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推門走進來。
看到顧清噙著幾分譏誚的眼神,忍不住的一陣暗惱。
突然。
靈目一轉,角勾起一彎意味不明的笑來。
只見關上工作間的門,瘦削形落落大方來到顧清後,俯在沙發靠背上,垂下臉來,輕聲在他耳邊說道:
「今天主要是修改時裝尺寸,有些時裝為了與材的契合度高,需要你穿上修改。」
「好。」
「那我們現在開始吧。」
明溪話音落,顧清便要起朝更間里走。
明溪突然住他:「需要改的時裝有點多,時間迫,你在這裏吧,其他人也都是這樣做的。」
顧清腳步微頓。
斜眸睨了明溪一眼,臉雖刻意表現得正常,可顧清還是看到眉眼間閃過的一得意。
這人分明是故意的!
顧清眸沉了幾分。
他倒是沒矯,直接當著明溪的面起服來。
作自然,沒有毫局促不安,那模樣像是在自己家裏,準備睡覺似的。
明溪眼睜睜看著他下西裝外套,然後慢條斯理將襯紐扣一顆顆解開,出裏面健的理與淺麥偏白的皮。
他皮雖不似明溪那般白得發,卻也比大多數男生要白一些,雖淺,卻毫不娘,反而有著一子天生的英氣,佔盡風流。
當那雙修長好看的手移向腰間,試圖解開皮帶的時候,明溪竟忍不住紅了臉,耳也莫名發燙。
明溪想找點其他事,讓自己分心一下,可才轉過臉,側便傳來顧清低低的嗤笑聲。
這笑聲夾雜著濃濃的嘲弄。
好似在嘲笑故意裝矜持。
明溪氣不過,倏然轉眸睨向他。
他彷彿故意等著轉才繼續似的,再次當著的面褪下西,以及穿在裏面的保暖。
此刻他全上下,僅剩下一條深的平角底。
做完這些,他又依次將自己下的摺疊整齊,工工整整地擺放在沙發一邊,又把皮帶捲起放在上面。
最後。
他將腕錶也一併下,放在了皮帶中間。
明溪看著眼前工整到令人咋舌的畫面,不由愣怔了一下。
腦海中突然就浮現起,小月亮每次都會把玩整理得一不茍的畫面,就連昨晚吃剩下的草莓也都被整齊排列在果盤裏。
突然發現,原來強迫癥也是會傳的。
思緒間。
明溪突然覺到一抹悉的男氣息近,驀然回神,發現顧清已經繞過沙發,來到跟前。
「開始吧。」
明溪小貓似的應著:「好。」
顧清的腰比大部分男模都細,明溪幫他穿上時裝后,親自用針線立收腰,生怕會不小心扎到他似的,每一個作都異常謹慎。
此時專註的模樣太過迷人。
以前兩人雖是夫妻,但各忙各的,顧清從沒見過如此專註認真的樣子,眼波微,眼底閃爍著令人捉不的亮。
須臾。
他薄輕啟,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他會吃醋麼?」
正在為他收腰的明溪作微滯,愣了片刻后才意識到顧清問的是什麼。
「在設計師眼裏,真人和塑料沒有區別,沒什麼值得吃醋的。」
顧清俊眉微蹙。
「他也這麼覺得?」
明溪抬眸,那雙清亮目定定地看著顧清,心裏在說:那個他就是你啊,你會因為我經常接赤男模而吃醋嗎?
立刻收回視線,長長的羽睫也低垂下來,語氣淡淡地說道:「不知道。」
「這五年來與他朝夕相,怎麼會不知道?」
明溪有些鬱悶。
那天跟顧清參加飯局,為了不讓那些人開更過分的玩笑,故意說自己已婚,想不到顧清竟然當真了。
突然直起子,抬眸睨著顧清,很是鄭重地說道:「我現在單,所以不會有人因為我工作中要接赤男模而吃醋,你滿意了嗎?」
曾經那麼簡單的一個人,幾年不見,竟變得這樣狡猾多端,從口中說出的話,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顧清瞇眼看著明溪,顯然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信不信!」
明溪白了他一眼,繼續手上的工作。
工作間的門突然被推開。
明溪本就因著與顧清的對話有些心不在焉,被突如其來的開門聲驚了一下,握著針的手倏然一抖,竟狠狠扎在著布料的左手食指上,忍不住地痛嘶一聲。
倏然回手,沒管手指上傳來鑽心痛,轉眸看向門邊。
「什麼事?」
姜琳視線在顧清上掃了一眼,爾後看向明溪,說道:「我準備訂餐,想問一下顧先生中午是不是在這裏吃,在的話我就帶出一份來,順便問問顧先生有沒有什麼忌口的?」
明溪轉眸看向顧清。
「你中午……誒你……」
明溪的話還沒說完,細無骨的小手突然落一隻溫熱的大掌中。
在詫異之際,手指已經被顧清含進裏。
他居然……
居然在吸吮的手指!
明溪整個大腦瞬間空白一片,好一會兒都在嗡嗡作響。
已經覺不到指腹的疼痛,反而是被他舌尖舐的傳遍百骸,整個人麻麻的,像是有低電流從里通過。
姜琳直接傻眼了!
名場面啊!名場面!
可惜樓下那幾個小丫頭沒看到!
愣是沒敢出聲,然後默默地退出工作間,還細心地將門關上。
片刻后。
顧清抬眸睨向明溪。
「好了。」
明溪目始終獃獃地盯著正在為吸吮手指的顧清,突然見他看向自己的時候,不由愣了一下。
立刻將手從他手中回來。
那張緻溫的臉蛋兒上,霎時爬上兩朵紅雲。
臉紅是裝不出來的。
這模樣惹得顧清一聲低笑。
「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小生似的?」
明溪以為顧清是在嘲笑自己,臉頓時沉了幾分,不甘示弱地回看著他,帶著些許緒似地質問道:「我只是被針扎了一下而已,你幹嘛這麼張?難道是對我余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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