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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第25章 第一朵雪花(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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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說過弱,也曾疑自己為何以人的份降世,但這并不意味著向往另一種別,事實上比起虛偽,寧可接弱。

坦然向太離承認自己的“壞”,絕不為證明自己真心誠意而剖開膛取出心臟。太離不敢多待,他正在不控制地飛速衰老,必須早些回到府想辦法,再在這里耗下去,怕是數千年修為將要毀于一旦。

阿映歡天喜地揮舞小胖手同他告別“師爺爺一路走好”

太離腔一陣氣翻涌,好在理智克制住沖,才沒有一口鮮噴薄而出,饒是如此,今日他所的打擊也足夠大了,想必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需要閉關靜養,沒力再來兒長自我

被關在籠子里的魔王宿錦,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后,對了了愈發畏懼,沒想到竟對太離都舍得下此狠手,那為階下囚的自己,稍不討歡心,豈不是要灰飛煙滅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一時的屈辱與服從算得上什麼

只是被冰鏈鎖住手腳,任是宿錦有一百零八般武藝傍也無法施展,是說些甜言語無濟于事,反倒令了了覺著他聒噪煩人,而了了養了阿映,小孩雙手短短,自己穿梳頭都很費勁,了了給編辮子時,宿錦自籠子里試探著說“了了,不如讓我來”

了了著梳子,難得給了宿錦一個眼神“你會”

宿錦連忙點頭“會。”

阿映捂著腦袋,黑葡萄的大眼睛里淚花直打轉,了了梳頭太疼啦

了了低頭打量阿映,不如師姐手巧,不會梳好看的小孩兒發髻,要是宿錦真的會

扣住宿錦雙手的冰鏈隨即消失,了了并沒把他從籠子里放出來,只是給他雙手自由,然后把阿映連帶小板凳拎到籠子前面,再將梳子給宿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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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錦有心在面前表現,以期降低了了戒心,自己好隨機逃走,很快便給阿映梳了可的包包頭,而后乖巧地松開雙手坐回籠子里,對了了說“我不會鬧,你別再把我關起來,好嗎”

容貌,他是不輸給太離仙君的男子,且兩人從長相到氣質都截然不同,宿錦這雙細長桃花眼專心凝視一個人時,通常會給對方一種錯覺他一定是真心我,我在他心中,與其他人不一樣。

而當邪氣傲慢的魔王忽然放下段溫耳語,更是人心跳加速,他實在是太會騙人,畢竟他向來喜歡玩弄他人,越真誠的心,破碎的聲音才越聽。

阿映圓嘟嘟的臉蛋配上包包頭格外可,這都是宿錦的功勞,他滿心以為自己如此真心,甚至帶了乞求意味,不該有人能拒絕,但隨著手臂重新環繞的冰鏈卻告訴他,了了不吃這一套。

還是那句話“你關在籠子里的樣子最順眼。”

所以只要他活著,就不要想從籠子出去。

宿錦沒有生氣,他早已做好與了了長期對抗的準備,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年輕姑娘,不曾沾染,眼下能將他拒絕,可隨著時間增長,他不信心,于是溫順笑道“既然你想要我留在籠子里,好,那我就在這里,哪兒都不去。”

了了本沒聽他說話,手在阿映的包包頭上輕輕拂過,漂亮的冰花頓時凝結其上。同為冰雪之的阿映不懼寒冷,冰花晶瑩剔喜歡的不行,笑容天真無邪。

宿錦并不知道阿映就是自己從太離手中搶來的泥俑,眼下最重要的已不是繼續和太離別苗頭,而是如何從了了手中逃,當初自己若是再謹慎些,也不至于這樣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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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了了關起來已有數日,平時了了一不在,宿錦便想方設法掙束縛,然而無論他怎樣掙扎都是徒勞。他想過哄騙那名阿映的小孩放自己出去,可小丫頭看著笨呼呼,實則死腦筋,了了說不行就是不行,怎麼哄都沒用。

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最開始宿錦以為是太離收的小徒,是太離為凡人妻子準備的容,并未將其放在眼中,如今宿錦卻拿不準了,甚至猜測該不會是位奪舍的仙家

