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山的變化頗為蔽,但在心思細膩的人眼中,還是有跡可循的。
比如鄭山不再事事詢問雪姐弟倆的意見,也不再表現出鞍前馬后的殷勤神態。
雪看得出來,這是一種到了自己領土的放松和自信。
鄭西關的表現則更加直接,他臉上滿是高傲的神,對一起出生死的三個同伴,開始呼來喝去的各種使喚。
對鄭家叔侄的品和未來,雪并非沒有推算過。
可惜的是,鄭家叔侄這段時間的命運,與家的命運糾纏在一起。
以雪如今的算力,連基本的廓都算不清,更別說清晰看破鄭家叔侄的命運了。
眾人在草原上走出一段路,鄭山停下腳步說道:“小姐,爺,我和大祭司還有些事商量,您二位先去帳篷休息吧。”
鄭山的臉上雖還帶著笑,但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
雪的心里暗暗嘆了口氣,牽著弟弟,跟著鄭西關朝遠一所孤零零的帳篷走去。
明岳默不作聲的跟在后面,他腳步輕巧無聲,鄭西關走出十幾步,才發現背后還跟了人。
“你跟來做什麼?!”鄭西關不客氣的吼道:“你一個男人跟過來,像什麼樣子,趕滾!”
雪連忙勸說:“鄭大哥,帳篷看起來很寬敞,我不在意。”
“你不在意也不行!”鄭西關大聲說道:“這小子去而復返,也許與飛魚衛的狗賊有勾結!”
明岳面無表的說道:“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跟過來保護,免得被人賣了。”
鄭西關越發憤怒:“小子,你胡說什麼?那貪生怕死、半路逃走,現在還敢在這里啰嗦,看我不打爛你的狗!”
生氣的喊道:“鄭西關,你別吵了,明岳大哥不是那種怕死的人。”
鄭西關哪會搭理一個小孩子,他手朝著明岳的脖子掐了過來:“小白臉,早看你這種人不爽了,給老子滾!”
鄭西關高力大,相對于形勻稱的明岳,他就像是巨靈神一樣。
明岳上前半步,他的腳正好絆在鄭西關的腳踝,同時順著鄭西關的拳頭一推……
雖然只是最簡單的推手,但強力壯的鄭西關騰空飛起,嗵的一聲摔在地上。
灰頭土臉的鄭西關晃了晃腦袋,他沉著臉從地上爬起來。
鄭西關覺,自己剛才是大意了。
明岳的作看起來準確、巧妙,但其實把鄭西關摔飛出去的,是他自己的力量。
鄭西關了拳頭:“小子,你功激怒了我,今天我要讓你死!”
鄭西關晃了晃胳膊,氣勢洶洶的朝明岳撲了過來。
明岳故技重施,再次上前半步。
鄭西關臉上帶著不屑的冷笑,手腳上皆帶著千斤之力,穩穩的向前邁進。
然而這次明岳沒有絆倒鄭西關,而是直接一腳踹向鄭西關的小。
這一腳上帶著凌厲的風聲,鄭西關不敢怠慢。
鄭西關龐大的形騰空而起,一腳朝著明岳的臉上踢了過去。
這位材魁梧的鄭西關確認,明岳在力量上并不是長項。
只要一腳踢中對方那種英俊的臉,就算踢不死也能讓他當場破相。
但鄭西關很快發現自己錯了。
明岳一腳踹在騰空而起的鄭西關上。
鄭西關的重量將近兩百斤,卻被這一腳踹得騰云駕霧似的向后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鄭西關摔飛老遠,還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痛苦的倒在地上。
恍惚間,鄭西關還聽見在鼓掌的聲音。
這一腳總算把鄭西關給踹醒了……
即便是以的力量來對決,自己在明岳的面前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明岳緩步朝著鄭西關走來。
鄭西關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恐懼的看著明岳。
“不要來試探什麼……”明岳平靜的說道:“告訴你叔叔鄭山,老老實實做人,就能平平安安活著。”
見明岳沒有傷害他的打算,鄭西關壯著膽子低聲問道:“你們非親非故,你護著干什麼?我告訴你,有些事你攔不住的!”
明岳微微一笑:“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不在乎一個小丫頭的死活……不過如今滄海桑田,我可留,可恩的事已然不多,那就這麼守著吧。”
鄭西關低嗓子嘲笑道:“你能守多久?是欽犯,難道你守一輩子?”
明岳的眼中閃過一慨,他輕聲說道:“……只要愿意,守上一生一世又如何?”
鄭西關像是看到了什麼怪,不可抑制的大笑起來。
明岳沒有笑,眼中滿是憐憫和寬容。
鄭西關拍了拍上的灰塵大聲說道:“那你就好好守著你的心上人吧!等大祭司發火了,我看你能守得住多久!”
說著,鄭西關揚長而去。
……
雪的臉頗為。
雖然明岳和鄭西關大多數的對話都低了聲音,但是鄭西關最后幾句話是大喊大出來的,雪自然聽得很清楚。
雪雖然貌,但如今逃亡到了蠻族的領地,對自己的未來已經不抱什麼希。
孩現在唯一的愿,就是能夠護著自己的弟弟、家最后的骨平安長大。
至于鄭山有什麼好或者不好的打算,雪顧不上,也無法改變,只能默默等待著命運的安排。
畢竟鄭山將們姐弟千里迢迢的帶到蠻族荒原上來,總不會是為了一刀殺了他們。
家的家訓中,曾經有一句話,做“活著便有希”。
雪相信,只要能活下去,生命總會有轉機的。
而明岳,就像是一個轉機。
在孩幾乎要絕的時候,他重新出現了,并打算守護自己。
可是,正如鄭西關所說,他守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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