為多自己一個,或者自己一個,都不會對赤霞城的瘟疫產生任何大的影響,既然去與不去一樣,那就去與不去都可以。
不過考慮到此行的任務并沒有完,柳弦安最終還是追隨梁戍,踏上了前往赤霞城的路。
阿寧初時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怎麼剿匪剿著剿著,就突然又要去赤霞城,不過后頭聽說王爺是要去查看災荒與瘟疫,態度便立刻嚴肅起來,先將事件原委寫了封書信送往白鶴山莊,又把沿途要經過的城池、以及要在哪一座城池里買哪種藥,全部記下來給程素月,又仔細叮囑兩三回,讓務必分地分批地購買。
旁邊的護衛沒搞懂:“這麼麻煩,為何不能在同一地買齊?”
程素月道:“一來不好儲存,二來我們若搬空一座城所有的藥房,那當地百姓病了要去哪里看?”說完后,又轉向阿寧道,“小兄弟放心,我會按照你寫的去買。”
阿寧點點頭,又從袖中取出幾瓶配好的清涼藥油送給程素月,這才轉跑回馬車。他型瘦小,面容也生,但說起藥材時卻不卑不,頭頭是道,將發生瘟疫時一切可能遇到的狀況都做出了預想。白鶴山莊,當真是個厲害地方。
想及此,程素月又忍不住看向馬車,簾子依舊垂著。同行這幾天,鮮見到柳弦安出來溜達,說真的,這還是程姑娘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這麼不怕悶、不怕坐的男人。于是調轉馬頭去找高林,小聲問:“哥,柳二公子怎麼也不同我們一起吃飯?”
“你管這事做什麼。”高林警覺地告誡,“他可是公主相中的人,你別搗。”
“哎呀,我不搗,我就是好奇。”程素月用胳膊肘搗搗他,“哥,你說柳二公子都好看這樣了,那妹妹不得得跟仙一樣,咱王爺居然都看不上嗎?”
提到這件事,高副將立刻想起了柳小姐那擲地有聲的跳湖大計劃,繼而開始牙疼頭疼渾疼:“行了,不該你管的事別管,這一趟既有赤霞城的瘟疫,又有萬里鏢局的前朝舊案,難道還不夠你我忙的?”
程素月“哦”了一聲,終于暫時收起好奇。知曉譚大人在王爺心里的位置,算孩時期的半個老師,聽說慘案發生的前一個月,他還在譚府里與幾位小公子一起混吃混喝,約好了等山中梨花堆雪時,就同去獵場箭玩耍,誰曾想,沒多久就傳來譚家滿門喪命,染長街的消息。
當時整座王城都炸了鍋,各種謠言沸沸揚揚,甚至還有人說幕后那只手是皇上,說譚家人死不瞑目,正化厲鬼四飄。百姓人心惶惶,恨不能將辟邪符咒從頭到腳。原本花團錦簇的繁華之都,像是一瞬間就被云籠罩了。
而梁戍同樣陷了這片濃而不散的黑影中。他那時尚不滿十歲,先前從未嘗過親朋離世的滋味,原本聽說譚大人要被打天牢,已是心急如焚,殊不知更慘烈的現實還在后頭。發喪那一日,黑漆漆的棺材一口接一口被抬出譚府,卻連個哭靈的人都沒有。
梁戍只被允許登上城墻,遠遠地目送了譚大人與玩伴們最后一程,送喪的隊伍出城時,一陣狂風也恰好吹散了他手中拿著的一疊紙錢。
飄飄灑灑,似下了一場春日里的梨花雪。
……
白鶴山莊在收到阿寧的消息后,很快就回了信,除了讓他們聽從驍王殿下的安排,還送來許多銀票,方便沿途采買藥材。除此之外,柳拂書不忘給兒子單獨寄一封厚厚叮囑,叮囑他平日里散漫瞌睡也就算了,但瘟疫鼠患絕非兒戲,為白鶴山莊的人,哪怕不通醫,也要盡量相幫,切不可嫌累嫌煩,天躺著。
收到這封家書時,柳弦安正在烈日下分揀新買的藥材,曬得整個人都要化了。他覺得自己的爹這輩子是不大可能分得清“因為懶而不想做”和“因為沒必要而不需要做”之間的區別了,所以也并沒有辯解,只言簡意賅地回了一個大大的“好”字,功達到了讓親爹在拆開信的一瞬間,就怒氣攻心、氣上腦、險些過去的逆子效果。
這一晚又是宿于林中。
連日奔波,讓所有人都倍疲憊,尤其是柳弦安,他自打出生到現在,就沒趕過這麼狂野的路,肩頸腰沒有一不酸的,不過酸了正好,能拿來練練拔罐。
“公子!”阿寧被艾灸燙得哇哇直。
“別!”柳弦安笑著住他。
另一邊的火堆旁,梁戍披著大氅,旁人看起來是在閉目養神,高林卻一眼就發現他的手正按在心口,于是上前關切:“王爺,又是舊傷發作?”
“無妨。”梁戍眉頭微鎖,輕輕吐出一口氣,“能撐過去。”
“……不如我請柳二公子過來看看吧?”高林提議,“看他先前給常小秋解毒時,倒是把好手,說不定也能醫這傷。”
梁戍睜開眼睛,往對面看去。
柳弦安此時正半散著襟,讓阿寧幫忙在手臂艾灸。可能是因為常年躺著,不怎麼活,所以他的皮很白,是翻遍西北大營的所有糙漢也找不出的那種細白,單薄兩片肩胛骨裹在衫里,像是用力一把都會碎。
程素月也在打眼瞄,直瞄到高林實在心塞,手把的腦袋擰過來訓斥:“你一個姑娘家,直勾勾盯著衫不整的男人像什麼話!”
程素月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沒穿服的男人我也不是沒見過。”
高林瞪:“給傷兵換藥能和這一樣?”
程素月撇:“有什麼不一樣的,男人不都長——”
“姑!”高林一把捂住的,腦仁被震得炸裂,“別管男人都長什麼了,你且在這照看王爺,我去請柳二公子。”
柳弦安整理好服,聽高林說明來意后,稍有難,因為他確實不擅此道。高林當然也清楚這一點,不過看病嘛,都是遇到個大夫就想多問兩句,反正自家王爺這傷也已經拖了許多年,不算什麼急要命的大病,多幾人瞧瞧總歸沒壞。
聽他這麼說,柳弦安只好跟著一起過去。梁戍倒也配合,將手腕給對方診脈,柳弦安把兩手指搭上去,凝神了半天,愣是沒覺察出哪兒有靜。
他皺起眉頭,又換了個地方。
依舊不到脈搏。
梁戍用力去脈象,眉梢微挑,懶懶地看著他:“如何?”
柳弦安實在難以置信,他抬頭掃了梁戍一眼,見眉是眉,眼睛是眼睛的,確實沒有半分異常,一時更加費解,世間怎麼會有大活人不到脈?
高林見他滿臉不可思議,也驚:“柳二公子,怎麼了,我家王爺沒事吧?”
柳弦安顧不上回答,他松開手指,蹲著往前挪了半步,雙手虛抓住梁戍的胳膊,側將耳朵整個在對方口。
高林和程素月都看得比較震撼,這怎麼竟有抱在一起的看診方式?
梁戍余微微下瞥,并沒有。
還順便把心跳也一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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