越想越有可能,甚至止不住要往深了想自己被囚,也許并非表面這樣簡單

憑借優秀的腦補能力,宿錦功將自己嚇個夠嗆,當再次見到了了時,他甚至畢恭畢敬喚“前輩”。

了了只以為這人又在什麼歪腦筋,沒往心上去,殊不知愈是這樣冷淡,宿錦愈是深不可測。

在了了和阿映平靜度日時,凌波已為夏月碎了心,看夏月的態度,知道對方依舊放不下匡明,可謂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若是將夏月留下,保不齊哪一天又要去尋匡明,因此凌波決計下一劑狠藥,徹底打醒夏月。

的計劃很簡單,就是等夏月稍好一些,便放夏月離開,甚至連小嬰都沒留下。夏月松了口氣,還以為凌波會強地將孩子自自己邊搶走,如今除了一無所有,只想找個地方安靜度日,再把養長大。

對于凌波這段時間的幫助,夏月激涕零,臨別時再三向凌波道謝,著夏月抱著孩子遠去的背影,被師姐牽著手的真儀仰起腦袋“這樣真的可以嗎”

凌波說“我已經大師兄去跟著了,夏月不會有事。”

“那萬一匡明沒有殺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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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儀問的一針見,凌波嘆氣道“他會去的,他不將夏月母倆滅口,了了就會殺他。”

真儀頭頂瞬間冒出一排問號,這跟了了又有什麼關系

太離仙君一夜蒼老之事,迅速傳遍無上宗,雖然沒有證據證明,可據小道消息,正是了了所為,反正無論是不是,了了現如今在無上宗所有人心里都是個不能招惹的煞星,說要殺你,那就是要殺你,絕不是在開玩笑。

凌波清楚了匡明的生活作息,假裝與人閑聊,“無意中”向匡明了了仙君對他起了殺心一事,原因正是夏月母。匡明早被了了嚇得夠嗆,生怕夏月哪一天反悔再來山門尋他,因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夏月殺了一了百了

“師姐,一夜夫妻百夜恩,難道他當真狠得下心腸夏月從來沒有對不住他,明明是他辜負夏月在先。”

凌波想起兩位師兄的話,告訴真儀“在修仙界,凡人的命最不值錢,也無人會在意。如夏月,連父親都不關懷,那麼還有誰會管的死活死了一個夏月,大抵不如一場暴雨來得令人在意。”

在修仙界,這很常見,但凌波接不了。

“所以你要好好修煉,不能懶,這樣以后才不會被人欺負。”

真儀乖巧點頭“師姐,我會努力的。”

正如凌波所說,匡明得知了了對自己不滿,嚇得徹夜難眠,想盡辦法也沒能功見了了一面,他吃不下睡不好,誰知正在這時,卻他得知,夏月本沒有離開無上宗,而是一直被凌波藏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也就是說,如果他鋌而走險,將其殺死,那麼從今以后再也沒人能拿這件事做把柄要挾于他

匡明心中對夏月其實有愧,只是這點子愧疚就像是一滴落在泥土地的水珠,眨眼間蒸發消失。他在心中寬了自己一通,什麼無毒不丈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之類的,要就大事,難免需犧牲一些,強如太離仙君,不也殺妻證道更何況夏月還不算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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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匡明便覺心安理得,他悄悄埋伏數日,終于等到夏月離開,又親眼見凌波目送,確認沒有危機后,匡明袖中短匕,悄無聲息跟了上去。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元景雖被師妹來跟蹤匡明,卻也不愿相信匡明師弟竟能狠毒至此,可事實擺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當夏月瞧見郎時,還以為是郎回心轉意,若是放在自盡之前,想必心中無盡歡喜,但眼下已決意與此人一刀兩斷,所以除卻歡喜外,更多的是憾與痛心。

匡明神復雜,言語哄騙夏月,說自己并非惡意,只是想來親自送,又提出要求,要最后抱一抱。

夏月鼻頭一酸,想起往日恩,終究心答應,告誡自己過了今日便再無以后,匡明將懷中,只見寒映眼,短匕刀刃閃著厲,正要從背后扎夏月心口,由腳底而生一層薄薄的冰,瞬間便將匡明凍了個只有兩顆眼珠子能轉一轉的冰人。

夏月嚇了一跳,倉皇后退,才發現以匡明的姿勢,怕是要殺自己滅口

想起凌波苦口婆心勸自己留下,那時自覺不能依靠旁人,只要自己清清白白有手有腳,到哪兒不能活,誰知已下定決心不再糾纏,匡明卻不肯善罷甘休,竟出手加害

不遠的樹后,元景悄悄收起手中暗,原本見匡明要殺人,他驚出一冷汗,好在一切尚有回旋的余地,只是這口氣還未來得及放松,就連那弱的凡人子,竟一把從匡明手中拔出短匕,要往匡明心口扎去

元景心跳幾乎了一拍,趕忙出手阻止,短匕跌落一旁,夏月并未完全康復,饒是元景極力收斂力道,還是被后勁震得跌倒在地,看見元景后,忽地嘲諷一笑“你也是來殺我滅口的,對嗎”

“不,我不是。”元景連忙解釋,想要上前扶起夏月,夏月卻將他當作惡鬼。

嬰也在此時哇哇大哭,兒哭泣的模樣,夏月也默默垂淚,元景見狀,實在難以啟齒,半晌,干道“方才我阻止你,只是不想你一時沖,犯下大錯。”

“那他要殺我的時候,你怎地不阻止還是說只有我殺他才算大錯,他殺我就是天經地義”

夏月格溫順,鮮如此激,元景自知理虧,面對夏月的質問,他自覺無臉見人,卻又不得不為匡明說話“待我回去稟報掌門真人,想必他一定會秉公理”

“呵。”夏月諷刺一笑,“誰不知道他是掌門真人的徒弟,秉公理秉公理,不就是給我幾個錢,再把我趕走”

元景頓覺無地自容,只是天令他下意識要去維護匡明,在他左右為難之際,夏月搖著頭“都是一樣的,你們都一樣,我不問你們要公道,我不配要這公道。”

“那你就自己去討”

突如其來的聲音令夏月一震,元景循聲去,黑眸微瞠“辛翎師姐”

背著劍的辛翎竟獨一人出現在此,此番前來無上宗,便是為了了送最新一季的果脯,原本見這附近群山盎然,想著山中說不定有果子,誰曾想剛靠近就聽見這一番話。

“這位姑娘,你要不要來我們都山派十年,頂多十年,我包你有本事來找這人尋仇”

辛翎作勢拔劍,“或者我替你殺了此人,也不是不行。”

“不”夏月阻止,忍住淚意,“這個人,該我來殺。”

了懷中的兒,小嬰兒還在哇哇大哭,可是當母親的淚水滴落時,小嬰兒竟奇跡般停止了哭泣,反倒咿咿呀呀地哼唧起來。

匡明之所以會變冰人,是因為凌波給了夏月一張了了隨手畫的符,讓帶在上自保,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夏月想過許多自己日后生活會遇到的困難與危險,但從未想過最大的危險便是從前的郎,他竟連放走都不肯,非要殺才能安穩,既然如此,又何必顧念往日

既然遇到了元景,辛翎便將送給了了的果脯一腦兒全給了他,原因很簡單,要帶夏月回都山派,就不會再讓夏月去無上宗,免得景傷

夏月連忙說“我可以在山腳下等。”

辛翎嘲諷地看了眼元景“那可不,萬一再來個人要殺你,我可照顧不著。待到回了都山派,我會與了了聯系,向詳細說明此事。”

元景辛翎臊得臉通紅,“辛翎師姐若是不放心,我在山腳下陪夏月姑娘等待便是。”

“可比,那哪兒擔待得起,萬一你們無上宗的掌門真人發火要拿夏月問罪,我看你是不會阻止,只會很抱歉地跟我說你沒辦法。”

這些名門正派的繁文縟節,以及固的階級思想,早在柴獻毀自己靈臺時,辛翎便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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